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處處為勝,勇前相爭,一生為地位而奮鬥。


    阿提卡監獄意圖此刻被福爾羅德一語驚破,事情瞬間明晰不少。監獄方麵是將他們視虎如斯,放逐出去嗜啃獵物,最終與其一同葬覆。


    事實,像是一個灌滿鉛水的木桶,在六人心海低落翻滾,震抖不定。


    任天龍依牆而立,腦海裏不停的閃現師傅與紀雪的影子,世上兩個最令他牽掛的人,是否能活著再見他們?


    他此刻談不上悲壯,談不上淒涼,隻是惆悵的命運,將他用鋸齒鋸開,栓塞銀線,並作回旋的籌碼,以此標注生的意義。


    這是多麽滑稽跟可笑!


    “看來,我們別無選擇。”


    任天龍看著身前不同種族,不同信仰,更甚至是曾經心存殺心的五個人,眉宇堅定而浩瀚。


    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哪有絕地反擊的機會!


    石道走廊,闊寬而悠長,看似直挺實則蜿蜒有序,曲直中,總有如棧道般的通道通向另一處蜿蜒,這種現象越是深入,就越發的明朗。


    任天龍等人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折身向前,沒人會懷疑剛才漢子的回話。


    眾人身處敵穴之中,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南口那個娘門,像是蕩婦,爽透了。”


    “還不是強硬,否則那麽好的女人會被你睡!”


    “才不是,我那是軟磨硬泡。”


    “得了吧,你問問他們,從阿富汗到現在,你上過的女人絕對比你殺的人多。”


    “行行,你們厲害,老子要去撒尿,不跟你們胡扯。”


    調侃一番後,一名高個男子隻身前往一處拐角,他性情慵懶,眯著眼剛要脫褲子,一把彎刀無情的劃過他的咽喉。


    “盧撒去了這麽久,怎麽還不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搞多了,前列腺。”


    “哈哈……”


    眾人哄然大笑。


    “去兩個人看看!”


    一直一言不發的藍眼男子沉聲說道,之前派壯漢去哨崗室也是他的安排。


    聞言,三名漢子很快起身朝前走去。


    “奇怪,怎麽沒動靜。”


    坐在隊伍一側,藍眼男子眉頭聳動,似是有了警覺。


    “所有人都跟我來!”


    他神色威嚴,言語不容人質疑。


    本隨意灑脫的眾人,見藍眼男子起身,便騰身而起,攜槍隨其跨步前行。


    “怎麽回事。”


    “有血跡!”


    “不好!”


    藍眼男子率眾剛行不遠,便見鮮血從一處拐角溢流而出。


    就在這個時刻,十五六名男子身前,突然步出一名老者,眾人抬起的槍口剛要激射,一聲慘叫搶在了前頭。


    “啊!”


    砰砰!……


    慘叫剛起,就近的幾盞吊燈同一時間被碎滅,場麵頓然漆黑一片。也是在這個瞬間,出於詭異的慌亂,眾人朝著老者方向迅速開槍……


    子彈抨擊的聲響,像頭醒龍狂嘯不止,昭然響徹,驚的天穹破靜震耳。


    昏暗中,慘叫在持續了21秒的槍聲後,終於靜停。


    “怎麽回事,哪裏的槍聲!”


    這邊槍聲剛響不久,城堡內駐紮的十幾處駐地便引起了騷動,他們簇擁的人數不一,少者五六人,多者二十幾人。其中,一處稍顯奢華的房間內,一名中年男子從床榻坐了起來,這時,外麵便闖進五六名大漢。


    “怎麽回事?”


    中年男子睡意朦朧,他身碩體健,眉頭低沉,眼眸驚悚,讓人望而生畏。


    此人,便是坐落在此處——阿勒頗、溫莎城堡,率眾駐紮的最高首腦——汨羅戴爾。


    “不知道,像是東口傳來的槍聲。”


    “帶人去看看。”


    汨羅戴爾氣息沉悶,聲色渾厚,雖有掌控者的威嚴,卻有些偽善的意味。這樣一來,就讓下麵做事的人如履薄冰;因為沒人知道,他的心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是!”


    兩名男子領命快步走了出去。


    汨羅戴爾掀開被子正要起床,見不遠仍有幾名壯漢留守,於是皺了一下眉頭:“ 都出去!”


