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裏,兩個老三相對而坐,我們所有人麵麵相視,這是一種什麽現象誰也無法說清楚,要說是幻覺吧,老常直接就否定了這一說法,他說沒有人可以把幻術做到這種程度,畢竟是兩千多年前的墓,再厲害的人也都得有個限度,不可能把我們這麽多人迷惑這麽久。


    可要說是鬼,我恐怕會是第一個反對的,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是1997年了,經過了文化、大革、命和破四舊一係列舉國肅清風潮後,新中國已經徹底完成完成了立國思想,再也不是老一輩那種迷信的時代了,再宣揚鬼神那可就是邪教中人了,是要被批鬥的,情節嚴重甚至是要蹲大獄挨槍子的,更何況我已經完成了大學教育,科學主義思想根深蒂固,實在無法接受鬼神之說。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又讓我無法去解釋,我告訴他們老三絕對沒問題,然後胖子問我,我指的老三是哪個老三?


    我一時語塞,是啊,哪個老三呢?


    屠木也很嚴肅的說老三也沒問題,屠木是最了解老三的人,而且他不苟言笑,從不胡亂下定義,連他都這麽說了,那就真的完全懵圈了。


    “所以說,你指的,是哪個老三?”胖子跟個複讀機似的,他搖頭晃腦的看著我又看看屠木。


    我發現從頭至尾沒有說話的就是陸爺了,他隱藏在鏡片下的眸子深邃似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到最後也還是搖搖頭說根本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不可能是什麽意思,就當成是他設想了一種情況然後又被自己推翻了吧,其實這個時候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經典名著的劇情,真假美猴王,講的不就是這麽一回事麽?


    胖子又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他指著兩個老三,說:“快說,你們哪個是六耳猢猻,莫要裝神弄鬼驚嚇貧僧!??”


    我聽他說的好笑,不由笑罵道:“你還把自己當玄奘高僧了嗎?頂多就是個八戒和尚。”


    “呔,大膽狂徒,休要胡言亂語。”胖子估計是看著大家看白癡一樣看他,也覺得自己有點無聊,扣扣鼻子就又重新坐下來尷尬的說:“這不是看大家太緊張了,緩緩氣氛嘛。”


    黃仙看我們胡鬧,直翻白眼,估計是覺得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太土狗了,嫌棄我們,所以總是離我們有一些距離,她對屠木說:“你不如讓他們分別講一些隻有你們知道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老三,肯定能回答上來。”


    “妙阿!”胖子一拍大腿,衝著黃仙豎起大拇指,說:“不愧是咱這行的,人美腦活,大妹子,胖爺我喜歡你。”


    “滾!”黃仙殺氣騰騰。


    胖子碰了個壁,但他天生樂天派,笑嗬嗬的也不在意,一會兒看看這個老三,一會兒又去研究那個。


    我看看坐我旁邊的老三,他非常淡定的坐著,對屠木旁邊那個怒目而視,說:“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麽鬼怪,你最好現在顯形,不然到了一會兒,我包你求死都難。”


    “這話你對自己說去吧。”屠木旁邊那個老三也是絲毫不讓,兩個人針鋒相對,我看著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太戲劇性了,剝離開最初的驚悚和恐懼後,對這種離奇的事情好奇到了極點,雖然我相信坐我旁邊的絕對不是什麽鬼怪之類,但我更想知道真相,到底是為什麽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屠木顯然還是更相信自己旁邊的老三,他看著我旁邊的老三,說:“我問你,1986年7月26,我們在幹什麽?”


    我旁邊的老三毫不遲疑,他順暢的回答:“那天大哥帶著我,二哥,老四,老九去邊境執行任務,老四就是那天晚上九點多犯了軍紀導致任務失敗被大哥你親自槍斃的!”


    屠木整個人一震,眼神都變了,我能看得出來,我旁邊的老三說對了,不由鬆了口氣,但屠木什麽都沒說,他又轉頭問另一個老三,“我問你,1982年,我們在幹什麽?”


