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王爺，陸家庶子清然與之絕配
啟稟娘娘：皇上又傲嬌了 作者：我是咩醬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淩楚楚的臉色變了又變。
這是來自一國之主的承諾，金口玉言不容反悔，她差點就信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淩楚楚笑了，目光閃爍，道：“既然陸二少爺已經想到了辦法，那我就不瞎操心了。”
她還是不信任。
陸清然可以對任何人心狠，可就是不願意衝著眼前的小姑娘說一句重話，歎了口氣，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我送你回去。”
淩楚楚的心跳的越來越快，那種心髒不受控製的感覺卷土重來。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動心，不能動心：人若是進了宮，那便是連根骨頭都留不下。
剛行至王府門口，就見顧姨娘駕著馬車匆匆離去，不一會兒便聽到府裏麵王爺摔東西的聲音。
“混賬，都是一群混賬！”
淩楚楚趕忙進去，扶著淩宏遠坐下，端了茶水上前，“爹，消消氣。”
淩宏遠本來已經發泄完兒，見著淩楚楚，又是一口氣喘不上來，手指著門外，“滾，你給我滾出去！”
淩楚楚一頭霧水，便看著劉嬤嬤扶著淩蘭從院門口匆忙而過，顧姨娘一把將她推開，跪在鎮南王麵前，“王爺，蘭蘭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王爺……”
淩宏遠猛地吐了口鮮血，“陷害？就算是陷害，你又能如何？！”
當啷——
茶杯摔成碎片。
淩蘭不在，淩宏遠隻能衝著淩楚楚發脾氣，“我怎麽生出了你們這些個不孝女，把王府的顏麵都給丟盡了——！！”
趁機打聽消息的元芹回來，靠在淩楚楚耳邊，道：“五小姐和方三公子在酒樓苟合，被抓了現行，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從酒樓走回王府，不過兩炷香的時間。
看來，落崖後被人強暴的事情為真，淩蘭慌不擇路，需要找一個男人接盤。
但是方致遠……
顧姨娘拿了護心丸給鎮南王服下，接著衝淩楚楚說道：“你……你不是和蘭蘭同去，為什麽不看著點蘭蘭！”
“莫非你……我知道了，是你，肯定是你……”顧姨娘指著她的鼻子，“你自己名節有損，見不得蘭蘭好，所以故意害她，是不是？！”
“你說啊，說啊！”
若不是看見顧姨娘眼中的狡黠，淩楚楚也差點被騙。
今晚的茶話會，就是一個局。
淩蘭早就沒了處子之身，不得已再眾位追求者中選了家室最好的方致遠接盤，但為了自己的名聲，故意請淩楚楚前去，準備做局，讓一切看起來淩蘭是被她陷害，才不得已委身方致遠。
可是顧姨娘和淩蘭千算萬算，沒算到陸清然會突然出現，把淩楚楚帶走。
但那時已經騎虎難下，淩蘭必須找借口與方致遠訂婚。
淩楚楚冷眼看著顧姨娘演戲。
不知是不是這個眼神激怒了淩宏遠，上來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她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論爹爹和姨娘相不相信，此事與我無關。”
“你不知道？無你無關？”顧姨娘接著說，“那好好的茶話會，為什麽單單你提前離席，我看你就是要離開好布置計策，我們蘭蘭傻，呆呆的落入你早就挖好的陷阱了……”
“姨娘親自去接五妹妹回來，弄不清楚我為什麽提前離席？”淩楚楚冷笑，“陸二少爺覺得我會受人欺負，所以把我叫走了，有什麽不對？”
“茶話會都是京城貴女，你能受什麽委屈？！”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我哪知道，不如姨娘替我問問陸二少爺？”
淩楚楚笑的很欠打，朝著顧姨娘一聳肩，道：“爹爹和姨娘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先退下了。”
剛出了門，就看到淩蘭換了衣服，被丫鬟攙扶著走過來。
淩楚楚頷首後便離開，卻被一隻橫過來的手攔住了去路，淩蘭道：“這下你高興了，滿意了？！”
她不想起衝突，轉身離開，被淩蘭死死的攥住，“是你，都是因為你，我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形象，全部毀於一旦，淩楚楚，我跟你拚了！”
一拳，兩拳往淩楚楚身上砸。
