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苗疆藥師一邊觀察影子的情況、一邊調配以毒攻毒的藥物給他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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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好幾次都掌握不好劑量,時輕時重的藥量讓他仿佛撕心裂肺一般翻來覆去的疼。


    等到終於掌握好分量,大功告成後,藥師才興衝衝地拿著東西準備去給少主服用。


    結束試藥的影子半靠在椅子上,心肺裏痛的他指甲深深刮進桌麵,留下指痕,破裂指甲都翻開了。


    他實在痛的發抖,握緊拳、手心被刺破,血液滴落下來,額頭冷汗淋漓,偏偏黑眸死寂,臉上也全程冷若寒冰、麵無表情。


    靜靜站立於暗處的楚月靈看的輕輕歎了口氣......


    就在影子痛得死去活來之時,一道溫暖帶著淺淡檀花香的懷抱微微抱了抱他,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將他快要抓爛的手打開,放了一個柔軟的藥包在他手裏握住。


    “寒辰,握著這個吧,別傷到自己。”


    那道好聽的聲音依舊是他熟悉的溫和靈動,但那其中蘊藏的絲絲關切和心疼讓他眼眶熱烈酸脹的幾乎落下淚來,滿滿漲漲的暖意連周身的疼痛仿佛都減少了。


    他勉力望著麵前人清雋的側臉,喃喃開口,“仙女......姐姐......”


    楚月靈一手握著他的脈搏查探,一手給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聞言輕輕安撫道——


    “放心吧,我給你熬了點藥,你喝完就不會痛了,再堅持會兒......”


    他說著,起身在一邊尋了想要的藥草丟進了藥壺裏,幸好這藥室內各種草藥都有。


    影子寒辰半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看著麵前的人忙碌


    他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連周身的疼痛感都被遺忘了。


    而原本回來取東西的苗疆藥師,在門口看見眼前一幕,一時間竟然嚇得麵如土色。


    他正要呼叫,就見正對著他的影子寒辰目光猶如陰冷的毒蛇一般盯著他。


    那眼神中似乎結有一層寒霜,其中的狠厲駭得人宛如被遏製住了咽喉。


    他看見影子寒辰微微張了張嘴,口型明顯的說著——“滾”。


    藥師被嚇得轉身踉蹌著跑了,從那以後,藥師為影子寒辰施藥都有些小心翼翼。


    而另一邊,楚月靈熬好藥轉過身來時,影子寒辰依舊是乖順的模樣。


    楚月靈似乎對於他剛剛的狠辣表現毫不知情,喂給他喝下藥後,很快便壓製住了他身體裏毒藥發作時的痛楚。


    ......


    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影子寒辰側躺在床上,看向楚月靈的笑容有些燦爛,“仙女姐姐,您真厲害,竟然還會醫術......”


    楚月靈看著他敬仰的目光,想到影子寒辰自身常年淤積的毒素,便開口安撫道——


    “寒辰,你若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一些。”


    她說著又笑了笑,補充道:“你身體裏的毒素積累多年,我教你一些方法疏通後,這些毒倒是能夠為你所用,日後,也許可不懼百毒了。”


    影子寒辰頓了頓,看著她時心裏一時間感慨萬千——這人當真是一點都不防備著他。不像他那些所謂的家人......


    影子寒辰一時間心裏又喜又悲,連帶著再開口時,明顯有些冷嘲,“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大夫人她肯定也想不到,這些東西沒有折磨死我,倒是讓我撿了便宜......”


    楚月靈見他臉色不好看,似乎有些難過,微微歎了聲,安慰他道——


    “古人言‘夜暗方顯萬顆星,燈明始見一縷塵’,可見有時候,黑夜也不是全無好處,光明也不是全無壞處。寒辰,苦難能磨煉人的心性,堅守本心才能不被魔鬼吞噬。”


    “也不是全無好處......”


    影子寒辰低聲重複了一句,再抬頭看著楚月靈明亮漂亮的眼睛時,恍惚了一瞬,才緩緩露出了笑來,“仙女姐姐,您說得對!”


    ——至少,他在這吃人的折磨裏,遇見了他的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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