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緩緩皺起眉。


    都已經離開了審訊室,她卻仍然在想豐音所說的話。


    總覺得...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嬴湛將手頭的事交給其他警員,追到嬰淺身邊。


    “怎麽了?”


    她沒有回話。


    眉心的皺痕並未鬆緩。


    反而更加沉重幾分。


    嬴湛猶豫了下。


    大掌覆上嬰淺的側頰,感受到她滑膩的肌膚,他喉頭一動,再次開口時,嗓音已然低沉了不少。


    “嬰淺?”


    “沒什麽。”


    嬰淺環抱了雙臂,心底忽然冒出的荒謬念頭,竟讓她感到了些許冷意。


    嬴湛眼底的擔憂更重。


    牽了她的腕,道:


    “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


    嬰淺搖了搖頭。


    盯著嬴湛壓在她腕間的手掌。


    她深吸了口氣,以輕緩卻不容拒絕的力道,掙脫開了他的桎梏。


    “嬴湛。”


    嬰淺低下頭,躲了嬴湛的視線,緩緩說:


    “我這個特聘顧問不靠譜的。”


    嬴湛一怔。


    他哪裏會不懂她的意思。


    苦澀和酸漲瞬間盈滿了胸膛。


    呼吸仿若帶進了碎冰。


    從喉管刺入心髒。


    嬴湛閉了眼,盡可能遮住嗓音當中的顫意。


    “是因為...季池魚?”


    “嗯。”嬰淺點點頭。“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她明明白白的給出了答案。


    一如既往的幹脆。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然而嬴湛。


    哪裏能甘心呢?


    他甚至忍不住去想。


    如果被豐音綁架的人,是他和嬰淺。


    那麽現在的結局。


    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那我...”


    嬴湛的話才剛剛離口。


    就被嬰淺搖頭打斷。


    她說:


    “嬴湛,再見了。”


    嬰淺轉過身。


    再也沒有回頭。


    隻留下嬴湛一個人,站在原地,感受著心口處撕心般的痛楚。


    嬰淺回到醫院時。


    霍梧正蹲在走廊裏打遊戲。


    餘光掃見她,他才連忙站起身,將手機揣了起來。


    “這麽快就回來了?”


    霍梧向後張望了一圈,狗狗眼裏露出一抹疑惑。


    “嬴哥呢?他沒送你回來嗎?”


    嬰淺站在病房門口。


    看著病床上,雙眸緊閉,麵色蒼白,卻仍掩不住俊美的季池魚。


    她低低歎息一聲。


    “太麻煩了。”


    “那可是送你哎!嬴哥怎麽會覺得麻煩?”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麻煩他。”


    霍梧被這繞口令一樣的對話驚住半秒。


    等他反應過來。


    嬰淺已經走進了病房。


    與此同時。


    季池魚也睜開了眼。


    “忙完了?”


    “嗯。”


    嬰淺將果籃放在床頭,坐到病床邊,又為季池魚向上拽了拽被角。


    “該交代的,豐音也算是交代了。”


    她垂了眼。


    從果籃摸出個紅蘋果,慢慢削起了皮。


    寒芒晃過視線。


    她剛才買的水果刀,似乎格外鋒利。


    季池魚薄唇微挑,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幽光,他問:


    “然後呢?”


    “除了案件相關之外,豐音還說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嬰淺的手腕一頓。


    水果刀無意間擦過指腹。


    帶出一道豔麗的紅痕。


    她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歪過頭。


    麵上一片冷凝。


    “季池魚,隻差那麽一點,我就被你騙過去了。”


    季池魚笑了。


    捧了嬰淺的手。


    將她滲著血食指送到唇間。


    他說:


    “小偵探,你真的很有趣。”


    “你早知道豐音殺死了很多人,卻放任...甚至是推動他繼續發瘋,還故意帶我去見他,然後一點點暗示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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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嬰淺閉上眼,感受著指腹的濡濕,她深深吸了口氣。


    “綁架你和我。”


    季池魚微微頷首,狹長的丹鳳眼裏浮起一抹讚賞之情,然後他問:


    “證據呢?”


    “沒有證據。”


    嬰淺輕笑了一聲,指尖微微曲起,蹭過季池魚的唇角。


    “我甚至不知道,這些是我自己猜出來,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瞞過我。”


    季池魚是嬰淺見過的,最為可怕的人。


    人心在他眼裏。


    比白紙還要通透。


    可以任由他隨意操控玩弄。


    豐音走到今天,到底是真的因為他的精神疾病?


    還是因為季池魚想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


    還有王禹...


    季池魚應該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已經知道他是凶手。


    但他卻隻在不經意間。


    拋給嬰淺一點提示。


    嬰淺滿心燥亂。


    她到了現在才記起。


    之前豐芮珊家裏作客時,她曾聽到過高勇的聲音。


    這一切,真的都隻是巧合?


    但如果不是的話。


    那就代表。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走出的每一步,其實都在季池魚的掌控當中。


    他站在舞台下方。


    像在觀賞著一場戲。


    看著那些提線木偶,忙忙碌碌。


    對於嬰淺的話,季池魚既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隻是說:


    “既然你這麽認為,為什麽還要回到這裏?”


    嬰淺張了張嘴。


    在開口之前,她再次聽見季池魚的聲音。


    “你已經可以確定,是我的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而不是嬴隊長了嗎?”


    嬰淺驀然瞪大了眼。


    強烈的荒謬感在瞬間占據心頭。


    季池魚到底....


    都知道些什麽?!


    見嬰淺滿麵的驚愕。


    季池魚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小偵探,愛意是人身上最幹淨也最髒的感情,因為純粹,所以遮掩不住。”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碰上嬰淺的眉心。


    沿著眼眶緩緩摩挲而過。


    季池魚眼底笑意更濃,然而離口的每一個字,都讓嬰淺毛骨悚然。


    “我本來隻是對特聘顧問有些好奇,所以才搬了過來,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有趣。”


    “第一次見麵時,你正處在一種意識即將崩潰的邊緣。”


    “那種狀況,很明顯是承擔了過量記憶和情感。”


    “一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為什麽會有讓大腦,都沒有能力及時處理的記憶?”


    “於是我對你更加感興趣了。”


    他眯起眼。


    詭譎的幽光在眸底流轉。


    “嬰淺,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我要你愛我。”


    嬰淺深吸了口氣,知道再也騙不過,她幹脆握了季池魚的大掌,一字一頓地道:


    “作為代價...在你將要死去的那一天,我會將所有秘密都告訴你。”


    “再加一點代價。”


    季池魚反扣住嬰淺的腕,將她帶向懷中。


    也不顧傷口被牽動。


    他眯起眼。


    又道:


    “直到死亡來臨之前,一直留在我身邊吧,小偵探。。”


    嬰淺僵硬的身體慢慢複原。


    她閉上眼。


    悄悄藏下唇角的弧度。


    “好。”


    在她答應的瞬間。


    嬰淺聽到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提示:季池魚好感度+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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