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是一座現代化大都市,這裏富人雲集,豪車遍地。


    在街邊,一輛敞篷跑車突然開始減速。


    開車的墨鏡小夥注意到了路邊正在等出租車的美女,特意停下來詢問需不需要載她一程。


    “會不會太打擾了?我要去機場。”那美女笑道。


    墨鏡小夥一怔,注意到美女背著一個包,很可能真的是旅程結束要離開的。


    不過他還是笑道:“沒有關係,我順路,上車吧。”


    說著,他伸手把放在副駕駛座的一個小熊玩偶拿起來,隨意塞進一個角落,給美女騰出位子。


    “請!”


    美女一笑,走上前去開門。


    兩人都沒注意到,這副駕駛座,其實是有人的。


    一名身著白袍的刺客,從很早的時候似乎就已經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了。


    刺客十指相抵,坐在這已經被墨鏡小夥載了一段路了。


    墨鏡小夥以為副駕駛沒人,把小熊玩具放在刺客大腿上,都不自知,還以為是放在座椅上。


    對於身旁坐著的這名刺客的存在感,他完全無視掉了。


    刺客坐著順風車,也是視他如無物,唯有墨鏡小夥為了接美女上車,把小熊玩具從刺客大腿上拿走時,這刺客才意義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啪……”美女打開了車門。


    刺客歎了口氣,一個後空翻,輕巧地落到了跑車座位的後蓋上。


    這跑車隻有兩個座位……美女上車,他就沒地方坐了。


    一男一女在前麵開著敞篷車,有說有笑的,渾然不知,背後盤坐著一名刺客,正盯著他們發呆……


    突然,這刺客似乎發現不順路了,在跑車經過一次拐角後,驟然起身,越過數米跳到了路旁的一棟房子上。


    他雙手穩穩地扒住窗沿,像一隻靈巧的壁虎,向上輕盈地攀爬。


    對此,路邊無人注意,似乎誰也沒看到有人在大庭廣眾地爬樓。


    刺客一口氣爬到了十五層,鑽進了一個敞開的窗戶。


    房間裏響著刺耳的聲音,一名肥宅正在操控著手柄,與人在戰場上廝殺。


    白衣刺客堂而皇之地從他麵前經過,一度遮擋了屏幕,這肥宅也沒有關心。


    反而因為戰鬥太激烈,畫麵被遮擋了半秒導致他死亡,而大聲抱怨:怎麽突然出來一個人!什麽時候鑽進來的!


    他說的是遊戲裏的情況,他正在架槍衝著窗戶,有個敵人從窗戶翻進來,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等到對方朝他開槍的時候才發現,結果自然就是陣亡。


    這肥宅隻以為是機子卡了一下,錯失了第一時間開槍的時機。


    渾然想不到,是剛才那一刹那,正好有個白衣刺客從電視機前經過,擋住了幾幀畫麵。


    隊友抱怨他:“你怎麽架的槍!這都能被殺!你怎麽這麽菜!”


    肥宅嘟囔道:“卡了一下而已,關我菜什麽事!”


    “你網絡那麽好怎麽會卡?就是你反應遲鈍!”


    “你才反應遲鈍!”


    對於房間內的爭吵,刺客頭也沒回,默默地打開了房門離開。


    他從肥宅家另一側的陽台上,縱身躍下,如一頭雄鷹,滑翔地紮入了對麵的公園。


    雖然沒有空氣牆,但刺客也有自己獨特的高空緩落技巧,使得他們隻需要在白袍上做一些小設計,就能如同滑翔翼一般簡單地翱翔。


    而在落地時,需要一個軟墊進行緩衝,他們有技巧將力道卸出去。


    這個緩衝,可以是一個草垛,也可以是枝葉繁茂的大樹或花圃,甚至,也可以是一個路人。


    不過那個路人,會因此受到巨大的撞擊傷害……刺客一般是以此進行躍落擊殺的。


    此刻這名刺客,滑到了對麵公園的一棵樹上,頓時撞落無數枝葉。


    樹下一對情侶正在說話,突然就被澆了一身枝葉,嚇得急忙往上看。


    可他們除了晃動的樹枝以外,什麽也沒看到。


    刺客已經離開這裏,靈敏地穿梭在樹林裏,對於任何障礙物,他都以一個輕巧地前空翻躍過,或是單臂支撐借力翻越。


    路口有兩人駐足交談,擋住了道路,刺客從他們頭頂跳過去,又穿過公園,來到了大街上。


    他混在人群裏,走出了兩條街後,又鑽進了一條巷子,七拐八繞,來到了一家小院子裏。


    院子裏一個小孩正坐在草地上搭積木玩,已經壘好了一座城堡。


    刺客眉頭一皺,蹲在那堆積木麵前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很快他就一伸手,抽出了底下一條,放進口袋裏。


