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一旦人有這個慣性想法的時候,就要和敵人來一場思維博弈了。


    毫無懸念,聖殿失策了。


    畢竟沒有人想到放了一千多年的東西會在有一天被人發現!


    供殿供奉的除了第一任聖女的骨灰,還有她留下的那本書。當然,之前淩夜是不知道的,不然怎麽會一待就是那麽多年?


    不過在他的修為提升後,淩夜就有意無意地被那個地方所吸引,特別是在因為供殿出了預言,然後他按照聖女的吩咐測查了供殿之後。


    聞妙賢必然知道男主他缺什麽,但是在男主還沒有跟她一條心的時候,她也沒有準備把這個秘密拿出來分享。畢竟隻有男主對她的情感不一般的時候,她將這件事告訴她,才會讓男主對她更深的感情。


    於是,她一直憋到現在都沒有機會以此來多一個淩夜的把柄。


    荒月也知道此事。畢竟大家都是知道劇情的,而荒月更是深知淩夜的脾氣,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若是因為提早知道,但修為沒有跟上去而得到不好的結果,那他還不如不讓淩夜知道!


    喜歡一個人,就想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但是,更多的時候,被喜歡的那個人會覺得這樣難以接受,特別是淩夜這種特別好麵子的人。所以荒月的打算也跟預期一樣,就是等著淩夜自己發現。


    他想要淩夜用自己的實力獲得一切,用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聖殿,睥睨全世界,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食物鏈上,將所有人踩在腳底,讓他們敬他、畏他,心甘情願被踩在腳下!


    因此荒月一切都似漫不經心。聞妙賢已經潰不成軍,不用他再過多關心;而聖殿,不過強弩之末,荒月足有摧毀著一切的能力,但他得留著,他和淩夜的愛情是平等的,喜歡不代表為他做好一切,而是讓他擁有強大的力量,無所畏懼。


    所以,聖殿足以存活到現在沒被荒月轟掉的原因。


    經過淩夜的大鬧一場,聖殿元氣大傷,聖騎士們還好,毫發無損。而聖女就不一樣了,隻要是當時出了力的,差不多都給反噬。不得不說,淩夜在荒月的刻意引導下,對付敵人都很成功。


    但是對於荒月來說,其實還是蠻尷尬的,畢竟這聖女裏麵還是有真心在待他的人。


    首席聖女如今也是受了傷,但還是堅持來勸這個冥頑不寧的徒弟,用心良苦地從中挑撥道:“你如今也看到了,他為了重創聖殿竟然不惜欺騙你的感情,現在你這副模樣,如何對得起聖殿?又如何對得起生你育你的母親?”


    荒月看著聖女用心良苦,他這副模樣怎麽了?不就是平常模樣嗎?怎麽就覺得他現在跟被人甩了的失戀者一般了?


    當然,荒月也知道,若是換了個尋常人,聖女們一般也沒有那麽多心思來勸說,若是屢教不改,可能直接換了個聖女了。不過,荒月不僅僅是聖女,還是備受看好的首席聖女。


    “弟子知道。”


    首席聖女見他油鹽不進,很是氣得幹咳了兩聲,旁邊伺候的人趕忙拿來了藥丸,讓她趕緊服下。


    “聖女深深不可侵犯,就算是死,也要保全自己。你作為我門下弟子,更是與他交往如此之深……他倒好!”聖女知道淩夜會知道供殿有東西肯定不是相知告訴他的,畢竟在她還沒有被正式認可之前,聖殿所有的秘密都不會對她開放。


    所以聖女也有理由將蠱惑聖女這一大罪安到淩夜身上。


    畢竟一個是已經背叛聖殿的人,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弟子!


    荒月沒接話,也不知道怎麽接話,畢竟現在來挑撥離間對於荒月來說,都無關緊要的事。


    “你自己好好反省。”見荒月一言不發,聖女又補了一句,“如今聖殿才是你的支柱,那些男人不過是覬覦你的美貌和價值,如今也不能利用了,你就成了他可有可無的東西!”


