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璽!你現在有什麽計劃嗎?”曹操與秦戈並肩而行,曹操此時身穿一身武士服,跨坐著青鬃馬身背弓弩,與秦戈正在幽州草地上縱馬奔行。而在前麵不遠處,袁紹正率領一眾將校,已經驅犬使鷹正在雪原上狩獵。


    受漢武帝的影響,狩獵成為大漢貴族最喜愛的一項運動,這是貴族子弟彰顯自己勇武的最好的證明,而剿滅張角的大戰剛結束,袁紹、淳於瓊等貴族子弟在此戰中紛紛立下了大功,正是少年得誌,正好大軍在整軍清理戰場,袁紹、曹操等世家子弟閑來無事,便由袁紹召集相熟摯友,來冀州原野中狩獵。


    冀州刺史韓馥作為袁氏的故吏,也為了討好這位袁氏長公子,提議狩獵此處平原中的嘯天狼,一聽有大量凶獸,而且狩獵惡狼正好為民除害,袁紹便興致勃勃的率眾前來!嘯天狼是罕見的凶獸,甚至是幽州邊境的幾處少數民族的圖騰,不僅成年嘯天狼便達到黃品,而且他們成群結隊,縱橫幽冀,每年嘯天狼入冬後都會為禍周邊的郡縣。


    曹操看到秦戈沉吟不語,似乎對狩獵興趣缺缺,指著遠處正指揮眾將校奔行的袁紹道:“伯璽知道我為何不遺餘力的將你介紹給我的老大哥袁本初嗎?因為我看到了你的鴻鵠之誌,此次黃巾之戰你名滿天下,而本初最喜歡結交天下英雄!況且京城世家子弟千千萬而袁本初卻是唯一的!他是我們年輕一輩的領頭羊,被稱作天下第一公子,當然除了他那風華絕代的如仙之姿外,袁本初最強的便是他的雅量!他上能取悅皇親貴胄,中能顯名於士林,下能統禦市井,有協調尊卑,治國之大才,袁本初有識人之明,他能一眼看透一個人的才識,斷定一個人的一生,這點我曹孟德都難以望其項背,想要在都城洛陽這個圈子立足,袁本初將是你最好的老師!”說完曹操策馬而行,跟隨眾將校眾星捧月一般追逐在袁紹左右。


    秦戈已經不是剛入世的愣頭青自然清楚曹操話中之意,這次覆滅黃巾叛亂,漢帝劉宏龍顏大悅,要犒賞群臣。


    秦戈作為朱雋的副手,加上作為功勳第一的進化者,已經名揚天下,所以這覲見的名單上便有秦戈之名。


    曹操的意思是這次秦戈立下赫赫戰功,加上又是孝廉出生,所以自此秦戈將踏上大漢權利中心的圈子,也就是秦戈將開始與士族門閥接觸,與士族打交道可不同於泰山山匪,曹操讓秦戈在袁紹身上學習貴族的為人處世之道,用曹操的話說,袁紹有大海一般的雅量,上能取悅皇親貴胄,中能顯名於士林,下能統禦市井,被稱之為天下第一貴公子!


    袁紹縱使立於眾將中,一舉一動充斥著一種別樣的貴氣,就連孫堅、曹操和劉備這三位梟雄在他麵前也相形見絀!


    秦戈隨著接觸,也逐漸發現這位亂世第一諸侯的與眾不同之處,比如袁紹與董卓相交,其他諸將總被董卓身上的野蠻氣息震懾的心驚膽寒,而袁紹卻總能優柔儒雅。一向無法無天的董卓甚至將皇叔劉虞不放在眼中,但卻見到袁紹也不敢怠慢,當然袁氏一族的樹大根深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袁紹那種不顯山不漏水的風度!


    而與秦戈這等士族眼中的草莽相交,即便身份相差懸殊,袁紹卻表露出傾心相交的君子謙謙之態,讓草莽之士對其生出敬畏和愛戴之心,這便是袁紹,擁有聯結貴賤之能,怪不得曹操對其評價是興國之柱石!而秦戈也開始對這個第一諸侯也逐漸轉變了態度。


    這次受袁紹之邀前來狩獵,秦戈是孤身一人而來,他不想在這位貴公子麵前落了麵子,由於是進化者身份,在袁紹邀請的眾將校中,他算是實力最孱弱的,但他也不能漏出膽怯!