眼看著第三拳就要落下，被淩楚楚一把抓住，甩向一邊，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別賴在我身上！”
“我咎由自取？”淩蘭死死的攥著胸口，猛地咳嗽了兩聲，“要不是你把我綁了，我怎麽會落崖，怎麽會被……根本用不上釜底抽薪，你……全都是因為你……”
淩蘭本就有心疾，接連遭受幾次大難，身子骨越發的不行，剛說了兩句話，便腿軟無力，呼吸急促。
淩楚楚看了一眼，道：“五妹妹就算是恨我，也請回院子裏把身體養好，不然我都不用出手，你就自己把自己氣死了。”
淩蘭又是一口氣上不來。
這時劉嬤嬤引了牙婆子進來，身後跟了二十幾個人，唯唯諾諾道：“老爺、夫人，之前說要給兩位小姐身邊選幾個人，您看，哪個合適？”
“讓他們自己選。”
淩楚楚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帶著傷疤的石忍，不動聲色的衝淩蘭說道：“五妹妹受了這麽多傷，身邊確實應該選一個靠譜的奴才，妹妹先請——”
淩蘭多疑，“姐姐在，妹妹怎麽能先？”
淩楚楚沒有推脫，每個都看了一遍，幾乎沒有在石忍麵前停留，先挑了個長得最高的，然後再挑了個長得好的，“就他們吧。”
淩蘭麵露難色，有些尷尬的說道：“這……我剛好也……既然姐姐喜歡，那就讓給姐……”
“妹妹喜歡？”淩楚楚挑眉，“那我再挑兩個。”
抬手隨便在人群中指了兩個人，看清樣貌後，佯裝被石忍臉上的傷疤嚇了一跳，一副要換人的態度。
淩蘭接連幾次都沒能讓淩楚楚吃虧，隻能在這等事情上想法子占些便宜，道：“我瞧著也挺好的，臉上有疤，出門不怕，你說是不是啊？”
石忍本來就是淩楚楚想要的人，她自然樂的開心，帶著人回了聽荷院。
幾乎是同時，鎮南王放棄戰功賞賜，希望皇上取消淩楚楚與陸清然婚約的折子，也被送進了皇宮。
陸清然匆忙出了宮。
剛進鎮南王府時，就已經看見淩楚楚帶著幾個下人往聽荷院走，再看天邊已經烏雲密布，整張臉皺了起來。
忽的，陸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笑了。
縱身一躍出現在淩楚楚麵前，把折子遞給她，“你猜的沒錯。”
淩楚楚看了折子內容，沒說話。
如果她沒記錯，當初淮南王與鎮南王曾經定了兒女親家，與淮南王世子衛子墨成親的本是她這個嫡女，而後她與陸清然鬧出事情，定親的人便換成了淩蘭。
現在看來，鎮南王要保她這個郡主，放棄淩蘭了。
淩楚楚覺得，這一定是孽緣。
“你怎麽看？”陸清然就這麽跟著淩楚楚進了聽荷院。
淩楚楚回頭衝陸清然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毫不客氣的聳肩，“能怎麽看，要退婚那就退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做女兒的，也沒有開口的權利。”
迥勁的大手拉過淩楚楚，接觸到淩楚楚手心裏冰涼的溫度時，陸清然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麽多年的記憶，淩楚楚醒來都不是體寒的人，何時有過這般寒涼如鐵的樣子。
“鬆開。”淩楚楚盯著手背。
陸清然看了一眼淩楚楚。
淩楚楚頭一撇，“男女授受不親，把手鬆開。”
陸清然笑：“你是我未婚妻，拉拉手怎麽了？”
陸清然的反常，激的淩楚楚額頭一跳一跳的，按了按腦袋，把折子塞進陸清然手裏，“馬上就不是了。”
“淩楚楚！”陸清然警告的叫了聲。
“陸二少爺，您衝我凶什麽？”淩楚楚看著這人，“不想被退婚，您倒是像個法子啊，平定蠻夷的軍功換一個退婚的聖旨，皇上，您怎麽拒絕？”
“我可以賞賜金銀珠寶，高官厚祿，我還可以……”陸清然被淩楚楚看的發毛，聲音越來越小，“還可以加官進爵，可以……”
說著說著，陸清然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淩楚楚挑眉看著他，反問：“加官進爵，已經是鎮南王了，還怎麽往上加；金銀珠寶，您覺得我爹他，一把年紀了，還缺嗎？”
陸清然：“……”
這麽簡單的問題想不清楚，陸清然今天腦子抽抽了？
陸清然握著淩楚楚的手，見手心裏頭終於有暖意傳來，這才滿意的鬆開。
“你爹放不下和淮南王世子的親事，我給他一顆穩心石，他自然高高興興的從我這兒把折子要回去。”
淩楚楚摸著溫暖的手心，等反應過來，她忽然笑了。
笑的軟軟的，就這麽看著陸清然，那種漫不經心又事事在握的口氣回來了：“陸二少爺整日圍著我轉，宮裏麵不忙嗎？”
“與你相比，別的都不重要。”陸清然低頭把她壓在牆邊。
“正經點。”淩楚楚低聲警告。
“好，都聽你的。”
陸清然低頭淺笑，見她的耳朵都紅了，心甜成了蜜。
