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以為是一群人發現了一個能造人的石柱,神異無比,於是腦補了一大堆,空想出了一個神。


    宗教不就是這樣嗎,一些故事的背後,其原型或許隻是一些普通的事跡與物品被神化了。


    哪知道教官竟然說真有那麽個神……


    合著那群人信奉的並非子虛烏有之物,而是確切的實際存在。


    “難怪……難怪他們悍不畏死,狂熱至極,原來信之有物。”


    眾人哭笑不得,易波這說話大喘氣的勁兒,可真是蛋疼。


    “可不對啊,那神不僅存在,還也是個收容物,並被藍白社給收容了……他們竟然知道這一點,就應該理智看待這件事,怎麽還如此迷信那個收容物呢?”遊辛問道。


    關於那個δ-077,權限太高,易波了解的也不多,便沒有過多提及。


    易波隻是說道:“我們會這麽想,不代表所有人都這麽想。我們理智地看待收容物,但有些人就是想將其奉為神物,這是思想上的差異。活物就是神,死物就是聖物,很多崇信收容物的組織都這樣,因為那些東西有著超凡於俗世的強大,具備著人類所不能企及的力量。”


    “甚至於,這種崇拜,才是人之常情,而我們反而是少數派。所以我們才對公眾保密,不能讓人把收容物的存在用糖衣包裝一番,宣揚到社會中。”


    “另外,他們的悍不畏死,來源於洗腦,教團裏大多數人,都是從創生石柱中走出來的人。教育純白的思想,既可以使其成為最堅定的信徒,也可以使其成為最堅定的社員。這沒什麽好說的……”


    墨窮感慨,這確實是群難纏的敵人。


    麻煩的地方不是他們有多強,而是殺之不絕,除之不盡。


    別看藍白社這次又輕鬆剿滅了教團一個據點,但那個據點對教團根本不重要,被拔掉了也無傷大雅。


    甚至於教團早知道那據點守不住,根本沒有留下任何關於他們總部的線索。


    隻要沒有找到蓋亞教團的總部,那麽他們就總有人能在世界各地搞小動作,冷不丁冒出來突襲藍白社一波。


    成功固然好,失敗就再接再厲,這群人屢戰屢敗,卻又屢戰屢敗,讓藍白社麻煩無盡。


    “有人就有一切,他們沒錢,可以派人去賺錢,混跡在社會中,經營產業、投資科研、生產武器、扶植武裝……諸此種種,簡直如跗骨之蛆,難以剔除。”克裏斯說道。


    遊辛也說道:“不僅如此,不是說還有克隆技術嗎?這可是世界公認的禁忌技術,他們能用克隆技術複製一名富豪接替家產,打入某些行業內部,形成情報網絡,這也是一大麻煩。”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墨窮也心中暗道:不用那麽麻煩,他們還有個能治療絕症的東西,這更是讓他們不愁資金了,暗中可以從許多有錢人那裏得到資助。


    不小心被藍白社發現了也不要緊,大不了放棄嘛,高喊一句叛教,分分鍾死給你看。


    “這個組織總是有生力軍,總是有虔誠的信徒願意為這份事業效死,當真搞不死你,也惡心死你啊。”墨窮歎道。


    “這就是一群瘋子,克隆人我們還能分辨,甚至可以說很好分辨。但創生石柱造的人,卻是真正的,完全自然的人。和你我沒有不同……”說到這,易波歎道:“得不到的永遠最珍貴,唾手可得的卻不會珍惜。他們不怕死,更枉論代價了,所以他們非常想得到可以威脅世界的收容物,一旦得手,就會不顧後果的使用它,以此戰勝我們,救出他們的神。”


    眾人聽了,頓時認真道:“我們絕不會讓他們得手的!總有一天要將那創生石柱收容!”


    易波笑道:“對付蓋亞教團,是個長期任務。以後你們成為正式社員,日常中若是發現了他們的人,也不要打草驚蛇,那沒意義,立刻匯報,慢慢釣大魚。”


    “就像這次,我們的人早就發現了埃塞俄比亞的據點,可我們一直沒有行動,隻是盯著,若不是他們反過來派人襲擊我們,我們是打算想辦法讓人臥底進去的。”


    人家已經動手,那就隻能直接剿滅了。


    因為派出來的人一旦失敗,教團也不會傻得以為藍白社還沒發現埃塞俄比亞的據點,縱然藍白社不去剿滅,他們也會放棄那裏,不可能再與總部聯係,甚至可能全體自殺。


    所以不滅白不滅,隻能盡快動手,或許還能有所收獲。


    藍白社了解他們,他們也了解藍白社。


    他們發現了藍白社的行動,可以直接派人來拚命。可藍白社不行,藍白社必須從全局考慮,暗中發現的據點,隻要對方一直覺得自己沒暴露,那就一直留著它。


    “總之,我們與教團的戰爭,曠日持久。不僅僅是蓋亞教團,全球大大小小的收容物崇信組織,都是我們的敵人。具體的情報,等你們以後畢業了,帶你們的搭檔會教的。”


