張遂本想直接落在雲台之上,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雲台周圍竟然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這層屏障讓外麵的人看不清雲台


    張遂知道這是孟先生設下的,於是咚咚敲了兩聲,大聲喊道:“孟先生,開開門,來客人了!”


    很快張遂麵前出現。一扇發著微光的大門,那門無風自開,也傳出了孟先生沒好氣的聲音:“進來吧,你小子這次可別亂來,這幾日我好不容易才將上麵修複好,要是再像上次那樣來一次,到時候可就沒有了待客的地方。”


    張遂嗬嗬笑著,和黃鑒兩人一起穿過光門。


    剛踏上雲台,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隻見一棵高達十丈的大樹矗立在雲台中央位置,根須紮根於虛空之中,茂密的枝葉覆蓋大半個雲台,一片片巴掌大的樹葉泛著熒光。


    張遂越看越感覺眼熟,最終上前摸了摸粗壯的樹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棗樹兄?”


    話音剛落,本來安靜的大樹,茂密的枝葉發出梭梭的聲音,無數微小的五彩光點從茂密的樹葉之中飄落下來,落在了張遂的身上,隨即融入了他的體重。


    張遂精神一振,這些光點,竟然是純粹到極致的清靈之力。


    張遂手扶著樹幹,給它導入一股功德之力,笑道:“棗樹兄,孟先生給你吃了什麽好東西?短短數日竟然長成了這般模樣。”


    正在樹下和齊先生下棋的朱堪聞言笑道:“這棗樹很是不一般啊,聽孟先生說還是你最早發現它的妙處。”


    張遂笑道:“對,我當初來族學之中學習,從周粟先生那得知此樹,就移植到我的住處。”


    孟先生此時走了過來,道:“我現在在雲台的擴展和這棗樹也有關係,沒有想到它竟然能在此處,從虛空之中直接汲取清靈之力。”


    張遂這才發現整個雲台的規模擴大了不少,上麵的建築多了三四棟,那些本來被他汲取靈力導致坍塌的建築,此時都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張遂歎道:“看來這裏才棗樹兄是應該待的地方啊,原來待在我的庭院之中委屈了呀。”


    朱堪笑道:“若不是孟先生突發奇想,將他帶上雲台,大家也都不知道,它居然能夠這樣生長。”


    張遂拍了拍棗樹,笑道:“你看,我說將你交給孟先生,肯定會有一番機緣吧,怎麽樣,為了感謝我買兩個大棗嚐嚐?有些想念味道了。”


    張遂話音剛落,棗樹周身那些光點迅速聚集,從開花到結果再次展示了一遍,幾顆拳頭大小大棗從樹上墜下,剛好在場之人一人一顆。


    眾人一把接住,張遂哈哈一笑,道:“多謝棗樹兄了!”


    其他人也是笑嗬嗬的給棗樹拱拱手,道了聲多謝,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棵棗樹已有靈智,此時得了好處都客氣了一聲。


    黃鑒更是兩眼放光地看著手中的大棗,他被蜃龍淬化過的精神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大棗中濃鬱的靈氣,知道是好東西。


    張遂啃了口大棗,發現滋味現在更加美味,不禁讚歎幾聲。


    一邊吃著大棗,一邊向孟先生指了指身邊的黃鑒,道:“孟先生,您還認識他嗎?”


    黃鑒將大棗收入袖中,恭敬地給孟先生建立,道了聲:“見過孟先生!”


    孟先生看了看黃鑒,笑道:“我可沒有老糊塗,黃鑒是吧?”


    黃鑒有些慚愧道:“沒想到先生還記得我的名字,學生當真慚愧呀!”


    孟先生道:“你當初說有事要去天京城,結果一去不回,後來我還向你的父親詢問過情況,也不知他和你說過沒有?”


    黃鑒一臉尷尬道:“父親後來專門去天京找我,但當時年少無知,學生實在無心向學,將小子揍了一頓,最後見我實在不願回來,也就作罷了。辜負了先生一番美意。”


    孟先生哈哈笑道:“怪不得你和二公子能玩到一塊去,就連這脾性都是如此相似啊。”


    張遂不滿道:“孟先生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後來還不是腆著臉,求到孟先生這裏了。比起黃二哥來,小子也算得上是有心向學吧!”


