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房玄齡都快氣瘋了。


    丟人啊!


    當大哥的居然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的弟弟沒有才學,認為他是取他人之作。


    這……這簡直是……


    房玄齡老臉羞紅,掩麵欲走。


    程咬金和尉遲恭滿臉同情的看著他。


    雖然自己家的兒子不成器,但是好歹不會內鬥啊。


    老房家的兒子,居然直接就在這中秋詩會上鬥起來了。


    在這個家醜不可外揚的年代裏,房玄齡怕是明天早朝可能都不會來了。


    李二也沒執意留下他,畢竟人都是要臉的,還是讓他回家去冷靜一下吧。


    …………


    場中。


    程策也是詫異的看著房遺直,心想:這可真是親大哥啊,這種時候給自己兄弟捅刀子。


    不過,房遺直的眼神清澈,並看不出有什麽其他的意圖,估計是讀書把腦子讀傻了。


    “我……”


    房遺愛的話卡在喉嚨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位公子,又憑什麽說我這兄弟美而有此等才華呢?”


    程策站起來了。


    手中的玉酒壺一直都沒有放下。


    這裏的酒甜甜的,有種喝飲料似的口感。


    “就憑我是他大哥!”房遺直半步不讓:“他什麽樣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聽房遺直這麽說,其他人也選擇了相信他的話。


    畢竟,親人之間應該更加熟悉。


    但是程策卻搖頭輕笑,說道:“那房公子,多久沒見過自己這個弟弟了?”


    房遺直聞言,冷哼一聲:“他整日在外麵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廝混,終日都不見個人影。”


    “一群粗鄙武夫,能有什麽文采!”


    房遺直這一下,可就把所有武將勳略出身的人都給得罪了。


    “那你可聽過一句話。”程策問。


    “什麽?”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程策冷笑說:“你對自己的弟弟漠不關心,在他嶄露頭角的時候,你身為大哥不僅不幫助他,反而還用親人的橫加指責。”


    “修身齊家的要求,你也都沒達到!”


    房遺直懵了。


    他想反駁,但是他卻發現,程策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他很久沒關注過自己這個弟弟了,現在再看,他似乎確實有了很大的變化,


    難道,真是自己的過於武斷了?


    見房遺直已經被自己忽悠得轉移了關注點,程策鬆了口氣,接著說:“你覺得你弟弟不行,那為何不比一下呢?”


    說著,程策直接對著台上的文壇長者微微拱手,說道:“諸位前輩。”


    “既然今日是中秋詩會,那就直接進入今日主題,開始鬥詩吧。”


    孔穎達等人互相看了看,倒也覺得程策這個提議不錯。


    最後,直接由虞世南拍板定音,說道:“那就直接開始鬥詩會吧。”


    “同樣如上題,不設要求。”


    “但是今日乃是中秋,諸位可切莫忘了,嗬嗬。”


    虞世南說完,就笑嗬嗬的坐回了原位。


    但是場中的士子們,卻是出奇的安靜。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今日的大佬們都在這等著最後的詩會呢,那就是修羅場。


    他們這點才華,還是不上去獻醜了。


    程策坐下,輕聲在房遺愛的耳邊說了些什麽。


    房遺愛的眼神越來越亮,頓時就信心滿滿。


    另一邊,房遺直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既然詩會開始,那在下房遺直,就先獻醜了!”


    房遺直拱手一圈,然後沉吟道:“禪邊風味客邊愁,饋我清光又滿樓。”


    “一月可曾閑幾日,百年難得閏中秋。”


    “菊花信待重陽久,桂子香聞上界留。”


    “遮莫圓明似前度,不知誰續廣寒遊。”


    房遺直說完,就直勾勾的看著房遺愛,似乎在等著他能夠有什麽驚世之作。


    而其他人也沒有計較,反而紛紛對房遺直這首詩讚歎不已。


    “此事朗朗上口,聞之餘音繞梁,實乃佳作啊!”孔穎達搖頭晃腦的說。


    虞世南也是微微點頭,出言賞析道:


    “此詩書寫了客邊之愁,滿月之光,菊花之豔,桂子之香。一個百年難遇的閏中秋,被房遺直寫得有聲有色,多姿多彩。”


    “這個年紀就能做出如此詩詞,真是難得、難得啊!”


    蕭瑀、諸遂良等人也是紛紛側目。


    就連台下的李二也是眼中有光,不得不說,這房遺直以後的路子就算是穩了。


    不過他本來也是嫡長子,要繼承房玄齡的國公爵位的,不愁未來。


    “二弟,該你了!”房遺直出言邀請。


    但是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厭惡,而是多了幾分好奇還有一絲絲的敬意。


    房遺愛站起來,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房遺直,但是很快就被堅定所取代。


    這口氣,今日若是不爭,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更會辜負了大哥對自己的信任!


    “我也有一詩。”


    房遺愛大聲說道:“更沽淇上酒,還泛驛前舟。”


    “為惜故人去,複憐嘶馬愁。”


    這上闕念出,卻沒有什麽波瀾,反而還引起了一片小聲的質疑。


    “這……似乎不是中秋詩詞啊。”


    “這描寫,似乎是邊塞景色啊。”


    士子們在議論,台上的蕭瑀更是直接皺眉,不滿地說:“不知所謂!”


    然而接下來,房遺愛的下闕詩句,卻讓他們陷入了沉默。


    “雲山行處合,風雨興中秋。”


    “北路無知己,明珠莫暗投。”


    眾人震驚之餘,又開始暗暗思索。


    這詩中的意思,似乎很是不一般啊。


    “虞兄,你怎麽看?”褚遂良慎重地說道。


    這首詩嚴格來說已經算是有些跑題了。


    “這不好嗎?”


    虞世南摸著自己花白的胡須,說道:“這首詩雖然有中秋,但是卻更是一首極為優秀的邊塞詩。”


    “借著送別的引子,低調的告誡自己的兄長,若無知己,不要明珠暗投。”


    “老夫更覺得,這其實不也是弟弟對兄長的依依不舍之情嗎?”


    “若是一味地固執己見,兄弟二人不能互相理解,那就隻有分道揚鑣這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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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虞世南的解釋,原本還覺得房遺愛這詩有些離譜的士子們,瞬間就明白了房遺愛所言表達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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