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已經確定,死者逾三千,傷者過萬。


    “混蛋!他想幹什麽!”遊辛咬牙切齒。


    人體自·燃之語,遊辛親身確定,它絕不是那張稿子上應該有的一句話。


    “我當時聽到那句話時,就感覺特別突兀。那句話的內容,是平常根本不會有人講到的,如果不是看到或聽到它,基本誰也不會主動想到它。”遊辛說道。


    花音說道:“那毫無疑問,這就是火芒,這是以太故意散播的!”


    電視節目的稿子上本不該有那句話,遊辛能明顯感覺到前後語句是不通的。觸發效應的那句話是有人故意寫上去,主持人也是傻,順溜地就讀下去了。


    既然隻是一句話,一句無論是誰想到它,都會點燃自己的‘一句話’。


    那麽毫無疑問,所謂的火芒,其實就隻是記錄這句話的一張紙,或者羊皮之類的東西,甚至幹脆就保留在記憶裏。用的時候解鎖記憶就好了。


    散播它的方式更簡單,讓人讀到或看到就行了。


    除非不識字,否則腦子裏都會自動把那句話過一遍,繼而自·燃。


    記住那句話的人,沒意識到那句話會點燃自己也就罷了,很容易就被其他事牽扯注意力,繼而滅火後,不會再去想那句話,也就不會複發。


    反之像遊辛這樣,總是惦記著,就總是複發。


    “這東西散播出去,危害太大,他僅僅是隨便在一份稿子上印下這句話,就直接導致這麽多人傷亡。若是刻意傳得到處都是,那還得了?”花音怒道。


    遊辛說道:“他跑不了的,交給墨窮他們吧。我們總之先把所有散播源都銷毀,受害者的記憶,全部封印。”


    花音說道:“要封印的記憶,必然要在封印者的腦海裏過一遍,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調動大量的催眠大師,封印完受害者之後,再自我封印那句話的記憶。”


    隻有造詣達到能自我催眠的人,才能讓那句話的傳播到自己為止。


    否則救了別人,自己卻成了新的受害者。


    接下來,花音去主持解救工作,遊辛因為嚴重燒傷,則留在電視台,收集所有可能記錄了那句話的載體,並且順帶查一下,到底是誰改了稿子。


    “果然是以太。”


    通過文案辦公室外的監控,遊辛發現負責那份新聞稿的工作人員,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的監控裏。


    也就是說,有一個是偽裝的。


    “連潛行都沒用啊。”遊辛調看各個地方的攝像頭,還原了目標潛入電視台的整個過程。


    與其說是潛入,不如說是大搖大擺偽裝成工作人員進來的。


    他進入辦公室沒幾分鍾就出來了,可以想象他早就準備好了印章之類的東西,找到當日中午要直播的稿子,直接找一段末尾,把那句話印上去就是了。


    “嗯?他沒有離開電視台?”


    遊辛不斷切換各個走道的監控,發現那個偽裝成文案的男子,東拐西繞,進了十四樓的另一間導播室。


    “這間導播室是做什麽的!”遊辛豁然起身,燒得流膿水的可怕皮膚被撕裂開了也不當一回事,急切地詢問一旁的外圍人員。


    外圍人員是在這家電視台工作的,看著屏幕想了想說道:“這是直播事故應急導播小組的工作間吧。”


    “應急導播?”遊辛急道。


    “對,因為之前的演播室所有人都被自·燃,所以由這間導播室截斷直播,切成了廣告。按照正常流程,接著就是播放應急插播的備用節目……”


    “我不是說讓所有節目停播嗎?”遊辛怒道。


    外圍人員一邊打開電視,一邊說道:“我們已經派了人去叫停所有導播室,勒令全台停播。現在應該……”