他就知道，隻要一直陪伴，就算淩楚楚的心是塊石頭，也能焐熱。
陸清然聲音低沉的可怕：“答應我，以後一直留在我身邊。嗯？”
不等淩楚楚回答，聽荷院門口便傳來喧鬧。
元芹手拿掃帚，把人往外趕，道：“給我滾出去，小姐沒有你這樣的奴才，滾——”
是個小丫鬟。
衣服已經被撕碎，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被元芹抽打的蜷縮成一團，但言語依舊不饒人，“我說錯了嗎？小姐成親前就跟男人私會，失了名節，現在雖然定了親，還日日把男人帶到府上，不是破鞋是什麽？”
元芹被氣著，抬起掃帚就要繼續打下去，石忍突然出現，搶走掃帚，換了個方向拿著，一下打在膝蓋。
“咚”的一下，小丫鬟跪在地上。
“根據鎮南王府府規，背後編排主子，仗三十，趕出府。”
石忍是新來的。
小丫鬟以前都在廚房做活，沒見過石忍，挺直了腰背，不服氣的哼聲。
“啪——”
石忍衝著後背又是一下。
“見到主子要順從，忤逆主子，仗二十。”
淩楚楚笑了笑，走到小丫鬟身邊，低頭問：“叫什麽名字？”
小丫鬟微微一愣，“二丫，大小姐想怎麽樣？”
“既然另有高就，我這兒廟小容不下大佛，送你回原本的主子那兒，好不好？”淩楚楚轉動著桌子，笑問。
二丫臉色一僵，“奴……奴婢隻是個燒火丫頭，哪來的高就？大小姐看不上奴婢，想趕奴婢走，直說就是了！”
許是擔心淩楚楚不相信，二丫當真站起來，直接就往外頭走，一邊走一邊還哭訴，“大小姐是皇親貴胄，殺了人都可以逃脫，現在不過是想趕我這個丫鬟走，我真的要感謝大小姐不殺之恩……”
“攔住她！”
石忍端了椅子請淩楚楚坐下，抓著二丫就跪在她麵前。
淩楚楚從地上撿了根小木棍，倚在椅子後背，用木棍勾起二丫的下巴，“都告訴你編排主子，仗三十，你怎麽就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招招手，奴才端了長凳，木棍。
“打板子的時候輕些，別把人打死了，本郡主還想聽她謝謝我的不殺之恩。”
聽荷院的下人們原本都躲在門後麵看熱鬧，見淩楚楚微笑著就讓人把二丫給打了，頓時嚇的打了哆嗦。
大小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笑麵虎？
“小姐，饒命啊，小姐……”
淩楚楚漫不經心的喝茶，“幫你主子打探消息的時候，怎麽不想著我可能會打死你？頂撞我的時候，怎麽不想著我可能會打死你？現在求我饒命，晚了！”
“讓我來猜猜，你那個主子今天給了你什麽任務？是不是讓你去給淩蘭當丫鬟？”
二丫眸子瞬間瞪得巨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不……沒有，奴婢沒有什麽主子，奴婢的主子就是小姐，奴婢……”
元芹靠在淩楚楚，看向剛到聽荷院門口的淩蘭，道：“小姐，五小姐來了。”
“五妹妹不是身子不好嗎？怎麽又到我這兒來串門了？”淩蘭的目光在院子裏巡視一圈，“快來坐，看我教訓這個吃裏扒外的奴才！”
她早就想要一個立威的機會，二丫就自己送上門來。
既然這麽想要去淩蘭身邊，她就添上一把火，讓鎮南王府的後院燒得更旺一點，瞬間好好清理一下藏在聽荷院中的奸細。
鮮血順著長凳留在地上。
淩楚楚笑了起來，“停吧，再打下去，怕髒了聽荷院的地。”
二丫剛摔到地上，就趴跪到淩蘭麵前。
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磕頭，“小姐，五小姐救命，大小姐想打死奴婢，求五小姐救救奴婢……”
淩蘭厭惡的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伸出手想把二丫推開，見著二丫滿身的血跡，立刻就把手給收回來了，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奴婢接收到淩蘭的意思，趕緊將二丫給拉開。
二丫跪在地上，道：“回五小姐的話，大小姐在府上私會男人，奴婢勸誡了兩句，惹怒了大小姐，大小姐便命人要將奴婢打死，奴婢雖然嘴賤，不該說實話，但是也罪不至死啊，五小姐救命——”
“哦？”
淩蘭似笑非笑，轉頭看了淩楚楚一眼，最終落在一旁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陸清然身上，捂嘴靠近淩楚楚小聲說道：“大姐這好像確實過分了些，現在這麽多奴才看著，是不是就……”
淩楚楚反問，“我都已經定親，過分什麽了？”
說完，漫不經心的整理自己的裙邊，一腳把二丫踹開，道：“背後議論主子的虧還沒吃夠，現在當著主子的麵亂說了？”
“既然你這麽看不上我的聽荷院，那我也不為難你，自己另覓高枝兒吧——”
