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狐狸的年輕女子, 忽然輕輕笑了一聲。


    “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卻輕而易舉的說出如此可怕的話啊……而且這雙眼睛……”


    她忽然伸手撫上螢草的臉,細細的打量著她的容貌。


    “我說小姑娘啊, 雖然有著完美無缺的偽裝和氣息, 但是你不是人類吧?”


    女子的手指擦過少女細嫩的臉頰,意味深長的笑著:“不知道小妹妹是哪裏來的神明轉世嗎?不過這副無情又慈悲的態度配上這樣美麗脆弱的外表, 還真是意料之外的令人感到憐愛啊。”


    “……無論是神還是人都和你沒關係吧?反正都比起你這一點都不老實非要重生的羽衣狐要強得多了。”


    螢草麵無表情的拍掉了對方的手。


    “意外呐……居然生氣了嗎?”羽衣狐順勢笑著收回了手。“因為你自己也不喜歡這種漸漸失去人類之心的感覺吧?——神明的力量縱然強大, 帶來的負麵作用也很明顯呢。”


    少女聞言輕輕眯起眼睛。“意外的話多呢狐狸精,是想讓我在這裏就處理掉你嗎?看在你這軀殼的份子上我可以下手利落一點,讓你不至於死的太過難看。”


    “我自然相信小姑娘……可惜,妾身可沒有死在這裏的打算呢。”


    羽衣狐攏攏頭發, 瞧了一眼神情警惕的晴明,忽然彎下身子在少女耳畔壓低了聲音說了些什麽。


    “……你還真是足夠狂妄的狐狸啊。”


    聽完對方的話,螢草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卻並沒有動手做些什麽,狐妖漆黑的發絲擦過她的臉頰, 羽衣狐笑得風情萬種, 她挑釁的抬頭睨了一眼等在少女身後的晴明,然後轉身離開了。


    “那妾身等著你的好消息。”


    ——漆黑的美人說完後便消失在視線之中。


    晴明沉默了片刻, 拽了拽螢草的手腕。


    “……走吧,”方才發生過的一切青年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問也不說,隻是對少女露出了她熟悉的開朗帥氣的笑容:“都這麽晚了快回家吧, 說起來今天我有去給你買蛋糕哦。”


    螢草低著頭看向自己被對方握在手心的手掌,沉默了良久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晴明舒了口氣,也就沒看到少女一直低著頭的眼睛,依然沒有恢複溫柔的暖褐色。


    ……那雙暗金色的眸子, 沒有任何的感情。


    ****


    如果小姑娘不知道如何抉擇自己的未來,要不要到妾身這裏來試試看呢。


    白天裏,羽衣狐對螢草許下了這樣看似奇怪的承諾。


    晚上十一點半,晴明已經回房間睡下了,螢草沒有開燈,赤著腳踩在地板上,緩緩把自己暖褐色的頭發散在背後,走到落地鏡前解開所有的衣服仔仔細細的審視著自己。


    鏡中映出猶如尚未完全綻開的纖細花苞一樣美麗的少女,身材起伏玲瓏有致,周身肌膚白皙無暇仿佛白玉雕琢般美好;而那雙本該是暖褐色的眼睛在她不再刻意掩飾時,瞳孔變成了不屬於人類的暗金色。


    螢草用力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鏡中的眼睛依然是最熟悉不過的暖褐色。


    ——看起來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類姿態,其內裏屬於人類的心卻已經被冰冷的神性漸漸吞噬掉了。


    少女麵無表情的拿過桌上的剪子,在自己的鎖骨上劃了一道不輕不重的痕跡。劃下的傷在瞬間就愈合了,除了周遭沁出細細的血珠被她的指尖抹在了旁邊的皮膚上作為證據以外,沒有東西可以證明她剛剛才在自己身上割了一道傷口。


    她怔怔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試探性的揚起了一個最習慣的笑容。


    ——鏡中的少女便也對她微笑。不過和記憶中所有的笑都不一樣,從鏡子裏映入瞳孔的那抹笑是沒有溫度和感情的。


    不如說,有著感情的人類根本無法露出那樣的笑才對。


    螢草閉上眼,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從內部湧出了無法遏製的寒冷。


    沒人教她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去做——所以她隻能自己嚐試著去摸索方法。


    ……可怕的是看到這樣的自己,她依然沒有任何的感覺。


    本該激烈質疑自身的感情和情緒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隻有理智和冷靜殘留並成為她一切意識的主導;想必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連懷疑“為什麽沒有感情”的“懷疑”的能力,也會漸漸消失吧。


    少女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明天要不要去找羽衣狐呢。


    她認真的開始思索起來。


    ***


    毛倡妓和雪女戰戰兢兢的回了奴良組。


    墨綠色條紋的和服忽然闖入視野之中,把兩位久經戰場的女妖怪狠狠嚇了一跳。


    “幹嘛突然冒出來啊鯉伴!”雪麗被嚇得直接凍住了對方的衣擺,反應過來後立刻解開了冰凍,心有餘悸的拍拍心口,“很嚇人的好嗎!”


