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


    張亮的車隊已經走出了長安城。


    回頭望著那雄偉壯闊的城池,張亮的眼睛裏有些不舍,但是一想到自己封疆大吏的生活,心情也好轉了許多。


    “戒備!”


    忽然,外麵傳來了護衛的吼聲。


    張亮心中一驚,出生說道:“怎麽回事?”


    “侯爺,前麵有一隊馬匪將我們圍住了。”


    那護衛趕忙回答道:“侯爺放心,區區馬匪,頃刻之間就讓他們粉身碎骨。”


    “好。”


    張亮點點頭。


    但是轉眼之間,他似乎就想起了什麽,冷笑著說:“我這才剛出長安城,你就迫不及待的動手了,還真是找死啊!”


    “你個窩囊廢,都被人家趕出了長安城,居然還有臉笑!”


    一隻坐在一邊,始終都不說話的張亮之妻李氏,滿臉不屑的說道。


    張亮坐在那裏,訕訕地笑著,也不敢反駁。


    自己續弦的這個後妻,性情潑辣,還是不要招惹她為好。


    但是他們似乎有些過於樂觀了,外麵廝殺聲一起,居然久久沒有停歇。


    張亮有些真震驚,這些人怎麽如此厲害?


    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張亮撩開的自己身邊的車門簾,探出頭去。


    隻見外麵那些人雖然衣衫破爛,但是行為整齊,進退有據,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山匪,反而更像是……嚴格訓練的正規軍!


    對此,張亮的眼中泛起了精光。


    據他所知,程策可沒有任何屬於他的武裝力量。


    而且這些人的狼狽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


    他忽然想起了逃出去的薛萬徹兄弟!


    “居然敢和隱太子的人聯係到一起,小子,你可還真是找死啊!”


    張亮有些猙獰的笑道。


    忽然,他的餘光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光亮。


    很遠,近乎微不可查!


    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殺機!


    “轟!”


    一道炸雷般的聲音從山頂上響起。


    下一秒,準備緊急避險的張亮,瞬間就變成了一灘碎肉!


    馬車的車頂,也都被這一槍的餘波,直接給掀翻了出去,露出了裏麵衣衫不整的李氏和張慎幾……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那輛馬車。


    二裏地之外的山頭上,薛萬鈞一臉震撼的透過槍瞄,看著已經化作碎肉的張亮,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


    雖然早就知道了銀色的大管子威力無窮,但是當他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震驚。


    “投靠那家夥,還真尼瑪明智啊……”薛萬鈞後怕不已的輕聲說著。


    “天罰!”


    “這是天罰啊!”


    幾名士兵驚駭欲絕的喃喃自語著。


    就連那邊一直冷眼旁觀的玄甲軍,都產生了片刻的慌亂。


    “將軍!”


    “這……”


    玄甲軍已經呆滯了,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保護好長平縣侯的家眷,至於那些人……”


    那將軍一咬牙:“撤!”


    他也想衝鋒,但是對麵的人明顯比他們更加敏銳,已經提前開始撤退了。


    前麵是茂密的山林,玄甲鐵騎根本就毫無用武之地。


    看著已經化作一灘碎肉,連個全屍都拚不出來的張亮,那將軍臉色複雜,這次回去,他算是不死也得扒層皮了。


    “走,回長安!”


    那將軍下令道。


    就這樣,剛剛離開長安還沒有多久的車隊,就回到了長安城。


    隻不過,出城的時候,人還是活的。


    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死無全屍了。


    …………


    大街上,士氣慘淡、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崩潰的玄甲軍,帶著有些破爛的馬車走在大街上。


    張亮的屍體雖然已經湊不全了,但是這些將士還是盡可能的幫他收拾了一下血肉,聚在了一塊木板上,然後用一塊破布蓋了起來。


    “這……什麽情況?”


    路過的百姓的好奇的看了過來。


    “不知道啊。”


    百姓們聚在一起,都是一副好奇的樣子。


    “難道是打仗了?”


    “不像!”


    “確實,打仗了也不會就這麽點人兒。”


    “這……怎麽有點像是長平縣侯張亮的車啊?”


    忽然,一道聲音在人群中顯得那麽突兀。


    “對啊,早上那侯爺的車隊不是出城去了嗎?”


    “聽說是去做靈州刺史了。”


    “可是這怎麽回來了?”


    “怕不是出事兒了?”


    俗話說啊,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一群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了半天,居然也把事情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依我看啊,這人還是遭了天譴!”


    忽然,一人與眾不同的看法,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百姓們紛紛看了過來,想要看看這人有什麽與眾不同的看法。


    這人挺了挺胸脯,輕咳一聲,然後說道:“我舅舅的外祖父的大叔的二姨的表姑家的嬸娘的兒子的弟弟,在禁軍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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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這長平縣侯離開長安,咱當今陛下可是派了足足一百人的玄甲鐵騎啊!”


    “哇!”


    百姓們一聽,這還了得?


    李二陛下的玄甲鐵騎所向披靡,在他還是秦王的時候,就已經深深根植在大唐百姓的心裏。


    所有人都認為,那是一隻戰無不勝的隊伍。


    “眾位都知道,玄甲鐵騎那可是天下無雙啊!”


    聽見這人這麽說,百姓們紛紛點頭,都認同這樣的評價,


    這時,這家夥直接話頭一轉,說道:“你們想想,能把玄甲鐵騎都給弄成這麽失魂落魄的人,能是人嗎?”


    百姓們麵麵相覷,似乎……有點道理啊。


    忽然,有人低聲說道:“所以,隻能是天罰!”


    “除了天罰,又怎麽可能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殺人呢?”


    “而且你們看,玄甲鐵騎可是毫發無傷啊!”


    這一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驟然隻見,張亮離開長安的車隊遭到了天罰的傳言,如同燎原之火,開始在一陣陣不明的東風的助力下,開始愈演愈烈!


    關於張亮的黑料,開始一點點的都被人給挖掘了出來。


    短短的時間內,張亮的名聲,就已經要像過街老鼠一樣,臭不可聞了。


    但是這一切,還在東宮之中,勤奮的批閱著奏章的李二並不知道。


    但是他也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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