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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35xs”元歲幹咳了一聲,“我接一下涵姐的聯絡……你撥的我的號那肯定是我呀……我倒是沒什麽事……啊?”


    “怎麽了?”韓越正在皺著眉頭研究淩夙誠的傷口,聽見元歲的大呼小叫後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下是真的有點糟糕,涵姐那邊可能頂不了多久了。”元歲用力地抹了一把滿臉的雨水,頓了一下才問到,“老大短時間內能夠清醒過來嗎?”


    “短時間?你希望有多短?他馬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韓越嘴角彎起的弧度有些勉強,“現在他的額頭已經可以用來給你烤火了。”


    “他傷的很重嗎?”


    “不,沒有致命傷。這很奇怪,如果是你受到這樣的一點點傷,想昏都昏不過去。”


    “那這是……”元歲眨了眨眼睛,又試探性地問到,“他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像這樣昏迷不醒?我隻見過一次。”韓越湊近看了一眼剛剛用來擦血的袖口,發現上麵似乎正在冒著熱氣。他低頭直接用手在淩夙誠的傷口邊抹了一把,皮膚上隱約的灼燒感讓他的手指下意識的一縮。


    “感覺這個症狀……與其說是受了外傷,不如說像是中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毒。”元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敢伸手,“雖然我知道老大實際上是個熱血青年吧,但我本來以為‘熱血’隻是一種比喻義上的形容而已。”


    “這算是他的身體應急用的‘安全模式’。”韓越解釋到,“昏迷的本來作用是強製暫停他此刻的其他活動,將所有剩餘體能都用在自愈上麵,血液的高溫說明他的天賦正在以最高效率發動。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他貌似是整個肺葉都被捅穿了……不過那個時候也沒有這麽燙。”


    “感覺老大的血管裏好像正在進行什麽化學反應似的。35xs”元歲歎了口氣,隨即雙手合十,“就是說我們幫不上什麽忙咯?那就隻能求求老大吉人自有天相,別讓我丟掉飯碗啊。”


    “小沒良心的,你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飯碗?”韓越搖著頭調侃了句,“接下來就是你努力發揮的時間了,用你的線小心地把老大打包帶回去吧——記得輕拿輕放。”


    “好嘞。”元歲答應地爽快,隨後小心翼翼地彎著腰在淩夙誠周圍比劃了一會兒,隨後動作突然一滯。


    “怎麽了?”韓越原本正眯著眼睛觀察她,所以很快便發現了元歲的異常。


    “好像有人踩到了我的線……”元歲呐呐地說。


    “啊?”韓越看了看腳下,隨即撇清關係,“絕對不是我。不對,別人踩著線你還有觸覺?我以為這對你來說就像是頭發絲一樣。”


    “……因為過來的太著急,我沒有完全撤掉我們過來的那片林子裏的線。”元歲一點點降低了音量,臉上最後的一抹玩笑神色也漸漸凝固,“您說得對,我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從我拖地的長頭發上踩了過去……就像是拽到頭皮那種感覺,您明白麽?”


    “哦,很形象的比喻。”韓越側過身體,若有所思地看著由遠及近循序四散飛上天空的鳥群,擺了擺手阻止元歲預備與莫允涵通訊的動作,解釋到,“他們三個人攔不過來,很正常。何況對方說不定也有支援。”


    “那怎麽辦?”元歲的語氣終於焦急起來。


    韓越居然慢悠悠地從兜裏掏出一小袋餅幹,罕見斯文地嚼了兩口,隨後衝著一臉呆滯的元歲說到:“愣著幹嘛,接著做你的事兒啊。把小老大打包帶出去的光榮任務就交給你了,別又撞樹上。”


    “您這是什麽意思?”元歲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中突然一驚。


    “這還不明顯?我留下了拖時間唄。”韓越又低頭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淩夙誠,撓了撓頭,補充到,“啊,不過對方既然有可以把小老大都搞成這個樣子的本事,我隻能說盡力而為。35xs”


    “……終於懂了。您這是要留下來充英雄,然後讓我帶著老大跑路?”元歲抬高了音量,有點激動地反駁道,“別開玩笑了!越到這個時候,咱們越該抱團作戰,誰都不能有閃失!援軍已經在路上了,隻要撐一小會兒說不定就沒事兒了。”


    “嗯,你說得對。”韓越又嚼了一口,突然說到,“我大概知道你到底是從誰的手底下過來的,也知道你到咱們組來是做什麽的。”


    雨水讓頭發海藻似的耷拉在頭頂。元歲抬手稍微捋了一下,隨後痛快地點了點頭,說:“您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吧?開始的時候,您還是挺防著我的。”


    “所以你應該知道,淩夙誠必須活著。”


    “可是——”


