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項轍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她來立刻上前道“怎的出來的這樣急?可是出了什麽大事?父親已經在書房裏等著了”說著便引她向國公爺的書房走去。


    聶祁姝也疾步跟上項轍道“的確是大事,今日聶老夫人進宮向我求情,我在她嘴裏問出了關於玉璽的秘密”


    項轍腳步一頓,麵色驚訝,隨之凝重道“進屋說,父親已經在書房等我們了”


    進到書房,果然看到國公爺在主位上一手端著茶盅


    此時屋內隻有他們三個


    鎮國公項旭雄簡單的道了聲“都坐”


    聶祁姝也不拖遝隨即坐下問道“父親,您知道老國公是怎麽去世的嗎?”


    鎮國公麵上驚訝,顯然沒有料到她怎麽突然問這個“得知先皇駕崩突發心疾,你問這個做什麽”


    聶祁姝麵色凝重道“我想知道當時是怎麽一回事”


    鎮國公回憶著當時的事緩緩道“當時我和唐寧帶著轍兒在陝西任上,並不在家,聽父親身邊的心腹說是接到宮中先皇病危的消息急忙趕往宮中,誰知還是沒來得及見先皇最後一麵先皇就駕崩了,父親激動傷心之下突發心疾竟也沒能走出皇宮,三皇子即位後和太後還恩封父親為太師,以親王禮下葬”


    聶祁姝蹙了蹙眉道“這麽說,老國公是在宮中沒的?”


    鎮國公道“沒錯,有什麽不對嗎?”


    聶祁姝搖搖頭道“據聶老夫人說皇上駕崩之前曾宣老國公進宮之後傳國玉璽就沒了,我覺得很可能是李勳和太後認為是先皇把傳國玉璽給了老國公,讓鎮國公府保十三皇子李琛繼位,隻是沒想到先皇突然駕崩,之後他們逼問老國公玉璽下落,害的老國公身死宮中,甚至先皇也是他們狗急跳牆害死的”


    項轍聽了聶祁姝的推測不可置信看向鎮國公道“怎麽會,祖父他……是被害死的?”


    隻見項旭雄沉吟片刻道“當年我也懷疑過你祖父的死,並且當我從陝西趕回來的時候甚至秘密派人檢查確切的死因,結果確實是突發心疾,此事也就作罷了”


    聶祁姝繼續追問“那以前國公府的老人呢,問問他們老國公在先皇駕崩之前有沒有進宮,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帶什麽東西?之後這東西又到了那裏,我想這些總會有老國公的心腹之人知道的”


    經聶祁姝這一提醒項轍想到“祖父生前最信任的總管鄭爺爺呢?”


    國公爺道“你祖父死後辦過了喪禮,就告老還鄉回了祖籍山東了,那段時間三皇子剛剛繼位亂的很,我也沒有時間去管這些瑣事,索性就應了,給了足夠的儀程現在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要是活著也有七十多歲了吧”


    此時事關重大,國公爺鄭重對項轍道“事不宜遲,轍兒你馬上親自去一趟山東,問清楚當年的事”


    朝堂之上,大業十五年的這場科舉舞弊案很快的蔓延開來,經過刑部的徹查和取證發現此次舞弊涉及吏部禮部等六位官員,其中吏部尚書也是牽扯其中。涉案官員全部免職貶為庶人,永不錄用。


    一時間各方勢力為了爭搶吏部尚書的位置打破了頭腦。聶祁姝自然也收到了李琛的消息,想辦法讓戶部侍郎彭誌接任。


    彭誌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且為人硬朗不善交際,隻認死理,目前看來隻有他接任吏部尚書的位置,不會引起李勳的抵觸。


    讓聶祁姝頭疼的是,他一個戶部侍郎,怎麽才能沒有障礙地轉到吏部呢。貿然行動肯定是不行,李勳又不是傻子,被他發現就完了。看來要想個萬全之策才是。


    再說後宮這邊,以雷霆之勢收拾了下毒的聶元娘,嚇得黛婕妤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這回是真的受驚得了風寒,整個人瞬間的消瘦下去。


    在聽到聶元娘以謀害懿妃的罪名,被刺死的消息時,黛婕妤再也坐不住了。


    連著好幾次想把椅子送回懿仁宮,卻被聶祁姝拒絕了。


    她隻是笑眯眯的說道“既然是為婕妤腹中的龍嗣,又是皇上親自開的口,怎麽能要回來呢,到顯得本宮小家子氣,你說是不是啊黛婕妤”


    隻是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可是沒有半點暖意


    開玩笑!她的東西豈能說要走就要走,說還回來就還回來的。


    其實依著聶祁姝有仇必報的脾氣,這個黛婕妤作為此次害她的幫凶,聶祁姝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隻是一來她懷著身孕李勳那邊看得比較緊,二來現在後宮幾乎所有女人都盯著黛婕妤的肚子呢,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聶祁姝現在還不想惹那個麻煩上身。說不定到時候不用她動手,黛婕妤就保不住小命了。


    沒過幾天趁著李勳再次過來看她的時候主動說起了老夫人進宮的事,畢竟三個大活人進她的懿仁宮,想瞞過眾人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她先開口。


    “老夫人來求臣妾向皇上求情,如果可以臣妾鬥膽請皇上給聶家留一點血脈,我畢竟姓聶,要是聶家就此斷了香火,父親地下有知定不會原諒我的”說著眼圈一紅。其實是她又掐了自己一下,她又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慈悲為懷,以德報怨什麽的她做不來。


    這世間有時候死是一件很痛快的決絕辦法,聶家這些人,就算母親與弟弟不是她們害死的,他們也是幫凶,再說大夫人和聶府寧好幾次想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呢。


    留著他們的命貶為庶人,甚至因為欠債賣身為奴,對於他們來說可能比死還難受。


    時間很快到了臘月初八,聶祁姝吃了一口禦賜的早已經涼透的臘八粥,就沒了胃口,禦賜臘八粥是宮中的慣例,每年除了宮妃,還有與皇家親近的功勳,皇上得力的大臣,都會得到皇上禦賜的臘八粥,以表示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隻不過這味道遠沒有自己家做的好吃罷了。但畢竟是聖恩,就是再難吃,在收到禦賜臘八粥的朝臣家裏,都是感激涕零的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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