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參橫。


    豪華遊艇層層列列,船頭枕著波濤,海浪輕送。


    文昊登上了遊艇,neil還沒有到。


    riva68''ego這個巨無霸是他最近才購下的心頭好,雖然在他看來私人遊艇並不是最大的就好,可他看了她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無法抵擋她四下閃耀的魅力。


    他喜歡黑胡桃木裝飾的色澤和白色的金屬質感,簡約時尚的風格和對細節的無比追求,吻合了他在衣著和家居方麵小小的潔癖心理。


    在客廳的沙發上恣意的半躺下,環形的玻璃窗也能輕易禁閉吵雜,他端著酒杯,合眼假寐,盡情享受海灣的寧靜夜色。


    海浪輕輕搖,船體在隨波逐浪,躺在這遊艇內,你卻幾乎感受不到晃動。蔣文昊很想思考點別的,可他的思緒一二再三,不由自主的聚焦在了那張小臉上,那甜蜜的小酒窩,讓他很想再親她一口。


    他想起那個吻,他在她的額頭輕輕地一點,其實,那時候他有多想印在她的唇上啊,他隻是怕,怕嚇壞了她。


    如果是夏天就好了,可以邀請她在舊金山的近海來一次三天兩夜的漫遊。


    海上升明月,遠處傳來美人魚的蕭聲,把船拋錨在四下無人的內海,然後後甲板,欄杆巧,你情我濃。


    後麵擁抱。


    環繞你纖纖的細腰。


    我吻你的絲滑,濕熱的氣息,喘息像花瓣雨零星散落。


    推開,扣緊你掌心的溫度,蔓藤樹,蔓藤花一樹纏繞。


    到底。


    指滑,柔滑,漫劃,“你這蕾絲裙,不如,不如我幫你脫了吧?”


    他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裏,


    突然又想起上次家庭醫生對他說,“有個固定的性伴侶有很多健康上的好處。”


    “不如就你吧,”他想,“薇薇,做我的固定性伴侶?好不好。”


    “你這是在幹嘛?”neil走進來問他。


    聽見neil的聲音,文昊並沒有動,依然頭枕著胳膊,散漫的半躺在沙發上。


    “等你來喝酒啊。”他睜了睜眼說,“今天因為你那小模特,被人無緣無故的的打了一拳,你還不該陪我喝兩杯?”


    “你開什麽玩笑啊。”neil說著走了過去,隨手按下了cd播放器,跳躍的金屬音四下散開來。


    “這音樂真吵啊,”文昊揉揉額頭站起來,倒了杯紅酒遞給了neil。


    “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不合適今天的心情罷了。”


    “你今天什麽心情啦。”


    “被人打了的心情啊。”


    “你說真的?”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neil這才注意到文昊的鼻子,還真有一滴殘餘的紅。


    “你不會是為女人流鼻血了吧。”neil驚詫的說。


    “都說了,是被人打的啦。”


    “什麽人敢動你啊,老大,你那黑炭頭呢,還不一拳把人給廢了。”


    “廢你個頭啊,我被一個心理醫生給打了。”


    “什麽?”neil的眼一下瞪大了。


    “心理醫生嗎?”他問。


    “嗯。”文昊於是說了剛才的事情。


    “嗬嗬,”neil不由得大笑。


    “你笑什麽啊,你。”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neil笑著說:“誰讓你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魅力無邊啊,讓你吃點苦頭都好啊。”


    “你是不是朋友啊,我被人打,你還樂啊。”


    “就是朋友,我才樂啊,難得你讓我看看笑話。”


    嗬嗬,推杯換盞,兩個人也都有些許醉意。


    文昊說:“你不知道吧,你喜歡的那個女模特竟然認識那個心理醫生?”


    “認識有什麽出奇。”


    文昊說:“你小子就犯傻吧,那個女模特,八成也會喜歡那心理醫生的,那心理醫生,還真長的一張讓女人喜歡的臉......”


    “像你這樣啊。”neil打趣道。


    “當然不是,我不知道比他型多少,那家夥,整一小白臉,你還,還是快點出手吧。”


    “其實,我,我一直都有表示,可魚金她並沒有什麽回應。”


    “你什麽表示啊。”


    “我一直都有送花啊。”


    “哦,是嗎?”


    “是啊,隻不過沒有署我的名字而已。”


    “我去。”


    “哎,我說,你說的那個小白臉心理醫生,他叫什麽名字?”


    “什麽名字,好像韓什麽來著,韓子瑜,maxwell?”


    “韓博士?”neil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怎麽了,你?”文昊嚇了一跳。


    “他,他是我的心理醫生。”neil有些臉色發白。


    “什麽,你說的什麽鬼話?”


    其實就連子瑜他也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在線上谘詢他的這個client,他口中的那個他喜歡的人,竟然就是魚金。


    而魚金她,也曾經是他的client客人。


    夜色漸濃,天邊一點星光,在溫暖著誰床前的孤單?漁火裏的歌聲,又留戀著誰的酣甜的金耳朵?


    那一夜,竟然沒有人能睡的好罷。


    子瑜有些揪心。


    芷瑤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慌亂。


    文昊,莫名的心躁。


    neil,黯然神傷。


    這次的心理谘詢很有效果,他期待完成這次的療程,他就可以以一個男人的身姿出現在她的麵前,向她表白,可這竟然來不及了嗎?


    他的心上人竟然愛上了他的心理醫生?


    這唱的是什麽戲?neil不能人事的心理陰影,到底怎麽回事?


    那年他15歲吧,和文昊在同一所貴族中學讀書,他的家境雖然比不得好朋友蔣文昊,可和一般人比起來,也算是大富大貴啦。爺爺是有名的太平紳士,家裏三代都是經營珠寶的珠寶商,分店開遍整個東南亞,在上海,台北都有分店。


    他是父母的小兒子,老爸老媽的掌中寶。不過是因為大病了一場,落下了點功課,父母就為她請了個家庭老師,幫他補習中文和英文。


    小姐姐是個大學生,他至今記得她的樣子,她好美。俏麗的臉龐,微薄的嘴唇,精致的麵容。最不能忘她的背影,長發披肩在風中飄送......


    第一次見到她,他就覺得自己喜歡她。父母介紹了幾個家教,他堅持說:“媽咪,就她吧。”


    她明亮的眼眸裏總有一絲憂鬱的色彩。


    他無意中知道了她有個身體殘疾的媽媽,還有上小學的弟弟。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家教補貼家用。他偷偷的把那些年,爺爺,爸爸媽媽給的零用幾乎全給了她。


    她默默地收了。


    別以為那是筆零用錢,會是小數目。他可是那種比較宅的孩子,平日裏從不亂花什麽錢。那筆錢,幾乎有20萬港幣。


    夏夜有些孤悶難禁。


    熏衣汗雨的,姐姐一邊給他講解,一邊就把外套脫了,她彎彎腰,給他指一指書本上的某個字,她的胸像是有意又像是無意的碰到他的膀頭。


    他突然就心猿意馬起來。


    心口一熱,他蹭的一聲站了起來,鼓足勇氣說:“姐姐,我,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初戀,初雪,“初”這個字真心很美好。第一次讓人一生記憶本是人之常情,可這“初”字是不是通“處”字呢?我吧,個人認為處女情節是一種很美好的感情,可問題是和它想對應的處男情結,怎麽瞬間就猥瑣和搞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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