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不知他話裏真假,不敢作聲,隻強忍著他帶來的顫栗。見她不說話,他則掰過她的臉,拇指在那柔-嫩的唇上反複摩挲:“怎的不說話,嗯?”


    吳清忍耐著:“你希望我說什麽。”尼瑪,這貨就是神經病啊!跟神經病是沒辦法溝通的好不好。


    他的回答則是重重地咬了一下那圓/潤可愛的耳珠!


    吳清無奈,忍著痛意道:“你到底要怎樣啊。”


    “不是我要怎樣,而是你要怎樣!不如讓我來猜一猜,其實你不想回去,嗯?”


    她的答案最好是肯定的,否則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說不定一怒之下會掐斷她的脖子。


    可把她弄死了,他還跟誰快/活啊,那自己的後半生豈不要過苦行僧的日子了,嘖嘖,太沒滋沒味了。


    不知怎的,吳清竟然聞到了一絲殺氣,心道:我若承認了這一關就蒙混過去了,否認的話……後果不敢想象。算了,還是認慫吧!


    於是在他淩厲的目光下,她緩緩地點了點頭:“這裏有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不想回去。”


    不錯,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


    他滿意了,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正麵對著自己:“我聽說徐大夫今日來過了?”


    “嗯,是我叫她來的。”


    “是哪裏不舒服嗎?”其實他已經將徐大夫叫來問過了,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如果她肯告訴自己,那就說明這種私密的事情她還是願意和他分享的。


    吳清倒沒想那麽多,也就實話實說了。


    他想聽的就是她的坦誠,心底某一處柔軟的不得了,於是溫聲道:“下次我會注意點,時候不早了,睡吧!”


    吳清的眼睫毛一顫,輕輕的點了點頭。


    還有兩三個時辰天就亮了,她打了個嗬欠躺在床裏邊,外邊睡著沈成,後半夜相安無事,一直到天亮。


    等她睡醒時,身旁的人早已離去。她叫青紅進來,問道:“你們家主何時離開的?”


    “半個時辰前,早飯沒吃就走了。”


    吳清沒說話了,起床,洗漱!


    青紅從旁道:“娘子怎的不好好打扮一下呢,您要是打扮起來,絕對能夠超越魏夫人。”


    吳清趕緊將食指壓在唇上:“籲,要是被人聽到了,少不得要誤會我了。”


    “對不起,奴婢一時糊塗不是故意的。”青紅臉上怕怕的。


    吳清一時心軟,就沒再說什麽了,隻叮囑她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隨後青紅端早飯去了,吳清則坐在窗前喝白開水,喝到一半時青紅端早飯回來。


    “娘子,早飯拿來了,快乘熱吃吧。”


    吳清坐過去,伸手端起粥碗,舀了一小勺粥放進嘴裏,剛吞下去,下人進來稟報家主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幹嘛還要跟她說啊!真是太無聊了!


    她就跟沒聽見一樣,繼續吃粥,待到第四口粥入口,忽然聽到門外侍女行禮聲,當下既被粥嗆到了。


    青紅連忙給她拍背順氣,待她停止了咳嗽將水杯遞過去:“娘子喝點水吧。”


    吳清拿帕子拭了拭嘴巴,再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最後抬眼看向沈成:“要不要吃早飯?”


    “嗯,你給我盛。”他撩起衣袍坐下,冷厲的眸子在她臉上來回巡視。


    吳清被他看的很不自在,盛粥的手微微發抖。


    “你手抖什麽?”


    “啊,沒啊!”矢口否認。


    他沒再追問,從她手裏接過粥碗,慢條斯理地喝起粥來。吳清不好幹坐著,用一雙幹淨的筷子夾了些小吃放他麵前,他看她一眼,接著將她夾的東西全吃完了。


    飯畢,他溫聲道:“今日我無事,可以帶你出去逛逛。”


    吳清愣了下,片刻後謊稱身子不適不想出門。而事實卻是很想出門,隻是不想跟他出去而已。


    沈成不信,眯起眸子:“哦?可是小腹不舒服?”


    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吳清一時也想不到別的理由,隻好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給你揉一揉吧,我們到床上去。”


    見他起身往內室走,她攔都來不及,頭一下子就大了。他說到“揉”,絕對沒安好心!


    她連忙跟上去,著急道:“那個,小腹又好了。難得今日天氣好,你也有時間,我想出去走走。”


    他挑著眉回頭:“真的好了?”


