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再次睜開眼時。


    看到了頗為陌生的天花板。


    她先是一愣。


    又反應飛快的檢查了一番衣物。


    確定了身上穿的,和之前一般無二。


    嬰淺才抬眸張望了一圈。


    但這一眼。


    嬰淺就愣住了。


    她這是...


    睡在了個什麽地方?


    這八成應該是間客廳。


    但卻足有一整座房屋的麵積大。


    牆壁砌成了溫馨的暖米色,窗簾典雅厚重,足夠遮住大部分的光線。


    嬰淺正躺在紅木色的真皮沙發裏。


    一抬頭。


    就能看到各色精巧別致的裝飾物。


    仿是充滿了藝術氣息的殿堂。


    而她不過一隻偶然闖入的粗野動物。


    在這裏呼吸。


    都浪費潔淨的空氣。


    嬰淺還沒回過神,就聽到一陣如同大提琴獨奏般沉音響起。


    “很抱歉讓你在沙發上休息,隻不過我才剛搬來,臥室還沒有收拾好。”


    她抬起頭。


    看到了端著托盤,正從旋梯走下的男人。


    他約莫二十八九的年紀,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穿著得體的深灰西裝,領帶係的一絲不苟,連袖扣都是低調卻精致暗銀銜尾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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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線被遮擋在外。


    客廳裏暗淡又沉悶。


    嬰淺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樣,隻能感受到他的神情。


    溫和有禮。


    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都帶著恰到好處的關懷。


    叫嬰淺不知不覺。


    就放下了防備。


    “謝謝你幫忙。”


    嬰淺低咳了一聲,將亂糟糟的頭發撫平,尷尬一笑:


    “我家也住在這附近,低血糖忽然犯了,身上又沒準備糖,所以...”


    “沒關係。”


    男人安撫般的笑了笑,走到客廳,將托盤放到了茶幾上。


    “我做了一些甜粥,你要嚐一嚐嗎?”


    暖融的米香氣飄入鼻息。


    嬰淺低頭看了一眼,見粥裏還放了紅棗和蓮子,煮的軟糯粘稠,頓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她都已在他家裏睡了一覺。


    還哪好意思再吃頓飯。


    嬰淺搖搖頭,客客氣氣地道:


    “不用了,我不太餓...”


    咕....


    她話還沒說完。


    就被自己不爭氣的胃出賣。


    男人笑了笑,嗓音越發柔和。


    “我剛搬過來,一個人吃飯也怪悶的,就當幫一幫我?”


    他仿是天生就帶著絕對優雅的人。


    三言兩語間。


    就能讓人心生好感。


    然後一切按照他說的去做。


    連嬰淺都沒了多少戒備。


    她已經在這裏睡了一覺,要是有什麽危險,早就發生了。


    猶豫了下後。


    嬰淺坐回了沙發裏,順手接了男人遞來的調羹。


    她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裏,驚的揚起了眉頭。


    “好吃!”


    “你喜歡就好。”


    男人倒了一杯紅茶,送到薄唇邊抿了一口。


    氤氳升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麵容。


    無端生出了幾分疏離的冷色。


    嬰淺餘光一掃,這才見清了男人的模樣。


    好看的皮囊,她看過太多。


    但如眼前這男人一般,斯文儒雅,又帶著幾分貴族氣的類型,當真還是頭一次瞧見。


    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狹長的丹鳳眼被藏在鏡片後,卻也正因如此,帶上了幾分優雅的神秘。


    嬰淺心思一動,問:


    “你是醫生?或者律師?”


    “我是季池魚,一名心理醫生。”季池魚嗓音一頓,再次開口時,眸底已帶上了幾分笑意,“你猜的很準。”


    不知為何。


    被他這麽注視。


    嬰淺竟感到一陣莫名的局促。


    仿佛那雙丹鳳眼,可以透過血肉,看到她並不存在的那顆良心。


    她忙低頭喝一口粥。


    “謝謝你哈,沒把我當成碰瓷的。”


    “你這麽漂亮的人去碰瓷,未免過於委屈了。”


    季池魚曲起修長的食指,抵在下頜處,眼眸微眯,問: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嬰淺。”


    嬰淺掃著季池魚輪廓清晰的下頜,心想這人長得好看,果真了不得。


    連下頜線長得都這般精致。


    還怪好看的。


    她含著調羹出了會神兒,好一會之後,才又補充了句:


    “是警局的特聘顧問。”


    “警局?”


    季池魚似頗有些驚訝。


    劍眉微揚。


    目光在嬰淺唇角的粥痕處略略一頓,他含笑道:


    “很了不起,嬰小姐年少有為。”


    “也沒什麽啦...”


    季池魚誇讚起人來,滿眼皆是認同。


    即真摯。


    又誠懇。


    被他注視著時,竟連嬰淺腦袋裏的雜亂,都被暫時放到了一邊。


    “不愧是心理醫生。”


    她在心裏嘀咕了句。


    飛快喝完了粥。


    嬰淺一抹嘴,頗為豪爽地道:


    “飽了,趕明個請你吃飯!”


    “太客氣了。”


    季池魚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張深灰色的麻布手帕,遞到嬰淺麵前,又將她用過的餐具盡數放回托盤。


    分明是做著家務活。


    然他的動作。


    卻優雅到仿佛置身在法國最高級的畫廊。


    嬰淺接了手帕,感受著昂貴的觸感,小心翼翼地抹了兩下嘴。


    也不知道這手帕多少錢。


    她的那點工資,夠不夠買上一條。


    季池魚見她拿著手帕發愣,正要開口,就見嬰淺飛快地將手帕塞進口袋,然後衝他一笑。


    “我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好。”


    季池魚含笑頷首。


    他將茶幾收拾到一塵不染,端著托盤離去前,還為嬰淺倒了杯紅茶。


    嬰淺哪裏還好意思再留。


    向著季池魚連說了好些謝。


    她小跑著離了門。


    走的太急。


    嬰淺並未注意到,身後那道意味深長的目光。


    等在外麵找了一圈。


    她才發現。


    季池魚家居然就在她家隔壁。


    隻不過他家是上下樓層打通的複式。


    而嬰淺的住處,不過尋常平常的兩室一廳。


    她歎著氣在房間裏張望一圈。


    對這個被金錢的世界,感到頗為絕望。


    她這裏其實也不錯。


    就是才剛從季池魚家離開。


    現在怎麽瞧。


    都窮酸了點。


    還沒等嬰淺在沙發裏葛優癱。


    門鈴聲,在她身後方響了起來。


    嬰淺打開門。


    看到了季池魚俊美的臉。


    “你的手機落在我家裏了。”


    他唇角仍噙著一抹溫和的笑。


    將手機遞給嬰淺後,還不忘補充了句:


    “之前一直在響。”


    “我忘了!”


    嬰淺連忙接過手機。


    打開一看。


    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草!居然又他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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