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陣刹車聲的時候程乂就知道壞了。


    從被抬上救護車再到急救室的時候,程乂是有意識的,可偏偏醫生卻說他已經失去意識了,程乂以前從來沒有出過車禍,他也不知道這個情況到底對不對,反正他那時候也隻能一動不動地躺著。


    有人掀開了他的眼皮,有人在他身上動了刀子,他都是知道的,而他隻想說一句:


    能給打個麻藥嗎?


    這個想法剛出現,程乂就覺得自己渾身一冷,然後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程乂滿心錯愕,他不會真的“死了”吧?他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你不是薑涼?!”


    耳邊響起一個陌生的男聲。


    程乂轉頭,或者是整個人都轉了過去,就看到他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滿臉驚愕憤怒地看著他,那表情似乎要撲上來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一樣。


    “你是誰?”程乂聽到自己的聲音飄飄忽忽地。


    男人充耳不聞,隻是滿臉痛恨的看著他,“你為什麽不是薑涼?”


    程乂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你是鄭愷源!你不是死了嗎?”


    鄭愷源一怔,“你知道我?”


    “你怎麽在這裏?”程乂問。


    鄭愷源說:“我一直跟著薑涼。”他抿了抿唇,表情有些遲疑地說:“為什麽薑涼的身體裏是你?薑涼呢?”


    程乂便把那所監獄和薑涼捐獻遺體的事說了,不過並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曆,隻是說他自己自殺了,但上麵願意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雲雲。


    鄭愷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往後飄了幾步,“薑涼已經死了?他已經走了?”


    程乂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厲聲說:“鄭愷源!這次車禍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他上救護車之前聽到圍觀的路人驚呼“這輛車裏沒有人”的時候就知道這次車禍有古怪了。


    鄭愷源咬著牙說:“是我。但是我愛他,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


    程乂不屑的哼了一聲,“你這也算愛?你隻是自私而已。”


    鄭愷源冷笑著說:“那又怎麽樣?”


    程乂不太能理解他的想法,“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薑涼本人,你已經犯罪了。”他在死後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地獄,作用相當於陽間的監獄,生前殺過人或者死後殺過人都會進地獄,根據罪情的輕重程度判刑。


    自殺後進的雖然也是監獄,但那和地獄不同,進了地獄是沒有勞改減刑的機會的。


    想到這一點,程乂特別幸災樂禍地說:“如果他是被你弄死的,那他就能立馬成為地府的合法公民,而你則是下獄坐牢,你們還是不能在一起,並且他也不會接受你這個害死他的凶手。”


    鄭愷源眼睛都氣紅了,“你胡說!”


    魂體是傷害不了魂體的,除非其中一個比另一個強大太多,因此程乂有恃無恐,完全不在意他的表情,程乂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是不是胡說你以後就知道了。”


    鄭愷源看程乂的態度似乎信了,表情愣愣地縮到牆角,好久才說:“那我該怎麽辦?我要去哪裏才能找到他?沒有他我該怎麽辦?”


    程乂沒理他,別說他不知道薑涼在哪裏,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告訴鄭愷源的。


    “哎!”程乂走過去踢了踢鄭愷源,“告訴我是誰殺了你。”


    鄭愷源說:“這已經不重要了。”


    程乂又踢了他一腳,“你這是包庇凶手!雖然你這個人不怎麽樣,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殺人凶手逍遙法外。”


    “你以前是警·察?”


    程乂:“普通人就不能維護正義?”


    消沉了四年,得知一切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程乂感覺自己那顆心也在逐漸複蘇,他骨子裏本來就是熱血的嘛,就像那一年明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三個人,但看到受盡欺負的袁婷婷,他還是硬著頭皮上了。不過那也是他頭腦一熱後做出的下意識反應,冷靜地時候他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他知道推理不是他所擅長的,所以剛開始對於鄭愷源這個“他的愛慕者”的死亡,他持的是旁觀的態度。但現在他見到了鄭愷源本“人”,若是不弄清楚凶手是誰,不能把凶手找出來,他恐怕會良心不安很久。


    程乂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一個有點兒小正義心的普通人。


    “嗤——”


    雖然鄭愷源覺得程乂的想法很蠢,但還是將那天晚上的經曆徐徐道來。


    “那天我又被薑涼拒絕了,心裏太過苦悶於是找了個酒吧進去喝酒,喝得太多我就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等我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我招了輛出租車準備回家,結果半路上薑涼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再給他打回去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這時候出租車突然停了,司機說車出問題了,他找人來修,讓我等一會兒,我急著回家於是下了車準備坐別的出租車。下車後我給祁延秦打了個電話,我說薑涼心情好像不太好,讓他多聯係薑涼。


    那天晚上出租車特別少,我一邊走一邊找,剛走到一條小巷子口,就看到一個男人跳了出來,這個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的,我以為是遇到了搶劫的,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問我為什麽總纏著薑涼,我才知道原來這是個情敵,還是個連薑涼的麵都不敢見的慫貨。


    那天也是我喝多了,嚷嚷著說:我是薑涼的男朋友,纏著他怎麽了?


    那個男人衝過來就捅了我一刀,然後我倒在地上,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程乂問:“凶手的樣子你看清了嗎?”


    鄭愷源說:“那時候天太黑,我又喝醉了,沒怎麽看清,我隻記得那個男人很高。”


    他又努力想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了!”


    “什麽?”


    鄭愷源驚喜的說:“我記得他臉上有塊疤,就在左邊顴骨上!”


    左邊顴骨上的疤……程乂心裏一驚,瞬間腦海裏就浮現出了一張臉來。


    鄭愷源繼續說:“我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身體上的左臂不見了,於是憑著剛死去還和身體有聯係,我一路找了過去,找了整整一天,我終於在一間出租房的臥室裏找到了我的手臂,除了我的手臂之外,我還看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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