    聞言,幾人恭敬的退出去,關好門,守在門外嚴陣以待。


    汨羅戴爾從桌上不大的盒子裏,拿起一支雪茄,瞧了一眼前端,見已被修整,於是瀟灑的點燃猛吸了一口。呼,煙霧吐出去,男子睡意全無,他站在桌前探向窗外,暗黑無際掩印著他的雙眼。


    他在等,等東口的消息。


    東口石道闊寬悠長,道路構建獨特,蜿蜒的通道在大道一處通顯開來,曲折蜿蜒,沒有台階,全是沙土,若不是諸石籠蓋,將是旱漠之地。


    任天龍等五人快步前行,借著牆上間隔的,忽明忽暗的燃燈,任天龍瞟了坤平一眼。


    “好快的刀,原來你還是用刀高手。”


    剛才槍聲一響,身前幾名敵人欺身,任天龍明顯感覺一人跨步飛揚的猛衝上去,斬殺一片,這種清場氣勢委實震撼,而且是在沒有光線,隻憑記憶位置,迅速出擊的情況下。


    “你說錯了,他用的是矛。”


    坤平滑頭,把任天龍的誇讚放到了福爾羅德的身上。


    不過,這樣的環境下,福爾羅德當真未辱沒“高手”稱謂,麵對槍林彈雨,手中長矛如魚得水,從此刻矛尖不停滴血足以看出,他的出類拔萃與威猛過人。


    其實,剛才福爾羅德已斬殺過半死敵。


    “得,有你們在,我倒多餘。”


    弗萊特自嘲道。


    “下次你先上。”


    克洛娃嘴角一咧。


    “嗯,記得為我加油!”


    “嗬嗬。”


    血腥緊張的場麵,眾人極力奔襲,聞言,隨即一笑,氣氛頓然不再顯得那麽深沉。


    步行間,福爾羅德突然止住了腳步。


    “怎麽了?”


    哈利奧拉眉頭一動。


    “後麵有人追來了。”


    “走!”


    眾人迅速加快了步伐。


    此時,與任天龍一眾相距三百米,一夥二三十人的隊伍浩然奔騰過來,眾人拿起手電筒,見身前數具屍體,猛然一驚,這些屍體多半被利器所擊,重創處皆為要害,從現場的遭遇來看,對手是一幫高手。


    “找,撒開人手,整個堡壘去搜,快!”


    為首男子鷹勾鼻,嘴角有個銅環銜掛,說起話來咬牙切齒,像是嘴裏有塊難咽的餐食,極力磨吃一樣。


    “東口十幾個弟兄都死了。”


    莊雅的房間內,一名中年男子惋惜的說道。


    “哨崗


    室呢?”


    汨羅戴爾夾著雪茄,看著身前跪立之人,眯著眼,目光有些陰冷。


    “哨崗室跟東口看台的戰士,都……”


    男子話不言盡,搖了搖頭。


    IS組織,將組織成員稱為“戰士”,以此標注他們的英勇與勇者無畏。


    他雖是跪在柔軟的地毯,可心亂如麻。


    汨羅戴爾聞言不語,將煙吐向高空,隨即有條不紊的將雪茄放入煙缸,輕慢的坐在虎皮包裹的木椅上。他身前跪立之人則原地轉移位置,朝向他。


    很快,房門外步進七八名著裝不一的男子,眾人一進來,一同跪在虎椅前方。


    “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汨羅戴爾說話,身前跪立的眾人無一人敢抬頭搭話,都是麵無表情的低著頭顱。


    “什麽預兆都沒有,東口死了二十幾名兄弟,大半夜鬧鬼啊?”汨羅戴爾眉宇陰沉:“據報,這幫人不會超過十個,不管他們從哪裏來,有什麽目的,盡快除掉!”


    汨羅戴爾說著,起身掃過身前跪立的眾人一眼,隨即帶著幾名隨從踏步出去。


    任天龍一行人盲目的朝前探尋道路,蜿蜒的縮小一倍不止的通道,在眾人步伐間越來越窄,因為沙土疊積的緣故,眾人步伐開始變的厚重起來。


    道路越行越遠,似乎走不到盡頭,曲直的通道扭曲不定,讓任天龍他們開始彷徨,逐漸迷失。


    任天龍心頭火熱,漫無目的的奔走讓他感覺枯燥,他望著前行的幾人,慢慢停了下來。


    “龍,怎麽?”


