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隨我一起回去嗎?天黑了,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逗留在外麵是想幹嘛?”殺冽影不解的問。


    洛清歌一聽別人說自己是弱女子就不高興,她使勁推了他一把,“快走你的,在這與世隔絕的小島上,除了你最危險,沒什麽好擔心的,快消失,別妨礙我要月下慢慢散步的好心情。”


    殺冽影一想也是,反正現在有黑靈會時刻守在她身邊了,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便不再言語自行原路返回。


    洛清歌滿足的看著剛收到的寶貝,歡喜的目送殺冽影離開了視線。


    殺冽影剛走一會,她就聽到背後又傳來嗯嗯哼哼的聲音,心中一驚,還是慢慢的回過頭了看個究竟。


    “嘿,原來是你這個老神仙。”當她看見是北極神君時,心中不安便消失了,還笑嗬嗬的向他走了過去。


    老神仙是剛醉醺醺的出現在桃花樹下,他仍是拿著那大酒壺,四肢癱軟在地,要不是還聽得到他的醉言醉語,還以為是哪個可憐小老頭死了呢。


    洛清歌走過去,費勁的把他扶起來,靠在樹幹上,這時老神仙卻眯開了眼看著她,笑嗬嗬的指著她說道,“我才不老呢,要說我是老神仙,你也不小了……”


    “什麽?我還如花似玉的年紀,竟然說我不小了,你這老神仙眼神怕是不好吧,不然真的是醉得不輕。”洛清歌一聽到別說不年輕,激動的為自己反駁道。


    老神仙卻在也不說話,手中拿起酒壺又想喝,洛清歌一看趕緊把酒壺搶了過來,看著這嗜酒如命的老頭,心想要他對自己放下戒心,把聖魂珠的秘密告訴自己,那看來得花時間陪他買醉咯。


    她這麽一想,就把酒壺放到鼻下聞了聞,還真香,與她在愛衡族聞過的酒大有不同,不過都是能醉人不醒的,反正她是在那大酒湖裏體驗過了。


    她往嘴裏灌了一小口,啊,開始有些嗆口,不過很快感到酒香回蕩,全身輕飄飄了。


    這時候的老頭卻突然像醒了酒似的,看著她偷飲酒的樣子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長須笑道,“真是不管多少年過去,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如此天真善良。”


    洛清歌搖晃著飄飄的腦袋看著老頭,“啊?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是說你不應該來這裏,這一世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無憂無慮的過一生不好嗎?為何還要與前世的情劫糾纏不清。”


    洛清歌又突然聽清了老頭的這一段話,很是深奧,她沒有在糾纏什麽啊,她完全是為了彌補她讓殺冽影在人間埋下的禍患而奔波來此,為了讓殺冽影重新做回自己,不在為了自己被那些天神不容,四處漂流。


    “情劫是什麽?是一個劫難嗎?前世的劫難今生還能瓜葛不清的,那說明這個命中注定的劫難還沒化解,凡事有果總是有因,因未明,而無果,那麽不管過去多少年都一樣,如果不去麵對,而是選擇逃避,總有一世要來終結這些因果,否則如何能快樂安生的生活呢?你說是不是啊,老神仙。”洛清歌一本正經的拍著老頭的肩胡說八道。


    老神仙卻雙手撐著地慢慢的起了身,沒有在同她說話,而是向前一步一步的離開,慢慢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也許,小神女你說的對,不管輪回了幾生幾世,你們這些深帶執念的人未曾放下,那麽這場天劫就不曾解開。


    但是,我是心疼你呀,小神女,我不忍你在這些情愛和天道輪回中,一次次的去犧牲。


    老頭想著,心中充滿了憂傷,他在主人仙逝後,一直選擇逃避過去,在這小島上混沌迷醉了千萬年,一直在等待自己歸天之日,沒想到他卻先等來了故人。


    一切天注定,天意難違。


    “你若無法以你這張新生的臉獲得三殿下的垂愛,不能完成我的任務,那麽你和你們羽蝶族的下場會更加悲慘,我相信你是聰明的女人,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殺冽羅湊進那張美麗的新麵孔陰森森的說。


    花姒鸞有些驚慌不安,她用乞求的語氣問這個魔尊,“可是,三殿下生來就不親近任何女色啊,何況我一個小小卑微的蝶妖,即使我使用蠱惑之術,對於法術高強的三殿下來說是毫無用處,我怕,我怕無法完成魔尊的交代。”


    “不,不,不,你能。”殺冽羅像鬼魅一樣的從花姒鸞眼前繞到她身後,嘴巴湊在她耳朵旁邊說著謎一樣的話,花姒鸞還能感覺到從他嘴裏呼出來的熱氣吹過自己的耳垂,讓她有些輕微的癢。