    “那年我才16歲,被編入隊裏的第一天,差點當了逃兵,大哥懲罰我光著屁股負重跑了十公裏路,最後雙腿差點被截肢。”


    這一次屠木沒有任何反應,他眼睛凜冽,又相繼問了好幾個問題,兩人對答如流。


    “好家夥,這年頭裝神弄鬼的都搞全套了,這也太專業了吧。”胖子忍不住吐了句槽,不止是他,我們大家都有些懵了,這感情都是真的阿,難道這還真是有一隻六耳老三?


    最後,屠木問:“那你們知道三年前的五月份中旬,發生了什麽嗎?”


    這一次,兩人都是一愣,屠木旁邊的老三搖了搖頭,張口卻什麽都答不上來,我們精神大振道,心道總算是露出馬腳了,可隨即我旁邊的老三也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這又是什麽情況?


    我們看著屠木,誰知道屠木居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神情有些迷茫,他喃喃道:“都沒問題,我原本想詐他們,那一天根本什麽都沒發生。”最後,他說:“我們怕是真的見鬼了。”


    我不知道這件事對屠木造成了多大的打擊導致他一個退役的軍人居然都開口說出鬼這種東西了,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去認可的。


    正在我們焦頭爛額的時候,外頭馬臉鳥的攻勢愈發厲害了,我感覺這個鐵門周圍一圈甲板都快被它們給啃穿了,而且船帆不需多言肯定是已經報廢了,一旦讓馬臉鳥攻進船艙,那我們所有人估計都得死在這。


    “怎麽辦?”一旦人多了起來,我就沒了主意,這也是小時候養成的,爺爺也說過我這個毛病,他經常說我這個人其實非常聰明,就是被他慣壞了,沒有主見,我也很認同這一點。


    “還能怎麽辦,拚命唄。”胖子一手一把衝鋒槍,雖然非常狼狽,但氣勢十足,我覺得這個人隻要有槍械在手上,簡直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那他們呢?”我伸手指著兩個老三,胖子一拍腦袋說真是頭疼,倒是陸爺說既然分不清真假,那就順其自然,還多一個助力。


    我覺得陸爺說的非常對,他果然和我一樣冷靜,大家也都沒轍,就默認了這一點,一行幾個人整裝後一窩蜂衝出了船艙。


    “我靠!我靠!我靠!”結果一出船艙胖子就雙腿一軟倒在地上,麵如白紙,我是第二個出來的,情況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原來剛剛馬臉鳥那麽瘋狂的要攻進來並不完全是攻擊我們,而是逃避泰坦巨蟒的捕殺。


    是的,沒錯,泰坦巨蟒終究是追過來了,依舊是隻露出一個頭和頸部的位置,拖著沉重的鐵索,我無法想象這巨蟒到底有多大,我少說在水麵上漂流也有一天了吧,他居然也能追過來,那麽它的體積,該怎麽去形容?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跟它打交道,但我還是忍不住肌體生寒。


    我們幾個人站在泰坦巨蟒麵前簡直就跟螞蟻一樣,太渺小無力了,幸運的是泰坦巨蟒此時正在全力捕殺那馬臉鳥,隻見它騰雲駕霧一般,馬臉鳥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身子一抖,一道道巨浪就將馬臉鳥成群的打落在水上和甲板上,更誇張的是它張口一吸,許多已經快要飛出鐵網逃生的馬臉鳥紛紛被吸進了它肚子裏,一麵倒的屠殺。


    我看的目瞪口呆,想來之前它對我根本就是跟逗螞蟻一般,不然要是像現在對付馬臉鳥一樣,我怕是已經成為它的糞便了。


    盡管如此,我們也被折騰的夠嗆,可是在這樣的史前巨獸麵前又能怎麽辦,老常已經進入失魂狀態了,他盯著泰坦巨蟒就跟看見了失散多年的老妻一般,無法形容這老家夥對這種神秘文化和物種的狂熱喜愛。


    最後我們看馬臉鳥跑的差不多了,怕是下一個就是我們,我提議馬上進船艙躲一陣,馬上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的認可,我們幾乎是爭先恐後的回到船艙。


    等了一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覺得奇怪,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這泰坦巨蟒,不會又想著把船拖回去吧!!


    想到這,我迫不及待的跑到門縫去看,這一看我就驚呼一聲,果然,它又在拖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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