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暴徒倒下後,墨窮保持著舉槍姿勢定格。


    他看了看周圍,再也沒有站著的人了,頓時鬆了口氣。


    “槍還是好用啊。”


    “完美謝幕……”


    墨窮踉蹌著,開始在餐廳到處走動,衝著所有暴徒的頭部補射。


    直到剛才倒下的每一個暴徒,頭盔都被打爛,且子彈鑽進腦袋才罷休。


    接著看到了幾處比較詭異的彈痕,便直接扔下手雷,將餐廳炸得麵目全非。


    整個現場,猶如經曆了各種激烈戰鬥一般。


    做完這一切,墨窮疲倦地坐倒在地,靠在破爛的櫃台前。


    從不知道誰的屍體處,摸出一根煙,就著燃燒起來的木板和桌布點著,細細地抽起來。


    原本他是不抽煙的,可自從突然學會後,他漸漸抽起來,親自手刃了二十二名暴徒的經曆,讓他現在更是特別想來一根。


    受了傷,又劇烈運動,此刻坐下來才注意到,自己的傷腿已經留了許多血。


    “好累……”墨窮靠著櫃子打盹,幾乎快睡著時,才等到車芸上來。


    車芸偷偷摸到底艙,原本是凶多吉少。


    但因為墨窮逼一名暴徒高喊口號自殺,吸引上來大部隊。


    這導致車芸原本會遭遇的敵人都不在了,僅剩下首領光頭男和兩個受了傷的。


    車芸雖然實力一般,但一番周折還是幹掉了三人,並且保住了航海記錄。


    雖說不知道木雕扔到哪裏去了,但通過這記錄一路回頭找,還是找得到的,無非是耗費一番人力物力。


    “太好了!”車芸把記錄發給社裏,興奮無比,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勞。


    隻是完成外圍人員的工作,那是分內之事,但超額保下了找回木雕的重要線索,那就是功勞了。


    做完這事後,車芸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底艙人這麽少,難道全上去了?”


    之前她判斷大部分暴徒在底艙,現在底艙沒什麽人,就肯定在上麵了。


    想到這後,她立刻端著槍往樓上摸,可是一直走到四樓都沒有遇到敵人。


    “怎麽這麽寂靜?難道墨窮已經……”


    在她想來,暴徒還剩下很多,那麽多暴徒由墨窮一個人頂著,怎麽可能撐得住?


    如果現在樓上響起激烈的槍聲,那麽說明墨窮還活著,但現在上麵死寂一片,不由得她認為墨窮已死了。


    想到這,她有些傷心,盡管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但畢竟和墨窮並肩作戰一場,甚至於墨窮還救了她一命。


    倘若墨窮拿到槍後,隻是躲起來,一定是可以苟活到支援的。


    沒有墨窮幫忙,她也不可能把船停下,殺掉敵首,保住日誌。


    “可惡……”車芸偷偷爬上了五樓,藍白社的人馬上就到,她知道悠姐她們肯定會盡量抓活的,此刻隻想上去再殺幾個。


    然而,當她摸上去後,卻沒有看到任何站著的人。


    “什麽!”


    車芸站直身子,走進餐廳,就見到那屍骸遍地的淩亂現場,撲麵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味乃至焦味。


    到處都是血跡和手雷炸出的焦黑印子,餐廳各處都起了火,冒出滾滾黑煙。


    東倒西歪的屍體,大多殘缺,頭盔和防彈衣都被打得凹陷破漏。


    “竟然全死了!”車芸駭然地看著近二十具暴徒屍體,不禁驚呼。


    “墨窮!墨窮!”


    車芸四處尋找墨窮的身影,最終在酒櫃前發現了他,手上還握著槍,身上全是血漬,低沉著腦袋似乎已經死掉。


    她急忙撲過去,抱住墨窮,卻發現他隻是睡著了。


    意識到他沒死後,車芸重重鬆了口氣,急忙將其架起,拖到陽台上透氣。


    也不知道餐廳裏炸了多少次手雷,裏麵的空氣實在是太糟糕了。


    “太猛了……你竟然解決了五樓所有的敵人……”


    “算上我殺的,我們兩個竟然全滅了這群人!”


    車芸感覺有些夢幻,對她而言,這真的是壯舉了。


    到處都是彈坑,到處都是爆炸的痕跡,這裏血流漂杵定是經曆了極慘烈驚險的戰鬥。


    車芸不禁深受震動,腦補了墨窮與敵人作戰的無數刺激場麵。


    “是了,這麽多人逼上來,他一個人要麵對,隻能拚了……”


    “這都能活下來,還反殺所有敵人,天生的戰士嗎?”車芸胡思亂想著。


    她把墨窮平放在陽台,僅僅半分鍾,就聽到了靴子的聲音。


    一名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五樓,正朝車芸走來。


    “悠姐!”車芸驚喜道。


    “嗯,四樓靠近左側的房間裏有兩個人,五樓有六個房間裏藏了人,共計十七人,沒有武器,貌似都隻是平民。”悠姐把玩著一把精致的小手槍,走到近前說道。


    “你什麽時候來的?就你一個人嗎?”車芸問道。


    “做潛艇剛剛到的,你爵哥也來了,他遊得沒我快,我先爬上來看看情況。”悠姐說道。


    車芸喊道:“悠姐,這艘船的敵人已經被全部擊斃,木雕已經被丟到海裏,但我上傳了航行記錄,”


    “我知道,你進步很大啊,小芸,這些人雖然沒什麽效應,但都悍不畏死,你能全部解決不簡單啊。”悠姐說道。


    她戴著固定在頭上的墨鏡,這實際是熱源感應,能自動檢測出周圍所有的熱源並標示出來,在她的視野中,躲藏在房間裏的人,都有紅影呈現出輪廓。


    趕到時,她就已經發現這裏的敵人都死光了。


    車芸急忙道:“主要多虧有他幫忙,他一個人幫我拖住了大部分敵人,甚至將其全部反殺了。”


    她簡單地把墨窮做的事說了一下,悠姐驚異道:“這麽厲害嗎?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天才路人?”