    荒月目光平靜,波瀾不驚,隻是目光瞥向別處。


    今年注定不太平,供殿被盜,如今內定首席聖女也成了這副模樣,倒是讓一眾聖女有些接受不來。


    當然,最可恨的就是那個淩夜了!顛倒是非黑白就是了,還禍害她們聖殿!這多大的仇啊!


    但是,隻恨自己手段不夠,而敵人太過強大!


    長老知道此事,也歎氣,就如同荒月不會被告訴某些秘密,而這些聖女們也因為種種原因不會知道聖殿的秘辛。


    “淩夜說的不錯,第一任聖女的確騙了我們。”長老說,“他應該是淩家最後一任繼承人了,當年的緣法,理因償還了。”


    比如當年聖女之所以會建立聖殿,不過是為了向那個男人證明自己。而為什麽要偷淩家的法書?那隻是因為她還抱以期望,希望那個人會親自來找她。


    但是,直到第一任聖女死,直到聖殿聲名大噪,她都沒有等到自己那個男人!


    “您,您說的是真的?”首席聖女到底也做了十年,盡管在剛上任的時候還有些生澀,但現在,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聖女。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判斷力,她相信自己,忠誠聖殿,甚至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聖殿沒有憑借其他勢力,能夠被一個女人建立起來的原因!


    “這些你以後也會知道,隻是因為你的資曆不夠,所以這些秘密都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掌握的。”長老自嘲一笑,“不然,你覺得為何首席聖女即便老了,也不能出聖殿半步?”


    “難道不是因為聖女本就不可侵犯?而且……以聖女的榮耀,根本就不能再回歸那種凡俗生活,我們本就該成為所有人觸不可及的存在……”


    “孩子,別騙自己了,”長老說:“隻是因為我們深藏的秘密是關乎聖殿安危,也是必須延續的事實。”


    長老道:“而今,你也要交出權力,這些事你早晚也都要知道。聖女從來都不是光榮的存在,隻是自欺欺人而已。我們隻是為了掩蓋自己長輩所犯下的過錯,並且不斷地將事實真相掩埋,以此來維持聖女的榮耀。”


    “長老,您累了,回去休息吧。”


    長老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累的人不是她,而是接受了真相的首席聖女。就像當年的她一般,一心以為聖女的無上光榮,是僅次於聖殿的存在,但是呢,真相告訴她,她什麽都不是!就連這榮耀都是從別人那裏盜來的!


    隻是慶幸,那個大家族早已經不存在了!


    首席聖女陷入自我懷疑和厭惡之中,一點都不知道她白日裏還在說的人又調轉了方向回了聖殿。


    淩夜手腳輕悄,隻要他不想,就沒有人會知道他又回來了。而聖殿一改往日的清靜,燈火通明,並且增加了無數巡邏隊,其中更以下一任首席聖女的院子為最!


    門輕輕一有動靜,就會有人敲門,然後打開門,詢問,“殿下,有什麽吩咐嗎?”


    在看了一圈裏麵沒人,聖騎士就會關上門。


    但是這一次不同,竟然看見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荒月。他的頭發微潤,臉上還有些水珠,在燈火的照耀下,看上去似乎更加的瑩瑩發光。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衣,發絲上流下來的甚至有些浸透衣衫,無端之中生出一股子魅惑,叫開門的人很是驚嚇。


    他不想變成第二個背叛者!


    看見門被關上,荒月的嘴角勾起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


    “我好喜歡你這樣子。”淩夜在荒月的耳邊說道。那種一言不發就可以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又遙不可及,他們隻會看到完美的聞相知,但不會看到他的另一麵,失去理智般的失神,失去鎮定般的喘息,打破女神的形象,坐在他的身上,成為他最不可撼動的主宰。


    其實就當時外麵的人沒有聽錯,隻是他們看不見淩夜,所以隻看見被淩夜抱在懷中的荒月。他的手不安份地摸到腰以上的部位,用那冰冷的指尖去觸碰那會為他顫栗的小甜點,但所幸某人根本不怕癢,所以盡管對方吃了豆腐,但荒月照樣一動不動。可謂是盡職盡責地扮演好了一位聖女形象。