    ……


    這次演習遭遇了真實的敵人,可謂更有訓練效果。


    至少,達爾文小隊的人已經完全認識到墨窮的實力了。像之前墨窮報告情報,還以為他在說廢話的情況,不會再出現。


    經此一役,墨窮儼然成了核心,是遠程輸出擔當,既受所有人保護,也掩護所有人。


    不過,大部分時候,他們並沒有戰鬥的機會。


    平日裏,他們除了熟悉地形以外,就是分析從外圍情報那傳來的各種異常事件。


    異常事件,不等於有收容物,大部分是以訛傳訛,或者是自然現象……


    偶爾呢,還有人為因素,比如外圍從警方那得到的情報,說有人被鬼怪殺死,死狀慘怖,屍體填滿了自來水管。


    貌似真的很異常,可當他們仔細調查後發現……這就是一起謀殺案,是凶手將死者剁成肉醬塞進了自來水管,並且故意在現場搞了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和痕跡,想偽裝成鬼怪殺人,繼而阻礙警方破案,意圖嚇退這裏的非洲警察。


    當然,在各種高科技手段,以及外圍的推理專家輔助下,墨窮他們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破案了。


    凶手被捕後,供認不諱,但也相當懵逼,心說肯尼亞的警察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他不知道,若是沒有自作聰明,他稍微處理下痕跡,可能真的能逍遙法外很久。畢竟肯尼亞的警察真的很菜……


    可是他偏偏想把這做成懸案,精心布置了一番現場,結果不禁沒幫自己脫罪,反而招惹來了藍白社兩名預備役社員,兩個外圍警察,一名超級黑客,一名痕跡學專家,外加一名符號學博士。


    有藍白社在,所有妄圖以稀奇古怪,神神異異的方式掩蓋犯罪事實的人,最後都會被抓獲。


    而懸而未決,始終沒有結果的類似案件,不是謠言,就是真乃收容物所為。


    大部分時間裏墨窮都在各處奔波,調查諸如此類的異常事件。


    事實上他一個都不去也可以,外圍人員一樣能很好地分辨異常事件。


    但他畢竟是新人,多做多學,隻要在附近的,他都會親自去和外圍人員一起調查。


    期間真正的收容實習,往往也隻持續一兩天而已。


    如此直到過去了三個月。


    隊長克裏斯要畢業了,十月份正好三年期滿。


    大家為此一起聚了聚,在野外吃了頓烤肉,為他送行。


    根據墨窮的想象,這個時候克裏斯應該交接隊長職務了,不出意外,是交給亞曆山大,他是克裏斯走後隊裏最有資曆的人。


    哪知道,直到第二天目送克裏斯上飛機後,克裏斯都沒提過這事……


    墨窮奇怪道:“誒?他沒有指定下一任隊長啊,接下來誰來指揮小隊?”


    亞曆山大等幾個資深隊員告訴他:“還沒完呢,你真以為隊長就這麽走了?他畢業前還有一場任務。”


    “嗯?什麽意思?”墨窮說道。


    亞曆山大笑道:“這是個慣例,乃是隻有隊長畢業才要做的。社裏會給他一件收容物,讓他完成若幹個目標。而我們,則是找出他來,抓捕他這個隱藏在社會中濫用收容物的家夥!”


    “對抗任務?他來扮演在野收容物的持有者嗎?”墨窮說道。


    “沒錯!”


    “可他為何坐飛機走了?”墨窮問道。


    亞曆山大說道:“更換身份啊!你以為我們抓捕克裏斯?不,我們是在抓捕一個陌生人,一個未知的敵人。這個敵人什麽時候出現,又是在何處出現,又會做哪些事情,我們一無所知。乃是像往常一樣,根據各種情報線索,去分析驗證,繼而慢慢鎖定出一個正在肯尼亞國內收容物犯罪的某人。”


    “明白嗎?找到他後,我們甚至都認不出來他,畢竟如果他還是原來的樣子,我們很容易就找到,那這任務就鍛煉不到我們的調查能力了,我們幹脆通緝他的證件照好了。”


    “所以社裏會先讓他整容,可能直接用收容物改變他的樣子。他會以完全陌生的姿態執行這個任務與我們對抗,人種、膚色、性別變了都有可能!”


    墨窮咧嘴道:“哇擦,還有這種玩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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