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均被這一聲怒吼聲給驚到了,紛紛朝門口望去,隻見王濤老師氣洶洶地走了進來。王濤老師二話不說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陳炎的胸口,陳炎的身子直接向後撞到了羅權前麵的辦公桌,發出一聲悶響。


    陳炎一手摸著胸口,一手撐著辦公桌,勉強地站著,麵露苦色,隻覺得一陣陣疼痛在全身蔓延著,這一巴掌的力道比李泰山之前踢的那一腳還要大。


    王濤老師依舊兩眼怒火,顯然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陳炎。蕭勝和孫聖立馬橫在陳炎身前,豈能讓王濤老師繼續毆打陳炎?


    蕭勝說道:“老師,這麽做不太好吧?”


    王濤老師狠狠地瞪著蕭勝和孫聖說:“他這事你們倆也有份!我一塊收拾!”說罷就要動手。


    孫聖立馬抬起手準備迎戰,場麵頓時亂來起來,狗頭坐在沙發上樂嗬樂嗬地看著這個場麵,陳炎本打算製止孫聖,但奈何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他們根本聽不見。


    這時“砰”的一聲響起,眾人心頭皆是一顫,王濤老師和孫聖兩人也停了下來不再互相拉扯。


    眾人循著聲響望去,隻見羅權坐在辦公椅上,身前的辦公桌上還清晰的留下了被保溫瓶砸過的痕跡,羅權怒目圓睜地看著王濤老師,說:“亂什麽亂,在學生處裏這麽鬧,讓人笑話嗎?王濤,你先給我出去,這事交給我來解決。”


    王濤老師當然知道羅權想要搞什麽把戲,無非就是要他們拿錢來解決罷了。王濤他也是很無奈,明知道羅權和那些學生混子頭頭有利益往來,卻又什麽都做不了,找到學校的領導,人家也隻是說羅權有自己的管理方法,讓自己別去瞎摻和。


    王濤在立德執教了十幾年,以前的立德學風是多麽的端正,學生打架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更別提什麽收保護費了,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立德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好,那你們先談著,我去通知學生家長過來。”王濤老師丟下一句話後,便想轉身離開。


    此刻冷靜下來的王濤也知道,就算陳炎的確犯了錯,采取了極端的以暴製暴手段,但他那也隻是被逼無奈,說到底還是自己這個老師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陳炎聽到王濤老師說要通知家長,語氣十分驚慌地說道:“老師,不要……不要告訴我爸。”陳炎兩眼乞求般的看著王濤老師。


    王濤老師十分無奈地看著陳炎,說:“當你動手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這種事情我必須得告知家長,我得對你負責,他們有權利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好事!”


    “他們用心良苦地供你上學,我希望下次你再衝動的時候,能夠多為他們想一想!”說完這句話,王濤老師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陳炎此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兩眼放空,精神渙散,腦海中不斷地湧現出自己父母那和藹寵溺的眼神慢慢的轉變為失望的眼神。


    “別擔心,就算是叫你父母來也沒關係,我保證不會開除你的,不過當然是有條件的,我希望你能夠當上高一的老大,把每個月收的保護費分給我一部分就行了。怎麽樣?這個條件不過分吧?”羅權笑眯眯地說著。


    此話一出,陳炎、蕭勝、孫聖均是目瞪口呆,原來李泰山他們不是靠賄賂羅權才得以無法無天的啊!想不到這後麵竟然是這樣的勾當。


    “嗬嗬。”陳炎冷笑道:“我呸,肮髒!我陳炎行得正,坐得端,絕對不與你同流合汙!”


    羅權聽後並沒有很生氣,依舊笑眯眯地說:“我就不相信你們在來這的路上就沒有想過要賄賂我。”


    “想過又怎樣?有你這樣的人在,這學校遲早要完,我還不稀罕了!”陳炎此時此刻是真的不想在這所學校讀下去了,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發生的這一切事情無一不都顛覆了陳炎心中的幻想。


    唯一遺憾的就是拖累了蕭勝和孫聖。


    “對,你大爺我們還真的就不幹了,你還是開除我們吧,反正我也是被我爸逼來的,開除我正合我意。”蕭勝附和道。


    “我無所謂,開除就開除。”孫聖滿不在乎地說。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此生有這樣的兄弟,足矣。


    說實話,此時的羅權不生氣肯定是假的。果然,羅權重重地拍了桌子,猛地站了起來,衝著三人吼道:“好,好,都給我滾蛋!”


