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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被荒月的手段震撼,並且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往這邊趕。長老們聞到這味道也是一震,要知道他們就算學了這麽久,也隻增加了年齡,而其餘禁香隻是摸到半點門檻。


    而現在,竟然有人再次製出禁香!


    “相知,你這是跟誰學的?”


    首席聖女自認沒有教荒月這麽多,雖然可以見其天分,但這些好歹還是禁香,明令禁止的那種!


    荒月閉口不言,眾人也深知對方的性格,他不想說的,決計撬不開口。


    “你施用散魂香是做什麽?”首席聖女歎氣,退一步道。


    不少對香不敏感的人一聽名字,噤若寒蟬,話說這玩意兒就像是大殺器一樣,竟然還真的給製出來了?


    而且還被聞相知施用了!


    要知道隻要施香之人若是修為不夠又或者心智不堅,很容易就會遭到反噬。


    “懲惡揚善。”荒月淡淡道,而後將目光放到被人帶過來的聞妙賢身上。


    ‘聞相知’一向冷若冰霜,少有看重誰,可以說是除了首席聖女和‘救過他’的夏玄英騎士,其餘一視同仁。


    而荒月隻是一眼,就叫聞妙賢差點跪下。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不少的人也隨著荒月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隻是一個膽怯的儲備聖女,幾位在任聖女露出些許不滿。所以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珠玉在前,聞妙賢又怎麽能入得了眼?


    首席聖女沒有給多的注意給別人,又問:“懲惡揚善?什麽意思?”


    “先前有預言直指新晉聖女,我有意告知他。”淩夜站出來說話,“那預言上所說的異類,我想了半晌不明白,但能確定的是肯定不是聖殿原來的人,那就隻有新晉聖女了,而聖女之中,最讓異於常人的,就是相知聖女了。”


    淩夜這話一出,不少的人默了。因為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但他們不敢拿出來說。這樣詆毀下一任首席聖女的事,他們心知肚明,但也不會胡說八道。


    而聞妙賢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所以說男主也是知道了聞相知的真實身份了?所以就要借今日來拆穿聞相知的假麵孔?


    冷風微微從湖麵吹來,在帶來一絲濕潤的同時,又讓周遭的香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首席聖女沉眸片刻,而後遣退了不想幹的人,示意淩夜繼續說。


    “聖女殿下!”還沒等人走出亭子,就有騎士趕緊來找,因為是報喜,所以聲音鴻亮的害怕全聖殿都聽不到一樣:“那些城中困擾的著城民的獸-禽一瞬間都死了!”


    死了?


    幾位聖女聽到這消息,一時之間竟然有種手足無措之感。而首席聖女也是突然一愣,想明白後,嘴角本該翹起的微笑多了一絲無奈,眼中也多了一絲恐慌,幸好這人是自己的弟子!


    還沒等聖女們恢複鎮定,又聽到有人跑來:“殿下!殿下!據聞禦獸城的回去的使者都死在半道了,而且都是因為他們的禦獸發瘋了才會這樣!”


    “什麽?”聖女們第一次在旁人麵前失儀,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現實,竟然有些惶恐了。


    荒月麵無表情,淩夜也有樣學樣,那樣子比起之前又更多莊重。


    淩夜慢慢道:“相知聖女的天賦不同尋常,已經可以媲美或者超越首席聖女了,所以,恐怕那預言,就是因她而起,而後的一切都可能是針對她的陰謀。”


    聖女們本就被這又是驚又是喜砸得他們一臉懵逼,而後又是淩夜的話,他們更是一語驚醒。


    在此之前,所有的新晉聖女都被列為了‘異類’之中,除了聞相知。若是暗藏在黑暗中的人發現聖殿並沒有給予聞相知處分,可能就會有下一個的計劃。於是這個時候,等到聖殿順著他們的陰謀走下去的時候,就會為了聖城的安危而放棄聞相知!