    孟先生哼了聲道:“那你自己說說,後來你來族學呆了多久?”


    張遂訕笑著道:“那不是因為小子有事嘛。”


    孟先生不理他,看著黃鑒打量了一番,道:“我見你模樣,似乎有些奇遇,你那入道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情,你來此試下入學嗎?”


    黃鑒連連點頭,將自己的一番經曆說給孟先生聽。


    孟先生聽完後,看了眼張遂,道:“你這是給我送來一個好學生啊。”


    張遂張遂笑到:“黃二哥的這番際遇,不修行實在有些可惜了。


    反正他原來也算是先生的半個學生,不如讓他重回先生門下,雖說他年少時也有些荒唐,但年輕人嘛,總得給他改過的機會,您說是吧?”


    黃鑒一臉期盼的看著孟先生。


    孟先生捋了捋胡須道:“要想隨我修行那也沒什麽問題。”


    黃鑒大喜,連忙道:“謝謝孟先生,學生以後定當一心一意跟隨先生修行,絕不會像年少時那般三心二意。”


    孟先生擺擺手道:“莫急,我話還未說完。此次書院建立,我聽了二公子的建議,設置了一些入學的考核。


    這兩日剛剛弄得差不多,你不妨去試一試,若是能夠通過,那我絕對不會推辭,定將你收入門下。”


    黃鑒一臉鄭重道:“學生願意一試!”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道:“那你就看好了。”


    說完孟先生揮了揮手,見一條階梯慢慢浮現,從地上一直延伸到雲台處,足有千階。


    孟先生道:“此階梯一共三千,你若能走出三成的距離,我就算你通過,將你收入門中,如何?”


    黃鑒探頭看了看有些讓人發暈的高度,咬牙道:“學生願意一試。”


    孟先生也沒有多說,一揮袖,黃鑒就不見了蹤影。


    張遂感知了下,發現黃鑒已經落在了地上,正在階梯麵前。


    張遂好奇地問道:“孟先生,你這階梯是有什麽講究嗎?”


    孟先生看了他一眼,道:“此路是我根據你所描述的問心路所設,可考腹中學問,可分人妖靈異,可辨人心善惡,可知性格膽識。”


    張遂看著周圍幾人一臉回憶,估計在場中人都嚐試過了。張遂有些心癢,道:“我也去試試。”說完就要跳下雲台。


    孟先生連忙叮囑:“你去體驗也行,但可別再運轉汲取靈力的功法,不然我這幾天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張遂連連點頭,也沒有放出劍光,直接從百丈高空一躍而下,來了一個自由落體,接近地麵時才運轉起禦劍之法,穩穩落在階梯麵前。


    此時黃鑒已經踏上了階梯,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不停的變幻著臉色,時而欣喜若狂,時而鬱悶歎息,但是腳步並沒有停下,而是在穩穩的向上攀爬。也不知道他腦海之中經曆了什麽。


    張遂想了想,將體內的清靈之力都收入意識虛空之中,整個人看著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隻是身體的強度和那一身怪力卻沒法收斂。


    張遂摸了摸下巴,看看眼前的階梯,毫不猶豫的踏出了第一步。


    感覺意識微微一晃,張遂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坐在學堂之中,台上正是那位性格耿直的舒黔先生,隻見先生手中抱著一大摞紙張,直接丟在桌上。


    看著課堂中的一群學子道:“今日堂試,若是不合格者,小心我手中戒尺。”


    堂下一陣哀鴻遍野,張遂意識很是清醒,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幻境之中,因為腦中一直向他發出警報,他直接無視了這種警告,仔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發現一切看起來都是非常的真實,心中不禁暗讚。


    等試卷發到手中之後,張遂有些傻眼,明明隻有一張不大的試卷,但當他反複翻看的時候,居然呈現出不同的題目,題目的難度由淺入深,看內容都是這方世界的一些知識。


    現在的張遂可不是剛剛來到這方世界時一副無知的模樣,自從激活了《如意冊》之後,張遂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這讓他在閑暇之時看了不少這方世界的書籍。


