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把尖刀狠辣的從任天龍剛停留的腰間閃過,如若不是適才躲避及時,腹部定被其剜出一個血口大洞。


    尖刀前躥,知道一擊落空,就再次出手前刺。


    它的動向同敲空任天龍大腿的棍棒一起,冰風而至,鋼猛無比。


    任天龍出動的雙腳由後停立,支撐地麵的雙拳,呼風逆轉,由內而外撞向對其發難的二人胸膛。


    咚!不知是任天龍掐算準了時機,還是僥幸,那謀動而出的雙拳,恰好打在了兩人的心髒。


    持棍棒的大漢因為受不了震撞,當場暈厥過去,讓任天龍意外的是,那名手握尖刀的女子,身子竟能勉強支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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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的體魄倒是足夠強大。


    之前任天龍躥起的那腳,因為不是順勢而為,是蓄力而動,所以持鋼刀的那名威猛大漢,被刀勢牽製,棄刀猛退幾步。


    這可不是持刀猛漢手腕受重力所為,而是被形勢所逼。


    如若他不棄刀,被任天龍出腳猛擊的刀身,就會以刀口閃削過他的頭顱。在任天龍強勁之下,縱然他控刀耐力驚人,也不得不做出這一步。


    打鬥的場麵在任天龍出後拳的瞬間,嘎然而止。


    一人暈厥,一人重傷,一人棄刀,另有三人見前行之人出手不過五招就被擊退。


    他們蠢蠢欲動的身子,出奇的冷靜。


    而任天龍,也不急著出手,他現在巴不得對方給他時間調息。


    他一直心係紀雪的安危,但見陣仗並沒有對其不利,反而咄咄逼人的致命招式都是衝他而來,這讓任天龍緊繃的心緩和了些。


    紀雪暈躺在任天龍身後兩米位置,憑借對方出類拔萃的劍擊之術,若想直取紀雪性命,在二人露出水麵時,泠麵青年那致命的一刀,完全可以將紀雪刺中。


    任天龍是何其的機警,若是連這點都洞察不到,就當真辱沒了師傅的苦心栽培。


    十七年的山中生涯,與獸同奔,同魔亂舞,並非花拳繡腿。


    再有師傅竭力傳授修身健體的武力功夫,不說飛簷走壁,飛劍取命,應對眼前狠辣的危機,任天龍自信,還不足以讓他慌亂無章,陷入絕境。


    冰冷青年扶起重傷女子,二人似有默契,驟然眉目一動,雙刀合並。


    那本是兩把秀俊的短刀,突然詫異的相連一起,結並成一把螺旋彎道,似八卦像月牙,刀刃朝南被二人拱手一推,迅即飛射出去。


    鈧鏘而馳,方向直指稍有喘息的任天龍。


    任天龍的身手,雖然尖銳宏力,也給對方造成內心不小的震撼。但由於沒有壓製性的打擊,原本的挫傷很容易演變為越演越烈的陣勢。


    特別是還未出手的兩人,更是怒氣高漲。


    所以接下來五人更瘋狂的攻擊,如風沙卷石,劍拔弩張的壓將過來。


    機巧與勇猛,任天龍展現的足夠淋漓,他身形飛躥,從半空閃現一個漂亮的弧度,堪堪躲過旋轉的合體寶刀,繼而掌拳交錯,拳腳並進,與眾人爭鋒較量開來。


    若放平日,眼前這些人,過招不出十步便能帶著紀雪,全身而退。


    可是眼下,對方纏鬥緊密,完全不讓自己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況且從五十米高空的墜落,任天龍又一心護住紀雪,對身體已然造成極大的震撞傷害。


    強行力壓眾人,短時間內倒還可以,長此下去……不被對方棍棒刀劍砍死,也會因震傷過重,運功過度而活活累死。


    在麵對蜂擁而至的瘋狂攻擊時,任天龍明顯感覺自己有力不支體的跡象。


    為了不讓局麵這麽快處於劣勢,他在咬牙警挺。


    同時,任天龍表現給眾人的不是生龍活虎,也非岌岌可危,而是慢條斯理。


    隻有展露給對方一股看不透摸不著的“訃文亂碼”,才能窺視戰局的一絲契機,從而化被動為主動。


    但隻有任天龍自己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


    這邊任天龍在苦苦應敵,而涏運河西南五裏開外,一處規模頗具宏大的大樓裏,對這場激鬥也是甚為關心。


    這棟大樓始建於明末,楠木香樟構砌成的院落庭樓,像是一塊從天而降的隕石,狠狠砸在了大樓的北角。


    此樓以石磚堆砌,磚石不堿不蝕,敲擊有聲,顯然是上好的民窯燒製,被譽為“天鳶閣。”


    相傳五十年前,天鳶閣原是天門退守中東據點的要寨,後被一幫羅國跟R國的黑惡勢力,輪番搶占,再後來眾人退居中台,落空的這裏,便成了盛極一時的血夜聯盟領地。


    樓院中央,坐落著一顆高近十尺的林檎。


    林檎樹下,一個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他的身側雖然擺放著數把檀木大椅,但都空無一人,顯的有點沉悶,孤單。