    而聞相知一副很是淡然的樣子,似乎對這樣的陰謀早就了若指掌,又或者隻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兒。


    “這件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首席聖女立即反應過來,並且準備找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雖然這是在聖殿,但還是人多嘴雜。


    “不必,我知道怎麽做。”說完,荒月就隨意掐訣,之間平靜一片的湖麵瞬間就興起了一個水幕,而後從水幕突然散開,就像是出現了一塊立體的鏡麵,漸漸地,從鏡麵中走出了一個人,那人跟荒月一模一樣,身著白衣,隻是那樣子更加的出落不俗,那仙人之姿出現的人輕輕地抬眸,冷清的眼眸看了眾人一眼,道:“小人作怪,有何畏之。”


    說完,那鏡幕又如同開始那般慢慢地劃為虛有。而眾人回過頭,都將目光放在了荒月身上。


    “所謂預言,不過障眼法。”荒月道。


    聖女臉色大變,自知自己差點就被暗藏的敵人給針對。而現在又因為荒月的一句障眼法而恍然大悟,但著實是傷了麵子。


    她的這個弟子,表裏如一,就是不會裝,就算是她這個首席聖女的臉也敢打!


    於是聖女非常滿意地道:“這件事此後再議,玄英,把相知送回去,今日起開始禁足。”


    “為什麽要禁我足?”


    荒月看著首席聖女,眼中沒有對她的話的深究,隻是目光直視著她,那平靜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自知!


    首席聖女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她的眼光獨到,下一任的首席聖女絕對的高天分修為,但憂的是,她的情商好像很是問題!


    首席聖女覺得心好累,擺擺袖:“帶回去。”


    淩夜內心掙紮片刻,隻是板著臉,履行了義務。


    還未來得及走的聞妙賢當然是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


    這樣一個聞相知,簡直超出了她對炮灰的認知!為什麽炮灰會又那麽強的能力?而且還是自己沒有提升任何技能的情況下。


    其實並沒有,她還是有提升的,但是比之能夠煉出禁香的荒月,她覺得她的進步隻是約等於零和本就為零的區別。


    有一瞬間,她甚至有以為自己才是被炮灰的那一個!


    她不由得開始產生恐懼,甚至想要直接以抱病在身,而後被革了聖女的名頭出去!這裏簡直就是一個會把人逼瘋的牢籠!


    聖女讓人帶走了荒月,然後就自己帶著人準備將聖殿的內鬼找出來。畢竟有這樣一個想要打破聖殿平衡,想要從中破壞聖殿的人!她必將嚴懲!


    荒月被人送回去,一路上淩夜都安安分分,隻是將人關在院子中後,淩夜快速地將跟著回來的兩個護衛弄暈。


    身後的三人瞬間變成一個人,荒月轉頭,毫無畏懼。


    “你做什麽。”


    “現在跟我走,還不晚。”淩夜想要拉荒月的手,但又怕牽不到傷麵子,於是又把手拿回來,說,“還沒有人發現你的身份,暫時也不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注意你。”


    注意到對方的動作,荒月默默地覺得可能是自家師父的靈魂分得太散了,於是這一世的師父和上一世的根本就是精分!


    “不行。”義正言辭的語氣,他還沒有吊打完女主。


    “你……”淩夜迅速調動自身本就不多的靈力,而後凝成一個小小的結界。在結界裏,他們不用被看到。


    但那小結界在荒月的眼裏就像是一個大大的能裝兩個人的透明氣球……


    荒月看了看這個小結界,抿著唇角,打心底地覺得師父萌死個人了!


    但是礙於人設,他隻是環顧了一下,就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表情。


    而不過淩夜則意味對方被自己的修為震撼,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於是強壓住自得說道:“在裏麵說話沒人能聽到。”


    “哦。”我知道,到底炫耀個什麽勁兒?


    “……”沒了?他雖然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但那麽明顯的意思,所以荒月是什麽意思?


