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時淨明顯帶著敵意的眼神,男人一直保持著謙和有禮的淺笑,稍不注意就容易被他這幅外表給騙過去。


    “別這麽緊張,我什麽都不打算做。”他攤了一下手,示意身上並沒有任何危險的武器,也沒有對她下手的打算,“隻是聽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稍微有些好奇能讓薑徹看上的人究竟什麽樣子。”


    “還能什麽樣子,一個腦袋一雙手腳,也不比普通人多一隻眼睛少張嘴,在城市內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一個。”他說得仿佛很無辜,可若是能輕易相信他就出鬼了,時淨回答地也沒什麽好口氣,依舊沒敢鬆口氣。


    “我可沒聽說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有單身闖入管理層欺騙上層幹部的勇氣,也沒見過沒什麽稀奇的普通人會在這樣的年紀將一把狙用得出神入化。”男人顯然也並不在意時淨的態度,隻是看著她的視線中堆積起了更多興趣。


    聽著這些話,時淨漸漸皺起了眉頭,若說她會用狙且槍法不錯這一點在b區抵抗獸浪時早已暴露給眾人沒什麽可稀奇的,但她潛入管理層並無聲無息在背後捅了他們一刀子,讓上層的老油條們不得不答應這次合作並消息共享這件事情,隻有管理層有些地位的內部人才能夠知曉。


    如此丟臉的事情,怎麽可能會自己往外傳給臉上糊一層泥呢?


    這家夥是隸屬於管理層的,而且位於上層相當重要的位置。


    “感謝誇獎,倒是沒你說的那麽厲害,隻不過我這個人,向來走運罷了。”小心翼翼地跟對方周旋著,不清楚對方的來意,生怕自己一個不下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現在管理層最想要從第四小隊這裏得到什麽?戰力?把柄?消息?還是說……隱藏了無數秘密的新基地的地址呢?


    無數種可能在時淨的大腦中翻滾,卻沒想到男人突然後退兩步,主動拉開了跟時淨的距離,臉上的笑容不變,“幸運也是能力中的一部分,能力在強大的人若沒有幸運女神的眷顧,跌個跟頭也許都能致命……那麽時淨,能親眼見到你我很榮幸,期待我們下次會麵。”說完,他轉過身去,朝向走廊另一側邁開腳步就要走。


    “等等!”幾乎是下意識地開了口,時淨一臉無法認同地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心中不安的感覺再不斷擴散,“你是誰?”


    聽到了呼喚便直率停下來的男人聽見這個問題後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的,或者……去問你的隊長也可以。”這次,他沒有再多在乎時淨有什麽反應,就如出現的時候那樣,非常突兀地終結了對話,悠然地離開了。


    時淨並沒有跟上對方的腳步,先不說對方身邊若有若無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現在她還處在對方的老巢內,到處都是監控係統,a又沒在身邊,這個時候追上去跟作死沒啥區別。


    更何況,她現在根本就不想靠近那家夥。


    “……真是見鬼了。”努力壓下心中隱隱約約閃現的難耐,快步朝著樓下走去,一路來到大門外呼吸到了幹淨的空氣這才終於有所平靜。


    春日的陽光尚好,漸漸朝著夏天邁進,浮動在周圍的空氣也終於失去了冬日的寒冷,讓人覺得暖洋洋的。


    突然有些疲倦地長歎了一口氣,時淨回想著剛剛見到的人,又抬頭打量著身後高聳的建築群,將手慢慢地放在了腰間的手|槍和匕首上,稍稍用力。


    她並不怕危險,它早已與末世內所有人如影隨形,這麽多年過去了,任誰都會習慣它的存在。隻是她不喜歡被威脅,尤其是明顯透過她牽動了身邊的人,這讓時淨感覺異常不舒服。


    不會的。


    已經這樣發過誓了,也為了這個目標而發了瘋地努力過了,絕對不要再失去身邊任何一個重要的存在。


    時淨一個人在外麵的台階上傻坐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薑徹一臉黑地站在她身後時才猛然意識到時間的流逝,連忙站起身陪著笑臉,想起他去開會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不準自己一個人到處亂跑。本來她也隻是打算出來透個氣的,誰知道怎麽一轉眼就過去了這麽久。


    “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是小鬼了,做的事情卻完全相反。”薑徹一臉冷漠地垂著眼睛,仿佛根本看不到時淨那故意示好的笑容,“下回幹脆就把你關基地裏算了,省得到處亂跑。”


    “……瘋子,你這是監|禁,限製他人人身自由,是違|法的。”時淨幹幹巴巴地回敬了兩句。


    “這年頭你找個法律來我看看?”一句話直接把她給堵沒話了,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地將視線瞥向一邊逃避現實,薑徹的注意力卻又放在了其他地方,不知為何稍微疑惑地盯著她的臉看。


    歪著頭不去對方的時淨本以為又要聽一頓說教才能完事兒,但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多說一句話,疑惑著這家夥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正要歪過頭去,卻突然被他的手捏了一下臉。


    “……哈?”捏的這一下並不算重,沒讓時淨感覺到疼,可這家夥莫名其妙地做出這樣的舉動到底是要幹什麽?


