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薑徹家的小姑娘麽。”賀瀟挑了一下眉,將端著的手|槍慢慢放了下去。


    隨著他的動作一同收齊了警戒,出口的話卻還是讓時淨忍不住抖了兩下眉毛,緊盯著對方並沒有回話。


    作為第三狩獵團體的總隊長,雖然第三狩獵團體的創始人是他父親,老子死後由他接替位置,在末世的世界觀內賀瀟也算是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了。但他一個人掌管著那麽大一批人走到現在,並將這麽大個團體一直發展壯大下去,無疑是有著絕對實力的。


    不少其他大狩獵團體樂於跟他合作打交道,甚至跟管理層也有不少交際,雖然不清楚他到底知曉多少,但賀瀟絕對也是了解一部分管理層上層留下的爛攤子的。即使如此,賀瀟也選擇與他們合作,在不吃虧的前提下增強自己手下的力量,並在末世中明哲保身,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的男人。


    再加上他為人處世圓滑,身處高位也不顯得多高傲,見什麽人說什麽話,可以說在狩獵者之中與他正麵為敵的人幾乎沒有。


    要真說這幾乎身負各種榮光的人有過什麽馬失前蹄的汙點,估計就是第四小隊的叛逃了吧。


    當初第四小隊還在第三狩獵團體的管理之下時,就可以感覺得到賀瀟對這支特殊小隊的防備,人數極少,交予的任務雖然不多卻都極其艱難,一個總隊長卻每次在上頭傳下來什麽重大消息的時候,總會想盡辦法拉著薑徹一起去,似乎想要從他的反應中尋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隻不過,在防備了這麽多依舊沒能阻止第四小隊的脫離,可以說這對整個第三狩獵團體都帶去了極其不好的影響,估計不少大型狩獵團體的人也會在暗處譏諷這位總隊長。


    然而他的反應卻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甚至管理層都發動了一大批人跟第四小隊在剛剛抵禦完獸浪後上演了一場激情的生死急速,而被背叛了的第三狩獵團體則連個話都沒給。就好像他們根本沒損失一個分隊的戰力,隻是吃剩了半碗的飯被野貓給分食了,吃就吃了,不痛不癢更沒多大脾氣。


    很快就看出來時淨對他的設防,賀瀟卻隻是聳聳肩沒表現出一絲不滿。


    時淨見到這個男人已經不隻是第一次了,但隻有兩個人卻是頭一回,不知道要如何跟對方對話,時淨隻能將話題落在了更現實的地方。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薑徹的消息是他們被圍堵追趕,通往下麵的路被莫名其妙鎖死了,想要通過暴力弄出一條通路來需要時間,背後就是緊追不舍的感染者,迫不得已隻能朝唯一通開的樓上奔走。


    可這人是怎麽下來的!?


    “你當我喜歡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賀瀟歪頭示意了一下他剛剛走過來的轉角,果然,地麵上正橫七豎八地倒了好幾個感染者的屍體,傷口都是一擊致命,看上去是剛剛解決的,“剛剛在上麵天知道到底哪躥出來那麽多感染者,裏麵起碼有六隻初代的。我們這隊已經死了兩個了,之後人就被衝散……然後突然發現之前通往樓下鎖著的門開了,我自然就下來了,這時候當然是能跑就趕快跑了。”


    已經死了兩個人了。


    稍微抿了一下嘴,精英部隊裏死了兩個人,情況是真的不容樂觀。


    “放心吧,死的沒有薑徹,想弄死那瘋子這點感染者還不夠。不過你是怎麽跑來的?多少個人進來了?外麵指揮的下了命令的?”見時淨瞬間皺緊的眉頭,自然以為她在擔心薑徹,賀瀟輕笑一聲解釋,然後開口詢問起來。


    雖然是被誤解了,她從沒想過薑徹會在這種地方□□掉,但聽到對方還平安無事地消息還是稍微鬆了口氣,“不是,外麵已經被其他建築內突然衝出來的大量感染者給淹沒了,聯絡器被屏蔽了收不到任何消息,我是擔心才跑來看的。至於從哪裏上來的……樓梯口的大門沒有關啊。”


    a和羅斯先生相互可以傳遞消息這種情報可是第四小隊內的機密,時淨自然沒打算告訴他。


    聽到這個情況,賀瀟稍稍皺了一下眉,本以為他是在擔心大局,但明顯重點在另一層麵上,“樓梯大門沒開?你確定?”說著,他朝遠處走廊中間部位的鐵門看去,“我被困在這一層很久了,那個樓梯我剛確認過,是被鎖死的。要不是怕弄出大動靜來吸引更多的感染者,到了下一層又不能立刻跑出去,我早就一個c4把它崩了啊。”


    “鎖的?”時淨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非常真實的疑惑,可見他並沒有說謊,然而認識到這一事實後反而讓人毛骨悚然起來。


    這就好像誰已經掌控了一切,在背後觀察者他們的一舉一動,玩弄棋子一般將他們握在掌心中。


    但到底是誰做的?


