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旌們很懵。


    按理說,肯恩這種南疆人,或許,會更溫柔些?


    獵戶們眼角抽搐,聽著砰砰入肉的摔打聲,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期待些什麽。


    野狼估計更迷茫。


    它流浪了很久,原本隻是想要尋找一個能夠棲身的部落,或者足夠穩定強悍的氏族。


    砰,嗚。


    肯恩撇撇嘴將其放倒在地,龐大的體積,沉重的手感,確實非常耗費精力,但總體來說——這頭黑野狼略胖,也沒有足夠強烈的戰鬥意誌。


    【認可度:100%】


    伴隨著涓涓細流般的經驗值,野狼蘇醒了。


    它的頭被一片陰影覆蓋。


    肯恩蹲伏在旁邊,撫摸著毛皮中的缺損處,用異常平靜的語氣,說著看似溫柔的話:“抱歉,我沒有用武力脅迫的意思,就是……嗯,我以為你會更強硬些,而且我急著趕路。”


    【異化野狼加入你的隊伍。】


    肯恩跨坐上去、


    野獸沒有座鞍的話,對騎術要求會比較高,所以他又調動經驗值拉高了一點相應的數值。


    錫蒂搖了搖頭。


    她看不懂馴獵,也不打算追問。


    與此同時。


    冰環部落的戰旌,休姆·霍爾,也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他的視線緩緩聚焦:周圍僅有幾個親信貼身保護,即便如此,這幾個人的目光都齊齊望著某處,似乎在旁觀打架,證據就是,耳邊不斷有摔打聲。


    休姆捂著腦袋坐起來。


    獸皮毯子滑落,露出他肌肉虯結的上身。


    黑色烏鱗狀的皮膚略微發暗,似乎是因為魔法消耗劇烈,還沒有完全恢複。


    錫蒂抱著胳膊。


    她瞥了一眼,又迅速轉過頭來,說道:“喲,醒啦,這樣最好,能幫我們減輕負重。”


    他環顧四周,愣神片刻,試探地問道:“漆冰使徒呢?”


    “諾,那裏。”


    錫蒂抬了抬下巴。


    休姆搖了搖頭,望著漫天雪塵,仿佛置身於古老祭祀中的風暴,雄偉壯觀的峽穀此時依稀能看見廢墟。


    “怎麽,回事?我們竟然逃出來了……”


    休姆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緊接著,他才想起錫蒂口中的神秘人,抬頭便想要追問,女戰旌挑眉微笑,又緩緩點頭。


    錫蒂彈了個響指,對準部落聯軍前方。


    肯恩驅狼前行,眾人充滿好奇地看著他——在隊伍前端,靠近中央的位置留了一個顯眼的空隙。


    【這是為你準備的。】


    空穀部落的戰說道:“我們走吧。”


    “嗬。”


    肯恩轉頭看著空穀部落的大胡子。發出了輕蔑的笑聲,他的表情很玩味,但心底清楚得很。


    隨軍薩滿曾經跟他說過。


    【隊伍在行進過程當中,位置是相當有講究的。】


    斥候應該在哪兒。


    指揮官應該在哪兒。


    傳信兵又應該在哪兒……


    空出來的這個位置,說難聽些,是押送犯人,或者讓不被信任家夥帶路用的。


    肯恩隻能控製大致方向。


    他沒有辦法逃脫,也不好臨時改變主意。


    再加上,周圍全都是精兵悍將,如果遇到陷阱埋伏,可以當場將其處決掉,脫身的機會非常渺茫。


    “怎麽了?”


    大胡子裝糊塗,表情略顯強硬。


    他是戰旌,見過很多狡詐的南疆人,空穀部落也因此損失過許多同胞,那些血淚史簡直無法忘懷。


    他完全有理由提防肯恩,催促道:“你在害怕?”


    “聽著,”肯恩腰背筆挺,絲毫沒有怯懦。


    “漆冰使徒需要繞路,我現在要去最終的決戰之地,你如果不信任我,就跑,帶著軍隊離開,我絲毫不介意……”


    “你……”


    大胡子佯裝強硬。


    “閉嘴!”


    肯恩抽出戰斧,直接轉頭爆嗬,。


    穀部落的戰士們端起武器,轉瞬之間,數十柄長矛和刀斧就對準了這個年輕人。


    肯恩毫不在意。


    他自始至終都盯著大胡子,臉上帶著怒意,那股氣勢,仿佛是他將這群人給包圍了一樣。


    肯恩說:


    “該死的良心讓我伸出援手,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羞辱我,我明說了,漆冰使徒就是衝著我來的,如果你不想幫助一個南疆人,就給我滾開,忘掉我搭救你的事情。”


    嘩哢。


    肯恩先收起戰斧,再收起銳利如劍的眼神,騎狼向著隊伍最前端走去……


    所有人自覺地讓路,誰都不敢阻攔。


    空穀部落的大胡子麵色沉重,片刻之後,他長歎一聲,示意眾人放下警惕。


    南疆人確實狡猾。


    但這個年輕的家夥,帶著股渾然天成的領袖氣質,而且眼睛和言行都是幹淨的,坦坦蕩蕩,絲毫沒有避諱。


    隊伍在前進,背景是泥黃色的風暴。


    漆冰使徒之所以選擇【蘇盆絡穀地】,是因為這條路能夠繞開坵鳴古道,幾乎是直插【桑頓卡亞】的腰腹。


    現在【痕蟲】斷絕了退路。


    漆冰使徒隻能重新繞回去,這耽擱的時間,就是聯軍做好準備的倒計時,大家都很緊迫。


    在一片熙攘的蹄鐵聲中。


    錫蒂騎著【刀尾貓】靠近大胡子,她說:“我覺得你該道歉。”


    “我會的,隻要這件事兒順利結束。”


    大胡子坦然地回答,他來自兩河交界,空穀部落傳承下來的正直,就像他們的盾牌一樣雪白堅實。


    肯恩騎狼奔馳,動作灑脫自然。


    休姆搖了搖頭,他覺得眼前這個南疆人很厲害,像是山口酒館裏的傭兵,透著股野性,又帶著某種克製。


    “妮子,他很複雜,你知道他是幹啥的嗎?”


    休姆騎著【拱地獸】,轉頭問道。


    錫蒂沉默半晌,搖了搖頭,又拍了怕羊齒部落的戰旌:“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黎鷹在高空盤旋。


    瘦老頭回過神,麵對幾位戰旌,他神秘地說道:“這個年輕人身上,可能有荒原塚的線索。”


    肯恩在峽穀裏,似乎牽觸動過狼靈。


    “扯淡!”


    休姆大手一揮,直接戳穿:“這都是牲性氏族流出來的傳說,根本沒人尋到過,再說了,秘術和魔法而已,根本不稀奇!”


    戰旌們交流起來。


    隊伍穿過苔原,又翻越兩個連接的丘陵,一望無際的冰原出現在隊伍側麵。


    黎鷹落下來。


    羊齒部落的戰旌說,前麵有個非常不錯的村莊,看圖騰樣式,應該是侍奉冬母的部落。


    “肯恩應該就來自那裏。”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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