    她用力點點頭:“真的!”


    他忽然笑了下,卻意味不明。“那就走吧,別愣著了。”


    她趕緊跟上。


    吳清的身份是不允許從正門走的,從小門繞到正門前,不想魏夫人也在。


    那魏夫人看見她,微微頷首算是招呼過了。


    三個人坐進一輛馬車。幸好馬車足夠寬敞,否則的話還不夠坐呢。


    明明府裏有許多輛馬車閑著,卻隻駛出來一輛,真鬧不明白三人擠一塊幹嘛!


    莫不是沈大公子想要……畫麵太汙了,不敢想象。


    魏夫人與沈成在棋盤上對弈,吳清坐在門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馬車駛到萬年橋停下,聽到小廝說到了,吳清迫不及待推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


    沈成帶來的護衛誤會她想要逃跑,瞬間將她包圍住,弄得吳清有些哭笑不得:“各位好漢,你們誤會了。”


    “怎麽回事!”是沈成的聲音。


    護衛見家主出來,畢恭畢敬道:“我等誤會吳娘子逃跑,所以……”


    沈成揮手打斷他們:“都退下吧。”


    魏夫人這時走至吳清,溫聲道:“方才妹妹跳的太急了,可有摔著哪?”


    吳清搖搖頭:“哪有這麽嬌氣,您過慮了。”


    魏夫人點點頭,轉身回到沈成身後,眼瞼微垂,不知在想什麽。


    吳清自她身上收回目光,待他們走動了方移步跟上。


    橋下就是有名的黃月河,幾艘畫舫載著遊客的歡聲笑語緩緩駛過。他們立在橋頭看了會,隨後也登上畫舫。


    這是吳清有史以來首次乘船,想不到會有輕微的暈船。


    魏夫人見她臉色不怎麽好,關問道:“我見你臉色不好,可是暈船?”


    魏夫人說完,沈成就朝她看了過來。吳清沒什麽精神氣不想說話,於是點了點頭。


    “妹妹實在是無福之人,實在可惜了這麽美的風景。”魏夫人一臉可惜道,隨之吩咐侍女去拿些薑片過來。


    待薑片端過來,她對吳清道:“吃這個能治暈船。”


    可這個東西好辣,怎麽吃!


    吳清看著薑片不動,很是糾結!魏夫人笑了下,繼續勸道:“沒事的,就吃一片就好了,你想想看,它總沒藥難喝吧。”


    她一想也是,也就不再糾結了。


    薑片果真有效果,吃過後,幾乎不暈船了。吳清懶洋洋地扒著畫舫欄杆欣賞兩岸秀麗的風景。魏夫人高興,叫人取來琴,在沈成麵前撫上一曲。


    “好!把這酒喝掉!”沈成拍手叫好,叫人將酒給魏夫人端過去。魏夫人接過酒一飲而盡,笑道:“多謝爺的酒,妾身今日實在高興,再給您撫一曲吧。”


    “嗯!”


    吳清對琴聲一竅不通,聽不出她撫的好與不好,更聽不出那琴聲裏的綿綿情意,隻覺無趣,起身走到了船尾。


    青紅跟在旁邊,歎道:“魏夫人真是多才多藝,一首曲子便將家主迷的神魂顛倒,這等功夫……哎,娘子多學學才是。”


    吳清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學她做什麽?”


    青紅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抓住家主的心啊。”


    吳清嗬嗬兩聲:“我為何要抓住他的心,他的心想在哪便在哪,與我何幹。你怎麽了,眼睛不舒服嗎,擠成這樣!”


    話音一落,隻見青紅撲通一聲跪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吳清反應過來連忙回頭,便見沈成陰著臉站在船艙門口,想來聽到了她的話。


    她並沒有像青紅那樣產生恐慌,反而異常平靜。


    他們誰也不說話,就這麽僵持著,直到魏夫人走出來打圓場。“今日難得有空出來遊玩,妹妹高興點,隨我向爺敬個酒吧。”


    吳清咬了咬唇想拒絕,卻見魏夫人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便不怎麽情願地跟著對方走進艙內。


    魏夫人先端起酒盅敬沈成:“妾身先幹為敬!”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隨之抬起纖纖玉指撫著額頭狀似頭暈道:“妾身實在不勝酒力,不能喝了,望爺體恤!翠枝,扶我出去醒酒。”