    坤平見身旁任天龍停下來,狐疑道。


    聞言,哈利奧拉等人又很快停下身來。隊伍之中,福爾羅德則耳朵一動,仍未察覺有敵人追來,便給眾人示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下去不行,這座古堡太過古老,我們一味前行肯定會迷失方向,重要的是,你們發現沒有,我們進入的這處通道,剛才輾轉走過不下五次。”


    曲折的通道扭曲而困擾,任天龍所言,眾人都有察覺,隻是意以為設計等同的路段,令他們忽略掉關鍵的因素。當真正被任天龍點醒,方才意識到,步入了迷沙路。


    “你提醒的對,二十分鍾過去了,並沒有敵人追來,連動靜也沒有。”


    連一直粗心大意的弗萊特都有意識到這點。


    “什麽意思,你們是說我們走不出去了?”


    克洛娃神目抖擻,似乎在他的身上,你看不到頹廢與疲憊。


    “如果我猜的不錯,我們應該步入了這座城堡的迷宮。”


    任天龍麵色一沉,他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迷宮?”


    眾人詫異。


    “應該是你多慮了吧?”


    “怎麽會這麽巧,誤入迷宮。”


    眾人不信,若真有這個地方,IS或當地居民不早都將這處地界通顯於世,耀華諸土,怎會淪落到連無線電都用不起。


    “但願是我多慮了吧!”


    任天龍沒有辦法說服眾人,其實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還要繼續走嗎?”


    弗萊特眯著眼隨口一問。


    眾人朝後看了一眼,於是決定往回走……


    “人呢?”


    嘴掛銅環男子率眾停了下來,他詫異,錯愕的問及周身,除了蜿蜒的通道跟石壁,周圍沒有任何出口,而之前察覺到入侵敵人的蹤跡也立即煙消雲散,這在他血腥張狂的生涯中,已是僅見。


    “不知道,剛才明明在我們前麵,這追上來,什麽都沒有?”


    一個青年同隊眾情緒一樣,狐疑連連。


    “什麽東西,撞鬼了?”


    銅環男子不信鬼神之說,他斷定敵人肯定是在哪裏藏了起來。


    “周圍找,就算是藏在了石頭縫裏,也要給我扒出來?”


    銅環男子壓力極大,如果追敵追丟了,連去處都未能探尋,自己也就別回去了,因為到時候他的頭顱就要被掛在東口門樓上。之前的戰果碩碩,英姿妙聞,也將被恥辱淹沒。所以,他必須全力以赴。


    嘩!銅環男子話剛落,本隊人馬與陸續加入進來的人手全都散開,拿著電燈持著長槍,迅速布網開來……


    “糟糕,這裏我們確實來過!”


    哈利奧拉看著石壁一處標綁的布條,心下駭然。


    看著標記,眾人倒吸一口氣,原來任天龍猜測的是真的,這裏真的存在迷宮。


    溫莎城堡,相傳始建於上個世紀初期。


    它的成建被留下一段傳說,話說上蒼之子撒約,一次人間遊玩,見此處花靈樹茂於是動了荒淫之心,用術法將人間妙齡女子卷入此地,調遣妖兵建立城堡,修建迷宮,開始荒淫無道的生活。


    隨著時光推移,撒約覺得荒淫無趣,於是殺心大起,將城堡內百餘名少女屠個幹淨。殺孽一現,怨氣滔天,原本靈動的城堡周圍,頓然森木枯竭萬物消沉,撒約犯下的罪過被上蒼得知,便派水神波塞冬前去懲戒。


    深知大禍臨頭,術法無邊的撒約便與波塞冬大戰數日,最終水神自斷雙臂化為羽箭,方將撒約擊傷勒壓在城堡地底,欲以此來消除孽障。


    任天龍等人迷失的地界,若傳說所言非虛,定是怕少女出逃,撒約修建的迷宮了。


    誤闖都能進入此等禁地,這樣的幾率,比大象在潛水淹死的幾率還低。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會被活活困死。”


    “剛才也試過了,回頭也是沒有出路,仍然回到了這裏,看來我們是出不去了。”


    一行六人有些焦急,沒有出路就意味著他們都要在這裏等死。


    沒有被IS殺死,而是被困死餓死,實在是窩囊。


    “要我說,我們就不應該……”