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停在淩蘭的身上。
也就是這時，淩蘭終於覺著有些不對勁了，這個淩楚楚該不會想借著這個機會，往自己身邊塞人吧？
淩蘭假裝沒有看見淩楚楚的目光，道：“剛選了兩個奴才，院子裏也不缺人，不如我幫你同娘親說一說，看看能把你這個小奴才派到什麽地方去？”
二丫慌了。
死死的抓著淩蘭的裙角不鬆，尖叫：“五小姐，求求您，奴婢不想死啊，奴婢……”
“這不是幫你找別的活計，怎麽又死不死的？”
二丫害怕的看向淩楚楚，反倒是淩楚楚無所謂的說道：“本郡主若是想要你死，今日當著五妹妹的麵，就把你給打死了，還會留你的小命到現在？”
“奴婢……”
“罷了，這等小事，還是不要驚動顧姨娘。”她擺手，石忍把二丫往外麵拖，“把牙婆子招來，直接發賣算了！”
淩蘭一言不發，親眼見著牙婆子把二丫拖走，這才開口說了來意，道：“大姐也知道，妹妹和方三公子之間……姐姐還未出嫁，我這個做妹妹的是斷然不能先出府，所以，爹的意思，姐姐你的親事……”
“是爹的意思，還是你娘的意思？”淩楚楚反問。
“是……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兒，我就問大姐一句話，打算什麽時候成親？！”
淩楚楚聳肩，“這就要問爹爹了。對了，爹沒跟你說嗎？他上了折子，要請皇上取消我和陸公子的婚事，這親啊，怕是成不了了！”
什麽？
淩蘭腳下一個踉蹌，三魂七魄丟了一半，被奴才攙扶著離開。
淩楚楚一回頭，發現陸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離開了，原本熱熱鬧鬧的聽荷院，瞬間變得和往常一樣冷清。
當天晚上，王府內發生了很多事兒。
她命元芹溫了一壺好酒，本想守在院子裏看月亮，等那些人都鬧完了，再去問問情況，誰知鎮南王的貼身小廝竟然來請。
王府大廳。
幾乎所有姨娘小姐都在。
大夥兒的麵色都不怎麽好，戰戰兢兢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兩人。
淩宏遠右臉一道口子，在往外滲血。
顧姨娘更慘，紅腫了好幾處，還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淩楚楚行禮後，安靜的站到一邊，就聽淩宏遠開口道：“當年，先皇親自定下咱們家和淮南王世子的親事，如今楚楚和蘭蘭都沒這個福氣，鬧出這等丟顏麵的事情，如今淮南王動了怒，認為咱們有意折辱他的兒子，鬧著要退婚，折子已經遞到皇上那兒去了。”
他猛地拍了扶手，“這婚定下十幾年，萬萬不能退，本王的意思是，選了適齡的庶女，記在王妃名下，你們以為如何？”
生了女兒的姨娘們自然高興，但一旁的顧姨娘卻耷拉著臉，道：“蘭蘭這事兒是折辱淮南王府，咱們用庶女假裝嫡女嫁過去就不折辱他們了？”
顧姨娘當初好不容易說服王爺，同意讓淩蘭代替淩楚楚嫁去淮南王府，現在要被別人搶了先，怎麽都不同意。
淩宏遠瞥了她一眼，道：“好啊，那依著你的意思，楚楚不能嫁，這親事就作罷了？！”
顧姨娘知道自己沒理，低頭看著鞋尖，任由淩宏遠怎麽發怒，就是不肯開口。
淩宏遠看著她這個樣子，怒氣是一重蓋過一重，道：“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收起你那點小心思，這親事已經鬧到皇上那兒，若真的被退，咱們還有什麽臉麵在京城立足？”
“還有，本王已經給皇上上了折子，請求皇上取消楚楚和陸家的婚事，現在在這兒討論的，都是備選之策，隻要皇上同意，楚楚就是當之無愧的淮南王世子妃！”
顧姨娘本就是因為這個和淩宏遠鬧起來，現在聽到淩宏遠親口承認，不管不顧在場有多少人，當即撒潑起來。
“王爺偏心，既然可以取消婚約，為什麽不取消蘭蘭的，郡主和陸清然都定親那麽久，早已滿城皆知，萬一皇上……”
“你以為你女兒的那點破事，就不是滿城皆知嗎？！”淩宏遠怒吼，“我看你這些年掌管王府中饋，是管的瘋魔了，楚楚再如何，那也是本王的嫡女，是淩蘭一個庶女能比的嗎？！”
淩楚楚替兩人倒了茶，“爹爹別急，淮南王可能隻是在氣頭上，等脾氣下去了，這事兒可能就過去了。”
她把茶杯端到顧姨娘麵前，被顧姨娘一把掀翻。
“你少假好心！”
顧姨娘咬牙切齒道：“嫡女？張口閉口就是嫡女！你根本就不是王爺的骨血，憑什麽占著這個位置不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顧傾，你給本王閉嘴！”