    這時一位將校策馬而來匯報發現了嘯天狼群的蹤影,袁紹聽聞頓時雙眼放光,一馬當先呼喝著眾將校衝向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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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狩獵狼群,袁紹、曹操、公孫瓚、劉備等人皆為一流武將,孫堅、關羽和張飛更達到神將,就算淳於瓊、馮芳等輩也是二流以上。唯一一個不入流者就隻有秦戈。


    眾將策馬崩騰,張弓搭箭,一頭頭野狼不斷的倒下,袁紹殺的興起,一馬當先追逐倉皇逃竄的狼群。


    秦戈策馬而行緊跟著曹操,在如此危險的狩獵中,一旦自己被狼群盯上,以秦戈的實力恐怕瞬間將被撕碎,此時能夠依靠的隻有曹操。而曹操也是狩獵活動的狂熱愛好者,此時興致勃勃的觀察著狼群走向,手持勁弓,接連出箭,轉眼已經有三頭野狼倒在他的箭下。


    曹操接連射殺野狼,頓時心中開懷,對著秦戈長笑道:“伯璽!何不出弓試試!”


    秦戈也被眾人的狩獵激起豪情,取下背在身後的彤弓,張開弓瞄準一頭奔行的野狼激射而出,氣箭激發出一道白光。然而嘯天狼非常警覺,奔行如風,加上身周有一團風雪守護,奔跑時身影時隱時現,非常難以捕捉,秦戈連發出十箭,隻有一箭擊中了嘯天狼,但是那一箭連野狼身周的風雪護罩也沒有擊穿!


    見此秦戈搖頭歎道:“這嘯天狼天生擁有操控風雪的能力,那道風雪屏障不僅能吸收箭矢的衝力,而且風雪產生的力量會扭曲箭矢,會讓箭失去準頭,在下箭術拙劣,獻醜了!”


    “秦戈!你還真有些自知之明!真不知袁公子為何請你來狩獵!與你這等匪類同行,真讓人不齒!”一個陰陽怪氣的嘲諷之聲傳來,原來是校尉馮芳。馮芳與劉岱算是老相識,恨屋及烏,總是對秦戈充滿了敵意和惡意。


    “伯璽不必妄自菲薄!作為進化者,你的箭術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你已經掌握了弓術的勢,所以你的箭才能穿過風雪屏障!可以說箭術已經入門了!在這獵場上,有些人雖然實力遠勝於你,但是箭術卻和你差遠了!至今一個獵物也沒有獲得,真是屍位素餐!”一旁的孫堅哈哈一笑,揚起火焰弓,一道火光在弓中一閃,秦戈甚至看不清箭矢,隻見遠處奔逃的一匹嘯天狼首領直挺挺的倒下,狼頭上有綠豆大小的一點焦痕。


    孫堅向著馮芳抱拳笑道:“馮校尉!我等江湖人獻醜了!”孫堅也是出生於豪強,如今名震江東的顯赫名聲,是憑著一刀一槍打下來的,他最不齒的便是這些世襲的貴族子弟。


    而秦戈與他出生相同,二人的經曆大同小異,孫堅與江東水匪稱兄道弟,而秦戈則與泰山匪傾心相交,所以孫堅對秦戈有種天然的親近感,尤其是在這些世家子弟麵前,他和秦戈在他們眼中統統被視為匪類,孫堅聽到馮芳的冷嘲熱諷,字字如刀、感同身受,憤慨之下才會替秦戈出頭。


    孫堅英雄蓋世,這次征伐黃巾,江東猛虎之名響徹天下,而馮芳也多次與孫堅並肩作戰,自然知道這頭江東猛虎的恐怖,感受到孫堅眼中猶如火焰般閃動的怒火,頓時心中惴惴,不敢再逗留,灰溜溜的策馬離去。


    孫堅駕馭著火焰雄獅來到秦戈身旁,秦戈抱拳向孫堅道了一聲謝,孫堅望著成群結隊的士族子弟長歎道:“古語雲‘虎死不倒威’!伯璽,我們的出生注定了入不了這群士族子弟的眼,趨身為奴非英雄所為,就算在他們麵前氣勢上也不能輸,伯璽切不可失了這一身的英雄氣,反倒更是惹這些宵小欺辱!”秦戈聞言愣了半天,回頭看著身側這位猶如雄獅般的糾糾男兒!