    克洛娃沮喪間,腳下一動,坐立的身子或覺異樣,於是整個身子站了過來。


    感覺到克洛娃的一反常態,任天龍等人紛紛湊了過來。隻見他的腳下,一塊赤色木板在其無意踢撒沙土之中,若隱若現。


    任天龍神色疑慮,上前探下身子用手剝離沙土,很快,一塊長不過兩丈的木板通顯出來,這在全為石砌的地麵很是奇怪。


    木板古色光滑,與石塊銜接精密,任天龍用手輕敲,眉頭一動,待他稍微用了一點力,再次用手觸碰時,驚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窄小的地麵頓然開啟一扇石門,眾人躲避不及,全都撲麵頃墜了下去。與此同時,石門下方數以萬計,指甲蓋大小的黑色飛蛾,瘋狂的朝上湧躥。


    哐!石門開啟的一息間,又再次詭異的合上,而連同任天龍他們六人墜沉下去的沙土,顯現出來的古色木板,亦被蜂擁上躥的萬千飛蛾踩踏細沙,瞬間掩埋。


    由於通道的陰沉,飛蛾大軍密密麻麻的朝闊寬的一麵瘋狂奔飛,使得狹小的通道瞬間陰黑一片,像塊幕布,隔絕封席。


    掛在石牆上的燃燈,因飛蛾湧躥的緣故,出現鬆動的跡象。呼呼!!飛蛾大軍奔狂之際,隻是煦兒,通道邊側三四處燃燈,終於耐不住混亂的磨碾,就牆傾斜。燈芯經倒流出來的煤油,以燎原之勢將黑色飛蛾大軍頃燒一片,頓然火線飛流,萬千飛蛾還未真正飛出通道,便盡數葬送在了火海之中。


    迷宮對它們而言,亦是葬地。


    越來越多的飛蛾成為焦黑,帶著星點明火,墜沉沙土。


    上方黑煙嫋嫋,下方墜沉的任天龍他們則是站立在平滑的地麵上,近三米的高度還不至於要了這六位身手絕豔之輩的身家性命,可無邊的黑暗則是帶給他們無盡的恐懼。


    麵對黑暗,任天龍隻能憑借感知,認定自己等人墜入的是一個闊廣地帶,待探尋到其餘幾人,當準備用工具燎亮周圍的時候,詭異的現象發生了,光亮還未燃起,就被一道陰風撲滅,之後任天龍他們多試了幾次,火光依然無情的,都被扼殺在萌芽之中。


    不能有光,這倒有些驚悚了。特別是這裏靜的出奇,連空氣也顯的陰鬱不堪,稀薄哀沉。


    這樣的處境對任天龍而言,雖懼無恐,可對其他人來說,則是心神的侵擾。


    “什麽鬼地方,竟然不能有光。”


    “這周圍毫無邊際,我們一起摸索了這麽久,都不著邊際,莫不是又墜入了又一個迷陣?”


    眾人攜手並進,朝著一處不斷前行著摸索,但並未觸及邊緣,驚恐像是爪牙,毫無懸念的落在眾人心頭。


    是否墜入了又一個迷陣?任天龍說不好,不過探知眼下處境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他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在華夏陽城奔逃之際,未入岩塘境內之前,從老鼠洞爬過的情形。當日也是漆黑無際,是以銀冬赤影交劃的刀芒,探尋前方的道路。


    “既然不能長時間有光亮,那我們可以陸續使用,即便它隻有一瞬間。”


    任天龍話剛落,眾人便再次拿出打火機或火石,輪番燃明。


    果然,一閃即逝的光線在六人接連的閃亮下,顯現出一道長明。


    借著光線,眾人終於看清了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諾大無比的地宮,地麵被一塊塊巨大的石塊鋪砌而成。闊石為赤紅,上麵顯有奇怪的紋路,紋路條理看似雜亂,卻與相鄰的闊石銜接一氣。其紋理皆為褐色,刻畫特別真實,像圖騰,又像飛禽走獸,像是真正存在這裏一樣,這在無邊無際的石麵上掩映出來,既鮮活驚人,又浩瀚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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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宮周圍空洞一片,根本不知道哪才是終點,它的上方赤紅一片,有兩把巨大的羽箭交叉的掩映其中,其張狂,浩瀚與威嚴,讓下方任天龍他們震撼不已。


