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窳帶著白澤和盧盞來到登葆山。


    在山裏,三人發現一個巨大的深坑。裏麵有三十七隻凶獸。


    窫窳想借機磨煉一下白澤,於是將他送到深坑裏,送到凶獸群裏。


    窫窳說:“這小子雖然從下的仙派長大,可山上那些人,應該不舍得用這種方法磨煉他。結果,好好的一塊璞玉,失去了本身的光芒。”


    盧盞擔心地看著白澤。窫窳說的這些話,他能明白,甚至有些讚同。


    這些年他和白澤下山除邪,不是每次都能輕鬆搞定。生死危機的時候,也是有的。而每一次的生死危機,都白澤化解的。


    要說白澤實力如何,盧盞也說不清。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樣子,關鍵時候,總能爆發出一些驚人的力量來。


    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白澤介紹自己,說的是器靈雙修。慢慢地,他不這樣說了。盧盞和他在一起這麽多年,從未見過他練習靈修。那句器靈雙修,就當成了玩笑。


    虛空裏對付阿廢,那些出現在空中的冰刺,看著像是剪雪笛化出來的。盧盞這幾天也糊塗的很,白澤到底是不是靈修?


    盧盞對窫窳說:“我不明白,老白到底為什麽,突然就會靈修了。這麽多年,他可一次都沒施展過。”


    窫窳微微一笑:“這小子隨他娘,古靈精怪的很。誰知道他心裏,打著什麽小算盤呢。”


    巨坑裏的白澤已經召出剪雪笛,讓其自主騰空吹響。又把勾魂奪魄紫金仙鈴恢複,拿在另一隻手上。


    凶獸爪子向他撲來,他騰空一躍,跳到獸爪上。舉起八荒刀,劃下深深的血痕。剪雪笛在空中,對著傷口放出小冰塊。


    冰塊落到傷口裏,很快就消失不見。那傷口處,也沒有冰凍起來。


    白澤不管,同樣的方法繼續使用。


    慢慢地,白澤躲閃的速度慢了下來。應該是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他連續使用三個法器,靈氣也要用完了。


    窫窳放出邪氣,全神貫注的緊盯白澤。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他還真沒辦法交代。


    三十七隻凶獸,對白澤漸漸失去了耐心。衝撞和拍打,攻的越發來勁。


    終於,白澤跑不動了。他摔倒在亂石上,大喘氣。眼前的凶獸兩眼冒光,緩緩靠近。


    上麵的盧盞覺得不妙,想下去幫忙,窫窳卻一把攔住他。


    窫窳說:“你看那些凶獸。”


    聞言,盧盞將目光轉移到凶獸身上。


    幾乎同時,三十七隻凶獸身上,全部出現了冰凍。盧盞發現,冰凍開始的地方,都是剛才白澤劃破的血痕。


    冰凍用最快的速度,蔓延覆蓋全身。三十七隻凶獸,全部被凍住,動彈不得。


    白澤癱倒在地上,正想歇歇,一陣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凶獸身上的冰凍,開始碎裂了。


    “不是吧,才五息的時間。”白澤自己發出不可置信的疑問。


    這時,窫窳操控著邪氣,又把白澤從巨坑下,提了上來。途中那幾隻會飛的凶獸,張著血口,想咬下白澤,皆被窫窳的邪氣,打回了地麵。


    重新回到上麵,白澤整個人癱倒在盧盞身上。


    窫窳說:“同時控住三十七隻凶獸,還不錯。”


    白澤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盧盞不解地問:“剛才是怎麽回事?”


    窫窳笑著說:“之前故意劃傷凶獸放進冰塊,就是為了最後拿一下,控住全部的凶獸。


    這樣的數量下,耗費靈氣解決一隻兩隻,沒什麽用的。倒不如分散靈氣,全數控住一段時間,還能趁機逃命。


    隻是……你這控住的時間也太短了。之前布局消耗太多體力。雖然想法不錯,可你的表現,連及格都算不上。”


    白澤歇了會兒,有力氣回話了:“事情,講究循序漸進……哪有你這樣,一來就是死定了的局麵!”


    “嘖,少抱怨。”窫窳問道,“你靈修不錯,怎麽之前都不用?”


    白澤靠在盧盞身上,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娘親說我的先天之靈很怪。乍看不適合靈修,可真的修煉起來,又特別順利。


    以我的天分,加上千鈞師公的教導,說不定我現在就是山海界第三個玄冰術了。


    隻是,我選了靈修,白家煉器術,就再難傳承下去了。作為我爹的兒子,我白氏煉器術第一繼承人。我最終選擇了煉器……


    其實是,我不學,小祖宗就會逼著小矖去學。整天待在煉器房裏,丁零當啷,一點也不適合小姑娘。”


    盧盞歎口氣,就知道你肯定又是為了小矖。


    白澤接著說:“小時候除了煉器,我偶爾也會練練靈修。那時候覺得,器靈雙修,說出去特別拉風。”


    窫窳:“……”


    盧盞問他:“我認識你之後,就沒見你練過。後來為什麽不練了?”


    “因為沒意思。”白澤說,“當我發現,自己練一天靈修,其修為功力增長的程度,和別人練一年差不多。我就不練了。”


    盧盞:“……”


    “……”窫窳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冒出來了。他對白澤說:“修為功力是增長了,可你從沒受過正確的靈修指導。


    單有一身功力,不會使用,化出的冰形狀不定。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按照你自己的說法,練一天抵得過別人練一年。以你現在的年紀推算,剛才控住凶獸的時間,怎麽才區區五息。”


    “額……”白澤想爍,自己主修的是煉器。可窫窳現在的表情,特別想小時候,督促他和小矖練功的常應。


    曆史告訴他,現在別惹窫窳。


    窫窳指著白澤的鼻子,下達一個死命令:“我們會在登葆山待半個月。從今天開始,你每日練習靈修七個時辰,下坑和凶獸實戰四個時辰。


    半個月後,本座會帶著盧盞先離開,你要是不能殺死三十七隻凶獸,離開這裏,那就留下來給它們當口糧吧。”


    “……”太狠了吧!白澤回頭去看盧盞,發現他同意的點點頭。


    不行,說什麽也要掙紮一下!


    白澤對窫窳說:“剛才下去,已經激怒了凶獸。再下,我真的會死在這裏的。”


    窫窳微微一笑,答道:“有本座在,半個月裏不會讓你死的。至於,缺個胳膊缺個腿,那就看你自己爭不爭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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