顧姨娘捂著側臉，絲毫不讓，“王爺，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安國郡主非你血脈，入淮南王府恐生變故，陸家庶子清然，與之絕配！”
這是來自一國之主的承諾，金口玉言不容反悔，她差點就信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淩楚楚笑了，目光閃爍，道：“既然陸二少爺已經想到了辦法，那我就不瞎操心了。”
她還是不信任。
陸清然可以對任何人心狠，可就是不願意衝著眼前的小姑娘說一句重話，歎了口氣，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我送你回去。”
淩楚楚的心跳的越來越快，那種心髒不受控製的感覺卷土重來。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動心，不能動心：人若是進了宮，那便是連根骨頭都留不下。
剛行至王府門口，就見顧姨娘駕著馬車匆匆離去，不一會兒便聽到府裏麵王爺摔東西的聲音。
“混賬，都是一群混賬！”
淩楚楚趕忙進去，扶著淩宏遠坐下，端了茶水上前，“爹，消消氣。”
淩宏遠本來已經發泄完兒，見著淩楚楚，又是一口氣喘不上來，手指著門外，“滾，你給我滾出去！”
淩楚楚一頭霧水，便看著劉嬤嬤扶著淩蘭從院門口匆忙而過，顧姨娘一把將她推開，跪在鎮南王麵前，“王爺，蘭蘭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王爺……”
淩宏遠猛地吐了口鮮血，“陷害？就算是陷害，你又能如何？！”
當啷——
茶杯摔成碎片。
淩蘭不在，淩宏遠隻能衝著淩楚楚發脾氣，“我怎麽生出了你們這些個不孝女，把王府的顏麵都給丟盡了——！！”
趁機打聽消息的元芹回來，靠在淩楚楚耳邊，道：“五小姐和方三公子在酒樓苟合，被抓了現行，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從酒樓走回王府，不過兩炷香的時間。
看來，落崖後被人強暴的事情為真，淩蘭慌不擇路，需要找一個男人接盤。
但是方致遠……
顧姨娘拿了護心丸給鎮南王服下，接著衝淩楚楚說道：“你……你不是和蘭蘭同去，為什麽不看著點蘭蘭！”
“莫非你……我知道了，是你，肯定是你……”顧姨娘指著她的鼻子，“你自己名節有損，見不得蘭蘭好，所以故意害她，是不是？！”
“你說啊，說啊！”
若不是看見顧姨娘眼中的狡黠，淩楚楚也差點被騙。
今晚的茶話會，就是一個局。
淩蘭早就沒了處子之身，不得已再眾位追求者中選了家室最好的方致遠接盤，但為了自己的名聲，故意請淩楚楚前去，準備做局，讓一切看起來淩蘭是被她陷害，才不得已委身方致遠。
可是顧姨娘和淩蘭千算萬算，沒算到陸清然會突然出現，把淩楚楚帶走。
但那時已經騎虎難下，淩蘭必須找借口與方致遠訂婚。
淩楚楚冷眼看著顧姨娘演戲。
不知是不是這個眼神激怒了淩宏遠，上來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她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論爹爹和姨娘相不相信，此事與我無關。”
“你不知道？無你無關？”顧姨娘接著說，“那好好的茶話會，為什麽單單你提前離席，我看你就是要離開好布置計策，我們蘭蘭傻，呆呆的落入你早就挖好的陷阱了……”
“姨娘親自去接五妹妹回來，弄不清楚我為什麽提前離席？”淩楚楚冷笑，“陸二少爺覺得我會受人欺負，所以把我叫走了，有什麽不對？”
“茶話會都是京城貴女，你能受什麽委屈？！”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我哪知道，不如姨娘替我問問陸二少爺？”
淩楚楚笑的很欠打，朝著顧姨娘一聳肩，道：“爹爹和姨娘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先退下了。”
剛出了門，就看到淩蘭換了衣服，被丫鬟攙扶著走過來。
淩楚楚頷首後便離開，卻被一隻橫過來的手攔住了去路，淩蘭道：“這下你高興了，滿意了？！”
她不想起衝突，轉身離開，被淩蘭死死的攥住，“是你，都是因為你，我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形象，全部毀於一旦，淩楚楚，我跟你拚了！”
一拳，兩拳往淩楚楚身上砸。
眼看著第三拳就要落下，被淩楚楚一把抓住，甩向一邊，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別賴在我身上！”