    剛剛他都表示了自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也就意味著相知也知道了自己知道他的身份的事了!為什麽那麽淡定!幾個意思?!


    “你有什麽想說的?”荒月見對方沒說話,用著平靜的陳述語氣問道。


    “我喜歡你,我要帶你走。”淩夜一鼓作氣!


    “我也喜歡你。”荒月淡淡道。


    淩夜還沒開始驚喜若狂,就突然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傷到了,哪個人說喜歡的時候會一副這麽冷淡的模樣?!


    就好像在說‘我很嫌棄你’。


    “我不會走。”荒月拒絕。


    “你不走,遲早會被人發現的。”


    “發現什麽?”


    “你是男的。”


    “你知道我是?”語氣依舊淡定的風波不起,但內心卻在可惡地想要看看師父此刻驚呆的表情。


    “你難道不知道我知道你是?”


    “我不知道。”


    “……”淩夜突然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話說他掙紮了那麽久,結果對方告訴他其實他也喜歡自己?


    多麽純淨的相知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像他這般顧忌了前後,又苦大仇深的掙紮了很久,才決定下來。


    但相知呢?喜歡的那麽‘平靜’,毫無波瀾?!


    所以自己洗了幾個月的褲子都是為什麽啊?要知道現在天冷了,早上的井水可冷了!


    好吧,現在不是糾結喜歡不喜歡的問題,現在是若是不走,他擔心自己的能力會護不住他的。


    對,就像相知那般說的是障眼法一般,所以他一點你都不覺得相知的修為會高於他。


    不然的話,那自己偷看對方以及那一係列的事,會丟臉丟到老家去的!但荒月一點都不知道淩夜的自我催眠,也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成功塑造了一個‘純潔’且‘純情’的印象。


    “無論如何,你不走的話,遲早會被聖殿發現身份,若是這樣,你想要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沒有功虧一簣。”荒月搖頭。


    “難道是因為擁有過了就滿足了?”


    荒月陳述道:“你喜歡我。”


    “嗯……”淩夜麵上顯現出可疑的紅色,一想到自己在夢中這樣那樣,他突然覺得相知純潔地讓它想要鑽地洞了!


    “我有你了。”荒月說。


    咦?難道說對方的目標是自己?


    那為什麽自己要想帶他私奔的時候會被拒絕?!


    “你有你的使命。”荒月這樣說。就像是猜中了對方的心思,淩夜心裏也很是‘咯噔’一聲。他突然覺得自己更加地丟人了。


    他連自己的使命都不能堅定,還要聞相知來告訴他,來讓他堅持,這種感覺——突然覺得好溫暖哦,相知是為了他留下來的!


    但是實際情況是,在荒月突然向他走了一步的時候,淩夜往後倒退一步,就像是被貓抓住了的小耗子,看見天敵之時嚇破膽,竟然喪失了行動能力。


    荒月麵色不變,而後又向前走了一步。以前還是師徒的時候兩人身高相差無幾,而現在荒月這副身體從小就被他媽束縛著,所以頭頂隻到淩夜的下巴。


    但不知道為什麽,淩夜總覺得對方氣勢淩人,讓他一退再退。


    就在淩夜覺得荒月還要往前走的時候,結果對方停住了。


    “你快穿過結界了。”


    “……”


    淩夜突然停步,但荒月仰起頭,墊著腳就往他的下巴一親。柔軟的觸感帶著點點的濕熱,還散發出惑人的清香,叫人有些心猿意馬。


    結果沒有等到荒月提醒,淩夜直接退出了門。


    於是荒月看到的就是淩夜驚慌失措地跑掉了的樣子。再看看地上那兩位哥們兒,唉,差點就被淩夜踩到了,真是倒黴。


    荒月花了點時間給兩人截斷了剛剛的記憶,又讓兩人重新恢複如初。


    果然啊,這個世界的靈力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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