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首陽山城關上,喊殺聲震天,蜿蜒的山麓間,五尊五色百米高的巨人扼守山穀,巨人行動間地動山搖,正是廖化在施展五丁開山!


    猶如蝗蟲的山匪不斷被巨人舉起的山石擊潰,即便他們的衝鋒猶如海潮,然而五尊巨人猶如中流砥柱,同時城關上,秦繼武率領東嶽兵結成不破壁壘,將頭裹白巾的白波惡匪不斷擊退,在廖化和秦繼武的配合下,陽首關穩如泰山。。


    首陽山關口,太守喬瑁在一眾將士的護衛下遠眺著山溝間慘烈的激戰,此時喬瑁臉上的血跡還沒完全幹,身上甚至有幾處刀傷。


    喬瑁在幾個近衛的攙扶下坐在一塊巨石上,抹去臉上的血跡道:“白波悍匪竟然如此厲害,若非我有先見之明,連夜到泰山郡搬救兵,這東嶽虓虎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廖化和秦繼武如此悍將,這兗州也沒幾人,今天要不是他們率軍協助,東郡恐怕要淪陷了!”


    喬瑁乃是曆史上十八路諸侯之一,當然出場沒多久就被劉岱斬殺,算是最沒牌麵的諸侯之一,當然作為十八路諸侯算是一名罕見的領主級的曆史名將,喬瑁也擁有特殊兵種,不過是一種非常冷門的特殊兵種叫做開山力士!


    聽名字高大霸氣,然而開山力士不是戰鬥兵種,可以說是一種輔助兵種,擅長鑿山開道、善修山寨城垣!這是個非常尷尬的兵種,治世時,劉岱用此兵種開山鑿渠,修城築壩造福一方百姓,而一到戰爭時節,這開山力士的戰鬥力跟民兵沒多少區別,而且士氣不高,白波匪崛起時,東郡就曾經被直接淪陷。


    喬瑁也很無奈,白波匪在朱雋之威下遠遁山林,喬瑁隱隱有種預感,白波匪一定會死灰複燃,所以他不同於張邈、鮑信等兗州士族對強勢崛起的秦戈充滿敵意,反而對秦戈和自由城不斷示好,經常為自由城說好話,平時也互通有無,他清楚現在大漢龍權崩壞,未來兗州有白波匪和泰山匪這兩夥惡匪將永不安生,而兗州必須要有人鎮守,當然劉岱是指望不上了。


    喬瑁堅定的認為平定兗州者還是要依靠秦戈,所以全兗州都在打壓秦戈時,他站起來公開支持,還不斷向朝廷上書訴說秦戈的功績,這讓一直和喬瑁不對付的劉岱更是對他嫉恨在心。


    喬瑁雖然在戰後積極募兵備戰,然而他已經被白波匪打出心理陰影了,所以對比鄰白波匪勢力的地界城關加強防禦修築,同時也加強城關警戒巡視,當在邊境發現白波匪動向時便連夜向自由城求助。


    滿寵對於喬瑁這個盟友非常看重,如今秦戈在兗州孤立無援,全靠喬瑁和應劭二人支持,而且喬瑁所在的喬家乃是兗州大士族之一,其父喬玄乃是前任儒林魁首之一,更是前三公之一的司空!


    喬瑁更是前任兗州刺史,雖然因為職務得罪十常侍被罷免,但這更加讓喬瑁名滿天下,所以喬瑁的支持對於秦戈來說更顯重要,而且滿寵也早就與喬瑁達成協議,早就派遣大軍秘密駐紮在泰山郡邊境,滿寵直接派出十萬東嶽兵,由廖化為統帥,秦繼武和孫觀分別為左右部將,並由英招率領五千白虎軍團和夔牛率領的五萬幻妖兵團火速馳援東郡!


