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彩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所認為的這個才學兼備的青年,居然與那些仗勢欺人的權貴毫無差別。


    隻想著吞噬自己的酒樓產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看著魚彩萱憤恨不已的樣子,程策歪了歪頭,一臉奇怪的說道:“你憑什麽覺得別人會為你無條件付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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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可憐,這是不假。”


    “但是我為你出頭,就代表著我也要擔當風險。”


    “那我所承擔的風險又有誰來幫我抵擋呢?”


    “歸根究底,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白來的午餐,想要得到什麽,就一定要付出什麽。”


    聽著程策的話,魚彩萱沉默了。


    雖然她也很想反駁程策,但是她也是個聰明人,她很明白程策說的雖然無情,但是卻是個事實。


    看著魚彩萱那低頭不語的樣子,程策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給你出什麽條件嗎?”


    “酒樓都不是我的了,我想聽那個條件又有什麽用呢?”


    “反正酒樓已經與我毫無關係了,那我要關心這些東西做什麽呢?”


    “反正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噗嗤!”


    程策樂了。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我看你也不像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啊。”


    “我才剛剛說了這麽兩句話,你就沒有任何鬥誌了,這樣的人還怎麽做我酒樓的掌櫃呢?”


    程策的聲音落下,魚彩萱難以置信的抬起頭,震驚的看著程策說道:“你、你剛剛說什麽?”


    程策笑了笑,說道:“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準備重複第二遍。”


    “如果你沒有聽清楚,那就當我沒說過。”


    “不不不!”


    “你剛才說的,我聽見了!我聽的很清楚!”


    “你剛才說,讓我當會江樓的掌櫃,對不對?”


    “聽見了你還問!”


    程策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個女人腦袋可能有點兒問題。


    魚彩萱臉色漲紅,她也感覺自己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傻了。


    但是她還是激動萬分。


    雖然酒樓不是自己了,但是隻要還讓自己執掌這家會江樓,那她心裏就是能夠接受的。


    “所以公子您的條件是?”魚彩萱還是有點不相信,接著試探著問道。


    畢竟這個餡餅來的太突然了,她的心裏實在是有些不踏實。


    程策放下手中的醒酒湯,他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淡淡地說道:“你知道的,我是翼國公。”


    “身為國家勳略,是肯定不能親自去經營商業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就需要一個人出麵來幫我經營這些生意。”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產業是我的,但是這些東西表麵上絕對不能是我的。”


    “這個東西你懂嗎?”


    魚彩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其實在稍有見識的人眼中,這都已經是一些大家有目共睹、但是都不會說的一些潛規則了。


    “然後,我這個人呢、比較喜歡錢。”


    “但是,我又不喜歡一個人去主動做那些東西。”


    “偏偏我的腦海裏還有很多的想法,所以我也需要一些人來幫我實現這個目標。”


    “而你呢,身為一介女子,能夠一個人在這群狼虎伺之地,將會江樓經營成現在這種規模,已經足以證明你的能力了。”


    “所以我需要你來幫我做事,當然,以後若是成功了,本公子自然不會虧待你。”


    “怎麽樣?要不要來我手下作事?”


    程策意味深長的看著魚彩萱,他眼中那精亮的光芒和自信,深深的震撼著魚彩萱的內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她的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跟著這個男人,站在他的背後,絕對不會吃虧。


    “我答應!”魚彩萱咬咬牙,說道:“那麽從今天開始,會江樓就是您的了。”


    說完,魚彩萱轉身走到後麵的櫃架上。


    拉開那上麵擺著的那些裝飾物,最後拿出了一張有些老舊的紙。


    她走到將床前,將這張紙遞交到了程策的手裏。


    她有些不舍得說道:“這就是會江樓的地契,既然決定了到你手下,那這張地契也該歸屬於你,放在我手裏就不合適了。”


    魚彩萱很聰明,既然做出了依附別人,選擇成為了下人,那就要有下人該有的覺悟。


    她的姿態擺得很低,在程策麵前,完全是將自己擺在了一個侍女的位置上,而不是會江樓的老板。


    對此,程策還是非常滿意的。


    一個懂得看別人眼色、知道進退的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比較討人喜歡的。


    於是,程策笑了笑,反手將地契遞回給了魚彩萱,說道:“這會江樓的地契就不用了,你既然投到了我麾下,那我自然就該信任你。”


    “這張地契還是交給你保管吧。”


    “你隻要記著,背後站著的是翼國公府就可以了。”


    “以後會江樓的收入七三分,七成交由我翼國公府,剩下三成都是給你的。”


    對於地契這種東西,程策是不太放在眼裏的。


    它放在誰的手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有多大的權利。


    隻要程策一直保持著淩駕於他之上的權利,隻要他保證著、日後自己一直都有著這樣的權勢,那麽魚彩萱隻要不是腦子進水,就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當然,如果有一天他的權勢不再,即使是擁有會江樓這樣的一方寶地,他自己也護不住。


    到時候,這裏隻會像一塊肥肉一樣,吸引眾多的餓狼上來撕咬。


    到了那時,恐怕連個善終都不會有。


    魚彩萱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於是她堅持說道:“既然已經歸附到翼國公府名下,那這個地契自然就是歸您的,放在我這裏,實在是不合規矩。”


    她不知道程策這是試探、還是什麽,自己還是盡到自己的本分比較好,不要去覬覦一些不該想的東西了。


    程策搖搖頭,也沒多說,隻是微微笑著,說道:“歸附到我的手下,就連這第一條命令都不聽了?”


    魚彩萱悚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些什麽。


    於是她不再拒絕,恭敬收下了地契,心中也有了些許的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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