    “好啦好啦,不要再耽擱時間了。”韓越又撓了撓頭,“我也不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從來沒想過要為事業獻身什麽的,活著多好呀。如果能夠帶著淩夙誠跑路的人是我不是你,我肯定會把這個殿後表忠心的名額留給你的。”


    “您先聽我說完好吧。我當然知道讓老大繞開那些來勢洶洶且明顯有針對性的人並得到及時治療是頭等大事……但您也知道,我就這水平,恐怕難當大任啊。”元歲咬著嘴唇。


    “嘖,怎麽這麽不聽話呢。”韓越抬手,本想在元歲的腦門上彈一下,想到莫允涵不久前的那句意味明顯的勸告又還是作罷,“你是想自己留下來擋,我扛著小老大走?那我們怕是要全部交代在這裏。你跑路的本事怎麽也比殺人的本事強吧。”


    “我——”


    “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韓越的表情冷了下來,不耐煩地衝著元歲擺了擺手,居然裝模作樣的用手堵上了耳朵,“你的義氣我心領了,這個不省心的小夥子就交給你了。”


    “別呀……”元歲啞著嗓子最後無力地爭取到。


    “元歲,元歲!”莫允涵的通訊終於後知後覺地接通了,“聽得到嗎?不好了,有幾個人已經突破我們的阻礙朝著你們過去了!而且東麵似乎又莫名其妙鑽出了一支新的來曆不明的隊伍……我們組已經是三個傷患了,你們到底接到淩組長沒有?”


    “我們……”元歲剛剛開口,耳機就被韓越麻利地扯了下來。


    “行了,你們自己注意一點,準備撤吧。”韓越大大咧咧地說,“如果援軍到了,記得去接應一下。就這樣。”


    沒等元歲搶回來,韓越就掛斷了,還特別欠的掂著腳舉著捏著耳機的手在元歲頭頂來回繞圈,差點把元歲氣得跺腳。


    “已經來了,倒計時三十秒。還有什麽廢話快點說。”韓越還是笑眯眯的。


    元歲猛地一滯,隨後一邊慌亂地開始打包淩夙誠,一邊飛快地說到:“這種時候應該是我問您還有什麽話想說!我最討厭在這種關頭一個人逃跑!結果你們一個個都把這種事兒交給我!”


    “沒辦法,誰讓你確實是跑得快呢。”韓越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淩夙誠漸漸被扯上半空,“那我就再重複一遍,希望你不僅可以盡力帶他出去,以後也多看著他點。你知道的,他有點缺心眼。”


    “這個您可以放心。於情於理,我都會盡力的。”元歲最終認命,半扶半抗地將淩夙誠小心地靠在肩上,透過濕透的襯衫傳來的驚人熱度讓她不禁縮了縮脖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說句冒犯的話吧,您看起來好像還真挺高興?是覺得終於可以和您的師父在天堂重逢了麽?”


    “你知道?”韓越稍微驚奇了一下,表情複雜地搖了搖頭,“我不信有天堂這種東西,就算真的有,多半也不會收我。至於師父嘛……”他頓了頓,才低聲說,“我哪兒還有臉去見她啊。”


    -


    又來了。


    元歲一腳用力地蹬在橫生的枝幹上,短暫地急刹車,將正以類似於蕩秋千的形式被一張張線網借力運送的淩夙誠短暫地擱在了膝蓋上,從自己本就不長的裙褲上撕下幾圈,暫時將這個累贅身上冒血最厲害的地方勉強封住。


    或許是因為雨水太涼。她的雙手都在微微發抖,浪費了不少時間才完成這項麻煩的工作。


    每壓迫一次駭人的傷口,昏迷中的淩夙誠都會稍微蹙起眉頭。原來這個人也不是完全不怕痛的,隻是比多數人都能夠忍耐罷了。


    長途奔波、缺少睡眠與高負荷使用能力的疲憊像雨水一樣包裹著她,莫名的煩躁讓她很想叫喊出聲來。好在理智成功阻止了她。


    她要是在此時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韓越的所有努力就白費了。她自問沒有以一敵多的本事,更別提此時她的主要任務是飛行器駕駛員。


    照理來說,她此時正與未知數量的敵人以完全的反方向繞行,直接撞上的可能性不大。但以她從小到大令人扼腕的運氣來說,什麽倒黴事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上一次失去自己的組長和組員,也是在這樣糟透的天氣裏。她也是這樣一邊憑借直覺辨別方向,一邊咬著牙地在樹林裏飛行。


    呸。淩夙誠還有氣兒呢。她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勉強振作起來。


    你手裏現在可不止有自己的命呢,別讓他人的努力變得不值得。元歲低聲告誡自己。


    重新扛起淩夙誠。元歲低頭看了看渾身的血,沒忍住在他蒼白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回去之後我一定督促您天天吃豬肝。”元歲先是勉強的笑了一下,隨即喑啞地連續蹦出一連串髒字,又猛地踹了一腳無辜墊腳的樹枝,再次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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