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身纏金光,自雲中疾掠而過,遠遠看去,恍如遊龍在霄,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焰尾。


    “法海大尊他……往那邊去了?”


    “那個方向是?”


    清雲道人眯起了眼睛,喃喃道:“似乎有些像是……保定王府的方向啊!”


    寒梅道姑道:“我聽說那保定王府一脈處處與周玄為敵,更多次以勢壓人,如今法海大尊既然現身了,去討個說法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眼下這個時間頗為微妙,他去保定王府,隻怕不善啊……”


    “阿彌陀佛……”法天禪師誦了一聲佛號,微微搖頭道,“河洛煙波再起,風雲突變,如今地發殺機,龍蛇起陸……諸位道友切記收束門人,切莫攪這一趟渾水了。”


    “阿彌陀佛……”


    雲海深處。


    周玄在心中回想著河洛的地圖,向著保定王府徑直掠取,在縱地金光法的極速催穀之下,不過盞茶功夫,他便已經來到了保定王府之外。


    保定王府地處河洛東北,修建於群山萬壑之間,有一郡之廣,而其中的風水更是宛如樹葉的脈絡一樣穿梭不息,最終像是百川匯海一樣向著一個核心點湧去。


    “這保定王府,果然在那三脈之主、百川之源處,居然有一郡之廣!”周玄心底暗罵了一聲,眸光一凝,當即以隔垣洞見望去,同時他神識卷處,頃刻間將整個保定王府覆蓋其中!


    “裏層空間果然還在!”


    在他的隔垣洞見觀望之下,整個保定王府籠罩在一片灰色霧霞之中。


    那灰色霧霞具備了一定的隔絕探查之能,但饒是如此,都無法掩蓋王府深處的血光。


    周玄踏著虛空,向保定王府的核心處衝去,途徑王府外圍的山脈時,他淡淡地向著林間的陰影處投去了一眼,接著勢頭不減反增,直向保定王府主府的上空掠去。


    山脈陰影處人影窸窣,竟是早已埋伏好的無數金龍衛,見周玄破空而去,頓時一個個果決地架起弓弩祭起法術,準備發起攻擊。


    “快快放下!別出手!”金龍衛隊長趕緊喝止,“統領已向金龍衛十支總隊下令,此乃法海大尊,風水之變期間,見法海大尊如見統領,不管他要做什麽,任何人不得阻攔!”


    “任……任何事?”有金龍衛瞪眼。


    “白癡!”金龍衛隊長拍了一下那小子的頭,“你懂個屁,就算你要攔,你攔得住嗎?統領說了,法海大尊乃是‘自己人’,放機靈點!”


    “是是是……”


    “趕緊把守各個關口,夏辜爾蟄伏已久,若有逆亂犯上的動作,立刻以雷霆之勢鎮守,撐到統領到來!”


    “明白!”


    ……


    保定王府高空。


    縱地金光破碎,周玄的身影自其中顯露而出。


    他大手一揮,地脈龍氣咆哮崩騰,將籠罩了保定王府的灰色霧霞掃蕩得一幹二淨!


    隨著霧霞的散去,府內無數的供奉門客,均是被這動靜給震驚到,一個個驚魂未定地仰望天空,大吼道:“敵襲!”


    “你是何人!膽敢侵犯保定王府?!”為首的供奉厲聲質問,說話之間,一尊法相自其身後浮現而出,手掐印訣,死死地盯著周玄。


    王府深處,有合體期強供奉失聲顫抖:“他、他是……法海妖僧!我曾在秘藏司中見其出手,翻手間鎮壓一方風水,其威如獄,不可力撼!”


    “王爺和飛鶴仙師呢,快快請他們來!”


    “這麽大的動靜,根本不用叫就該出現了!他們人呢?”


    王府上方,周玄揮散霧霞之後,神識已將整個王府都一覽無遺,但正是如此,他的眉頭才一下子緊皺了起來。


    “夏辜爾、夏辜穎、飛鶴道人這三個人全無蹤跡!那裏層空間該不會也——”


    對於你下方供奉的叫囂,周玄熟視無睹,緊接著,他便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握起一拳,狠狠地崩在了裏層空間的門戶之上。


    “嘭!”


    一聲巨響,空間應聲破碎!


    隻見得王府庭院所在的位置,虛空塌陷,露出了一方黑黝黝的洞穴。


    裏層空間一暴露,一股濃鬱且腥臭到令人作嘔的氣味,頓時彌散了出來,像是腐爛的屍堆一樣飄出了近乎實質化的淡黃色惡臭!