    隻見電視機上,原本應該停播的台,依舊在播放一檔節目。


    而且是本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免費播放的成人節目。


    顯然,去叫停播出的人員,出事了。


    “不好!”遊辛當即奪門而出,直奔向樓梯,跑到一半,感覺爬樓梯太慢,他幹脆從窗戶跳了出去。


    隻見他在電視台大廈窗外,不停地踩踏空氣向上,每一步,都踩出模糊的空氣波紋。


    不一會兒,就衝到了十四樓,直接破窗而入。


    “收視率到1了,繼續加大力度。”房間內,那個文案平靜地說著。


    隻見他拿著槍,指著一名女主持人,那女人被迫在應急節目中,大跳脫·衣舞。


    她羞憤欲死,但卻沒有反抗眼前之人的勇氣。


    因為在演播室裏,到處都是屍體,原本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部被燒成了焦屍。屍體之中,甚至還有外圍人員。


    而一旁電腦上,統計著收視率在急速上升。


    黃金時間段,主持人在台上直播熱舞,這收視率不飆漲才怪了。


    聽到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女主持人身子發顫,跳舞的動作不禁停下。


    但這次停下,卻沒有引來歹徒的喝罵。


    那人頭都不回,仿佛知道是什麽人闖進來了,直接按下了一旁電腦的回車鍵。


    登時,直播畫麵再次切轉,所有被熱舞吸引在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看到一副蘋果的照片。


    “該死!”遊辛闖進來,一拳轟出,勢大力沉。


    “嘭!”沉悶的一聲響,拳頭狠狠地砸在那人背心,砸得對方脊椎斷裂,嘔吐鮮血。


    僅此一拳,就教其癱瘓,軟倒在地抽搐。


    確定對方隻是普通人,並沒有多少戰鬥力後,遊辛立刻操作機器,將畫麵再次切回演播室。


    可毫無疑問,已經晚了,那顆蘋果的照片,已經不知道展現給多少人看了。


    “噗……”那人臉色慘白,嘔著血,一臉歉意道:“對不起,我必須這麽做……”


    遊辛中斷了所有信號後,扔給女主持人一件衣服,就蹲下來給對方打了一針。


    隨後質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嘛!”


    那人因為這一針,頓時精神起來,但神色痛苦道:“我不知道這麽做的用意,也許,這顆蘋果會讓更多的人死掉吧。就像那句話一樣……”


    “我為因此而死的人感到抱歉,殺了我吧,我將下地獄。”


    遊辛咬牙切齒,這儼然又是個如克洛一般,被利·誘或脅迫而作為以太棋子的人。


    也許是被承諾了複活某個摯愛的人,也許是被承諾了挽救某個瀕死的親人,亦或者被挾持了自己最薄弱的一點。


    總之,這樣的人,在大城市裏隻要細心去發掘,總能找到許多的。


    為了錢而什麽都敢做的人,都數不勝數,更何況一些更神奇、更不可思議的承諾?


    以太隻要展現出一些超凡、異常的力量,再結合強烈的心理暗示一通忽悠,有的是失意的人願意相信他,而不惜奉獻自己的生命。


    遊辛沒有殺他,繼續問道:“他在哪?他對你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他現在哪,我隻知道,當我成功把這些擴散出去,我的弟弟就會蘇醒。”那人愧疚道。


    在遊辛的追問下,了解到這人的弟弟成了植物人,而原因則是因為他這個當哥哥的一次玩笑,而導致的一場意外。


    為此,他一直活在痛苦和愧疚中,直到以太的出現。


    那個神秘的男人,用神奇的力量,讓他與弟弟的靈魂對話,之後又宣稱可以治好弟弟。


    於是他為了弟弟,什麽都敢做。


    遊辛冷聲道:“愚蠢,他沒有這種本事能喚醒植物人,你被騙了。而且為了你的弟弟,你害死了三千多人!”


    那人沉默不語,或許被騙了吧。


    以太給了他一支錄音筆和一枚印章,還有一張蘋果照片。


    他隻要堵住耳朵,播放錄音,就可以燒死身邊的人,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盡管他十分糾結和痛苦,可為了弟弟,他又都可以不在乎。


    不得不說,以太善於在芸芸眾生中,挖掘出這樣的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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