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雲竹道人幾次想要開口,但卻都沒有什麽好的機會,最終隻是在蒼鬆道人的幫助下與周玄先認識了一下。


    分別之後,他拍了拍阿呆的肩膀,問道:“徒兒啊,這個周玄,你好像和他很熟?”


    阿呆便說道:“師父,我和周大哥就是巡天普查的時候認識的,他……”


    “……,最後,徒兒收到了你的消息後,就以縱地金箔趕回了觀中。”


    “而李大哥則和周大哥則繼續巡天普查,至於後來的事情,時間緊迫,我還沒來得及向周大哥詢問。”


    雲竹道人聞言,微微頷首,又交代了幾句,讓阿呆要與周玄好好相處之類的,便不再多說了。


    而蒼鬆道人卻突然問道:“阿呆師侄,你口中所說的李大哥,就是李青鬆那孩子吧?”


    “是啊!”阿呆驚喜道,“師伯,連你也知道李大哥了?我就知道,李大哥這樣的人,肯定不會被埋沒!”


    蒼鬆道人歎了一口氣,把阿呆給嚇了一跳。


    雲竹道人趕緊怒道:“師兄你好好的怎麽嚇唬孩子?”


    蒼鬆道人卻衝他瞪了一眼:“老道那是阿呆這孩子感到惋惜,你那會兒把他召回來,殊不知讓他錯過了一次機緣呀!”


    那一次巡天普查中五百零八位巡天使,不算中途遁離的阿呆,最終隻剩下周玄和李青鬆活了下來。


    基於這個結果,雲竹道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隻憑推算就讓阿呆返回青天白鶴觀,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但事後來看,天衍四九遁一線生機,而周玄就是一線生機。


    阿呆要是和李青鬆一樣繼續跟著周玄,最終也會相安無事,並且,也會被周玄分到了一塊清波潭龍王的肉。


    那李青鬆隻有一段築基的基礎,卻轉眼就結成了金丹。


    對於李青鬆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中。


    那畢竟是周玄自己分出去的機緣,他們自然看穿不會說穿,可以想想,如果那時候阿呆也在,那麽以周玄的性子,這龍肉的造化,肯定也少不了阿呆一份。


    而以阿呆的修行天賦,若是能夠吃上一口龍肉,將是何等的造化?


    “唉……一飲一啄,造化弄人。”


    ……


    虛若禪師居住的雅苑內,除了桌椅板凳之外,隻有一盞青燈、一部經書。


    整個雅苑就像前世的案發現場一樣能被保護了起來,周玄走在其中,以雙目加持隔垣洞見緩緩走動,很快來到看虛若禪師的殘魂所藏匿的地方。


    周玄以神識小心翼翼地探過去,試圖溝通虛若禪師的殘魂。


    然而虛若禪師的殘魂盤膝而坐,雙手合十雙目緊閉,根本不為外物所動,也好似根本感受不到周玄的神識波動一樣。


    這樣的無法感受是雙向的。


    周玄自己的神識,也無法感受到虛若禪師殘魂的存在,要不是他真能夠以隔垣洞見觀察到,他都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


    周玄以神識反複探查這間雅苑,最終目光落到了桌案上的青燈與佛經上。


    他緩緩靠近書案,腦海之中,浮現出了虛若禪師與苦般禪師以桌案而坐,手持佛卷古經,對而論佛的畫麵。


    青燈熒火幽幽,燈下禪師辯佛。


    一轉眼,虛若禪師圓寂,苦般禪師重傷。


    “這佛經……”周玄的目光落在了佛經上,這簿佛經上書四字:《大智持經》,乃是一部論佛道智慧與諸多辯法的經文。


    他以神識裏外掃視佛經,最終並未發現異常。


    又走到青燈邊,好奇地查看離開起來。


    忽然,他心底暗暗吃驚。


    “這青燈……好生眼熟!”他在腦海之中回憶,最終,定格在了一副畫麵上——


    庚祀遊神抵達州牧府時,曾手持一座青燈古盞,其手中的青燈古盞,與眼前這青燈……幾乎一樣!


    隔垣洞見透入其中,便見這青燈古盞深處,疑似盤坐著另一尊身影,那身影隱藏在了青燈熒火之下,並無邪念惡意,看起來,像是某位遊神留下的一縷印記。


    “監控麽?”周玄心底有所猜想,麵上波瀾不驚,翻看了一會兒青燈之後,便安然無恙地將它放歸回了桌案上。


    “這青燈古盞一開始就歸入了‘案發現場’裏,說明它一早就在這裏了……”


    “是誰放的?總不至於真是虛若禪師放的吧?”


    “還是說……是元凶放的?要是元凶所放,那他膽子也太大了!”


    “會不會是大理寺的人放的?以此監視有沒有可疑的人返回這裏?”


    直覺告訴他,這青燈古盞的存在,或許與虛若禪師的死沒有關係……


    他繼續佯裝勘察,暗中卻嚐試著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溝通虛若禪師的殘魂。


    接連無果之後,他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


    “那虛若禪師乃是釋教高僧,我以道家法力與他溝通,沒有效果其實也正常……”


    想到這裏,他便順手拿起《大智持經》,然後裝備莫作樣的翻閱了起來,一邊假裝誦讀經文,一邊暗暗將《太一經》法力轉化為梵力,在心中梵唱《摩訶楞伽經》。


    當他梵唱出看第一句《摩訶楞伽經》的時候,那虛若禪師的殘魂就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他兩肩浮動這一層淺白色的霧氣,像是冒著青煙。


    “果然要這樣才行!”


    周玄繼續梵唱,同時施展壺天之術,在虛若禪師的殘魂之旁打開了一絲空間縫隙,壺天空間深處,聚魂珠靜靜地漂浮著。


    隨著周玄不斷地梵唱《摩訶楞伽經》,虛若禪師也不斷地化為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從藏匿之地不斷地穿透壺天空間的裂隙,鑽入了聚魂珠之中。


    虛若禪師的殘魂非常細微,整個轉移過程很快完成。


    做完之後,周玄將一縷神識投入壺天空間,落在了聚魂珠上。


    龍眼大小的聚魂珠中,如今多出來了一道盤膝而坐的僧人身影。那原本處於崩潰邊緣的虛若禪師的殘魂,在得到了聚魂珠的加持之後,變得稍微穩定了一些。


    周玄的神識透過聚魂珠,試著溝通虛若禪師的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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