    “嘩啦!”壘起來的積木瞬間倒塌,小孩一愣,哇得一聲哭出來。


    “我的城堡倒了!”小孩回過頭哭喊叫著父母,聽到屋裏的動靜,刺客雙手如電!一秒鍾又把積木恢複了,不過因為少了一根重要的積木,城堡樣式稍有不同。


    屋裏小跑出一個女人,哄著孩子:“城堡不是好好的嗎?”


    小孩回過頭瞪著眼睛,看著比他自己搭得還要好的城堡,說不出話來。


    此時,刺客已經離去了,他翻過圍牆後,拆開了帶走的那條積木,取出一個藥丸。


    這是解藥,是刺客早已安置好的,一旦成功撤離,就來這服用,解自己身上的毒。


    無論取放,都隱蔽至極,連這戶人家自己都不知道。


    這白衣刺客,解了毒之後,繼續穿堂過屋。


    在穿過某層公寓時,他在窗口看到臥室裏有人正在親熱,耳邊傳來靡靡之音。


    對此,他直接無視。


    順帶手幫人家把窗簾拉上,然後施施然從赤果的二人身旁走過。


    不過這回,他沒有從另一邊的窗戶出去,而是直接打開大門離開。


    他走樓梯下到地下室,錯開監控等了一會兒,一個小夥子吹著口哨來地下停車場開車,他也跟了上去,再次順了一路。


    行蹤飄忽至極,別說潛行,就算不潛行,也難以把握蹤跡。


    如此反複,他穿街走巷,越過無數私宅,偶爾還搭一下順風車,竟已然跨越了大半個城市。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棟豪宅。


    這豪宅富麗堂皇,視野寬闊,還有花園泳池,範圍極大。


    這不是刺客的產業,隻不過是個陌生人的產業。隻要有任務,就會在附近找一家沒有人的屋子作為據點,除了總部以外,他們從來沒有固定據點。


    豪宅的主人出國了,留下看家的隻有兩條狗,這對刺客而言,就跟無主之地一樣。


    他翻牆進去,頓時花園裏兩人看向他。


    “亞倫,我的兄弟,你回來了,其他人呢?”一名年長者說道。


    “大師,除了海伊姆,兄弟們都已犧牲。海伊姆被一名社員追蹤,與我分開撤離,他會拖延時間,由我告訴哥哥們做好準備,進行伏殺。”白衣刺客說道。


    年長者立刻站起來,和另一人進了屋子,他們在更換行頭,穿戴裝備。


    他穿著紫袍,完全是刺客的樣式,另一人則是白袍,與亞倫一樣。


    “亞倫,你能確定自己沒有被跟蹤嗎?”年長者問道。


    亞倫一笑道:“可以確定。隻要有人在我後麵兩百米內,跟著超出一分鍾,我都會讓鷹關注。期間我還故意在多個地方停留引誘,都沒有發現敵人跟進來。”


    “除此之外,我還用了二十種方法驗證,都可以確定,沒有人跟蹤我。除非跟蹤者是瞎子,否則總會露出馬腳的,而瞎子,又如何跟蹤我?”


    年長者點點頭道:“我現在就去公墓,你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沒有受傷,狀態很好。”亞倫說道。


    這時,另一個白衣刺客匯報道:“宮殿裏的兩個社員,在三分鍾前不見了。”


    “還是老一套啊,等他們趕到,那個追蹤者已經死了……通知海伊姆的鷹,讓他把人引到這裏來。亞倫,你杵在那裏。”年長者說道。


    說完之後,這位紫袍大師,直接伸手按在亞倫身上。


    就見亞倫瞬間變成了一根電線杆,聳立在圍牆外的路邊。


    而另一個白衣刺客,則變成了一座雄鹿石雕,杵在花園裏。


    年長者本人,往別墅門口一蹲,手往腦袋上一拍,變成了一塊堅硬的大理石地板,鋪在了地上。


    活生生的刺客,形成一條別墅到圍牆鐵門中的一條大理石地鋪,毫無生命跡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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