“我咎由自取？”淩蘭死死的攥著胸口，猛地咳嗽了兩聲，“要不是你把我綁了，我怎麽會落崖，怎麽會被……根本用不上釜底抽薪，你……全都是因為你……”
淩蘭本就有心疾，接連遭受幾次大難，身子骨越發的不行，剛說了兩句話，便腿軟無力，呼吸急促。
淩楚楚看了一眼，道：“五妹妹就算是恨我，也請回院子裏把身體養好，不然我都不用出手，你就自己把自己氣死了。”
淩蘭又是一口氣上不來。
這時劉嬤嬤引了牙婆子進來，身後跟了二十幾個人，唯唯諾諾道：“老爺、夫人，之前說要給兩位小姐身邊選幾個人，您看，哪個合適？”
“讓他們自己選。”
淩楚楚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帶著傷疤的石忍，不動聲色的衝淩蘭說道：“五妹妹受了這麽多傷，身邊確實應該選一個靠譜的奴才，妹妹先請——”
淩蘭多疑，“姐姐在，妹妹怎麽能先？”
淩楚楚沒有推脫，每個都看了一遍，幾乎沒有在石忍麵前停留，先挑了個長得最高的，然後再挑了個長得好的，“就他們吧。”
淩蘭麵露難色，有些尷尬的說道：“這……我剛好也……既然姐姐喜歡，那就讓給姐……”
“妹妹喜歡？”淩楚楚挑眉，“那我再挑兩個。”
抬手隨便在人群中指了兩個人，看清樣貌後，佯裝被石忍臉上的傷疤嚇了一跳，一副要換人的態度。
淩蘭接連幾次都沒能讓淩楚楚吃虧，隻能在這等事情上想法子占些便宜，道：“我瞧著也挺好的，臉上有疤，出門不怕，你說是不是啊？”
石忍本來就是淩楚楚想要的人，她自然樂的開心，帶著人回了聽荷院。
幾乎是同時，鎮南王放棄戰功賞賜，希望皇上取消淩楚楚與陸清然婚約的折子，也被送進了皇宮。
陸清然匆忙出了宮。
剛進鎮南王府時，就已經看見淩楚楚帶著幾個下人往聽荷院走，再看天邊已經烏雲密布，整張臉皺了起來。
忽的，陸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笑了。
縱身一躍出現在淩楚楚麵前，把折子遞給她，“你猜的沒錯。”
淩楚楚看了折子內容，沒說話。
如果她沒記錯，當初淮南王與鎮南王曾經定了兒女親家，與淮南王世子衛子墨成親的本是她這個嫡女，而後她與陸清然鬧出事情，定親的人便換成了淩蘭。
現在看來，鎮南王要保她這個郡主，放棄淩蘭了。
淩楚楚覺得，這一定是孽緣。
“你怎麽看？”陸清然就這麽跟著淩楚楚進了聽荷院。
淩楚楚回頭衝陸清然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毫不客氣的聳肩，“能怎麽看，要退婚那就退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做女兒的，也沒有開口的權利。”
迥勁的大手拉過淩楚楚，接觸到淩楚楚手心裏冰涼的溫度時，陸清然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麽多年的記憶，淩楚楚醒來都不是體寒的人，何時有過這般寒涼如鐵的樣子。
“鬆開。”淩楚楚盯著手背。
陸清然看了一眼淩楚楚。
淩楚楚頭一撇，“男女授受不親，把手鬆開。”
陸清然笑：“你是我未婚妻，拉拉手怎麽了？”
陸清然的反常，激的淩楚楚額頭一跳一跳的，按了按腦袋，把折子塞進陸清然手裏，“馬上就不是了。”
“淩楚楚！”陸清然警告的叫了聲。
“陸二少爺，您衝我凶什麽？”淩楚楚看著這人，“不想被退婚，您倒是像個法子啊，平定蠻夷的軍功換一個退婚的聖旨，皇上，您怎麽拒絕？”
“我可以賞賜金銀珠寶，高官厚祿，我還可以……”陸清然被淩楚楚看的發毛，聲音越來越小，“還可以加官進爵，可以……”
說著說著，陸清然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淩楚楚挑眉看著他，反問：“加官進爵，已經是鎮南王了，還怎麽往上加；金銀珠寶，您覺得我爹他，一把年紀了，還缺嗎？”
陸清然：“……”
這麽簡單的問題想不清楚，陸清然今天腦子抽抽了？
陸清然握著淩楚楚的手，見手心裏頭終於有暖意傳來，這才滿意的鬆開。
“你爹放不下和淮南王世子的親事，我給他一顆穩心石，他自然高高興興的從我這兒把折子要回去。”
淩楚楚摸著溫暖的手心，等反應過來，她忽然笑了。
笑的軟軟的，就這麽看著陸清然，那種漫不經心又事事在握的口氣回來了：“陸二少爺整日圍著我轉，宮裏麵不忙嗎？”
“與你相比，別的都不重要。”陸清然低頭把她壓在牆邊。
“正經點。”淩楚楚低聲警告。
“好，都聽你的。”
陸清然低頭淺笑，見她的耳朵都紅了，心甜成了蜜。
他就知道，隻要一直陪伴，就算淩楚楚的心是塊石頭，也能焐熱。
陸清然聲音低沉的可怕：“答應我，以後一直留在我身邊。嗯？”
不等淩楚楚回答，聽荷院門口便傳來喧鬧。
元芹手拿掃帚，把人往外趕，道：“給我滾出去，小姐沒有你這樣的奴才，滾——”