    所有聞到這個味道的修士,眉頭均是緊緊地鎖了起來。


    一些供奉的眼中更是下意識地流露出了驚慌之色。


    “好濃鬱的生靈死氣、不甘怨氣、陰邪晦氣!以空間門戶為阻隔,做到不逸散分毫!這夏辜爾為了協助劫天教主布置祭道法壇,到底坑殺了多少無辜的生靈!”周玄眯起眼睛,化作金光衝入了洞穴之中。


    如今時間緊迫,他沒有時間以《摩訶楞伽經》超渡亡靈怨魂,便祭出聚魂珠,將這裏麵的怨魂一並收取,待此間事了,一並超度。


    收取亡魂之後,他以解厄之術推過裏層空間,將這黑暗幽深的空間,重新打掃出光亮之景!


    在解厄之術的威能下,裏層空間馬上露出真容,無數道目光也是好奇地隨著周玄而望向了其中,緊接著,沒有一個人的臉上能夠保持平靜!


    隻見得那裏層空間乃是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的中央處乃是一個石台,石台上擎著一根斑駁的石柱,那石柱上的鐵鏈鏽跡斑斑,但其上的符文卻像是吸飽了鮮血一樣嬌豔欲滴,閃爍著猩紅而妖異的光彩。


    在那石台之下,竟是一個填滿了白骨的深坑。


    那深坑之中,不隻有人族的骸骨,更有著許多非人生靈的骸骨,這些骸骨上有些還掛著腐肉,白骨之上更是沾滿了粘稠的血漿。


    整個血池,血跡未幹,就像是被人倉促之間抽幹了所有的血液一樣,殘留的血液,則是風幹成了血漿粘在了這些骸骨之上!


    這毛骨悚人的一幕,令人脊背發毛,隻覺得渾身惡寒顫栗。


    那空間之中的腥臭味道,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隻是聞到一星半點,就仿佛連去年吐納的天地靈氣都要給嘔吐出來了。


    “這、這這這!”無數供奉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的震驚與驚懼,“這些東西,莫非都跟王爺有關?!”


    “我們這些年……到底在幫什麽樣的人做事啊?!”


    不少人張大了嘴,抽著絲絲地冷氣,但這冷氣裏混入了腥臭酸腐的氣息,無視他們的修為,直接讓他們麵色慘變,幹嘔了起來。


    “你們不要胡思亂想,這顯然是這妖僧故意施為,想要嫁禍給王爺的!”王府之中,又共犯生怕心底的隱秘被揭穿,當即指著周玄的鼻子大罵。


    “妖僧!你有什麽想做的,隻管擺到明麵上來,玩這種卑劣下作的嫁禍手段,有意思嗎?”


    周玄聞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衝你來?”


    這個修士乃是合體巔峰修為,頭頂血光凝雲,與那裏層空間糾纏不清。


    府內尚有一些差不多境界的人,同樣血光滔天,犯了無邊的殺孽。


    那合體巔峰的修士怒道:“不過,有種你就衝我來!我豈會怕你!不過,你堂堂在世羅漢,難道想要紆尊降貴來對付我?有本事,就……”


    周玄眉頭一皺,一縷殺意刺探而下,將其當場格殺。


    “以大欺小,又如何?汝犯殺孽之時,可曾想過,凡人無辜,汝等亦以大欺小?!”


    王府之中,還有些頭頂血光的人,也是瞬間麵色大變,不禁攪渾水,大叫了起來:“妖僧殺人啦!妖僧要大開殺戒啦!快來人呐,快請陸地神仙來伏魔啊!”


    “哼!”周玄冷哼一聲,殺氣蕩下,所有頭頂血光的人,盡數被誅殺!


    剩下的供奉們麵無血色,生怕這殺心大和尚一個念頭又將他們給超度了,但好在周玄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便騰空而起,作縱地金光法,向著保定王府之外殺去。


    “呼——”


    “呼……”


    不知道多少人,在此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彼此之間相視一眼,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但就在這時,周玄的聲音回蕩在保定王府上空:“貧僧超度之輩,皆為殺孽滔天之徒,但並不是說,爾等便無罪過!自己想想有什麽罪,自行去大理寺認罪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至於你們要不要,就看你們自己了。”


    話音落下,所有供奉齊刷刷地起身,禦劍的禦劍、遁光的遁光,全都向著洛仙城方向飛去。


    守在保定王府之外的金龍衛們看呆了,先是法海大尊去而複返,風風火火地衝向了河洛之外,緊接著,一大幫子的供奉從王府主府湧出,一見到他們,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含著熱淚下來俯衝了下來,抓著他們的手直道:金龍衛小道友,我有罪、我有罪啊!你們快快抓我去大理寺吧!


    對對對就那個一日三餐管吃管住的大理寺!


    金龍衛們麵麵相覷,一個個頭頂直冒問號,什麽情況這是,趕上自首潮流了麽?


