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廖看著坐在對麵的楚衍,雙眸中望著自己的神色中,平平淡淡並無恨意,這不由的讓他想到自己將楚衍送來之時他看自己的樣子,那是一種恨不得生啖其肉讓他感到刺骨涼意的恐懼。


    但是現如今再看他,乖巧的像是一件精美的擺設,任人擺弄。


    這個“精美擺設”則是一臉懵逼,這哥們是誰?坐在自己麵前已經十分鍾了,親戚?原主不是孤兒來著,朋友?我們氣質不搭啊。


    就在他還沒想要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的時候,對麵的人說話了。


    “何先生可真是有辦法。”趙廖笑著說道:“你說你逃那麽兩次圖什麽呢,我是你經紀人,我還能害了你不成?”


    這就是我那個把原著推入火坑還恬不知恥敢過來的經紀人?楚衍還奇怪呢,姓何的還肯將其他人放進來,原來是這麽一層售貨者和貨物的關係啊。


    趙廖長得很普通,但是偏偏把自己往精致裏頭捯飭,細小的雙眼裏麵透出的都是精明,這種用良心換錢的人楚衍見的多了,從來沒有任何的好感.


    見他並沒有搭理自己,趙廖冷笑一聲:“怎麽了?背後有了金主就忘記我這個牽線人了?”


    楚衍眼睛微微睜大,似乎不能相信對麵的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隨即嘴角一撇,冷冷的說道:“是啊,忘了。”說完就直接站起身子,轉身就要走。


    “誰給他的膽子!勞資要不是洗手不幹了我掐斷你的小雞脖子做一盤大盤雞你信麽!”


    【我信!我信!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要什麽形象!他一點都不是我的菜!給他臉了!”


    如果是被一個無理的人如此對待,趙廖可能還沒有這麽生氣,但是楚衍雖然是孤兒,卻是個很有教養的人,從他簽他開始,就一直恭敬有理的對待自己,從來沒有被這麽輕視過。


    早就被利益熏心的趙廖根本就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反而覺得是楚衍有了靠山不給自己麵子,憤怒的說道:“喲,一個買屁股的,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我告訴你,我手邊比你漂亮聽話懂事的多了去,我再送兩個給何先生,我倒要看看這裏還會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


    楚衍隻是楞了一下,似乎沒想一個自己已經以最深的惡意揣度的人還能做出更惡心的事情來,更加不想理會,冷笑一聲:“隨便。”


    送唄,我信有比我聽話的,但是比我漂亮的,嗬嗬。他一天花的最多的時間就是照鏡子看那張夢寐已久的怎麽看都看不膩的淡雅脫俗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臉!


    懶得跟那種沒有品位的聊天,楚衍頭也不回的就要回去自己的屋子裏麵。


    趙廖此時是真的生氣了,他畢竟也是在這個圈裏麵沉浸已久,能將楚衍“賣”給何閔廷的人,能混到認識到何閔廷,手段也不差,隻是身為一個“金牌”的經紀人已經很少有人敢反駁他,而下意識的將楚衍當做那些很容易被奢飾生活迷亂了眼的那些人。


    而楚衍如此一說話,倒是讓他將對待他的方法升了一級,貶低道:“果然是戲子無義,當初就差跪在我身邊要求我救他,如今有了好去處,我想醫院裏頭你的那個小情人,你也不用在乎了吧。反正何先生這個月的錢還沒有給我,我窮的很,可是沒錢給你養你的小情人了。”


    “嘖嘖”他雙手環胸,看著已經愣在那裏的楚衍,嘴角全都是嘲笑:“當初生死不離的,我看也不過如此呢,還真當你是個有種的。我呸!”


    楚衍此時是完全萎了:“你個廢物點心!原身背後究竟還有多少故事!”


    【宿主我真不知道!】係統也快哭了,這邊楚衍一個演不好崩壞了角色他這邊也是要同歸於盡的。


    “……算了,我就不該指望你。”


    趙廖看到自己話一說出來就已經完全愣住的楚衍,雖然不曾回頭,他也知道自己是占了上風。


    “他……現在還好麽?”過了許久,楚衍才說道。


    順便你能跟我說一下他姓甚名誰家裏幾口人,房子有幾套幾畝地和我是什麽關係麽?我感謝你!