是個小丫鬟。
衣服已經被撕碎，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被元芹抽打的蜷縮成一團，但言語依舊不饒人，“我說錯了嗎？小姐成親前就跟男人私會，失了名節，現在雖然定了親，還日日把男人帶到府上，不是破鞋是什麽？”
元芹被氣著，抬起掃帚就要繼續打下去，石忍突然出現，搶走掃帚，換了個方向拿著，一下打在膝蓋。
“咚”的一下，小丫鬟跪在地上。
“根據鎮南王府府規，背後編排主子，仗三十，趕出府。”
石忍是新來的。
小丫鬟以前都在廚房做活，沒見過石忍，挺直了腰背，不服氣的哼聲。
“啪——”
石忍衝著後背又是一下。
“見到主子要順從，忤逆主子，仗二十。”
淩楚楚笑了笑，走到小丫鬟身邊，低頭問：“叫什麽名字？”
小丫鬟微微一愣，“二丫，大小姐想怎麽樣？”
“既然另有高就，我這兒廟小容不下大佛，送你回原本的主子那兒，好不好？”淩楚楚轉動著桌子，笑問。
二丫臉色一僵，“奴……奴婢隻是個燒火丫頭，哪來的高就？大小姐看不上奴婢，想趕奴婢走，直說就是了！”
許是擔心淩楚楚不相信，二丫當真站起來，直接就往外頭走，一邊走一邊還哭訴，“大小姐是皇親貴胄，殺了人都可以逃脫，現在不過是想趕我這個丫鬟走，我真的要感謝大小姐不殺之恩……”
“攔住她！”
石忍端了椅子請淩楚楚坐下，抓著二丫就跪在她麵前。
淩楚楚從地上撿了根小木棍，倚在椅子後背，用木棍勾起二丫的下巴，“都告訴你編排主子，仗三十，你怎麽就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招招手，奴才端了長凳，木棍。
“打板子的時候輕些，別把人打死了，本郡主還想聽她謝謝我的不殺之恩。”
聽荷院的下人們原本都躲在門後麵看熱鬧，見淩楚楚微笑著就讓人把二丫給打了，頓時嚇的打了哆嗦。
大小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笑麵虎？
“小姐，饒命啊，小姐……”
淩楚楚漫不經心的喝茶，“幫你主子打探消息的時候，怎麽不想著我可能會打死你？頂撞我的時候，怎麽不想著我可能會打死你？現在求我饒命，晚了！”
“讓我來猜猜，你那個主子今天給了你什麽任務？是不是讓你去給淩蘭當丫鬟？”
二丫眸子瞬間瞪得巨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不……沒有，奴婢沒有什麽主子，奴婢的主子就是小姐，奴婢……”
元芹靠在淩楚楚，看向剛到聽荷院門口的淩蘭，道：“小姐，五小姐來了。”
“五妹妹不是身子不好嗎？怎麽又到我這兒來串門了？”淩蘭的目光在院子裏巡視一圈，“快來坐，看我教訓這個吃裏扒外的奴才！”
她早就想要一個立威的機會，二丫就自己送上門來。
既然這麽想要去淩蘭身邊，她就添上一把火，讓鎮南王府的後院燒得更旺一點，瞬間好好清理一下藏在聽荷院中的奸細。
鮮血順著長凳留在地上。
淩楚楚笑了起來，“停吧，再打下去，怕髒了聽荷院的地。”
二丫剛摔到地上，就趴跪到淩蘭麵前。
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磕頭，“小姐，五小姐救命，大小姐想打死奴婢，求五小姐救救奴婢……”
淩蘭厭惡的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伸出手想把二丫推開，見著二丫滿身的血跡，立刻就把手給收回來了，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奴婢接收到淩蘭的意思，趕緊將二丫給拉開。
二丫跪在地上，道：“回五小姐的話，大小姐在府上私會男人，奴婢勸誡了兩句，惹怒了大小姐，大小姐便命人要將奴婢打死，奴婢雖然嘴賤，不該說實話，但是也罪不至死啊，五小姐救命——”
“哦？”
淩蘭似笑非笑，轉頭看了淩楚楚一眼，最終落在一旁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陸清然身上，捂嘴靠近淩楚楚小聲說道：“大姐這好像確實過分了些，現在這麽多奴才看著，是不是就……”
淩楚楚反問，“我都已經定親，過分什麽了？”
說完，漫不經心的整理自己的裙邊，一腳把二丫踹開，道：“背後議論主子的虧還沒吃夠，現在當著主子的麵亂說了？”
“既然你這麽看不上我的聽荷院，那我也不為難你，自己另覓高枝兒吧——”
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停在淩蘭的身上。
也就是這時，淩蘭終於覺著有些不對勁了，這個淩楚楚該不會想借著這個機會，往自己身邊塞人吧？