    林檎又名花紅,耐寒易生的果樹。


    此時,央樓正廳,一個高個青年踱步過來,他的身後跟來一幫黑衣男子,中少不一。


    神情嚴峻的中年男人,見為首青年到來,連忙起身,大步迎了過去。


    “穆粱辰拜見堂主。”中年男子對其弓身恭敬道。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為首青年率眾,從弓身而立的穆粱辰身邊走過,對其謙卑之姿,似有無視的嫌疑。


    當然,身為血夜聯盟中東分部的伏魈堂堂主,他崔明傑的確可以有傲人的姿態。


    血夜聯盟堂口眾多,隨徒幫眾無數,在中東陽城地界,崔明傑在各方黑惡勢力中,聲名赫赫。


    隻是血夜聯盟這顆大樹的浩瀚威名,到底為其襯墊了多少膽識,那就不得而知了。


    穆粱辰神目同皺,雖對崔明傑孤高到不可一世的尊容司空見慣,但在眾人麵前受到奚落,委實震怒。


    但怒歸怒,一向穩沉厚重的穆粱辰,還是恭敬的轉身向崔明傑,說道:“請堂主放心,一切都按堂主指示,那紀家小姐定會安全帶去葉家!”


    他在小心隱忍。


    “不,給我抓到這來。”


    崔明傑在並排而立,前端為首的位子坐了下來,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


    “不是受葉成坤之托帶去葉……”


    穆粱辰弓身於崔明傑身前,被對方改變的計策感到疑惑。


    “葉成坤,哼,葉家跟我們血夜聯盟比起來,好似螺蛟。這些年我們深入陽城,多處受阻,很多次都是因為紀正朗這個老不死的不肯讓步。剛好,這下抓到他的寶貝女兒,我


    們就可以以此為要挾,讓那老混蛋允許我們的生意上他們的貨船,到達北境。那到時,中東所有堂主都要看我臉色。你說我會把這個砝碼丟給那個隻會沉浸女色的葉成坤嗎?會嗎?”


    崔明傑有些狂妄,頓然打斷穆粱辰的話,對自己的籌劃知無不言,話語間,明顯流露出對計謀與局麵的掌控,在看向穆粱辰時,有了尊者對伏拜者的質問。


    站在崔明傑身前的穆粱辰,聞言不可謂不驚。


    葉家與紀家,同為一方諸侯,雖知血夜聯盟幫派強大,但突然同時把這兩大家族都得罪,後果不堪設想,因為他們深入陽城,是受命蟄伏,貿然決裂勢必會將自己一幹人等置於絕境。


    對於崔明傑的狂妄,穆粱辰無法揣度,難道他就不曾想到過後果?如此不聽上命,貿然決定的行徑,莫非是有強大的依托?


    “穆老,這次行動,不會有差池吧!”


    見身前穆粱辰神色變換,崔明傑也不細究。或許是他關心的層麵不同,他看重的,是此次事情的成敗與否,至於穆粱辰的內心,他才懶得去想。


    因為他知道,在陽城,血夜聯盟的伏魈堂,他就是天,他的命令所有人必須執行。


    威嚴與使命,他像一顆灌滿迷藥的毒瘤,在血夜聯盟的組織裏,滋生了很久,很久……


    穆粱辰目及一處,見崔明傑目光遞到他的跟前,頓然重聲道:“請堂主放心,派去的人雖少,但都是屬下善養的幫中傑能,定不辱堂主所托。”


    平時,崔明傑都是直呼穆粱辰名諱的,這次一改往日,聲呼”穆老。”穆粱辰深知眼前這人的姿態,對已敬呼的用意心知肚明。


    “穆老辦事,我當然放心,而且聽說這次你還派去了你的兩名愛徒?”


    崔明傑說話間,示意穆粱辰在一旁坐了下來,神態稍有尊崇。


    這故作的姿態,被處事穩沉的穆粱辰看在眼裏,心裏斷然不會落下恩澤,反而會對其平添一份厭惡的虛偽。


    “是的,屬下也派金秋跟十月跟了過去。”


    穆粱辰恭敬一聲。


    “那就好,金秋十月,銀冬赤影,好……”


    崔明傑聞言,當即狂傲一笑,笑聲在央樓之中不藏匿,不須眉,不彎腰的傳撒開來。


    躁動了大半天的陽城,像是倦了,將一絲枯燥和蒼勁,投向高空。


    一時間天際湧動,黃白交織,把原本的剔亮卷蓋上一層輕紗,緩且妖嬈的飄向人間,撲落大地。


    林間,樹頭上的枝梢,因為年歲蒼邁,被似俏皮的,踩著春天尾巴的六月輕風,跌撞而過,莽撞且不知疲倦。


    殘梢堅挺,在天際滑落的一絲漸暮昏黃中,重擲地麵。


    它也不曾斷裂,隻呈皮裂骨存之狀。或是積葉墊救所為,亦或生前根骨極佳。


    不管是哪種原因,風才不管這些,它隻顧玩耍和肆意狂歡。


    莽撞的風頂著林間小鳥傾斜,怎知小鳥相當頑劣,在搭過一段順風車時,突然偏離了軌跡朝東隱入林中。


    風也不生氣,也不搜尋,隻是饒有意味的盤旋高空,或對它的下方,正隱秘著一幫人類頗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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