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楷臉色驟變,冷冷盯著蘇希博。


    蘇希博依舊是一副寡淡的模樣。


    鍾警官一看,立即勸和。最後安楷嘴角抿起,他低頭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後仰起頭,道:“好吧,你自己小心。“他的臉色很快溫和下來,招呼其他人,跟著他們走。


    蘇希博站在原地,盯著安楷的背影看了許久,最後轉身,朝著標記的方向走了過去。一路行來,看著十分明顯的“記號”,他臉上的沉色漸漸消失,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那種場景——一個迷路的人,拔草拔出了狗的形狀。


    隻是這種相同的圖案見得多了,心底那點輕鬆反而消失殆盡。他原本上揚的嘴角慢慢耷拉下來,就這樣,他順著痕跡一直走到了一個很大的湖泊前。因為記號是在這裏消失的,他不知道艾思具體去了哪個方向,隻能圍著亂石邊都看一遍。隻是走到一個方向的時候,他蹲下身,凝視亂石上的水跡,水跡還沒有幹透,說明人還沒走多久。


    想到這裏,蘇希博就不由得聯想到安楷之前多番的阻攔了,實在是太湊巧。鍾警官曾經說過,這個時節村裏的人不願意往瘴氣的方向來,所以能找到一個引路的人十分不容易。


    不願意來麽?既然不願意,這還能有不少於兩個人的蹤跡。


    他記住了痕跡消失的方向,繼續圍著湖泊轉,直到一處,再次發現特殊的圖案,沒有猶豫地追上去。


    隻是不到半個小時,蘇希博就不得不退出來,按著原路返回,他十分肯定,艾思就是走的這條路。不過前麵的路像是籠著一層薄紗,霧蒙蒙,沒有完全準備,很難進去。饒是這樣,他身體也有了輕微的不適,許是原本生病,抵抗力下降,等他到了村子裏,人就病倒了。


    衛哲臉色鐵青地照顧,有心去和沈韞請假,卻被蘇希博攔住了。


    “你再和他說,估計他可能要炸。”


    衛哲心裏也清楚,瞪著蘇希博,恨鐵不成鋼地道:“祖宗,你就折騰,啥時候把你的小命弄沒了,我跟著你去!”


    蘇希博對於衛哲的口不擇言,捂著肚子大笑:“沒事,沒事。我歇一會兒,晚上拍完戲吃點藥,明天就能好了。“


    衛哲哼哼兩聲,沒說話,但還是起身給蘇希博倒熱水。


    到了晚上,化妝師給蘇希博上妝,碰到他有些發燙的臉,擔憂問:“沒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我們蘇蘇是鐵打的金剛!”蘇希博還沒說話,衛哲就嗤笑出聲。


    蘇希博沒理會衛哲陰陽怪氣的樣子,自己對著鏡子看了看:“幫我蓋著點。”


    合作許久,配合已經默契,手上動作,幫蘇希博遮住臉上不正常的紅。


    這時候,化妝台上打下一片陰影。李月笑眯眯地在上麵放了一瓶奶:“蘇影帝,是我們紫紫送的。”


    “謝謝。”


    “不客氣,你忙吧。”


    李月笑嗬嗬走了幾步,回頭再看,蘇希博的經紀人衛哲很是熟練地拿起桌上的奶,咕咚咕咚地喝了。他輕輕哼了一聲,走回寧紫的身邊,細長的手指挑起寧紫的下頜:“我說別送吧,你偏不聽!”語氣裏很埋怨:“給我留著都比給他強,人家蘇希博根本就不碰陌生人給的東西!都進衛哲的肚子了!”


    寧紫側頭看過去,發現衛哲手裏捏著剩下的半瓶奶,正在和蘇希博說些什麽,情緒激動,可蘇希博神色淡淡的,很久才說上一句話。她眼睛亮了亮:“阿月,你不覺得蘇希博長得好看嗎?”


    李月盯著寧紫的臉色,撇嘴:“是長得好看,別說你看上了?”


    寧紫轉開視線,玩著手裏的口紅:“不行嗎,我覺得他挺好的。要不是因為他,我根本沒打算接沈韞的戲。”


    李月捂嘴:“你真是瘋了,沈韞的戲,隻要演,就能火!”


    “我也不是很缺這次機會,而且,沈韞拍戲,時間久不說,還遭罪。”


    李月一看周圍的情況,關於這點,他十分讚同。不過,他還是坐到寧紫旁邊,勸道:“我看你就把心收一收,蘇希博這心就和石頭似的,沒有縫。你看這麽久了,有幾個女人成功湊到他身邊,連傳個緋聞的機會都不給,也就謝含依和勇士似的,頂著蘇粉的炮火,勇敢向前衝,不過也是沒挨著蘇希博的衣邊,自個被炸成渣子。”


    寧紫聽到“謝含依“三個字,漂亮的眉蹙起:“你別和我提她,我和她可不一樣!”


    李月抿嘴一笑:“是是是,你們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看中蘇希博,還不如選顧老二。雖然都是顧家人,但是顧老二畢竟還有家公司呢!“


    寧紫輕笑:“這麽看,也太目光短淺了。”


    “怎麽說?”


    “蘇希博和顧老二是親兄弟,雖說姓蘇,但是聽聞顧老爺子的夫人就姓蘇,四個兒子就老幺跟夫人姓。”說著,抬頭掃了一眼李月。


    李月恍然大悟:“這才是最受寵的。”


    寧紫嘴角帶笑:“蘇希博雖然冷情,但是這種男人要是把一個人放進心裏,就會在手心裏寵著。而顧老二——”她冷哼一聲:“換女人的速度都快趕上換衣服的速度了,這種男人千帆閱盡,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注定是個沒心的花花公子!”


    李月歎了一口氣:“你這目標定得有點遠,有的努力了。”說到這裏,他像是想到什麽一般,眉毛一跳:“誒,我聽說蘇希博這兩天找一個女人。”


    寧紫扣上化妝盒,皺眉看著蘇希博的方向:“他推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李月點頭:“我給他送東西的時候,看到他臉有點紅,估計是發燒了,這帶著病找人。那女人對他來說挺重要的吧。”


    寧紫眉頭打結,後慢慢舒展:“不可能,我們跟他一起來的,都沒看到什麽女人,估計沒有那麽熟。”


    “誰知道呢!”李月也不願多想了,從李月手裏拿過化妝鏡,一邊照鏡子一邊說:“反正因為他推戲,我都不能睡美容覺了,皮膚又該不好了,我可是前不久護理過的!”


    寧紫知道他過了點就睡不著的毛病,也有點擔心:“安眠藥還是少吃吧,對身體不好。”


    看著美人關心,心情也是好的,李月彎嘴笑:“好好,今個就聽我們紫紫的,不吃!”


    ……


    “寧紫,你臉上神色不對。你是天宮仙子,不是魔界妖女!”


    沈韞一旦拍上戲,就從一個外表溫和的小生變成一個炸藥桶,不需要喇叭,自身的嗓門就是擴音器,一嗓子吼出來,全場都能聽得見,外加手上卷成筒狀的劇本被他敲得啪啪直響。


    寧紫被三番四次的罵,臉色通紅。要是對麵搭戲的是個善解人意的,現在就該好生安慰幾句,隻是,與寧紫搭戲的是蘇希博。


    蘇希博本身就是個冷性子,不熟的人都懶得看一眼,寧紫這種人,在他心裏,原本隻能記住個名字。現在,他把這女人的臉記住了。


    不為別的,隻因為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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