    就在眾人借著光線仔細端詳之際,他們頭頂上方的赤紅中,突然顯現出一個黑洞,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水柱奔襲而來。


    任天龍他們見此,頓然一驚,可是水柱太過強大,威壓太過瀚海,如淵似海,像龍卷風一樣,讓他們失去反抗的意誌。


    世間總有一些是你無法抗拒的,無論你多麽強大。


    轟隆……哄……


    水柱像頭狂獅,將任天龍六人頃刻卷入其中,浩浩蕩蕩的桀驁奔流……


    不知過了多久,任天龍終於吃力的探起頭顱,這時,拂曉已過,天漸清明。


    隨著水流急劇奔流,任天龍剛要放下的心又被瞬間提到極致。


    不知不覺隨水流快奔至邊緣,這毫無阻擋的邊緣下方便是地麵,其距竟是百米。


    任天龍探眼一望,麵如死灰,危情之下,他手腳並進,迅速逆遊回旋,這時恰好看到了身前五人朝這邊湧躥,緊急之中,任天龍連忙示意前方危險,而後眾人與任天龍一起,竭力並肩的遊向暗河邊緣。


    暗河湍急,所幸不深,眾人湧向岸邊長籲一口氣,等氣息平定,這才敢朝下方眺望。


    剛一探頭,眾人迅速將頭收了回來。剛才任天龍沒有細看,原來下方竟駐有重兵。


    莫名的誤入迷宮,又僥幸的闖入地宮,再被水泉帶到這裏,事已至此,危險仍然存在。


    任天龍誠惶誠恐,剛才地宮的浩瀚與龐大,完全超越了他內心的承受,他的意念被強行灌注一個詞匯:“禁地勿擾。”


    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竟然這般震人心魄。


    任天龍看著身後,一種無以言表的驚訝寫滿雙眼,這哪是旱漠之地,分明是座水都。


    隻見目光的盡頭,闊寬無比的水流孜孜不倦,不知道它們源頭是哪裏,隻能看到這處不足十丈的瀑布,其餘水流不知去了哪裏?這就像不知從地宮哪處,將眾人浮到這裏一樣詭異。


    再眺望城堡之中,屋舍弄堂,馬路闊道,全是陸地,並無一絲水流這所。


    難不成被域水籠罩的城堡,是從城堡下方流了出去,這樣一來,豈不是地宮下方還有一層?


    任天龍所猜不錯,溫莎城堡確實存在迷宮、地宮。隻是數年間被歲月荒度,一些闖入者也都因闖入的地方不同,有的被摔死(地宮頂端與地麵最長距有四十多米,越在邊緣,越是低距),有的被活活困死,這也是神秘莫測的地界存在了數個甲子,都未被探尋得知的原因。


    溫莎城堡被水域包裹,致使周圍常年濕寒。昨夜任天龍他們探尋城堡,望及此地是旱漠之地,是因,未觀及全貌,且湖水靜溢,地貌特殊,並無波瀾壯闊的浩瀚,而63%的域水,都是從地宮下方的玄宮,流入就近的海域(此處瀑布水流不足1%),所以聲響也就無所窺聞。


    玄宮,高八丈,寬五裏,全長四十公裏,與地中海千米深水接壤。


    傳說撒約當年圈養妖兵無數,陰寒的玄宮便是一方妖族的棲息地,隻是後來被水神波塞冬血洗一空,成為眾矢之的。


    任天龍他們本在溫莎城堡的東口,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城堡唯一出口——北門,屬實是東位北穿,妙不可言。


    收回難以掩飾的錯愕,任天龍隨眾人朝左側眺望,隻見土坡下方,一座高樓聳建,周圍除了鐵絲網,便是大樓前方的城樓堡口,那一條條被車壓過的痕跡極深,想必是整日行駛的緣故,再往前看便大山……


    望到這裏,任天龍回眸撞向周圍幾人的目光,眾人極有默契點了點頭,隨即從高坡一側朝下方奔去。


    而瀑布下方,此刻聚結了上百人,這些人極有組織,在深水中負重奔跑,操練。


    這些人是IS組織的聖戰鬥士,被稱為“聖戰者”。他們是一把利刃,為IS組織披荊斬棘,是汨羅戴爾手中,最忠誠的中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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