    金龍寺小隊長張了張嘴,最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感概道:“這法海大尊……當真深不可測,一來一去,居然就瓦解了保定王多年來籠絡的門人供奉,唉!”


    “你們……把他們關不關押起來,送往大理寺,我趕緊跟統領匯報情況!”


    “是!”


    ……


    雲中,周玄並未元氣,而是以《洞玄五帝經》溝通地脈龍氣,裏裏外外地探索著保定王府的每一處區域,不放過一絲一毫。


    最終,他眉頭緊皺,歎了一口氣:“居然找不到!”


    “那飛鶴道人從玄波湖離開時,到現在也沒多久,我算上時間差,也不該比他落後多少,怎麽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難道是……他來玄波湖之前,就已經算準了我會去保定王府,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就遣散了夏辜爾和夏辜穎?”


    “飛鶴道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布局,所以一切都在劫天教主的計劃之中嗎?”


    “連我要來查保定王府都算計到了?”


    “說到底……還是‘時間’!”


    “他在爭取時間!為祭道爭取時間!”


    “馬統拉嘲諷也好,保定王府搬家也罷,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周玄靜下心來,沉吟細思:


    “說起來,那馬統貴為劫天教建教供奉,卻被用完即扔……當真人如其名,且還是個一次性的。”


    “另外,這馬統做了那麽多事,卻唯獨沒有殺虛若禪師,要是以佛門異象來看,虛若禪師也該是他殺的……難道還有其他人引動那異象嗎?”


    哪怕是清算了兩個劫天教供奉的因果,周玄卻仍然覺得沒有觸及真相的區域,他現在所能夠確定的隻有一點。


    “風水之變!”


    “祭道法壇!”


    “這是我唯一的破局點!”


    整個河洛的地脈之下,地脈龍氣不時發出一陣嘶吼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道都比前一道要更加低沉。


    “祭道法陣的開啟,要麽需要引動風水,要麽需要鎮壓風水!”


    “總的來說,就是需要將河洛的風水‘控製’道到某一個區間之中!”


    “風水這塊……我可以以先天五方旗定風水,但河洛太大,以我如今的法力,還無法得這麽廣……但若是將區域收到一郡之地,就沒有問題了!”


    周玄暗道。


    正在這時,周玄手腕一翻,傳音法陣之中響起了淩衝的聲音:“周玄小子,這裏的裏層空間果然有問題,我已經趁機鎮壓了這裏的邪魔!”


    “但是,我與張老弟發現天師府的地下初現了一個巨大的血光符文,像是一個法陣,或者像是一個法陣的組成部分,那符文看起來像是以地脈風水勾連而成的天地大勢,我們暫時無法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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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周玄瞳孔微微一縮:“法陣?部分組成?祭道法壇!”


    就在這時,傳音法陣再度響起:“周玄小子,不好了!法陣自動消散了,那個血色符文順著地脈跑了,小春子都鎖不住它!”


    周玄心底一驚,淩衝口中的小春子,名叫‘孟春光’,乃是一個修煉到了合體期的風水術士,論尋龍望氣、勘風斷水之能,天師府中就算是身為陸地神仙的張謙和淩衝,都無法望其項背。


    可如今,孟春光居然失手了?


    “等等……法陣自動消失,符文消失不見?”


    “這感覺,怎麽……像是在養蠱!”


    周玄心底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轉念一下想,保定王府附近從未有過地脈龍氣的暴動,就表示這裏的“祭品”還沒被祭祀。


    “得找到獻祭的規律!也得找到江楓禹在祭品之中的定位!”


    “保定王府地處東北,距離這裏最近的裏層空間埋藏點一共有兩個,分別是河洛中央偏北的洛仙城,以及河洛東極的幽靈仙澗!”


    “洛仙城最北部是聚仙苑,東西處靠近金龍衛和西廠……而幽靈仙澗位於最東部,若現在不查,等等繞回來太耽誤行程,先去!”


    說罷便果斷祭出縱地金光法,向著河洛西極的幽靈仙澗而去。


    與此同時,洛仙城往西,西廠總址。


    兩道身著玄袍的身影緩緩浮現。


    “西廠重地,來者何人,速速呈上手諭。”


    麵對詢問,那玄袍身影的自兜帽之下露出嗜殺的目光,隨手一抹,問話的元嬰期小太監當場喋血。


    “最初是天師府……第二是西廠……”飛鶴道人目光森然,在他身邊,同樣玄袍蔽體的夏辜爾沉著臉望向手中的一枚玉石,玉石之中,江楓禹麵無血色被吊在其中,身上浮動著一輪耀眼的日輪,但這日輪,卻被血咒生生壓製著。


    “仙長,請你搞快點,我感覺這個小鬼快撐不住了。”


    夏辜爾催促道。


    飛鶴道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王爺若是心急,大可以自行去金龍衛等著……貧道,須得依計劃走完流程。”


    盞茶功夫之後,西廠盡滅,一枚土黃色的咒文,自西廠崩滅的大地下浮現而出,化作流光消失不見。


    陰雨柔遙有所察,與狄夜闌、趙淮信匆忙趕來,望著充滿了汙血的裏層空間與其中漂浮著的無數西廠廠衛的屍體,一雙眼中直接不滿了血絲。


    “該死的劫天教!”