    聽說感染者們有了思考方式,初代感染者甚至可以做出非常人性化的反映了。可剛才若是真的有六隻初代感染者在追逐他們……雖然很不想這麽說,但應該不止會犧牲兩個才對。


    數量上壓製,這不是開玩笑的。


    “行了,總之既然路是通的就趕快離開,這地方多一秒我都不呆。”沒有再多想,賀瀟直接做出了決定,“如果不想死的話你也趕快退回去吧,如果擔心薑徹……我覺得在這裏你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


    確實如他所說,時淨擅長領域是射擊,尤其是遠距離狙擊,但再這麽狹窄的走廊內明顯不合適。若是平日羅斯先生的感知能力還在,那也許抓準時機先發製人,不過現在……確實是先保住小命才是最正確的。


    不過比起這個,時淨更在意另一種狀況……


    如果真的有誰在暗中操控著,那麽樓上的人想要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除了狙擊之外,她的老本行就是跟鎖頭打交道。她必須往上走,保證每一個樓層都有一條通路。


    如今下三層都沒有問題了,還要繼續往上走,為現在還不知身處何處的薑徹開出一條路來再撤退。


    而且,就像在外麵那種狀況,出不出去又有什麽區別?想要逃走還需要車,比較悲催的是這些年時淨學了那麽多東西,偏偏就是沒學開車。手裏握著鑰匙卻沒啥大用,她總不能徒步跑回去吧?


    “你走吧,大門那邊我做手腳了,應該是開著的。”沒必要為對方解釋,時淨先一步轉頭朝回走,打算向著四樓前進。


    不過賀瀟先一步阻止了她,搖著頭一臉無奈,“等會兒!真不愧是瘋子看上的,看來又要多出個小瘋子了……那邊的樓梯朝四樓的大門對麵被一個文件櫃給堵上了,就你這小個頭是打不開的。那邊,走到盡頭左轉,最邊上有另一條緊急通路。這工廠大樓跟個迷宮似的,沒住那你還能找到其他出路。”


    對方無意識地戳了時淨的地雷,一瞬間有些不滿地瞪過去,他很無辜地聳聳肩,以為時淨在懷疑他,便留下一句,“信不信由你”轉頭走了。


    賀瀟這人雖然搞不懂到底在考慮什麽,可剛剛按幾句話中確實沒有感覺到惡意,仔細考慮眼下他也沒有害她的理由。不再耽誤時間,時淨朝著對方指示的方向奔去,並很快如他描述的那般找到了緊急出口。


    狹小的緊急通道非常陰暗,窗子又完全被堵死,隻有從縫隙中灑落進來的幾點光芒照明,雖然很像打開手電筒,但現在弄出光亮來保不準就給隱藏在暗處的感染者指明了自己的所在之處,羊入虎口,那還不如不開。


    早就習慣了在黑夜活動,這倒是對時淨沒造成多大影響,隻不過開鎖工作進行的並不順利。四樓的鎖頭可以撬開並且成功進入那個樓層,可五樓的鎖頭就算打開了,對麵也仿佛被什麽堵住而無法通過,六樓也相同,直到七樓才總算打開。再往上就是天台了,如預料中那樣,根本就打不開。


    打算從七層摸進去重新尋找往下的通路,卻在剛邁出一腳的同時聽見了刺耳的槍鳴。


    猛地將身體壓得更低,時淨皺緊眉頭調整呼吸,卻發現在槍聲過後再沒聽見腳步聲。


    又有人被感染者給吞了?


    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有大量感染者一同行動,沒理由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思緒剛進行到這裏,突然就覺得一陣熟悉的惡臭猛地從側麵頭頂撲了過來,下意識往旁邊一滾,剛剛她所站的地方便有一個東西重重地砸了下來。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行蹤,它不在掩飾,讓人不悅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湧上來,還“呼呼”地哈著氣。


    毫不猶豫抬起手|槍朝那顆腦袋狠狠地開了一槍,眼前這是感染者的行動力比想象中要快了太多,幾乎是瞬間便躲閃了一下,子彈偏離原本的目標,埋進了它的肩膀裏。


    “嘖。”距離並不遠,一次失誤都是極其危險的,時淨迅速後蹭兩下還沒等再次瞄準,感染者已經又撲了上來。架在了她的兩隻胳膊上,尖銳的爪子狠狠地扣著雙臂,要不是外套足夠結實,估計已經深入血肉。


    感染者的力氣大得驚人,這麽僵持根本無法抵抗多久。但時淨卻沒有失去冷靜,已經跟它們對戰這麽久了,突發情況早就該學會應付了。她靈活地轉動著手腕和手指,將歪掉的槍口以非常扭曲地姿勢對準了眼前這顆無法形容的惡心腦袋上,冷哼一聲。


    “早死早超生,知道嗎!”


    “砰”地一聲,槍聲落地,本以為隻會在對方腦袋上穿個窟窿,卻發現這顆腦袋直接被崩碎了,惡心的碎肉落了時淨一身,就算沒啥潔癖也讓她一陣不舒坦。


    等會兒,這不像是一般□□的威力啊?


    時淨正茫然著將整個身子還趴在自己身上的感染者推開,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近過來,接著,身體被一把扯了過去,蘊藏著些許怒意的聲音從頭頂降下。


    “你怎麽到處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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