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剛才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韓茹呢?冷風寒天大半夜的,她去了哪裏?


    林夕剛才在入定之中,並沒有察覺到屋子裏有人出入,她趕緊悄悄穿了鞋子走到韓茹的床鋪伸手去摸。


    “你在幹什麽?”


    突然有人輕輕問道。


    聲音不大,可在這樣寂靜的夜裏,對於林夕來說不啻是一聲驚雷。


    林夕頭皮一麻,倏地站起身來,見到坐起身來的譚樂,一顆心才放回了原位。


    “嚇死我了。韓茹呢?這麽晚了她跑哪裏去了?”


    整個寢室的床鋪是呈“凹”字形的,為了能多辟出兩個床鋪來,學校在大通鋪的兩側又向前接出去一塊,而韓茹的床鋪就是兩個單獨床鋪的其中之一。


    譚樂則剛好在通鋪的邊上,恰好跟韓茹頭頂著頭睡,正因為如此,兩個人平素關係也比較要好。


    “她去上廁所了,來親戚了,不太舒服。”譚樂給了林夕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聽譚樂這麽說,林夕也就放下心來,鑽進自己的被窩裏,準備繼續跟她的二十段錦奮鬥。


    學校的廁所在西側大操場邊緣,就是農村最常見的那種十字透眼磚房,中間一道牆隔出男廁和女廁,兩排蹲坑的那種。


    宿舍卻在東南角,這樣住宿的學生們夜裏上廁所就很不方便,要斜穿整個學校才能去,趕上鬧肚子估計還沒跑到廁所就拉在褲子裏了。


    於是學校就在寢室東側靠著學校大牆直接又蓋了一間專門給寄宿學生的小廁所。


    小廁所的確方便了住宿的學生們,不過女生對此頗有微詞,因為在牆角剛好有一個大槐樹,有時候蹲坑會從樹上往下掉毛毛蟲,於是學校又把小廁所這邊男廁和女廁掉了個個兒。


    小廁所到寢室也就兩分鍾不到的路,從林夕發現韓茹不見到現在少說也有十分鍾了。


    如果是在室內的坐便,可能趕上坑神拿著電話進去,兩個小時不出來都正常。


    但是如今還沒有手機這種蹲坑神器,而且這大冷天的,誰都是速戰速決。尤其還是黑燈瞎火的大半夜,韓茹的膽子並不十分大,這麽半天不回來林夕感覺有點不對勁。


    林夕向來是個行動派,尤其精神力增加之後,她越等越是感覺心驚肉跳,二話不說,蹬上褲子披了棉衣,拉開門就出去了。


    身後傳來譚樂壓低聲音的問話:“豆豆,你這是幹什麽去?”


    “我去看看韓茹,這麽半天不回來,別是又肚子疼得回不來了。”


    “不用了吧,也許韓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她就是因為大冷天又這麽晚了,才沒舍得叫你陪著的。”譚樂後麵又說了什麽,林夕已經聽不見了。


    寂靜的夜裏,空曠而漆黑的校園隻有林夕的心跳伴隨著腳步聲。


    “踏,踏,踏……”似乎是有人跟在後麵和她同時邁動步伐,但其實那事不過是一種錯覺。


    小廁所黑咕隆咚的,林夕二十段錦才剛練起來不久,這位麵靈氣並不濃鬱,因此一條經脈還沒有打通,如今她的視力隻能說比一般人要強,但是還沒有達到夜能視物的地步。


    “韓茹?韓茹?”


    林夕喊了幾聲都沒有任何回音,心下頓時一沉!


    她幾步邁進小廁所,裏麵空空蕩蕩!


    韓茹呢?


    林夕蹲下身用手離地麵還有兩厘米左右的距離一寸寸搜索,什麽都沒有!


    一股寒意順著她的胳膊直爬上後背。


    她又在女廁這邊門口仔細搜索一遍,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


    五識全開也沒有感覺到有生命體的存在,隻有男廁那棵槐樹光禿禿的枝丫伸展過來,形如鬼爪揮舞,寒風吹過樹梢,帶著些微的呼嘯聲,似乎有人在忽遠忽近的哀泣。


    林夕咬了咬牙,對著男廁那邊喊了一嗓子:“男廁那邊有人在嗎?”


    問了三遍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直接又去了男廁。


    一進男廁,就聞到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角落裏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蜷縮著一動不動。


    “韓茹?韓茹?是你嗎?”


    那黑影一動不動,林夕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隻見韓茹正在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仰麵躺在地上!


    她的雙臂和雙腿都壓在自己身下,雙腿分開得大大的,正有鮮血在汩汩流淌。


    林夕第一個念頭就是韓茹可能是被壞人給侮辱了。


    真是禽獸!


    她不由得想起上個位麵的驚瀾那個死變態來!


    韓茹的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下麵隻穿了一條秋褲。


    這是大多數女生冬天去小廁所的裝扮,反正一會就回來,一件軍大衣足夠保暖了。


    可現在那條秋褲中間已經被鮮血浸透了,邊緣開始結冰上凍,中間仍然有鮮血不絕流出。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韓茹是初潮,真的再凍一會恐怕一輩子都要落下嚴重的婦科病,甚至寒氣入體,可能會導致不孕。


    林夕趕緊在韓茹小腹和腿根連點了幾下,然後扯過軍大衣將韓茹包了個嚴嚴實實,抱起來就走。


    因為是住集體宿舍,完全沒有私人空間,所以林夕並沒有練習淬體術的機會,力氣不是很大。


    死拖活拽把一直昏迷不醒的韓茹弄到寢室門口時,林夕已經累的快要脫力。


    畢竟她也是個隻有十五歲的小孩子啊!


    譚樂可能因為擔心著她們一直都沒睡熟,聽到外麵有響動,甚至都沒來得及披件衣服就跑了出來。


    兩個人抬著韓茹放到她的鋪上,林夕開了燈,寢室裏所有人幾乎都已經被先前的聲音驚醒,就算是睡得沉的,也被驟然亮起的燈光刺得眼睛一陣不適醒了過來。


    寢室裏幾乎都是各種不滿的嘟囔聲。


    等到看見韓茹的樣子,頓時眾人全都睡意盡去,嘟囔變成了驚呼。


    有膽子小的看見韓茹褲子上觸目驚心的鮮血,以為她已經死了,頓時大聲尖叫著,還有人喊著“又死人啦”,還有人穿起衣服躲在離她們最遠的角落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林夕已經沒有時間去搭理那些被驚嚇到的女生們。


    她先把那件染滿鮮血的秋褲扯下來丟到韓茹床下的洗腳盆裏,然後將韓茹塞進被窩,挨個晃蕩著桌子上那些水壺,發現有熱水的就倒出來。


    湊了兩個水壺,總算灌滿一個熱水袋,林夕用毛巾包了小心的放到韓茹小腹那裏。


    然後又倒出一些熱水來,用毛巾給韓茹仔細擦拭腿上的鮮血。


    譚樂一直默不作聲給林夕打著下手,等到一切處理完畢,精疲力竭的林夕才發現很多女生正在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麽一邊用一種異常古怪的眼神盯著林雅卓。


    而林雅卓呆愣愣拿著一隻梭羅蜜,口中隻有翻來覆去的一句話:“別難為別人,有本事你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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