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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女孩兒背靠牆壁,一臉恨不得能把耳朵給豎起來的警惕表情,.淩夙誠歎著氣說到:“別緊張。”


    “現在發糖已經來不及了。”元歲縮著脖子,“您剛剛那一巴掌打得太嚇人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充滿奇思妙想的應急預案。”


    “那倒也很好。”在這種時候還能平靜的說出這種話,幾乎有點“恬不知恥”。


    元歲做了個深呼吸,壓著嗓子說:“其實我會提出這種建議,是還有一個別的考慮……”


    “現在那群六指與我們隻有一牆之隔。你覺得,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進去強行帶走它們,證明我們的清白?”淩夙誠搖搖頭,“哪個叫做顧嵐的人也不簡單,必然是提防著你的。除了我們,這周圍還有不少他們之中的‘精銳分子’。在不了解假想對手天賦的情況下,想要劫人可不容易。”


    “或許……可以等到真的打起來的時候,趁亂嘛……”元歲不太自然地咳嗽一聲,“好吧,我也承認過了,我確實滿腦子都是餿主意……”


    “你總能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更有利於己方的方案執行。這沒什麽問題。”淩夙誠居然像模像樣的安慰了一句。


    “也許是吧,偶爾我也會因此有點負罪感。”元歲狀若不經意地提了一嘴,很快扯開了話題,“所以這次應該是我首次配合您正麵應敵?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嗯。你我以後大概都要習慣這種配合。”淩夙誠偏頭聽了一會兒,“我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員接近。”


    “您是靠什麽判斷的?聽力?還是生物感應一類的?”


    “都有。比較安靜的環境下,聽力的感知範圍會更遠一些,不過更容易因為幹擾而誤判。35xs”


    “我弟弟也有類似的能力,他曾經跟我抱怨過,完全沒有辦法適應宿舍生活,每到晚上就覺得吵得不行。”


    “嗯,偶爾。他或許可以多嚐試練習如何更好的控製自身的能力。”淩夙誠的回答還是一本正經。


    “我隻是和您隨便聊聊啦,不用這麽認真的回答。”元歲的情緒莫名的有點低落。


    淩夙誠看了她一會兒,低聲說到:“我確實無法像韓越那樣和你在任務之餘閑聊,你隻能被迫習慣現在的交流狀態。”


    “沒有沒有,您別誤會。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您也別介意,不想回答就不回答,沒關係,真的。”元歲反複強調了一會兒,最終也無奈地笑了一下,坦率地說到,“您說得對,我總是在逃避啊。我挺想越哥的……但一直不知道怎麽和您提起這件事。”


    “為什麽?”


    “和我比起來的話,您認識他更久啊……而且我看出的來,越哥對您來說也是既珍貴又珍惜的朋友。”元歲有點頹然地倚在牆上,“我最近總是在想……要是我沒有那麽隨便的放走湯姐姐他倆,又一個人跑去追,您就不會讓越哥專門過來救我,順便獨闖龍潭虎穴。再深究下去,您或許就不會因此而受傷昏迷,越哥也就沒必要留下來殿後而可以和我們一起撤離……哦,還有閔舒,他或許也就不會就那麽死了……”


    “或許是吧。”淩夙誠的聲音就像是微風刮過砂礫。


    “唉。”元歲有點無奈地歪頭笑,“我還當您會幫我找找借口呢。”


    淩夙誠居然搖了搖頭,一個類似於“笑”的表情在他臉上倏忽而逝,.


    “您——”元歲拉出一個長音,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


    或許是這個人的表情管理係統突然發生了什麽障礙?這麽久以來,元歲從沒見淩夙誠笑過,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突然牽動嘴角。


    “如果要這麽歸咎下去的話,究竟是誰的處理方法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其實很難說不是嗎?”淩夙誠很快恢複了麵無表情的通常狀態,沒有給鼓足勇氣與他長時間對視的元歲任何仔細觀察的機會。


    “哦哦。”元歲幹笑著收回目光。被淩夙誠那雙過於澄澈的眼睛注視的時候,總會莫名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被看透”的感覺。


    “很多時候,如果我能夠稍微有一點點‘先發製人’或者‘斬草除根’的意識,結果未必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是明白的。”淩夙誠難得稍微放鬆了一點緊繃的姿態,也學著她半靠在牆上,“在這一點上,你和韓越都比我做的好多了。”


