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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抱歉,但是,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帶著口罩,隻露出一雙頗顯滄桑的細長眼睛的白大褂伸出一隻手攔在淩夙誠麵前,眼睛卻盯著元歲。


    “我明白了。”沒想到淩夙誠非常配合,似乎掉頭就要走,“我會回去重新申請一次,改日再見。”


    白大褂被噎了一下,眼神在淩夙誠和元歲之間掃過兩個來回,猶豫地說到:“這……淩組長,這不太好吧?”


    聽了這句話,元歲麵露疑惑地瞥了淩夙誠一眼,低頭沒敢出聲。


    “不要緊。”淩夙誠平靜地直視他,“若是你們不方便,就算了。”


    “都到了這步,哪還有什麽方不方便的呢。”白大褂歎了口氣,語氣居然有些熟稔,“算了,還好來的是你。跟我走吧。”


    元歲努力憋住不發問,老老實實地跟在淩夙誠背後,一路打卡穿過出乎意料的清淨的走廊。


    “這位……怎麽稱呼?”白大褂的隻露出一半的臉上依稀是個笑的表情,主動向元歲搭訕,“剛才嚇到你了吧?抱歉,我們這裏規矩是嚴了一點。”


    過分的親切。元歲眨了眨眼睛,故作羞怯地開口:“沒事的……是我給您添麻煩了。我是元歲。”


    在淩夙誠身邊放飛自我慣了,她倒是有日子沒裝的這麽柔弱了。元歲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稍微覺得有點倒胃口。


    “哎呀,別客氣。”白大褂似乎有意跟她套近乎,“在夙誠身邊當差不太容易吧?他人其實挺不錯的,就是不苟言笑了點,有時候怪嚇人的。”


    “組長人確實挺好的……”不敢隨便招架這種摸不清底細的陌生人,元歲偷偷扯了一把淩夙誠衣服的後擺,算是求助。


    “要去隔離觀察室,還是隻有這一條路麽?”淩夙誠咳了一聲,很配合地打斷。


    還是?元歲聽出了點門道,轉而繼續用柔柔弱弱的眼神看著白大褂。閃舞.


    “是的,這麽多年了,一直沒變。”白大褂用兩根手指別扭地拎起一把小小的鑰匙,注意到了身旁兩人奇怪的目光,訕笑著解釋到,“哦,這兒的鑰匙一直隻有這一把,不久前剛剛從湯護士身旁的一灘血裏搶救出來,我老是覺得還清潔的不夠幹淨……”


    “這把鑰匙,最近都由湯護士保管嗎?”淩夙誠繼續提問。


    “不是的。這把鑰匙一直放在一個固定隱秘的地方,幾個有權限進入這裏的工作人員都可以隨時拿到的。”白大褂回答地很快,“畢竟,我們這兒的規矩是,不能有人固定地接觸這個特殊病房裏的人,所以一直是在幾個人之間輪班,湯雨澈也是最近才得到的這個權限。”


    “她最近會經常去嗎?”


    “也沒有。你沒接觸過,可能不知道,雨澈的性子,其實是對什麽都不太上心的那種。她本身因為體弱,經常犯一些小毛病,在醫院裏基本就是掛個閑職享享福的。不過她人還算聰明,學什麽都快,又值得信任,我們便把這個活兒也托付給了她。”白大褂掰著手指算了算,“這一個把月……大概,她也就去了五六次?”


    “她的身份很特殊。”淩夙誠說得直白,“平時她會聽你們差遣嗎?”


    “您也知道,她的父親,就是從咱們實驗室出去,進入的對策組。”白大褂的語氣有些自豪,“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雖然有一點點倨傲清高,但是多數時候並不難相處,一旦和人聊起來了,也是個半天都停不了嘴的。我覺得,她跟不少人的關係都還處的不錯。”


    “誰和她平日裏關係最好?”


    “這……”白大褂第一次被問住了,似乎是仔細的在回想,半晌,還是搖了搖頭,“她一個小姑娘家,平日裏自然也是和女孩兒們玩兒的。你要是問我她究竟和誰更熟,那我是真不知道了……您倒是可以問一問薑醫生,雨澈在她手底下畢竟做了幾年事兒了。35xs”


    “那她為什麽會在最近突然被借過來?”淩夙誠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您知道的,我們這兒,不知根知底的人,根本不敢放進來,所以一直很難找到人。”白大褂撓了撓頭,“最近……實在是缺人缺的厲害,我就去問了問幾個信得過的人,她說她最近反正也沒什麽大事,就過來幫幫忙。”


    “這樣。”淩夙誠點了點頭,沒什麽表情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又在琢磨什麽。


    “得了,我還有別的事兒要做……最多半個小時,你抓緊點看吧。對了,夙誠啊,記得稍微盯著點你身邊的這位小姑娘。”白大褂衝著元歲頗有深意地笑了笑,“畢竟還是個小娃娃,你多照應一些吧。”


    人剛走遠,元歲便撇了撇嘴,小聲地念叨了句:“得,又一個覺得我是您身邊的花瓶的。”