    世界上的這些題目現在看來也不算很難,隨著舒黔先生一聲開始考試。


    整個課堂之中的人都忙碌了起來,張遂拿起筆,老老實實的從第一麵開始做起。


    張遂不停地答著題,感覺做的題目已經不下於一兩千道,但每次翻過試卷的時候就會出現新的題目。張遂感覺這樣整整持續了一整天,但題目還是沒完沒了。


    張遂有些不耐煩了,準備直接破除幻境,他放下筆,站起身來,剛要有所動作。


    舒黔先生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一把將他的試卷拿起,整張試卷化為兩指寬的一枚光符,光符之上寫著一個“乙”字,舒黔先生點點頭,將光符放到張遂手中,道了聲:“不錯!”


    話音剛落,周圍場景化為虛點,消失不見。


    張遂看了看階梯,發現自己至少上升了兩百來階,黃鑒的身影出現在身後,離著他至少還有一半距離,此時正苦著臉,抓耳撓腮,看樣子是被什麽題目給難住了。


    張遂搖搖頭,也不管他。張遂知道,這第一關並沒有一個很硬性的要求,隻是看你的學識程度如何,多或少應該都能夠通過,隻是評價不同而已。看看手中的“乙”字光符,也不知道自己這水平怎麽樣,再想來應該不會太差吧。


    張遂繼續向上,這是出現在的地方是一片叢林之中,身上背負著各種工具,還有短劍長刀硬弓,身邊還有一群和他同樣裝束的人,看樣子好像是一群全副武裝的獵人。


    通過聊天張遂得知,據說是此處森林出現了一隻猛獸,經常出沒在附近村莊,不少人因此遇害。


    官府多處派出官兵來剿滅此獠,但隻要人一多那隻猛獸就不見蹤影,人少就會被它逐個偷襲,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掛出高額懸賞。


    張遂此時的身份正是一個獵人家族的一員,這個家族來自北方的寒江道,家族世代以狩獵為主業,有著豐富的狩獵經驗。


    此次也是聽說此處高額懸賞獵殺猛獸,家族中的一支就組織了近十人的隊伍過來獵殺此獸,張遂正是其中一員。


    張遂在腦中思考著這次的考驗,是想考察人的哪些方麵,不禁有些出神。


    旁邊一個高大的漢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道:“二郎,想什麽呢?”


    張遂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位大漢,隻見他臉上一道傷痕從額頭一直延續到脖頸處,看樣子就知道是被什麽猛獸留下了。


    張遂正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在前方探路的人,突然發出一聲鳥鳴。


    眾人立馬低伏身體,沒有人說話。張遂也是跟著眾人一起擺出同樣的姿勢。


    領頭之人口中又發出兩聲不同的鳴叫,一群人迅速向周圍慢慢散開,張遂跟隨著身邊大漢的腳步,來到右翼。


    眾人慢慢從身上解下趁手的武器,全神防備,張遂也解下腰間一柄短斧握在手中,叢林之中,四處都是藤蔓雜木,用劍還不如用短斧。


    前麵的灌木開始出現一些動靜,動靜越來越大,看樣子似乎有個什麽龐然大物正向他們這個方向過來。


    眾人都摒住呼吸,有幾個手握硬弓的已經將劍是搭在了弓弦之上,靜靜等待著。


    突然,在距離不到百尺之處,前方的動靜突然停住,似乎發現了前方有些不對。


    就這樣雙方一直安靜的等待著,這是人群之中一個壯漢取下腰間一個水袋,用手中短劍一把紮破。水袋之中流出來的並非清水,而是散發著腥味的血液。


    很快並且血腥味充滿了這一方,前方傳出了沉重的喘息聲,幾息過後,前方那龐然大物似乎受不了誘惑,直接加速向這邊奔來那些灌木樹叢,像是波浪一般向兩邊倒伏。


    眾人神情都嚴肅起來,張遂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和那一身怪力,他還真不信了,有什麽野獸能對他產生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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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百尺距離,那龐然大物一聲低吼,衝進了眾人的包圍圈之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雲台之上棗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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