    “我?我能?難道說我換的這張臉是三殿下心上人的麵容嗎?”花姒鸞不可置信的問道。


    “即使你這張虛假的臉起不到任何作用,你還是能。”殺冽羅又故作深沉,把話說成一截一截,留給這個女人去猜度他的意思。


    “小妖…小妖不明,請魔尊明示。”


    殺冽羅這時仰頭一陣狂笑後,臉又湊進她的耳朵,輕悄悄的告訴她,“你那些庸俗的音律,凡俗的花粉草粉自然是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是你們全身刮下來的蝶粉製成的毒藥就另當別論了,把你整個皮膚上的蝶粉通通刮下來,放到茶水裏,無色無味,大羅神仙都難以察覺,讓他喝下去,一日之後,他的眼睛再也離不開你,整天隻想圍著你轉,你難道不想嚐嚐被人愛著的滋味?”


    “我們蝶妖之所以能擁有美麗的容顏,都是因為身上這些色彩斑斕的蝶粉,如果把它們都刮下來,我會變成什麽樣?…這樣會不會死?”花姒鸞聽聞要刮全身的色粉,心中驚恐萬分,從小到大,都不曾聽聞族裏有任何妖靈提過如此厲害的蠱法,為何這魔尊卻知道,如此隱秘的蠱惑術,一定是陰毒非常的禁術。


    這時殺冽羅卻變了一張臉,湊到她跟前,花姒鸞無意中看了他一眼,無盡的眼底全是狠戾的冷漠,他說,“你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而且相比起你任務失敗的下場,你覺得還有什麽下場會比它淒慘?去吧,去奪得他的心,同他風光回歸我們魔界,做至尊榮華的王妃。”


    花姒鸞回想著她離開魔界時,殺冽羅曾交代她的事,如今看來她真的是無法憑一張虛假的臉去得到小殿下的心,也許,隻能如此了……


    她解下全身的衣衫,對著鏡子裏的每一寸肌膚看了一眼,羽蝶女子的肌膚真的是世界上最美的畫麵,光滑細膩嫩如嬰兒。


    然後她拿起了一旁的刀,一刀一刀的刮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從上麵傳來一陣陣難忍的疼痛使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第二天天亮,洛清歌從自己屋裏醒來,伸了伸個懶腰,走出了屋外。


    這裏雖然隻有一個老神仙居住,也沒有任何仆人,但是卻有著一座座雅致幹淨的房屋。


    剛才慕子蘇已經來敲門喚她起床了幾次,她硬是要懶床到現在日上三竿才不得不起床,她順著走廊要一直往前走,走到昨天識得的大堂,也不知道這些恢複了神力魔力的異界之人要不要吃東西,反正她餓了,得覓食去。


    剛走出幾步,眼前迎來另一個女子,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讓她每次見了都要產生錯覺。


    本來還端著類似一杯茶水扭著輕姿細腰的花姒鸞卻突然麵色蒼白,眉頭緊鎖的蹲了下來。


    洛清歌快步上前走到她身邊,關切的問道,“花姑娘,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神醫哥哥看一下?”


    花姒鸞臉色看起來越來越蒼白,麵色痛苦不堪,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捂著肚子艱難的說,“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隻是這是給殺小殿下熬製的珍貴花粉,可以讓小殿下身上的舊傷快速愈合,我怕是無法親自送到了。”


    洛清歌看了一眼她放在旁邊的水杯,看起來就像是一杯普通的白開水,沒什麽奇特之處,不過回想到在海上漂流時,花姒鸞好像每天都有讓殺冽影服下什麽花粉糕,於是她便對她說,“要不,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這杯水我幫你端過去給那個小殿下,你等下若還有不適要記得喚神醫哥哥看一下。”


    這時花姒鸞麵露感激之色,“真的太謝謝洛姑娘了。”然後便撐起身子像她鞠了一下躬,就道別轉身了。


    洛清歌看她遠去的背影,又把那杯水放到鼻子下麵嗅了嗅,無色無味的,就這個東西真的能愈合舊傷這麽神奇嗎?也罷,自己與這魔頭小殿下也真是恩緣難分,就再勉為其難見他一次吧,說不定等下又換一張冷冰冰的臉色甩給她看了。


    她想著便端著杯子向殺冽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又覺得很不安,停下來,把水杯湊到嘴邊,抿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還是我先試一試吧,萬一別人下什麽毒,我成了幫凶怎麽辦,雖然我還是很相信每個姑娘都是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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