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蛙跳非常考驗空氣牆的熟練度,基本上誰都從天上掉下去過。


    這跟墨窮此刻的高空滑翔虛渡不一樣,滑一段,踩一段,自由性比較大。


    哪怕踩空了,也沒關係,多滑一會兒再造一個踩踏點就是了。


    除非幾十秒鍾都沒踩到東西,才有可能一路摔到地上去。


    雲端蛙跳就不同了,這就是在練彈跳力,練的是虛渡的基本功:淩空借力。


    鍛煉在空中隻踩一小塊空氣牆時的發力技巧,當初就是在這種長期磨練中,墨窮一步步練得越來越省力,一點點地縮小踩踏點,從凳麵大小,減到腳底板大小,再到拳頭大小,直至現在,拳頭大小還鏤空的薄薄一片……


    這種訓練下,每當有人沒跟大家維持在同一高度,而掉下去了,即便摔不死也要挨罵。


    乃是一種常規的激勵,墨窮他們都聽多了。


    “自己爬上來!”教官大吼道。


    其他人在天上原地跳躍,而那兩個掉下去的青年,教官則讓他們自己穩住身體,再跳上來。


    可是,那兩人突然好像同時撞上了什麽一般,淩空翻滾了一下,就直直墜落下去了。


    “嗯?”眾人一驚,立刻就知道這是怎麽了。


    墜落時想製造新的踩踏點,結果又沒踩中,不僅如此,還撞上去了。


    這種操作失誤很常見,畢竟在空中高速移動,而空氣牆卻是錨定的,這跟突然有個看不見的障礙物差不多。


    類似失誤,哪怕是正式社員,也會出現,隻不過那是在高強度戰鬥後,精神疲憊時可能出現的失誤。


    這種失誤是允許的,也是大家必須經曆的,隻有吃過虧後,以後才能更有經驗地處理類似情況。


    所以訓練中,也從來沒給他們任何防護,今天晴空萬裏,更是連絕緣服都沒套。


    一般情況下,出現這事頂多受點傷,還不至於動彈不了,除非……磕到頭了。


    此刻就是,隻見其中一個墜落的學員昏厥了,乃是自己一腦袋撞上了自己製造的空氣牆,撞得位置也是刁鑽,直接把自己砸暈了。


    另一個倒還好,好像是撞上了下體,暫時隻是痛得蜷縮在空中。


    “嘭!”


    “咻!”


    教官當即猶如跳水般衝下去,雙腿還在淩空蹬踹,隻不過這回,是反向蹬踹。


    不是為了撐住自己,反而是為了以更快的速度墜落。


    教官不斷反向加速追著那暈倒的學員,而另一個則暫時顧不上了。


    墨窮立刻也向下衝去,加速追向另一個。


    雲端訓練之前,誰都要先把信仰之躍練好,所以清醒狀態下,他們是摔不死的。


    不過這倆現在一個昏迷,一個下體都砸出血了,想來痛得半身麻·痹,使不出勁來。


    墨窮遇到了自然得出手幫忙。


    “抓著我!”


    墨窮以更快地速度墜落,來到那人身邊後開始緩衝,維持在平行狀態。


    隻見那人麵色清秀,此刻緊閉著眼睛,疼得臉色發白。


    墨窮看得都痛,想來下身不好受。


    當即抱住他,與他同步墜落的同時,帶著他一起緩速。


    頭頂連續衝破十幾道柔性空氣牆,激蕩出一陣陣波紋,總算把速度降到可承受的程度。


    墨窮抱著他一個翻身,‘鐺’的一聲踩在一塊空氣板上停住身體。


    隨後抱著他原地一上一下的蹦躂著,說道:“哥們放心,你這傷……也能治,原樣給你移植好,該用就用,就是沒孩子而已。”


    那清秀青年睜開眼,小臉煞白地說道:“移植什麽?”


    這聲線輕柔,墨窮一愣,汗顏道:“啊?你女的啊?”


    他仔細一瞧,還真是女的,隻不過剪了短發,然後胸前坦途,之前沒看出來而已。


    其實社員中,女性不少,別看第六組淘汰的就剩一個燕薇,但那是因為第六組是純新人組。


    在單數組中,男女幾乎沒差別,有不少女人堅持到現在。


    隻不過墨窮一個不認識,也可能認識了,不知道對方是女的……


    在這島上待久了,直感覺見誰都是男的……畢竟練了這麽久,女人也一個個豪氣得很,而胸部一寄存,聲音中性點,壓根分不清。


    也唯有眼前這種,聲線特別清麗的,才能通過說話辨別出來。


    見墨窮問她是不是女的,這妹子直接笑著反問道。


    “怎麽,你也是嗎?”


