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克斯馬場一日一夜觀光旅行,四名變種人玩了個盡興,除了戴澤。


    再沒什麽比臨近期末學習負擔越來越大的時候來一場放飛自我的賽馬更能放鬆心情的了,當然,作為在這之前隻在馬戲團和動物園見過馬,別說騎連摸都沒摸過的戴澤教授,為了保證他的人身安全,馬場教練給了他一匹性格溫順的小騾子。


    於是戴澤隻能眼看著四名變種人,以馬術最好的沃倫為首在前麵疾馳狂奔紅塵作伴瀟瀟灑灑,而他在後麵踢踏著小騾子思考人生。


    秋末的晝夜交替得非常快,戴澤感覺他不過在草場上溜了兩圈,天色就暗了下來。


    氣溫漸漸變涼,太陽徹底沉進山頭,似乎為了讓遊客們更好地代入這裏的生活,工作人員們早早地將草場上遍布的大型篝火點燃,衝天火光帶來光亮和溫暖,飯後,他們挑了一處靠近篝火的地方坐下,抬頭看著天上耀眼的星空。


    四周很安靜,隻能聽見風吹過草地的聲音。


    斯科特仰麵躺著,臉上滿是遺憾:“唉,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學校,真不想回去。”


    沃倫雙手環胸靠在篝火旁的樹幹上:“你可以留在這裏,沒人攔你。”


    琴看著他們:“你們太掃興了。”接著她看向星空,發出感歎,“這個時候按照小說裏的橋段,應該會有一場盛大的流星雨,主人公們在流星雨下相互許願,接著時過境遷以後再次想起今天,就會露出一副懷念的表情。”


    斯科特和沃倫看著琴,露出了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琴緩緩收來誇張地張開的手臂,翻了個白眼:“跟沒有浪漫細胞的家夥說話真是費勁。”


    戴澤姿勢隨意地坐在他們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日常互動,在琴賭氣似地離開斯科特和沃倫陣營轉而坐到他身邊時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不是什麽天文學家,不過如果我沒記錯初中時的課程的話,下一次比較穩定的流星雨應該要在十幾天後,雙子座流星雨?還是英仙座?不知道紐約能不能看到,你知道的我地理學的也不大好。”


    斯科特大笑:“我當然知道,您作為一個成年人連青少年班的數學題都做不出來的事早就傳遍整個學院啦!”


    琴責備地瞪了斯科特一眼,然後開口試圖維護戴澤那個看起來好像要被斯科特傷害到的自尊:“斯科特就喜歡亂說,你別放在心上戴澤先生,我們都知道您是個天才,超級天才。”


    戴澤笑著擺了擺手:“不用安慰我,琴,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就連漢克也說我偏科偏的很嚴重。在訓練異能那幾天,他試圖給我灌輸一些類似於‘引力場與暗物質’、‘引力場中光速的加快與變慢假說’這些跟我異能有關的知識內容,不過,我完全停不進去。”


    沃倫補充了一句:“漢克為此氣得化身了好幾次野獸,還踢倒了教授最喜歡的那棵樹。”


    年輕的黑發教授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看著天上,笑道:“我五歲的時候被帶進研究院,十歲開始正式接觸這些內容,可以說這麽十幾年我除了那些都沒接觸過其他東西,就連泡泡麵這麽簡單的事我都是在助理辭職以後為了不餓死自己才學會的,不過在煮了一次泡麵後他們再也沒讓我進過廚房。”


    庫爾特好奇問:“為什麽?”


    戴澤攤手道:“我把液化氣開關當成了水龍頭。”


    斯科特瞬間爆發出了更加誇張的大笑。


    庫爾特瞪大眼睛,尾巴無意識地搖著:“可是您做出來的東西明明那麽好吃。”


    戴澤道:“在脫離了外界對你的一切幫助轉而要求你自行動手以後,你總是進步飛快。”頓了頓,他又道,“我還把洗衣粉當鹽放進過湯裏,那天整個研究院都是教我做實驗的那個老教授吐出來的泡泡。”


    這回就連琴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難想象您以前會有這麽——”她無意識地揮動著手,艱難地找出了一個不那麽直接的詞,“單純。”


    戴澤聳了聳肩:“這多正常。”


    五個人又躺在草坪上吹了一會風,斯科特和沃倫不是坐得住的,老早就跑到不遠處的湖邊開始了他們的“切磋”,從斯科特那副黑色眼鏡裏發出來的紅色的光線不停閃爍,好歹他還知道收斂一些,大部分是對著半空的沃倫,而沒有選擇在草場上搞破壞。


    十二點的鍾聲在這時響徹整片布雷克斯馬場,戴澤和琴對視了一眼,琴笑著來到庫爾特身後,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庫爾特對這個絲毫沒有防備,他能察覺到他身後的是琴,有些迷茫道:“怎麽了?”


    琴說:“庫爾特,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庫爾特歪著頭,就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想了想,道:“秋遊日?”


    “不是。”


    “嗯...讚美節?”


    “也不是。”


    庫爾特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問琴:“那今天是什麽節?”