    一眨眼的功夫船艙內隻剩下吳清和沈成了。


    吳清把心一橫舉起酒盅道:“我幹了。”言外之意你隨意。一口將酒吞下,瞬間就將眼淚給辣出來了。


    她不喜酒味,更不勝酒力,隻一小盅酒下肚便支持不住了,身體軟綿綿的,醉眼朦朧,麵前的人由一個變成好幾個。


    沈成走至她麵前蹲下,見她醉態的樣子要比平時格外可愛,像隻毛茸茸的免子似的,忍不住想要揉進身體裏。


    這麽想著便這麽做了。


    吳清給給弄的快要透不過氣了,掙紮起來:“放開我!”


    不放,這輩子休想他會放手!


    船艙外,魏夫人神態悠閑地端坐在椅子上欣賞美景,眼裏哪有半點醉意。侍女翠枝將沏好的茶水端給她,恭敬道:“夫人請用茶!”


    她接過茶盞飲了兩口茶道:“裏麵現在什麽情況了?”


    翠枝麵上一紅,吞吞吐吐道:“吳娘子好似醉了,家主他……”裏麵的動靜可大了,真是羞死人了。


    魏夫人明白翠枝的意思,說心裏不難過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可有什麽辦法能夠改變呢。


    翠枝善於察言觀色,見她臉上藏不住的失落,安慰道:“夫人莫要難過,家主對那個女人也就圖個一時新鮮罷了,要不了多久就會食膩,她的下場就絕不會好到哪裏去。”


    魏夫人想想也是,這麽多年了,始終陪在沈成身邊的也隻有自己而已。


    這麽一想,也就釋懷了。


    見她心情轉好,翠枝也跟著高興,又去端了兩碟子點心過來。魏夫人對翠枝還是滿意的,便賞了她一碟子點心。


    翠枝高興的連聲道謝,拿去與小姐妹們分了。


    天氣晴好,黃月河上風光無限,畫舫慢悠悠的行駛著,到了中午時分,船艙裏的動靜方停。


    魏夫人吩咐人端茶送水,備好午膳!


    船艙裏散發著濃烈的歡-愛味道,魏夫人命人將窗戶打開吹走屋子裏的味道,再走向榻上累得不想睜眼的女人。


    近看之下,她真的好生嫉妒床上之人,沈成與她在一起時,何時這麽久過,每次都是草草了事,更不要說身上會有宣示主權的一枚枚紫色咬痕了。


    別說自己,恐怕其他女人也沒有被他這般“特殊”待過。


    深吸了口氣,笑道:“妹妹可否起來用膳?”


    吳清不想動彈,卻不想魏夫人誤會自己嬌氣,勉強起來吃了幾口飯便扒著欄杆暈暈欲睡。


    見此,魏夫人忍不住打趣:“爺,看您吧妹妹累的,呆會我讓人做些好吃的給妹妹補補。”


    沈成挑起眉毛不置可否,伸手指著她麵前的酒盅:“把它喝了。”


    魏夫人不敢不從命,笑著喝了。當然,她的酒量也是曾經鍛煉出來的,半斤酒下肚絲毫沒有問題。


    直到一斤酒下肚,魏夫人終於有了醉意。“爺,妾身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醉了好啊,醉了就睡覺,繼續給她倒酒……”


    聽著那兩人的聲音,吳清無力翻了個白眼。喝喝喝,怎的不喝死他們!兩個酒鬼!


    緊接著一陣風吹過來,吳清舒服的閉上眼睛,沒多會便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回到了她和王大勇的家,盡管屋子破舊,沒有家具,卻使她倍感溫暖的家。


    夢裏,王大勇笑著對她說:“媳婦兒,咱有錢了,咱可以造新屋子住了,你看,這裏好多好多的錢。”


    她一看,臉色突變!


    那哪裏是錢啊,分明就是燒給死人的紙錢,王大勇一定想錢想瘋眼花了。


    她想說那不是錢,不想王大勇連同那堆高高的紙錢一同不見了。


    她忽然從夢中驚醒,手心裏全是汗。


    好端端的怎會做這種奇怪的夢呢!


    莫非……


    忽然想到沈成的那句話:“你那個前夫真是蠢透了,竟然想刺殺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熊樣,嘖嘖……”


    難不成他把王大勇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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