淩蘭假裝沒有看見淩楚楚的目光，道：“剛選了兩個奴才，院子裏也不缺人，不如我幫你同娘親說一說，看看能把你這個小奴才派到什麽地方去？”
二丫慌了。
死死的抓著淩蘭的裙角不鬆，尖叫：“五小姐，求求您，奴婢不想死啊，奴婢……”
“這不是幫你找別的活計，怎麽又死不死的？”
二丫害怕的看向淩楚楚，反倒是淩楚楚無所謂的說道：“本郡主若是想要你死，今日當著五妹妹的麵，就把你給打死了，還會留你的小命到現在？”
“奴婢……”
“罷了，這等小事，還是不要驚動顧姨娘。”她擺手，石忍把二丫往外麵拖，“把牙婆子招來，直接發賣算了！”
淩蘭一言不發，親眼見著牙婆子把二丫拖走，這才開口說了來意，道：“大姐也知道，妹妹和方三公子之間……姐姐還未出嫁，我這個做妹妹的是斷然不能先出府，所以，爹的意思，姐姐你的親事……”
“是爹的意思，還是你娘的意思？”淩楚楚反問。
“是……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兒，我就問大姐一句話，打算什麽時候成親？！”
淩楚楚聳肩，“這就要問爹爹了。對了，爹沒跟你說嗎？他上了折子，要請皇上取消我和陸公子的婚事，這親啊，怕是成不了了！”
什麽？
淩蘭腳下一個踉蹌，三魂七魄丟了一半，被奴才攙扶著離開。
淩楚楚一回頭，發現陸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離開了，原本熱熱鬧鬧的聽荷院，瞬間變得和往常一樣冷清。
當天晚上，王府內發生了很多事兒。
她命元芹溫了一壺好酒，本想守在院子裏看月亮，等那些人都鬧完了，再去問問情況，誰知鎮南王的貼身小廝竟然來請。
王府大廳。
幾乎所有姨娘小姐都在。
大夥兒的麵色都不怎麽好，戰戰兢兢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兩人。
淩宏遠右臉一道口子，在往外滲血。
顧姨娘更慘，紅腫了好幾處，還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淩楚楚行禮後，安靜的站到一邊，就聽淩宏遠開口道：“當年，先皇親自定下咱們家和淮南王世子的親事，如今楚楚和蘭蘭都沒這個福氣，鬧出這等丟顏麵的事情，如今淮南王動了怒，認為咱們有意折辱他的兒子，鬧著要退婚，折子已經遞到皇上那兒去了。”
他猛地拍了扶手，“這婚定下十幾年，萬萬不能退，本王的意思是，選了適齡的庶女，記在王妃名下，你們以為如何？”
生了女兒的姨娘們自然高興，但一旁的顧姨娘卻耷拉著臉，道：“蘭蘭這事兒是折辱淮南王府，咱們用庶女假裝嫡女嫁過去就不折辱他們了？”
顧姨娘當初好不容易說服王爺，同意讓淩蘭代替淩楚楚嫁去淮南王府，現在要被別人搶了先，怎麽都不同意。
淩宏遠瞥了她一眼，道：“好啊，那依著你的意思，楚楚不能嫁，這親事就作罷了？！”
顧姨娘知道自己沒理，低頭看著鞋尖，任由淩宏遠怎麽發怒，就是不肯開口。
淩宏遠看著她這個樣子，怒氣是一重蓋過一重，道：“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收起你那點小心思，這親事已經鬧到皇上那兒，若真的被退，咱們還有什麽臉麵在京城立足？”
“還有，本王已經給皇上上了折子，請求皇上取消楚楚和陸家的婚事，現在在這兒討論的，都是備選之策，隻要皇上同意，楚楚就是當之無愧的淮南王世子妃！”
顧姨娘本就是因為這個和淩宏遠鬧起來，現在聽到淩宏遠親口承認，不管不顧在場有多少人，當即撒潑起來。
“王爺偏心，既然可以取消婚約，為什麽不取消蘭蘭的，郡主和陸清然都定親那麽久，早已滿城皆知，萬一皇上……”
“你以為你女兒的那點破事，就不是滿城皆知嗎？！”淩宏遠怒吼，“我看你這些年掌管王府中饋，是管的瘋魔了，楚楚再如何，那也是本王的嫡女，是淩蘭一個庶女能比的嗎？！”
淩楚楚替兩人倒了茶，“爹爹別急，淮南王可能隻是在氣頭上，等脾氣下去了，這事兒可能就過去了。”
她把茶杯端到顧姨娘麵前，被顧姨娘一把掀翻。
“你少假好心！”
顧姨娘咬牙切齒道：“嫡女？張口閉口就是嫡女！你根本就不是王爺的骨血，憑什麽占著這個位置不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顧傾，你給本王閉嘴！”
顧姨娘捂著側臉，絲毫不讓，“王爺，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安國郡主非你血脈，入淮南王府恐生變故，陸家庶子清然，與之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