    ……


    河洛西極,幽靈仙洞。


    周玄身纏佛道金光,自雲中悍然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幽靈仙洞洞府之前。


    這般聲勢,自不免引起幽靈仙洞之內的修士的注意,這些人最高不過合體期修為,見到周玄的到來,頓時眼珠子都驚出來了,不由吃驚道:“佛門法師如此氣勢洶洶地降臨,莫非是來伏魔的?”


    周玄到來之後,沒有理會這些目光,二話不說,便以羅漢伏魔功裹挾壺天之術打出一記拳印。


    裏層空間門戶告破,露出了一方幽暗的空間。


    裏層空間的守護者,乃是兩位散的大乘期修士,被劫天教主賜下了足以抗衡仙道修士的劍道法陣,由其中使七殺劍的劍修使用。


    另一位大乘期修士,乃是修的音律之道,使一麵喪金斷魂鑼。


    周玄節省時間,以法天鎮龍棍一棍擊穿劍陣,送二人雙雙歸西。


    裏層空間之中同樣有著數位河洛子弟,周玄救出之後,便以法力將其拘束,以解厄之術驅除他們體內的陰煞邪氣,並暫且將他們就近安置在了幽靈仙洞之中。


    這時,他收到了淩衝的消息,而淩衝也是得知了“他與法海師叔在一起”的這個消息了。


    “大事不好!周玄小子,西廠被攻擊了!所有留在廠中的廠衛,盡皆被血祭!”


    “西廠之中,也有一道咒文飛走!”


    “如今的河洛之中,那些曾經出現過佛門異象的地方,全都成為了‘血祭’會發生的點,我聽說你與法海大尊在一起,你們查得怎麽樣了?所有仙人,此刻都準備齊聚一處,等著那劫天教主降臨,然後與之血戰!”


    “什麽?!”周玄聽罷,當即露出驚色,“仙人齊聚一處?”


    河洛有八處地方出現佛門異象,若是仙人們全部將匯聚在一處,那麽,從理論上來將,的確會碰頭,可如果那一處地方是劫天教主的最後一站呢?


    途中要死多少人?


    “守株待兔是最後的選擇!這根不是好辦法啊!”周玄麵色陰沉。


    “太被動了!完全被吊著走!”


    “這樣下去,真的就隻有守株待兔一條路線可以走了!”


    “這可不行!”


    “規律!”


    “必須要找到規律!”


    “河洛出現天地異象的點,一共有八個!”


    “金龍衛總司!”


    “西廠!”


    “七曜仙山!”


    “幽靈仙洞!”


    “天師府!”


    “聚仙苑!”


    “洛仙城!”


    “保定王府!”


    “眼下,已經出現咒文的地方是天師府和西廠……”


    “天師府……西廠……”


    周玄閉目沉吟,時間萬分緊迫,要是無法在對方血祭完成之前出手,那麽就算他找到了規律又如何?根本就太遲了!


    周玄簡單回複了一聲淩衝,但沒過多久,淩衝又傳音來了,聲音有些顫抖,既憤怒,又膽寒:“周玄小子……所有的道友們全都在聚仙苑守著,但就在剛才……七曜仙山,被攻擊了!”


    周玄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起來。


    八個地方,三處被攻陷!


    餘下五處,他都看過兩處了!


    其中幽靈仙洞的裏層空間被他破壞掉了,不知道有無印象,而保定王府……則是被及時轉移了。


    所以還剩下——聚仙苑、金龍衛,以及……洛仙城!


    “規律規律規律……”


    周玄可以去金龍衛或者洛仙城,但他不敢保證對方不會殺回保定王府,如今他所在的位置乃是幽靈仙洞之外,理論上講除了去西極七曜仙山之外,去哪裏的費時都差不多,因此,更好好好斟酌!


    要是被對方完美打出一個時間差,那他這盤棋,才是滿盤皆輸!


    “河洛!河洛!河洛!”


    周玄自雲中貫入大地,腳踩山脈,氣息與地脈靈氣完美相融,以《太一經》感應河洛天地!


    河洛的全局再一次呈現在了周玄的腦海之中,而這一次,要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清晰!


    “天師府在南……”


    “西廠在中……”


    “七曜仙山在西……”


    八個地點,在地圖上浮現而出。


    忽然,周玄身軀一顫。


    “我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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