    “是啊!他的射擊天賦極高,一下子就掌握要領,打得極準,這餐廳裏的敵人都是他解決的。”車芸說道。


    悠姐搖頭道:“未必是天份,你之前說過,他也接觸了木雕?”


    “是的。”車芸道。


    “那我們不能確認這射擊天賦是否來源於木雕,根據現有的情報,接觸木雕後會做一種噩夢,但具體有什麽其他異常還不清楚,需要進一步的驗證。”悠姐說道。


    車芸急道:“不管那麽多,先救人啊!他受了傷,還昏迷了,你們有沒有帶醫生啊?”


    “當然!”悠姐指著遊輪外的海上,就見一艘潛艇浮了上來,並且在極遠處還能看到有艦船的影子。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了。”


    ……


    當墨窮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不過這像是在船艙裏。


    旁邊有個女護士正在為他清洗身體,見他醒來,淡笑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有什麽不適跟我說。”


    墨窮打量了一下四周後說道:“我怎麽了?”


    “你失血過多,還傷口感染,小問題,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另外你的腿傷也沒有傷到骨頭,我們已經幫你治愈了,大概今天內就會長好,不會有後遺症。”那女護士說道。


    墨窮一愣,急忙查看自己的腿,果然,原本那裏有個血窟窿都長好了,裏麵的肉似乎長得差不多了,隻要等表麵的傷口愈合,就徹底沒事了。


    試了試用力,確實不怎麽痛了,仿佛已經休養了很久。


    “我昏迷了多久?”墨窮驚道。


    “四十五分鍾。”女護士道。


    “啊?”墨窮錯愕道:“四十五分鍾我的傷口就好成這樣了?”


    女護士甜美一笑,沒有解釋。


    墨窮沒再追問,知道這肯定也是藍白社的人,也許這群人擁有特別厲害的治療技術或……超能力。


    “車芸呢?”墨窮問道。


    “不知道,但很快就會有人跟你接觸了。現在你先做一份題,檢查一下你的心理狀態。”女護士說道。


    墨窮一愣道:“心理狀態?”


    他接過一張問卷,就見上麵竟都是自己過去二十來年的人生所經曆的事情。


    大大小小四十件,從六歲遊泳被河水衝走,再到八歲爬樹摔傷,以及十歲發高燒送去醫院等等事件,都被寫在了這張紙上。


    而問卷所要求的,就是補完這些事中的一些細節,猶如完形填空。


    “這……你們怎麽會知道這些事的?你們調查我?”墨窮說道。


    女護士保持微笑道:“請作答。”


    墨窮暗自驚駭,四十五分鍾,竟然查的這麽詳細……


    不,車芸更早的時候就匯報了他,也許那時候藍白社就開始匯總他的檔案資料。


    要知道藍白社的情報來源非常廣泛,這些問題中,大多數是檔案裏就可以直接看到的,比如去醫院的記錄,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等。


    這些事都很好查到,包括很小的時候遊泳出意外,爬樹摔傷,也都是鄰居同鄉都知道的事情。


    同樣的問卷,警察也是可以做出來的,隻是沒這麽快罷了。


    “嗯……”


    墨窮很認真地答題,隨後發現這些問題有的太刁鑽了,他記得不是很清楚,有些想不起來。


    “呃,這幾題的事情我哪記得那麽清楚?能不能給個選擇?我看到選項肯定能答對的。”墨窮指著幾題說道。


    對此,女護士不發一言,隻是保持微笑。


    墨窮無奈隻能盡可能答對,寫完之後,女護士把問卷收走說道:“請等待一下。”


    “不是……這哪啊?”墨窮喊著。


    但女護士隻是歉意道:“請等待一下,很快會有人和你接觸。”


    說著就離開了。


    墨窮安心等待了一會兒,很快車芸就推門進來。


    看到車芸,墨窮莫名有些安心,或許是車芸無法對他撒謊吧,這讓墨窮有一種安全感。


    從車芸的心聲中可以聽到,車芸為了他極力和上頭爭取,並且自告奮勇接受了一個談話任務來與墨窮接觸。


    隻見車芸一臉歉意道:“抱歉,墨窮,你暫時被隔離了。”


    “隔離?”墨窮驚道:“是我答錯了題嗎?有幾題我確實記不得了。”


    車芸一愣道:“不是的,那個題目隻是確定你還是你,而不是換了一個人……”


    同時她的心聲說道:“如果你答不上來,或者全部答對,都是有問題的,但你的答卷很正常,不記得一些事情才是合理的,若是全部記得,上頭反而要懷疑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聽到車芸的心聲,墨窮暗自無語。


    他明白了,這是在測試他是不是被某種奇異的東西占據了身體,如果是,奪舍者很可能知道他自己都不記得的小時候經曆的事。


    從小到大挑出四十件事,如果全部記得細節,那就不是人了,就算不是奪舍,這份機器人般的記憶,至少說明思想不是很單純,有點東西的。


    “那個……為什麽要確定我還是不是我?到底為什麽對我隔離?”墨窮說道。


    “你接觸過那個雕像,那是一件超自然物品,在搞清楚它會給你帶來什麽效應之前,你必須接受隔離……”車芸歉意道。


    墨窮一驚,這些他當然知道,沒想到車芸直接對他說出木雕是超自然物品了。


    “不必瞞我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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