    “聖女說你拋下我了。”荒月與之耳語道,壓低了的嗓音帶著些許惑人,瞬間讓淩夜的本就被點燃的熱情灼燒得更加厲害。


    “我明天就來提親怎麽樣?”淩夜說完,慶幸他看不見自己的正臉,因為他在做了這一切事之後,激動之餘更是熱情難耐,臉上的紅暈不減,但他已經極力壓製自己處於被動的局麵了。


    荒月不說話,從根本意義上來說,聞妙賢不再出幺蛾子,他不會動她,自己扮演的聞相知也得到了保障。所以任務完成了,再發展一點其他的支線劇情似乎也挺有趣的。


    “這裏很危險。”荒月說。


    當然,他不用說,淩夜也能夠看出來這裏的危險。畢竟是聖殿重點監察對象。而荒月要這樣說,也不是提醒對方,隻是覺得自己不能讓他看出他的修為已經高到可以無視這一切的地步。


    所以,就聽到淩夜說:“不用擔心我,他們不會知道。”


    “可……”還未說完,就被對方的唇堵住,這不是他第一次和淩夜親密接觸,但卻是第一次在這的情況下。


    首先,他得假裝自己不知道淩夜的修為。


    其次,他還要在以上條件下,假裝自己現在很是擔心,並且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


    於是,荒月前所未有的刺激,連帶著捂著自己的嘴的心情都有了。話說他該怎樣弄一個讓淩夜不會發現的不能透出聲音的結界?


    細細的聲音撓人心,淩夜也知道荒月忍得厲害,於是與之心有靈犀地下了結界,最後在將人往浴桶帶,“叫出來,他們聽不見。”


    “你做什麽?”


    被淩夜輕易抱起,而後被淩夜帶入水中。荒月本就才洗過,現在又濕了。水中飄起他的衣衫混著頭發,身上被打濕,看上去更加的讓人想吃掉這份美味。


    荒月雖然他不厭惡洗澡,但他不也不是那種半個時辰不到就要洗兩次的人啊!


    “我們還沒在這裏試過。”


    “!”荒月突然覺得如果明天,他可能真的會想要在大殿中央試試的錯覺!


    浴桶待一個人綽綽有餘,兩個人,特別是淩夜還這麽高一個塞裏麵,於是就顯得無比逼仄。


    荒月本來坐在他雙腿之間,卻被抱到腿上,淩夜知道他雖然為人看上去冷淡,但對他脾氣好的不能再好。因這,他脫了麵具之後便得寸進尺。


    “我不會留下你的。”說完,淩夜的嘴就磕在荒月身上,好想讓那群女人知道,這個人已經是他的了,從內到外,從身到心,一絲一毫,都是他的。


    荒月被咬得一陣生疼,想起以前師父還是隻傲嬌老貓的時候,才不會這樣隨便就開始撓人呢!特別是他就算撓人,也不會對自己動手啊!


    當然,這算不得動手。


    荒月的身上染上了淩夜的味道,在水溫的浸泡下,淩夜的手也漸漸變暖,正在肆意地拿出兩根手指開拓疆場,暖水倒灌,侵蝕著那時而閉合時而開啟的甬道,漸漸地朝內流去,絲毫沒有停留。


    末了,淩夜將荒月慢慢抱起來,讓他撐著桶壁,本就有些腿麻的荒月差點沒有直接坐下去。水慢慢的從他的身後淌下來,淩夜撫著他,漫不經心般地與之交融,而後再抱著人坐下。完成這一係列動作,荒月已經微微張著嘴,沒法兒再接受更刺激的動作了,被填滿的感覺深入人心,似乎連呼吸都可以隔絕。


    荒月沒法兒轉過身,但不妨礙身後的人在他身上留下烙印。荒月如同第一次那般,雙腿跪在他兩側,而後起坐,若是刺激很了就停下來歇一會兒。


    “我想聽你的聲音。”淩夜在荒月的耳邊輕聲道,似要將對方染上紅色。但是荒月並不是那麽容易害羞的人。


    空寂的夜裏,除了水波蕩漾的聲音,安靜得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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