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漂浮咒把昏迷的救世主送到了禁林邊緣,魔力暴動之後的魔力枯竭感還未過去,戈修的身體正在隱隱作痛。


    今夜是滿月,禁林中時不時地有幾聲狼嚎聲傳來。


    戈修揮動魔杖製造出了幾個爆破聲,沒過多久,禁林看守員尋聲走了過來。等到那個瘦老頭找到哈利之後,戈修才用幻影移形離開了霍格沃茲。


    離開霍格沃茲之後,戈修沒有回馬爾福莊園,而是一個人來到了位於倫敦市中心的破釜酒吧。


    在酒吧老板湯姆的熱情招待下,戈修給自己灌下了一大杯火焰威士忌。由於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所以酒吧裏幾乎沒有什麽人了。


    老湯姆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從報紙上看到的各種小新聞,抱怨著魔法部的不作為,抱怨著黑魔王的再度歸來給他的小生意帶來了多大的不容易,殊不知黑魔王本人就坐在他的對麵。


    戈修被叨叨地煩了,瞧著四下無人一個奪魂咒過去,老湯姆終於安靜了下來,像隻提線木偶似得又倒了一杯熱蜂蜜酒。


    火焰威士忌辛辣嗆喉,而蜂蜜酒的口感卻很甘醇,戈修很喜歡,又為自己添了一杯。


    就這樣一個人坐在那兒獨酌,等到天差不多蒙蒙亮的時候,破釜酒吧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


    “你知道麽,我在這裏轉悠了大半天了。”來人熟絡地在戈修的身邊坐下,一把抓起他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一番牛飲之後又覺得不夠暢快,幹脆抄起酒瓶子就灌了下去。


    “有麻瓜忽略咒。”戈修皺了下眉頭,身子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對於被人使用自己喝過的酒杯這一點十分不自在,“很清閑麽?”


    “公沐日。”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金給了戈修一個燦爛的笑臉。“倒是你,現在不是應該很忙的麽。”


    戈修垂眸,但笑不語。


    “我說……”金放下手中的空酒瓶打了個嗝,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不讚同的神色,“你該不會是想要搞出什麽大的動靜吧?現在巫師界可經不起折騰了。”


    “看來教廷的的聖騎士團真是份閑差,堂堂獵魔人的首領竟然還有空來操心巫師界的事。”戈修雙手輕扣在身前,不禁莞爾。


    “我隻是好意提醒,如果巫師界鬧出太大的動靜傷害到普通人,教廷就不得不插手了。”金收起臉上隨性的笑容正色道,“畢竟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上次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我已經盡力壓下來了,要事再來一出我可就沒辦法了,畢竟英國教廷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點頭表示理解,戈修忽然想到了什麽,沉聲道:“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吸血鬼,他的實力與托裏尼斯不相上下。不過,他好像受了傷。”


    一提到吸血鬼,金臉上的表情就變了,“這些黑暗種族真是怎麽都消滅不光,你遇上的一定是喬納森,韋德家的,最擅長勾引年輕的小姑娘。”金把指節捏的啪啪作響,咬牙惡狠狠地說道:“一個狡猾的老家夥,沒想到他躲去了巫師界。”


    挑眉,戈修可還記恨著喬森給他找麻煩的事,“需要幫忙麽?”


    “不用,我會收拾他的。”金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長劍,露出了一個富有深意的笑容,“好好地……收拾他。”


    金的語氣有些古怪,戈修側頭盯著他看了一會。


    “給,你要的東西。”說了這麽久終於談到了點子上,金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布包放到了戈修麵前。


    揭開包裹的布片看了眼,戈修拿起了這塊嬰兒的拳頭般大小,泛著柔光的海藍色寶石。這塊寶石的內部有著肉眼可見的流動感,放在手心裏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它的溫暖。“這麽大一顆?”


    “嘖……你這是懷疑我給了你假貨?”金不爽地嚷嚷道,“要不是你給的那些藥劑效果顯著,長老們才不肯鬆口呢!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尼普頓之淚,完美的靈魂穩固劑,不要就還給我。”


    見金想要伸手來奪,戈修手臂一揚把東西收進了巫師袍的暗袋裏。


    金籲了聲。


    這時候,被奪魂咒控製的湯姆已經漸漸地開始恢複自身意識。


    “你該走了。”


    戈修起身朝著對角巷走去。


    這個時間的對角巷蕭條地很,道路兩旁的店門緊閉,戈修一路徑直來到奧利凡德魔杖店。


    店門沒鎖,戈修隻是輕輕地推了把門就開了。奧利凡德這時候正在整理架子上的空盒子。因為除了暑假的兩個月之外,其餘時間裏他的魔杖店很少會有人光顧,所以當門鈴響起的時候,老奧利凡德還以為隻是風把門給吹開了。


    “早,奧利凡德先生。”


    “哦~有客人,讓我看看……”當看到戈修的臉時,奧利凡德驚地驚地差一點從架子上栽倒下來。“是……你。”