    當白波軍集結部隊全麵進攻東郡時,自由城的援軍已經越過濟北國,加上喬瑁在東郡經營的城防堅固,親自率領東郡部隊鎮守,堅守十日後,自由城的援軍便趕赴戰場。


    喬瑁看著山間激戰的大軍,暗鬆了口氣,現在東郡兵和自由城援軍依仗城關堅固已經抵住了白波匪潮瘋狂的進攻。


    喬瑁之弟喬鈺指著山關上扛著血冥盾,率軍廝殺不斷將白波匪擊下城關的秦繼武道:“大哥!這位便是秦大人的族弟秦繼武!泰山人所言的秦氏三虎,這便是其一,還有秦大人的胞弟秦繼宗和族弟秦繼賁,這二人也是悍勇難當之猛士!”


    為了與自由城親近,喬瑁派遣自己弟弟喬鈺到訪自由城,作為與自由城的聯絡人,甚至在自由城添置了家業,將一部分族中的老幼遷到自由城,所以對於自由城之事喬鈺知之甚深。


    喬瑁輕輕捋著胡須道:“我曾聽仲瑗(應劭)所言,秦氏是一個隱世大族,其家族可有望族規模?”


    喬鈺點了點頭又搖頭道:“應太守隻說對了一半,秦氏現在的確有望族的實力,但卻潛力無窮,秦氏如今最出彩的是族中年輕人,除了三虎外,還有雙英,以及八傑!這些人都是秦大人的同族子弟,而且都未及冠!此時的自由城,雖然在劉岱和士族的打壓下看起來步步緊縮,其實暗中韜光養晦,而且更有於禁這等蓋世神將暗中練兵蓄力,這次自由城能一次派出十多萬部隊為援軍,可見其實力依舊有所保留,劉岱雖然陷害秦大人,讓其深陷洛陽,然而近來從洛陽傳來情報,秦大人竟然通過修典,而且在元宵燈會上大放異彩,如今成了洛陽士族中熾手可熱的人物,這次兗州四處烽煙再起,若無秦大人鎮守,恐怕白波匪和泰山匪將橫行兗州,所以我們應該聯合張邈、鮑信他們上書朝廷,迎接秦將軍回兗州,到時候秦氏的崛起已經不可阻擋!”


    喬瑁看著喬鈺似乎欲言又止,道:“你似乎話中有話……在大哥這裏你就不要有保留了!”


    喬鈺深吸一口氣道:“小妹今年年芳一十九,因父親歸天,小妹守孝三年,本來父親大人在世時,我喬家家道興盛,自從家父去世後,大哥你被十常侍陷害被貶為東郡太守,我喬家也開始走下坡路,上次白波匪攻破東郡,我家族更是遭到重創,如今大爭之世即將到來,我喬家更是風雨飄搖,此時必須依附一個靠山!”


    喬瑁瞪大眼睛道:“你說讓小妹嫁於秦戈!”


    喬鈺點了點頭道:“小妹正直青春年華,當年父親在世時,更是元宵燈會的花魁,芳名滿洛陽,當年士族子弟爭相追求,而秦大人英雄無敵,而且又未婚取,正好郎才女貌!”


    喬瑁卻大皺眉頭道:“當年父親在世時,小妹在元宵燈會不是結識了一個少年公子,喚作張繡!因為當時父親身世顯赫,那少年公子也是心高氣傲之輩,曾言封侯之後便來取小妹,二人已經私定終身,現在你讓我做此事!”


    喬鈺大搖其頭道:“大哥!你太迂腐了,那少年自從三年前一別後,便消失無蹤影,如今兵荒馬亂,能不能活著還是事情,難道他一輩子不出現,小妹就要守活寡一輩子嗎?而且那不過是私定終身,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為兄長,長兄即父,而且為了喬家我想小妹是識大體的!我觀秦戈此人絕非池中之物!他手下的於禁、滿寵、毛階等輩皆是當世英豪,雖然行事剛直,然而卻秉承正義,現在隻不過是龍困淺灘,此時雪中送炭,可比錦上添花要好的多!”喬瑁沉默不語。