    奴良鯉伴被凍了一下倒是沒事,依然沒什麽誠意的站在那嘻嘻哈哈:“抱歉抱歉,興致突起的惡作劇而已,不過能把你嚇到這個地步還真是沒想到就是了……難道姐姐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一貫喜歡閉起一隻眼睛的奴良鯉伴忽然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眸子專注的盯著她。


    雪女的心髒猛地一縮。


    “……你指把你藏起來已經壞掉的雪見大福扔掉的事情嗎。”她抬起衣袖掩著嘴唇,露出一雙眼嫌棄的瞧著奴良鯉伴。“那不是對不起你,如果非要說的話不如說你自己對不起該有的常識才對吧。”


    奴良鯉伴沉默了不過一瞬的功夫,雪女卻覺得自己仿佛經過了一生一樣的漫長。


    “是啦是啦,是我的錯。”俊美的黑發半妖重又恢複一貫萬事漫不經心的慵懶模樣,抓了抓腦袋。“但是姐姐也不能說我沒常識對吧,畢竟以前藏雪見大福之後總會有人去吃掉的,這麽多年的習慣改起來總是太麻煩,隻是忘了這裏目前沒人會去拿我特意偷藏的那一份而已。”


    無論是站在他麵前的雪麗毛倡妓,還是故意不故意路過這裏的妖怪,聽到他的回答後心中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雪麗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後悔有那麽多借口不說,偏偏提起了雪見大福這件事情。


    ——當年二代目夫人嗜甜如命,雪女雖然縱容寵她卻也覺得甜食吃得太多,總會限製螢草的零食,後來奴良鯉伴每次和她鬧過火後,便總會故意藏起來本該屬於螢草那份的雪見大福或者其他的零嘴,隻等某個人忍得撕心裂肺甚至開始瘋狂撓牆,然後忍無可忍,終於陰著一張臉跑進他屋子裏,去拿笑眯眯的奴良鯉伴放在手邊的那份零嘴。


    其結果自然是被早有準備的男人按在懷裏黏黏糊糊親親蹭蹭的道歉,最後再大的怒氣也都不了了之。


    而自從夫人逝世、特別是少主陸生經曆過那件事情之後,奴良鯉伴便再也不提起曾經的過去。


    無論是幸福的還是苦澀的,他一概緘口不提。


    及川雪麗的心砰砰亂跳,她一點都不清楚對方此刻藏在這副神情後麵的究竟是什麽。


    而讓她心神大亂的罪魁禍首卻還神態自若的抬頭看了看天空,煞有其事的轉移了話題:“哎呀呀,都這個時間了,該出去散散步了,姐姐有什麽想讓我帶的東西嗎?”


    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模樣,細長的煙杆在修長的手指間轉了個圈,在牆上隨意渴了幾下。


    “比如說毛絨絨的小玩具啊……之類的。”


    ……毛絨絨的小東西,又是一個曾經的夫人的喜好。


    正麵迎接的雪麗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正當雪麗覺得自己再不走開的話就該暈過去的時候,對方卻又笑了。


    “開玩笑的,”他笑嘻嘻的說,“如果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那我自己看著來就好了。”


    說完,奴良鯉伴的手臂仿佛不經意擦過她僵硬的肩頭,大大方方的坦然走掉了。


    奴良滑瓢站在不遠處的拐角,神色沉沉的望著自己兒子走開的方向。


    “雪女啊……”過了半晌,奴良滑瓢重重的歎口氣。“讓陸生放學趕快先回來吧,鯉伴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至少在發生什麽之前先讓我的孫子知道什麽狀況,不然的話……”


    他吞下了後半截話,但是在場所有的妖怪幾乎都是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


    ——但奴良滑瓢千算萬算,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因為半個小時後,奴良鯉伴懷裏小心抱著昏昏睡去的高中女生製服的清麗少女,從外麵回來了。


    少女足踝上的黑絲襪已經被粗暴的扯開了,蛇的牙印在白皙的肌膚上異常顯眼;纖細的眉頭緊緊皺著,臉色蒼白極了,在昏睡中也露出了一點隱忍的痛苦。“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那種偏僻的路上結果被蛇咬了一口,我隻來得及幫她把毒血吸出來……喂喂,不要那麽看我好吧,我總不能把這麽個柔弱的小姑娘扔在那種地方吧。”


    奴良滑瓢看到自己兒子無辜的表情和嘴唇上一點細微的血跡,再看看女孩……


    總大將忍不住捏碎了手裏的茶杯,痛苦的別開了臉。


    #重點難道你不是幫人家在那種位置吸毒嗎#


    #並不想知道詳細過程#


    #你爸爸不想和你說話而且準備報警#


    作者有話要說:  咬人的蛇有問題,所以草昏過去被撿走了。


    話說鯉伴大人和老婆重逢後接觸的位置我也想碰……


    可以親吻高中美少女短裙黑絲纖細足踝什麽的……嚶嚶嚶!好嫉妒!


    我也好想親親jk草的黑絲長腿【哭泣】


    修羅場第一關,螢草認識的鯉伴是主線劇情的鯉伴也就是沒結婚隻有初期曖昧的,而這裏的鯉伴是結了婚有孩子無意識壞掉好多年的那個。


    扯壞了小美人的黑絲,接下來我們可以進行搞事情的第一步了【滿足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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