    “還在昏迷不醒呢,這樣也好,醒了發現自己拚死救的人投了別人的懷抱保不準就直接氣死過去了呢。”


    “我那不是!”被你騙的簽約,被你下了藥送到他床上,你究竟是如何的不要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衍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完,他深深的呼吸了兩下,控製了想要衝上去的衝動,氣息不穩的說道:“我想見他。”這句話是真的,但是這半句後麵沒說出來的“我想弄死你”也是認真的。


    就等你這句話呢。


    趙廖細小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的精明:“我車小,容不下你這尊佛。”


    過了許久,楚衍才從他那好聽的嗓音中說出顫抖的就像是用牙咬碎了恨不得將它直接咽到肚子裏麵,卻又不得不說出來的屈辱:“我求你。”


    趙廖卻輕輕的搖了搖頭,一手撐著自己的臉,一手輕輕的敲著桌上的杯子,玻璃被他指甲敲著,發出那種細微的讓人渾身上下不舒服的聲音。


    猶如有一條滑膩的蛇在身上遊走,陰冷極了。


    “你這招對何先生有用,對我卻沒用。”


    自己放下尊嚴的請求被輕易當做邀寵撒嬌的手段,楚衍猶如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但是他畢竟也是個聰明人,趙廖想要的是什麽東西,他很快的就想到了,他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乖乖呆在何先生身邊給你掙錢。請您不要斷了他的治療。”


    我也想和姓何的過著沒羞沒臊的被人養的日子!但是你真的不打算說一下那人是誰麽?


    “那得看你賺多少了。”趙廖喝了一口水,眼睛看著水中微微起來的細小氣泡,就知道這個不是普通的礦物質水,想想他在這裏連水都喝的如此精致,更加不憤:“現在連這麽一杯氣泡水都要千把塊,醫院的藥從國外運過來,再專家看診,豈不是更貴?”


    “你要多少。”楚衍咬牙,自己似乎已經陷在泥潭之中,但是他不但沒有自救,反而越陷越深,那種屈辱感壓著他似乎喘不過氣。


    “沒多少。”趙廖說的更加輕鬆:“何先生叫我過來,是聽說你想重新回娛樂圈。我也沒什麽別的要求,就是這裏有個本子。”說著拿出厚厚的一遝子裝訂好的a4紙來“讓他投資個幾千萬讓你演就行。”說著笑意更加的深了:“你還小,沒什麽理財能力,你的薪酬我先幫你保管著,做做投資什麽的。”


    這就是全然不肯給他一分錢的節奏了。但是楚衍在乎的卻並不是這個,從前哪怕是再困難的時候,他都不肯接別人一分錢,受到了的幫助必然十倍的回報給回去,如今讓他開口提這麽大的一個數目,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遭遇這些。


    卻忘記了,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就喜歡看人喪失了自己的信念跌落在泥裏的感覺。


    而趙廖就是這樣人中的一個佼佼者,他當初僅僅是看到了楚衍和那人牽著手,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任何人有過的那種雨過重生的幸福的笑容。


    就已經嫉妒的很。


    他的語氣更加的不容商量:“你不說也行,我就把醫院那人和你的關係跟何先生聊聊,這麽寧願賣身也要賺錢救他的深情,他一定會感動的。”笑的居心叵測:“說不定,還能免費把醫藥費付了放你和他雙宿雙飛呢。”


    “你別說了。”楚衍打斷了他的話。就這幾天他對何先生的了解來看,他若是知道了醫院那人肯定生不如死。


    “我考慮考慮。”


    瞧著對麵的人基本上已經上鉤了,趙廖裝模作樣的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我還有約,先走了。你慢慢考慮,我不急。”說完,拿起桌子上的手包向門外麵走,開門之後才像是忽然想到什麽的對楚衍說道:“哦對了,不知道藥物斷幾天對他有沒有什麽損傷。畢竟,我手頭也緊的很。”


    ……


    他走了許久,楚衍才喃喃說道“我見過娘炮賤的,也見過經紀人娘炮的,但是這麽賤的娘炮經紀人我混娛樂圈以來可真tm是第一次。”


    【可能是你以前太霸氣了他們不敢出現在你麵前?怕你手撕了他們?】係統想了想,給出了這個答案。不過很快的轉回正題【你要跟姓何的說麽?我想不到原主的人設他要怎麽做。】


    “所以說要不然你是係統我是宿主呢。”楚衍有些得意:“你覺得這個房間裏麵沒有監視器?”


    【……那怎麽辦!】自從跟了宿主之後係統發現他天天處於滿運行狀態【姓何的知道你有姘頭了!】


    “……我故意的。”楚衍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求你件事情——廢物點心就不要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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