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公主來過之後,很快便又走了,她隻是過來看看蘇邀的。


    屋子裏的紅燭爆出燭花,蘇邀便聽見錦屏輕聲說:“姑娘......”咳嗽了一聲又改了口:“太孫妃,殿下已經吩咐人在淨房裏放了水,您要不要先梳洗?”


    蕭恒出去敬酒,無論如何也沒這麽快回來的,蘇邀頭上那頂花冠十分沉重,加上臉上今天因為是新娘妝塗了一層厚厚的粉,現在渾身都不舒服,聽見說是已經備好水了,她急忙點頭:“要的要的,先梳洗吧。”


    錦屏便忍不住掩著嘴笑了起來。


    東宮女官非常好相處,早已經帶著錦屏她們熟悉過了地方了,錦屏早把淨房給收拾好了,淨房外頭的隔間裏也早就已經擺上了幾個龐大的櫃子,專程用來放蘇邀的衣裳。


    女官們還笑說這都是蕭恒之前便特地吩咐了內侍省置辦的,為的就是方便太孫妃的衣裳放置。


    光是這份用心,便著實是羨煞旁人了。


    錦屏看一次感歎一次,如今看到都都還是忍不住再羨慕起這個大櫃子來,打開了櫃子,蘇邀的衣裳都已經放置好了,她想了想,取出了一套紅色的綢緞中衣,服侍著蘇邀去了淨房裏頭。


    淨房裏沒有木桶,而是建造了一個很大的池子,池子裏如今還冒著熱氣,饒是蘇邀在雲南見過了溫泉,之前汪家在通州也有溫泉別莊,她也沒見過直接在家裏建造池子的。


    她忍不住有些擔心,蕭恒這不會被禦史參奏一本,說他是窮奢極欲吧?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幫禦史們最喜歡風聞奏事。


    東宮女官正好進來,見狀笑著道:“太孫妃請放心,這個池子修建,乃是內侍省建議的,冬天便直接燒炭,跟地龍是一樣的,並不浪費什麽。”


    冬天的時候,宮裏是要燒地龍的,否則的話,在房裏比在露天還冷。


    這池子看著十分的嚇人,但是其實也不過是順帶燒起來的。


    蘇邀就鬆了口氣,她倒不是不喜歡,畢竟誰會不喜歡這樣大的可以隨時泡澡的池子呢?她也不能免俗,不僅不能免俗,心裏還有點高興。


    也因此,等到女官將花籃裏的玫瑰花瓣撒在了水麵上,她還歡快的撲騰了一陣。


    其實她自小都是在山東長大,平時生活的地方很少能遇見水,她就是個旱鴨子,但是這個池子簡直太合適了,她甚至還整個人都浸在水裏,憋了一會兒氣。


    錦屏笑的了不得:“姑娘真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這個有什麽好玩的?我給您洗頭吧?”


    蘇邀急忙點頭,楊老太太為了給她把頭發梳起來,用了大約一整瓶頭油,她的頭發黏黏膩膩的,難受的要命。


    錦屏的手指輕重適中的給她按摩頭皮,她靠在了池壁上,沒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忍不住輕聲問:“什麽時辰了?”


    “都已經要子時一刻了。”


    低沉的男聲響起來,聲音還帶了一點兒暗啞。


    蘇邀一驚,沒有想到蕭恒竟然已經進來了,她想起自己還在池子裏,急忙往後退,卻不小心腳底一滑,整個人都往水裏摔了進去,嗆得眼淚都忍不住出來。


    蕭恒也噗通一聲跳進水裏,伸手將蘇邀給撈了起來,又好氣又好笑的搖頭:“你可真是,我有這麽可怕麽?”


    蘇邀哪裏是怕?


    她是害羞!


    她原本還在想著新婚夜該怎麽應付過去-----她再喜歡蕭恒,上一世跟程定安敦倫的陰影也還是籠罩著她,讓她對這事兒沒什麽好感,此時在猝不及防之下跟蕭恒坦誠相見,她人都懵了。


    蕭恒的眼神卻深邃得有些嚇人,見蘇邀不斷掙紮往後退,他往前了一步,將蘇邀攬住往自己身邊一帶。


    蘇邀隻覺得蕭恒身上燙的嚇人,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一麵被蕭恒的眼神看得忍不住躲閃:“你快放開我!”


    聲音帶著顫音。


    池子裏的霧氣將他們籠罩在其中,蕭恒果然放開了蘇邀。


    蘇邀忍不住尖叫:“蕭恒!你幹嘛脫衣服?!”


    一麵飛快的轉身想上岸去,急促的道:“你要洗便洗吧,我洗好了,先上去......”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蕭恒一把拉住了,她還有些無措,下一瞬,蕭恒的唇卻已經落下來了。


    這一次跟從前不同,蕭恒非常霸道非常強勢,唇齒相接,他似乎想要把蘇邀給拆吞入腹,撬開了蘇邀的牙關,便開始攻城略地。


    蘇邀一開始還奮力的想把他往後推,等到後來便沒了力氣,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雙手已經圈住了蕭恒的脖子,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直到蕭恒的手一路往下,她終於艱難的清醒過來,急忙握住了蕭恒作亂的手,幾乎不敢抬頭,聲如蚊蠅的搖頭:“不.....回去......”


    蕭恒停了下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喘息了一陣,才一把將蘇邀橫抱起來,扯了屏風上的薄毯,將蘇邀裹住,帶到了床上。


    這張床非常的大,是一座像是小房間一樣的千工拔步床,此刻蘇邀被放置在床上,便急忙往裏麵滾,臉紅心跳的把頭埋在了枕頭裏。


    剛才,剛才她竟然也意亂情迷。


    蕭恒的味道跟程定安的完全不同,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薄荷味,連嘴裏的味道也是清新好聞的,而且他還......


    她正恨不得捂臉,蕭恒便已經上來了,將被子掀開一角,好笑的看著蘇邀:“怎麽,你是想當烏龜了嗎?”


    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肆無忌憚,蘇邀被看的渾身都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整個人都軟的不像話,低聲嘟囔:“你今天有點嚇人。”


    蕭恒壓在被子上,認真的看著蘇邀,手摩挲著她的脖子,感受到她的戰栗,他好笑的問:“是哪裏不同?”


    聲音越來越低,手也開始不安分的開始往下,而後他俯身吻住了蘇邀。


    蘇邀被親的頭腦發暈,直到覺得身上一愣,才驚覺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蕭恒給從被子裏剝了出來。


    ------題外話------


    洞房花燭太難寫了,這幾天帶著孩子在外麵玩,昨天沒趕上更新,太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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