    “您……也別多想。我不覺得您的做法有什麽問題,而且平心而論,我很佩服您,您所堅持的很多事情是我一輩子都做不到的。”


    淩夙誠又搖了搖頭,語氣認真地說:“在做出選擇的瞬間,誰也無法預料後果。你覺得是因為自己在錯誤的時間放走了湯雨澈而產生了一係列連鎖反應,倒不如說,其中很多關節是我太過留手才破壞了你的計劃……”


    “停,停,您先打住。”元歲連忙打斷,“這不是搶著認錯的時候。您別把什麽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扛,很多事情本來就不是您可以控製的,不如說在這樣的重重限製下,您還能盡可能抽身出來按自己的原則行事真的非常難能可貴……”


    “是因為我恰巧有這樣的身份地位和能力,我才可以如此揮霍。”淩夙誠即便是在剖析自己的時候也毫不留情,“很多人無法踐行自己的原則,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能’。”


    “……其實我才來的時候,就和越哥背地裏悄悄討論過。我倆都覺得您一點也不適合這份工作。”元歲緩緩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飛鳥的剪影,“您一直在強迫自己保持絕對清醒,同時謹慎地選取‘最合適’的方法做一些原本不太能接受的事情,總是這樣的話,不會活的很累嗎?”


    “我對我現在所做的事情沒有什麽抱怨,因為至少從目前看來,多數人……至少對於我們船內的多數人來說是受益的。”淩夙誠嚴格地斟酌著措辭,“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不太願意奪取別人的生命。即使這句話從一個軍人的口中說出來非常虛偽。”


    “如果您評價自己‘虛偽’,那多數人都得汗顏地往地底鑽了。”元歲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殺死一個人是多麽容易的事情。”淩夙誠突然恢複了站姿,同時檢查了一遍剛剛從顧嵐那裏暫時借用的老式耳機,“有人過來了,從偏南的方向。”


    “從盡可能不要暴露您的實力的角度出發,還是等顧姐姐他們的人自己發現吧。”元歲琢磨了一會兒,“等等,偏南?那豈不是離我們更近一些咯?我還以為他們已經在南邊的大門口吃過虧,這回多半不會走正門,特地把誘敵的位置設在了北麵……這算不算出師不利呀。”


    “他們在離門不遠的位置停下來了。估計很快就能被注意到。”


    “現在隻能祈禱他們沒有您這樣的本事,走馬觀花的通過咱們這段,去跟大部隊拚命去。”元歲有點心虛,“我這麽布置,原本也是寄希望於我們能夠盡量少摻和進去來著。”


    “可能有點問題。襲擊者不應該冒著暴露的風險原地修整。”淩夙誠皺著眉頭頓了頓,“按之前我所說的,試試送我上屋頂。”


    “成啊。”元歲搓了搓手。


    重力場變動。淩夙誠輕輕點地便順利飄上半空。無數線繩像是狹窄的樓梯一般,讓他可以隨處借力,更自由地在這個區域內接連移動。


    “這個想法真的挺好的。您可以像個會輕功的武林高手似的在屋簷間跑酷,我也可以省下吊著您飛的力氣。”元歲在底下七零八落的鼓掌。


    “來了。”淩夙誠沉下聲音,對著耳機提前預警。


    他幾乎是看著一個個不小的黑影漸漸升上半空,隨後就像是脫離球拍的巨大乒乓球一樣,旋轉著朝這裏飛來。


    “怎麽了怎麽了?什麽情況?”顧嵐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一塊兒巨大的石頭懸停在這棟小樓的屋頂,陰影短暫地遮住了原本燦爛的陽光。


    “可能要麻煩顧小姐和我一起了。”淩夙誠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話音剛落,雨滴般的大石塊紛紛從南方畫著弧線下墜,仿佛有人正操縱著原始的投石器,想要無差別的徹底摧毀這裏。


    淩夙誠能夠控製的重力場範圍有限。很快就有原本便破敗不堪的建築被當頭砸中,在空中解體為散落的石塊兒,炮彈一般攻擊著所有隻能在地麵奔跑的生物。


    “靠!怎麽回事兒!”顧嵐用手臂蹭了蹭臉上的灰,大吼道,“這和說好的差太多了吧!”


    “完了,假設前提錯了。”元歲昂著脖子,看著這災難片似的壯觀的一幕,“這些人可能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從外星友人口中得到什麽信息……而是要阻止他們泄露信息!看這無差別攻擊的架勢,這是要幹脆一勞永逸把我們一網打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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