    此時山麓間的戰鬥進入白熱化,白波帥之一的胡才親自率軍攻堅,整個人籠罩在血色火焰之中,身軀已經魔化有一丈來高,身上布滿了魔紋、披頭散發,裂開血盆大口猶如上古魔神降世。


    胡才手持一個詭異戰錘,錘頭猶如蓮花綻放,被一團血色魔火包裹,每次揮舞之間,都能奔湧出數丈高的魔焰,這種魔焰一旦沾染到戰士身上,便會無法止息,直接將將其燃燒成一副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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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胡才以邪法豢養一種魔蟲,這種魔蟲猶如螢火蟲一般,寄宿在火焰魔錘中,胡才可以操控魔衝攻擊部隊,凡是被火蟲沾染,都會被魔火焚燒殆盡,可以說凶殘至極,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為了阻止胡才屠戮部隊,英招與孫觀二人合力與胡才激戰!胡才身法詭異,似乎可以與火焰融為一體,火焰一旦閃動,他的身影便會消失。


    而英招以速度牽製胡才,孫觀則駕馭年獸正麵與其激戰,一時間山穀中火焰衝天,威勢驚人,看的喬瑁瞪大眼珠。


    ……


    樂府,是專門獨立於儒道聖宮之外的一處學院,這裏也是皇家樂師集會之地,專門負責修撰禮樂及樂曲,類似於現實社會的流行唱片公司,整個大漢各級各地演奏之樂都是從這裏製造出來,當然儒道學宮的樂藝也是在此學習。


    秦戈在別院養傷,這十日他每日在小溪穀聽著音樂修養,加上袁紹的龍涎香以及吉平的醫治,秦戈的精神力回複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竟然十日便可以下床行走,秦戈非常珍惜儒道聖宮的學習時光,所以恢複了部分精神後便直接來到學宮中的樂府來修習曲樂,因為修煉樂藝可以陶冶情操,在學習時可以修養精神。


    一進入樂府,秦戈頓時眼花繚亂,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隻見在各個宮殿以及小院中各個樂師正迷醉在樂曲中,在一個樂師的引導下,秦戈走進了大廳最中央的樂廳,今天的課程他已經提前約好了。


    秦戈踏入樂廳,隻見一個人正在輕輕敲打一排編鍾,樂師則告辭離開,此人正是蔡邕,秦戈便跪坐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著蔡邕的編鍾演奏。


    良久蔡邕停下了敲擊,回過頭看著秦戈道:“秦小哥,我剛才演奏如何?”


    秦戈詫異道:“先生是在彈奏嗎?我以為你是在調音!”


    蔡邕愣了半天,隨即哈哈放聲大笑,指著秦戈笑道:“秦小哥!你還是一點沒有變啊!不過樂乃情之所係,剛才老夫心思煩亂,所彈之樂隻有律,而無韻,的確隻能算是調音!”


    秦戈細細打量了一遍蔡邕,搖頭歎道:“晚生聽聞先生在修漢史,近來因為部分史刊與十常侍發生矛盾,先生的心血被付之一炬,晚輩學藝小事耳,豈敢勞煩先生親臨!”


    蔡邕連連搖手道:“小哥此言羞殺蔡邕也!小哥對老夫有大恩,小哥深陷囹圄,老夫卻對你不聞不問,小哥今日說此言,讓蔡邕無地自容!”


    秦戈笑道:“先生此言差異,聖人雲,君子之交以義,小人之交以利,我和先生之交算是君子之交吧!”


    蔡邕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戈,良久歎道:“小哥!此時的你,與我初見時遊俠之氣盡蛻,簡直判若兩人!”


    秦戈苦笑一聲道:“人有人言,獸有獸語,我一頭紮入了洛陽這個漩渦中心,在血和淚中,褪去了爪牙,折斷了犄角,扯下了皮毛!如今算是融入了這個集體,不過朱夫子說過‘洗盡鉛華始見金’,而現在我終於明白,先生所說的金便是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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