    “用韓越的話來說,這說明你的偽裝很成功。”淩夙誠居然接話了。


    元歲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跟在他身後探頭探腦地走入了這個神神秘秘的小房間。


    結果……怎麽說呢,元歲環顧四周,除了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氣味讓她不太舒服地揉了揉鼻子,這裏整體來看,意料之外的非常正常。除了占據了屋內一半麵積的醫療設施們尤其有一種高級的科技感,昭示著這裏似乎曾經住著一個奄奄一息的重症病患以外,這裏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病房。


    ——進門之前,元歲還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恐怖裏時常出現的人體實驗室的場景咧。


    淩夙誠倒是一如既往的表情肅穆。或許是元歲的錯覺,她覺得今天的小老大看起來似乎比平常要更冷厲一點。


    元歲看著淩夙誠的目光依次劃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懸在空中長長短短仿佛蛛網的導管,病床上掀起一個小角的被子,窗邊頗為驚人的一灘血跡……


    這個人在想什麽呢?元歲注意到,淩夙誠其實看得非常粗略,甚至可以說是敷衍,好像對這凶殺現場裏的一切都沒多大反應。


    當然,這是假象。根據這幾個月元歲對淩夙誠的了解來看,哪怕是在隔了好幾天以後,他說不定也能依次回憶起那一排藥品的擺放順序。


    這個人一定沒有因為背書而困擾過。元歲的腦內有些跑偏。


    如果有一天,軍隊內要舉辦一個“沉得住氣”大賽,又或者說,憋笑大賽,眼前的這位一定能得第一。


    人真是一種奇妙的動物啊。即便是兩個人正看著一模一樣的東西,說不定腦子裏聯想到的卻完全不一樣。


    “看出點什麽了嗎?”元歲忍不住小聲問。


    實話實說,雖然總是被人調侃地稱作“小偵探”,元歲卻並不擅長分析全然無序的東西。她可以很快地梳理出事物的邏輯,但可惜的是,多數人的思維都是跳脫的。


    好在眼前這位,某種意義上來說,正巧也是一位思維跳脫的奇男子,說不定能夠創造推理史上的奇跡。


    元歲深以為,淩夙誠對於一些人和事兒的判斷多數時候都來的莫名其妙,就像他對自己從一開始就慷慨給予的高度信任一樣。


    “你怎麽看?”淩夙誠背對著她反問。


    “看這架勢,我覺得裏麵這個人應該體質不太好。”元歲手欠地拔了一根插頭下來,握在手裏甩了甩,“一個人跑出去應該比較懸……再說了,如果外麵沒人接應,跑出去也沒啥用吧。”


    “要是你的話,接下來會怎麽做?”


    “既然是沒有id的人,一般的搜尋方法肯定行不通。”元歲歪頭想了想,“先盡量把最近想要離港的船隻都扣下來,免得人渾水摸魚跑出去。然後再尋個由頭依次排查一遍船內所有沒有id的外籍人士……暫時沒有主動出擊的辦法,就隻能先把防守工作先做好了。不過,真要說的話,一個人想躲在咱們船內,還是挺容易的。尤其海麵上的這幾層,不對公眾開放的區域很多。如果再考慮到他是個病人以及人類正常的吃喝拉撒需求的話,又可以排除一部分過於偏僻的地方……”


    “再具體一些呢?”淩夙誠轉過身來看著她,“比如說,如果是你的話,會藏在船上的哪裏呢?”


    “太具體的話,就沒有參考性了,因為人與人之間的個體差異其實遠比很多人以為的要大。”元歲頓了頓,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笑容,“您這麽問,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


    “我小的時候,有一次跟朋友在公園裏玩兒,玩兒著玩兒著,吵架了。”元歲的語氣似乎頗為懷念,“我當時為了賭氣,就鬧起了失蹤,把自己拴在線上,翻過公園的圍欄,悄悄吊在了船隻外圍的半空。”


    淩夙誠張了張嘴,似乎一時想不出什麽合適的評價,半晌才愣愣地問:“那你成功躲了多久?”


    “呃,不知道有沒有十分鍾?”


    “為什麽會這麽快?”淩夙誠有些意外。他覺得這個方案還是很有可行性的。


    “因為我那位朋友太了解我了。”元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在知道我有這種能力的前提下,就不難想到了吧。換句話說,如果今天從這兒逃出去的人是越哥,那我們就幹脆放棄得了。您知道的,越哥那個天賦,要是跑路用的話,真沒幾個人治得了他。所以,在對於這個病房裏的人知之甚少的前提下,我可能給不出什麽特別有價值的意見。”


    “別的我還不知道,但是這個人並不孱弱。”淩夙誠語氣非常確定,“從這個房間裏擺放的藥來看。”


    “您能據此推斷出他到底是為啥待在這裏,又有什麽天賦麽?”元歲眼睛一亮。


    “據此?不能。”看著眼前瞬間就重新變得萎靡的女孩兒,淩夙誠輕聲“嘖”了一聲,再次緩緩說到,“但是對我來說,不難猜。”


    “嗯?”元歲臉上瞬間重燃希望。


    “我……”淩夙誠長長的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開口,“也住過這裏,在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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