    秦戈望著那頭如烈火般飄動的紅發,此時因為前途渺茫,回想著孫堅的話,這些天壓抑在心中的惆悵一掃而空,笑道:“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文台兄!你這句話我會記在心中的!”孫堅看到心事重重的秦戈振奮精神哈哈一笑,策馬揚弓再次開始獵殺野狼。秦戈也呼嘯一聲,持弓開始獵殺野狼,當然他的箭依舊是難以破掉風雪防禦,但是正如孫堅所言,輸人不能輸陣。


    ……


    與眾人放開心懷狩獵不同,劉關張三兄弟倒是有些沉悶,劉備和關羽二人心生隔閡陷入一種微妙的氣氛,張飛被兩位兄長這種氣氛搞得非常不自在,有些忍不住道:“兩位哥哥,你們這是怎麽了!不就是昨晚那姓袁的和二哥單獨聊了一個時辰,大哥想問問你們到底在聊什麽?”劉備想阻止張飛戳破這層窗戶紙,已然來不及,既然說出口,劉備則看著關羽。


    關羽臉色微變,沉吟了一會道:“沒什麽,他不過說了一通廢話!”這話顯然不能令劉備滿意。


    張飛哈哈一笑道:“我就說嗎?那些貴族的小白臉能說出什麽好話!”而關羽和劉備二人繼續陷入沉默


    ……。


    袁紹被曹操、孫堅和公孫瓚的悍勇激起了豪氣,他雖然是個世家公子,不過自小文武雙全,修煉家傳絕學並且從小借助借助家族海量的資源,如今已經是一流武者,隻不過在戰場上,為了保持自己貴公子的風度,袁紹不會輕易出手罷了。


    袁紹在京城時就時常帶著曹操等一班兒郎狩獵,所以箭術不凡,策馬奔騰眾人追隨著袁紹等人開始瘋狂的獵殺嘯天狼。


    一向縱橫幽州雪原的嘯天狼被這群閑得蛋疼的貴公子給謔謔了,直接遭受滅頂之災,狼群在不斷的獵殺下開始倉皇而走,向著雪山深處潛去。


    秦戈由於實力太低隻能墜在眾人身後打醬油,由於修煉八九玄功第一層需要吸食十一種神獸之魂,秦戈暗地裏嚐試吸收被殺的嘯天狼之魂,雖然嘯天狼之魂也是黃階凶獸,然而卻被八九玄功吸收後,剛進入識海便被年獸之魂給衝散,看來必須要吸收與年獸之魂同等級的魂魄,否則無法共同修煉。


    眾人追趕狼群來到一處雪山之下,剩下的十來頭狼自知無路可走,為首的獨眼頭狼怨毒的盯著眾人,仰天發出狼嚎,其他狼群在冰川下跟隨不斷發出淒厲的哀嚎。


    看到如此悲壯的一幕,秦戈心中有些波動,但當他目光掃視著場中未來掀起三國風雲的各路諸侯,隻見他們眼中絲毫沒有憐憫,隻有那種獵殺獵物的興奮!或許這就是爭霸的雄心吧,隻有血腥和獵殺的快感,而沒有對生命的憐憫。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秦戈嘴中不知為何突然冒出這句話,然而他此刻心中竟然升起一種明悟。


    突然整個天地開始顫抖起來,天空中冰川上翻滾起了白色的雪浪,這些狼竟然將他們故意引入雪峰底下,用狼嚎引起雪崩想要埋葬眾人,而與他們同歸於盡。


    無數白色巨浪在崩騰中湧出了一匹匹白色的嘯天狼的身影,這裏是他們先祖埋骨的敵方,此時無數狼魂借助冰雪,帶著仇恨從天而降,不斷的匯集在一起,最終凝結成一頭吞天噬地的狼頭,向眾人吞食而來。


    由於雪崩來的太突然太快了,秦戈根本來不及反應,鋪天蓋地的雪浪已經壓下來。


    曹操等人大驚失色,紛紛運轉真勁罡氣拚盡全力抵擋雪崩,然而秦戈在如此天威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眼看就要在雪崩下粉身碎骨。


    猛然間,一個壯實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隻見關羽雙手持青雲偃月刀,猛然睜開眼睛怒吼一聲道:“青龍飛升”,關羽身上騰飛起一條千米青龍,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凝結成一把百丈的巨刀,此時關羽猶如天神臨世,一刀揮出,雪崩直接被分成兩段,暴雪分流,無數狼魂發出淒慘的吼叫,最後消弭於無形。


    而秦戈已經被雪崩驚得目瞪口呆,然而隨著雪崩而下,無數狼魂似乎受到吸引猶如潮水般湧入秦戈識海中的妖聖麵具,無數巨浪合為一體,化身成為一匹銀色雪狼,被妖聖麵具吸收後,融入秦戈剛修煉的八九玄功!同時望著飛奔而下的雪崩,秦戈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當年在海嘯浩劫中試煉的意境,秦戈拔出了碎牙雙刀快速揮舞,一瞬間刀法猶如匹練般從刀中揮灑而下,正是從雪崩中領悟的一式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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