    這時剛剛走出去的王濤老師又走了回來,恰好聽到羅權氣急敗壞的怒吼聲,疑惑的看向陳炎他們幾個人,發現他們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原因。


    王濤老師倒是對陳炎又有了一絲好感,這麽多年了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學生。


    “家長說了馬上過來,到時再決定是開除還是留下吧,畢竟是李泰山先動的手,我的學生完全是屬於正當防衛,其他學生也都應該是見義勇為。”王濤老師說道。


    陳炎感到非常疑惑,剛剛還在說一定要將自己趕出學校,怎麽轉眼間又變了個說辭。但一想到自己父親馬上就要來了,陳炎又像是霜打的茄子,他是真的不想看到父親那失望的眼神。


    自己一直是父親眼中的驕傲,剛考上立德的時候,別提父親有多開心了,張口閉口就是我兒子考上省城的重點高中了。可現在自己不僅打了架還要被開除,真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接受。


    這期間的等待令陳炎覺得無比的煎熬,即便自己已經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但始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父親。


    終於,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陳父步伐緩緩的走進了學生處辦公室。陳父到來的時間比陳炎預想的要早很多,看來父親還是挺著急的。


    陳父走到陳炎麵前,陳炎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父親。陳父關切地摸了摸陳炎的頭,說:“事情我都聽王老師說了,我不反對但也不讚成,解決問題有千千萬萬種方法,並非非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懂嗎?”


    陳炎抬起頭,紅著眼看著父親,點了點頭:“嗯”


    這時陳父突然看向仍然坐在辦公椅上的羅權,除了羅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一瞬間陳父眼中流露出的寒光。


    羅權一開始見到陳父走了進來,還很難以置信,但隨即而來的陣陣恐懼感讓他確認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人,全身上下都忍不住打顫。


    “羅主任,你看這事該怎麽處理?”陳父開口說到,語氣很是溫和,但在羅權聽起來簡直就催命符。


    羅權結結巴巴的開口,很清楚的聽到他的聲音在打顫:“魔……魔……”


    還不等羅權說出口,陳父便狠狠地瞪向羅權,當然動作很細微,隻有羅權能注意到。


    就一個眼神就把羅權嚇了個半死,趕忙說道:“啊,是這樣的,陳炎家長,實在萬分抱歉,勞煩你來這邊走一趟,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陳炎同學他是正當防衛,不會遭到任何處分的。”


    此話一處,簡直是驚呆了在場的各位。剛剛還惱羞成怒地要將陳炎他們全部開除,怎麽一下子又說不會遭到任何處分?


    陳父笑了笑,說:“這個我知道,不知道那個收保護費的同學該怎麽處理,畢竟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他呀。”


    羅權咽了咽口水,說:“開除,立馬開除。”


    “這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我兒子在學校還被欺負,你也知道,做父親的最不能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任人欺壓。”


    “是是是,在這件事上確實是我的失誤,我會盡量給學生們營造一個好的學習氛圍。還請陳炎家長放心。”


    這一切在王濤老師的眼裏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他可從沒有看過羅權說活會這麽反常,這陳炎的父親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沒什麽事了,我們也可以走了嗎?”陳父問道。


    “沒事了,當然沒事了,你們走吧。”羅權趕忙說道,他巴不得陳父趕緊走,麵對陳父對他來說真的是太煎熬了。


    陳炎此刻當然是非常開心了,畢竟不用被開除,也不用與羅權同流合汙,真的是再好不過了。但陳炎依舊搞不懂羅權怎麽突然變成這樣,而且今天父親身上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在學生處辦公室裏,其他人都走後,隻剩下了羅權和狗頭。


    羅權全身癱軟的躺在靠椅上,即便是陳父已經離開,但仍舊冷汗涔涔,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濕。


    這時狗頭走了上前,問道:“老羅,這誰呀,怎麽還把你嚇成這個樣子。”狗頭也搞不清楚,平日裏威風十足的羅權,怎麽會被一個鄉下裏來的鄉巴佬給嚇到。


    羅權緩了口氣說:“你還年輕,也沒在道上混過,不知道也很正常。他不是別人,正是十五年前省城道上勢力最大的魔君陳天生,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後來魔殿內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隨著所有高層全部被殺,魔君陳天生也銷聲匿跡。”


    “總之他很可怕,是個萬萬不能去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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