    在這時候,耳邊傳來戴澤熟悉的,溫柔的聲音。


    “今天是你生日啊,庫爾特。”


    捂住眼睛的雙手打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兩個係著絲帶的禮品盒,為了襯托氣氛,上麵還被粘了一根細小的蠟燭。火光倒映在捧著禮物的那個年輕男人臉上,讓他看起來柔和又明亮。


    “生日快樂,庫爾特。”


    琴也湊到戴澤身邊,笑道:“生日快樂,庫爾特。”


    庫爾特驚訝地瞪大了眼,半晌後,那雙宛如顏色最純淨的紅瑪瑙石一般的眸子泛起帶著一層水霧的光澤。


    “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他掏出一直被他掛在脖子上的那塊金屬牌項鏈,看著上麵的年月日,吸了吸鼻子:“好像還真的是哦。”


    “我們本來給你定了一個超大蛋糕讓他們送到馬場來的,結果一聽說這裏有變種人送蛋糕的那個人馬上就跑了,蛋糕都不給我們留下。”


    琴氣鼓著臉道:“真是氣人。”


    戴澤笑著遞上那兩盒禮物,輕聲道:“蠟燭是琴的想法,吹完然後許個願吧。”


    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一支小小的蠟燭庫爾特吹了三次才吹熄,然後庫爾特在兩人的催促下,並起他那雙加起來隻有六根粗指頭的手,用比他禱告時還要誠摯的表情閉上了眼。


    幾秒之後,他重新將眼睛睜開,看著眼前兩個臉上泛著溫柔笑意的人,輕輕說了一聲。


    “謝謝。”


    “嘿,你們在幹什麽,為什麽要送庫爾特禮物?我也要!”


    不遠處,結束了對戰的斯科特拎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鐵皮跑了過來。


    琴翻了個白眼:“今天是庫爾特生日啊,我們送他禮物。請問薩默斯先生,今天是你生日嗎?”


    斯科特像頭回聽說這個消息那樣驚訝道:“什麽?今天是庫爾特生日?怎麽沒人告訴我?”


    琴又翻了個白眼,理都懶得理他。


    沃倫扇著翅膀降落下來,沉默地從身後掏了個精致的禮物盒子遞給庫爾特。


    庫爾特接過後,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似乎跟他並不大對盤整天找他打架的天使先生竟然也會記得自己的生日。他眨了眨眼,然後抬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


    沃倫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偏過了頭。


    斯科特一臉被背叛的表情:“好啊,沃倫你也知道,連你也不告訴我!”


    少年鐳射眼於是好氣地就把手裏的鐵皮往地上一扔。


    “庫爾特,我回去再給你準備禮物。”


    庫爾特擺了擺手:“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斯科特皺著眉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戴澤忽然打斷。


    “斯科特,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斯科特這才被吸引回注意力,他拍了拍地上那個鐵皮道:“剛剛我和沃倫訓練的時候在湖邊撿到的,感覺很厲害啊我的激光竟然射不穿它,就拿回來給你看看。”


    戴澤沉默著上前接過那塊鐵皮,上下翻了翻。


    那似乎是從一塊來橢圓狀的膠囊物體表麵剝離下來的鐵皮碎片,形狀不規律,而且斷裂口非常鋒利,他不過輕輕蹭了皮膚就滲出血珠。


    這塊鐵片表麵呈現出罕見的青色,如果這是一種金屬,那麽青色的合成金屬戴澤隻認識一種。


    九頭蛇與aim共同研究出來的新興產物——多元模板。


    他皺起眉頭,正要安慰自己或許這隻是一塊普通的長了青苔的金屬的時候,他看到了鐵皮背麵,那個屬於aim的特殊標誌。


    撫摸著標誌凸起的地方,戴澤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在哪裏發現這個的,斯科特?”


    斯科特指了指湖邊:“那裏。”


    他帶著人來到來到湖邊的老樹下麵,然後指著翻出這塊鐵皮的那個坑道:“就是這裏。”


    沒有篝火映照的湖邊有些暗,戴澤就著斯科特指的那塊地方周圍搜尋了一圈,又撿到了許多與這個鐵皮相似的碎片。他初步將碎片拚接起來,一個半人高的橢圓形投放艙雛形就這麽出現在了五個人麵前。


    它似乎受到過什麽重創而導致支離破碎,艙內空空如也,不知道原本裝著什麽。


    戴澤看著這個眼熟的藥囊倉,努力回憶著自己究竟在哪裏見過它。就在腦中思路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斯科特又從樹底下掏出了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


    “誒,這是什麽?”


    戴澤看著那個寶石狀的,在月光下閃著詭異光澤的水晶物體,心髒幾乎漏跳一拍。


    他想起來了。


    動力能源艙和崩壞動力源,曾經aim和九頭蛇共同靠著多元模板製造出來的科技產物。而它的功能隻有一個——


    用來搭載即將被投放的。


    哨兵機器人。


    想到這裏,戴澤整個人都愣住。


    哨兵機器,這當初隻是一個剛被提出來的理想化科技概念,之後aim和九頭蛇合作關係破裂,aim盜取了九頭蛇所有多元模板的資料以後,九頭蛇已經停止了這塊領域的研究。而aim唯一在研究這項科技的。


    是他們本部。


    那一刻,戴澤似乎聽見了他心跳被無限放大的聲音。


    咚、咚、咚。


    平靜的水麵忽然冒出一個氣泡。


    年輕的黑發男人瞳孔猛地一縮,他拚盡全力地大喊了一聲:“快跑!”


    然而依舊是遲了。


    下一刻,無數急速旋轉的透明針頭子彈從水底飛射出來,黑夜中甚至誰都來不及看清這些物體的模樣就被它們狠狠地紮進皮肉裏。


    針頭上的麻醉劑幾乎在一瞬間生效。


    昏迷前,戴澤看到的,是密密麻麻地從湖底湧出來的,穿著黑色製服,帶著金屬網都麵具的。


    aim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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