    “……”墨窮無語。


    這妹子痛得直累嘴,還不忘一笑,顯然是在跟墨窮開玩笑。


    墨窮見她還能笑出來,定是沒什麽大問題。


    “能自己跳不?”墨窮說道。


    “我試試。”


    她趴在墨窮身上,緩了一會兒,一咬牙跳到一旁,強忍著劇痛原地蹦躂起來。


    但越跳越低,腿腳用不出力來,看她姿態就知道,每一次跳都痛得發抖。


    “算了算了算了……”


    墨窮急忙把她的手搭在肩上扛住,帶著她一路往高處跳去。


    妹子笑道:“多謝你了。”


    “小事,其實你摔不死的,底下都跟著人呢,隻不過教官不告訴你們而已。我要沒來,你摔得快到地麵後就會知道的。不過,到時候你的加速度太大,他們救下你,你肯定也要受重傷。這都是故意的……”墨窮笑道。


    她癟癟嘴道:“我叫花音,你應該是上一屆的吧?”


    “當然,我就要考試了,很快要進入第三年的特訓。”墨窮說道。


    “第三年什麽特訓?”花音問道。


    “我也不知道……”


    墨窮具體的真不知道,據說是實戰,想著一會兒找到亞曆山大好好問問。


    至於第二年的考核,他現在就其實已經過了,隻是還沒考呢……


    回到高處,教官也已經抱住另一人,見墨窮搞定這個,就笑道:“可以啊,墨窮,不像我這期學員,都太勉強了……”


    墨窮笑道:“還行吧,他們這兩個應該堅持不下去了,送他們回去醫治吧。”


    不過教官卻衝著那倆人說道:“你們自己回去吧。”


    “……”花音和另一個男的頓時汗顏。


    教官說道:“怎麽?又不用你們跳,信仰之躍都不會了嗎?”


    墨窮和遊辛不發一言,當初他們訓練時有人受傷,除非完全不行了,否則也是自己飄回去的。


    教官撒手直接就把那男的扔下去了,隨後看向墨窮。


    墨窮會意,一撒手,直接把花音扔了。


    那男的急忙給自己柔性緩衝,而花音卻還強行墜出十幾米後定住身形,原地跳著忍著劇痛喊道:“喂!學長,你叫什麽名字還沒說啊!”


    哪知她操作太慢了,等她穩住自己喊出來時,墨窮早已跟遊辛飄出數十米遠。


    十幾分鍾後,墨窮和遊辛一路向北。


    眼見遠方一架大型客機飛來,那赫然是接送新人的飛機,此刻已經快要降落了。


    隻見飛機外殼上,掛了好幾個人,似乎正在休息。


    通過威裝摩擦力帶來的吸盤效果,他們趴在飛機頂上,或者掛在機翼上都沒有問題。


    他們也不傻,都是等飛機快降落的時候才敢扒飛機的。


    墨窮一看,都是第二年基本上穩過的幾人,空氣牆運用得不亞於自己和遊辛,


    “哼哼!”飛機上外掛的人給墨窮打招呼,他們趴在上麵說不出話來,一掠而過,發出不明意義的悶聲也被飛機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了。


    墨窮看了看,並沒有亞曆山大。


    “他人呢?”遊辛說道。


    正想著,突然咻得一聲,一顆子彈從身邊劃過。


    遊辛悚然一驚,肌肉緊繃道:“臥槽,有狙擊手!”


    墨窮笑道:“是亞曆山大的信號而已,他在那邊。”


    說著,指向一個方向。


    亞曆山大在哪,墨窮早就知道了,隻不過他在等亞曆山大發信號。


    這顆狙擊子彈就是信號,亞曆山大在一片繚繞的雲氣中發出的,乃是在提醒他們兩個:我在這邊。


    躲在雲氣中,距離又遠,喊話也聽不著,不開這一槍,除了墨窮作弊般的定位,誰也不知道他在哪。


    這種狙擊點,可謂是相當隱蔽,墨窮也練過相關項目,直接趴在底層雲中,架一把大狙,地上的人被狙擊,都不知道哪打來的,外界最厲害的特種兵,都找不到狙擊點。


    誰能想到這子彈是從雲端打下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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