    “你剛剛遇上誰了?”


    “誒?”


    “不然就是發生什麽了?”


    兩句疑問直接擊打在時淨的心頭,讓她的身體不著痕跡瞬間崩緊,心中默默地吐槽這家夥能不能不在這種細微的地方都如此敏銳啊!?


    “沒發生什麽啊。”時淨平靜地裝傻,“剛剛在上麵跟長安聊了幾句,呆在裏麵有點悶,我就出來透透風嘛。而且你身上還帶著a怎麽不都能找到我。”


    聽了時淨這話,薑徹突然冷笑一聲,“是麽,那你要不要聽聽a說你什麽?”


    “啊?”時淨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有點傻的疑問,結果接下來傳來a的聲音直接將她賣了個徹底。


    “時淨的心跳和精神狀態中反應出她的緊張和焦慮,帶著些許不安,分析後表明說謊的可能性極高。”a一副淡定地口吻擋著時淨的麵毫無遮攔的意思。


    “……”


    時淨有句臥槽愣是沒敢說出口,說好的前段時間一同相處了一段時間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呢?怎麽轉眼說沒就沒有了呢!!果然還是跟原配主人比較親是嘛!?


    當初作為同伴的時候還隻是感歎著a的能力超級好超級棒,但真的成為了敵對立場的時候果然好恐怖!


    “還是沒有什麽打算跟我說的?”薑徹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除了交槍投降外還能做什麽?時淨放棄似的歎了口氣,“就是剛剛下樓的時候在樓梯那碰上了個看上去頂多三十歲的男人,但應該更年輕。好像還認識你,跟我說了幾句話……不是什麽奇怪的話題,你別那麽看我,就是他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所以就在這邊緩一會兒。”


    隨著時淨每多說一個字,薑徹的的眉頭就會多皺起一分,“他什麽打扮?”


    “打扮?挺普通的,藍色的單色外套,裏麵是黑色的單衣和黑色的褲子,看上去似乎是很方便運動的狩獵者的大半,不過單從外表來看就像普通的日常服。”這麽說起來時淨似乎也嗅到了幾絲不太對勁兒的氣息。


    在總部遇上的管理組工作人員都穿著統一的製服,安保人員的統一服裝看上去更像狩獵者,高層人員無一例外都西裝革履一副經營的模樣……剛剛遇見的那個男人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不是今天會議中途離開的人。”薑徹似乎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低聲嘟囔了一句後便重新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下次再遇上類似的情況別理他,轉頭就走。另外……接下來的行動,記得除了自己的命之外誰也別管。”


    我一個後援又不會衝多前麵去,再說了,不是還有你麽?


    原本時淨是打算這麽說的,但在回到基地後將今天會議決定的計劃跟所有人說明後,她就明白薑徹為什麽突然又多餘地囑咐了自己這麽一句。


    這次管理層按照緋樂給出的提示在未知區地帶發現了一個有大量初代感染者反應的廢棄建築,曾經是一個巨大的鋼鐵工廠,隻是不知裏麵到底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如今竟然被感染者完全占據了。


    按照合作的要求,管理層將會提供各類補給品並做出整體的行動計劃,各小隊雖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在會議上提出來,一旦認定下來就不允許輕易擅自胡亂行動。


    據先一步派出去的探測員傳送回來的情報來看,那工廠內部結構似乎非常複雜,雖然有大量感染者反應,可一旦進入其中所有探測儀器就會完全罷工不聽使喚。因此,就算真的要進入其中,也需要選出能力最為優秀的幾個人先一步進入其中打探清楚狀況,其他人再慢慢潛入。


    工廠共有兩個大的出入口,雙方麵夾擊是最合適的。


    薑徹自然多說便被列入了首先進入其中探索的行列中,而時淨則是跟其他團隊一些用槍好手共同行動,也就是說,在行動之時他們別說是顧及對方了,大概連彼此的影子都見不到。


    而且,不僅是她,薑徹不在的話,第四小隊參展的另外幾個人同樣也要由其他人來指揮,這樣的情況,任誰心裏都沒有底。


    所以,薑徹隻給了所有人一句話。


    “保命,必要的時候踩著別人的屍體跑。”


    這種擔憂並不多餘,畢竟這次他們麵對的還有不止一隻初代感染者,被次代感染者弄傷還有可以用抑製劑來賭一把人品,被初代感染者傷到後就……


    “說到這個,要不要試一試?”突然,一隻沉默的曲卿突然開口,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多虧了上次的資料,抑製劑的開發我已經有了新的進展,但也隻是剛剛弄出來,還在開發階段。可以保證對身體完全無害,到底能不能完全抵擋住初代感染者的毒素……我隻能三七對分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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