    ……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陣子,在戈修的約束下食死徒們跟鳳凰社雖然偶有交鋒,但也都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每當傲羅們趕到現場,每每都隻能夠找到殘留的魔力波動的痕跡,雙方人馬好像商量好了一樣默契地避開了魔法部一樣。


    就在福吉戰戰兢兢地擔心自己魔法部部長的帽子,隨時都可能不保之際。食死徒們再一次發動了大規模的攻擊。


    而這一次,以鄧布利多為首的鳳凰部顯然是有備而來。


    金杯這個替身當得也算稱職了,從一開始就牢牢的牽製住了鄧布利多,但由於有鳳凰社的精英們支援,而食死徒內部也並不團結,所以戰局的倒向十分顯而易見。


    戰場上,哈利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揮舞著魔杖,他的神情冷漠,眉宇間有著揮散不掉的陰沉,這種狀態已經有些時日了。哈利現在的樣子,用羅恩的話來說他活脫脫就是斯內普這個老蝙蝠的翻版。


    不對……不對……不是他。


    盡管他在跟食死徒搏鬥,但哈利的注意力卻一直落在同鄧布利多交戰的金杯身上。


    為什麽這個伏地魔會讓他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他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著他,那不是修!但是,為什麽?


    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這個問題,也是鄧布利多想問的,上一次的時候還隻是懷疑,這一次他確信眼前的這個伏地魔有問題。


    “湯姆,你究竟是……”鄧布利多鏡片後的目光像鷹一樣緊盯在金杯的身上。


    “是啊,為什麽呢。”


    這個聲音突兀地在身後響起,鄧布利多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做出了轉身、擺出防禦姿勢、揮動魔杖等動作。


    “湯姆?”


    兩個湯姆?在驚訝於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幻身咒的同時,鄧布利多被自己所看到的給驚到了。


    別說是鄧布利多了,就連在場那些不知情的食死徒們也都愣了。


    “你終於還是做出來了,湯姆。”鄧布利多說道,“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看來你知道了。”戈修無所謂地攤手,他甚至沒有拔出自己的魔杖,他現在的身體跟靈魂之間的排斥性越來越明顯,即便是有尼普頓之淚的鎮壓亦是如此。


    他的時間不多了,這一次就讓所有的事來個了結吧。


    在他消失的兩個月裏,戈修完美地融合了在這個世界所獲得的信仰之力。


    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下來,而那幾個了解真相的食死徒正悄悄地從戰場上離開。


    “在這之前,請允許我處理幾個人。”戈修笑道,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啊!”羅恩怪叫了一聲,他傻乎乎地扯了下哈利的手臂,“夥計,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為什麽我看到伏地魔殺死了他的手下?而且……我竟然都不知道伏地魔還有兄弟?!哈利?嘿!哈利!”


    哈利沒有聽到羅恩說了些什麽,他的視野裏隻有那個男人。


    被濺了一臉血的戈修伸手抹了一把,這種黏膩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所以說他過去都很少自己動手。等救世主靠近之後,他聽到對方的嘴裏吐出了兩個字。


    “魂器。”


    戈修抿唇一笑,能知道魂器這個秘密,看來救世主也並非一無是處。


    “如你所見。”指了指金杯,又指了指自己,“來吧。”


    “你想做什麽!”說話的是金杯,他覺察到戈修的狀態很不對勁,有一種掉入陷阱之中的感覺。


    “你是魂器對麽?我……我在布萊克家的老宅裏發現了一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那是一件黑魔法器物,後來赫敏發現那是魂器……當然,我是說……”哈利的心砰砰跳得厲害,嘴下磕絆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也是其中一件魂器對麽?”


    如果是魂器……如果隻是魂器的話。


    “我是主魂。”


    戈修打碎了哈利最後的一絲幻想,他把手中的銀色長劍遞到哈利的麵前,心中暗暗地想到:來吧,是時候結束了。


    “為什麽……”哈利的嘴裏喃喃著,他下意識地接過,鼻子酸酸的,眼前好像蒙了一層霧似得變得有些模糊。


    “哈利?”鄧布利多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間流轉,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金杯突然一抬手,魔杖的尖端射出了一道綠色的光束。鄧布利多剛想要擋下這一記死咒,但是意外地是,金杯的這道魔咒竟然直接反彈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靈魂製約,擁有永久的不可逆性,金杯想要偷襲戈修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靈魂越來越不穩定,幾乎就要從身體裏跳脫開了,如果靈魂自己離開身體之後他還能不能去到下一個世界?這一點戈修不知道。


    他也不敢嚐試,但是救世主就是不肯動手!


    哈利神情恍惚,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裏竄入裏一股不屬於他的思想。這是奪魂咒!


    然而,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手中的長劍準確無誤地刺入了戈修的心口處,紮地那麽深,當看到那人的身體緩緩地倒在自己跟前的時候,哈利終於忍不住落下了一滴眼淚。


    ……


    “噠~~”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在了戈修的眉心處,在他的失去意識之前,好像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正關切地守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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