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燦爛得讓人心悸,天空更是碧藍如洗,清涼的風吹過,帶來淡淡的桂花香味。


    不能否認這是一個好天氣,卻不會悶熱得惹人心煩。


    所以那個抱頭蹲在掛花樹下,一臉煩悶的女子,可以肯定不是天氣惹的禍。


    她糾結又深仇大恨的盯著眼前的桂花樹,若有人在此便會以為那是他的殺父仇人。如果那人夠細心,就可以發現她的眼神呆懵而茫然,顯然是陷入沉思。


    她昨天一睜開眼睛,連忙看了看四周,古色古香的裝飾證明自己還是沒能回去。神情瞬間從迫不及待變得失魂落魄。


    旁邊的女子明顯是誤會了,歎了口氣道:“二哥他們已經走了,你看看,你這又是何必呢?舍不得,大婚之夜又不肯好好相處,今兒他走了,你一夜未眠又站在門口等了一天,你是想著他能半路回來跟你告別,還是想著像現在這樣病了,他能回來看你?”


    她仿佛仍未回過神來,耳邊傳來的話語似乎也聽得不真切。


    女子看在眼裏,大概覺得剛才的語氣有點重了,柔聲勸慰:“嫂子,別再傷心難過了,你們的事我也不想說了,等二哥回來了,你們再好好過吧。你這一連昏迷了一天一夜,可嚇死我,我給你熬了粥,你吃點吧。”


    過了半響,她的眼神總算恢複清明,看看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一身淺藍色的羅袖長裙,端著碗,臉上布滿著擔憂。


    她緩了緩心神,扯出了個笑容。


    “我剛醒來,腦子有點昏沉,我再躺躺再吃。”


    看了眼女子,想了想,再道:“你別擔心,我好多了。”


    女子點了點頭,神情還有點擔憂,倒也沒再說什麽,把粥放在桌上,囑咐一聲,便轉身出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她見女子出去了,大大吐了口氣,打量了一下周圍,古色古香、雕梁畫棟,明顯是大婚不久的新房,全新的紅木家具,大紅龍鳳床被,掛在床柱上的雙喜燈籠,無不證明這一點。


    可是這周圍裝飾得有多喜慶歡愉,她內心就有多絕望。


    竟然還是未能回去,她為了回家,一世比一世活的卑微,一世比一世活的戰戰磕磕,生怕改變了什麽,就回不去了。


    可還是不行,她用了一世又一世演戲做戲,迷失了自我,分不清誰是她她又是誰,不知道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她想她累了,真的累了,要睡一睡,醒來再想想應該怎麽做,做什麽。


    ――睡,睡個鬼,一腦子亂糟糟的記憶像影片似的在腦海裏播放,頭疼得要死,怎麽睡得著。


    難得悲傷懷秋一番,奈何現實不給力,她表示很無奈。


    好不容易等“影片”播放完畢,她,不,應該說敖寸心顯得很憂鬱,特別想到剛剛“影片”中一出場就全是特寫的楊二哥。


    作為一個資深穿越者,經過幾百年――不,是幾千年的時間,第一世的記憶應該記不清了。但是,敖寸心表示很自豪,她的記憶就像存了檔,不論經過了多久依然清晰。


    敖寸心很倒黴,她的每一世都顯得那麽的悲催,無論哪一世都是穿越成炮灰女,每一世都是“我愛你,你愛她”的角色,沒錯,是角色,因為她穿越的不是朝代,不是架空,而是該死的同人……


    而這一世,一想到楊戩、敖寸心、嫦娥仙子,敖寸心就很憂鬱,坑爹的,還是那麽回事。


    但是敖寸心不是憂鬱這一點,而是――這一世好像特別長。


    寶前的的劇情,雖然當年熱播的時候沒怎麽看,但是大概劇情她還是記得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成親千年吵千年,然後就沒她什麽事了,寶蓮燈的時候,別說出場,就連提都沒人提了,不得不說“敖寸心”過的很失敗。


    想想每個人都在想著楊戩的“望月千年”,別說劇中人,就是劇外人的都感動的稀裏嘩啦的,誰還記得深海裏還有個癡情的“敖寸心”,連楊戩也忘記了他曾經說過――“我妻子的位子,永遠隻有敖寸心一人”。


    哎呀,跑題啦,敖寸心雖然想著寶蓮燈不用出場,但還是很憂鬱,因為寶前是那個該死的一千年啊一千年,那麽長的時間該怎麽做,難道還真要吵它個一千年?


    敖寸心抱頭蹲在桂花樹前,糾結啊糾結,要怎麽過完這一世,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回家。


    當然你也別以為敖寸心對回家有多麽執著,隻不過人家認為――人,活在這世界上是不能沒有理想沒有目標。


    當她還沒穿越的時候有個偉大的理想――一輩子為人民服務,錯了,是――一輩子為人民幣服務。現在沒有了人民幣,隻能換個目標――為回家而奮鬥。


    看,多激揚人生,誰敢說她不是個積極向上的好孩子。


    敖寸心站起身,伸了伸懶腰,算了,人生該怎麽過――得過且過。


    她看了看周遭,哎呀,真是雜草叢生,亂木橫飛,想到這是自己未來一千年的住所,該弄的還是弄弄吧。


    到後山請了群花精樹精果子精幫忙,搞了大半天,總算把楊府搞得“進得人眼,出得家門”。


    感謝了那些花精樹精果子精一番,便讓他們留下來吃個便飯,當然廚子是她。


    幸好有一世穿越的是個女廚神,手藝精致到不像話,想當年剛穿過去,手藝不佳,當時的她隻會做兩個菜,炒雞蛋和煎雞蛋。為了不穿幫,便對外宣稱閉關了三個月研究新菜式,其實都是在沒日沒夜的練習,各種悲慘往事不想提。


    午飯過後,又是一番客套,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然後總算想起,媽呀,我說怎麽那麽安靜,原來小姑不知道哪去了,難怪人家常說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楊嬋好像還是個天庭公務員,有個封號稱“三聖母”,有間封廟叫“聖母廟”,有座封地是華山,現在應該去上班了吧。


    很好,整個楊府沒人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這日子那個悠閑,那個舒爽啊。


    圍著楊府蹦q一圈,那裏弄弄,這裏整整,法術就是好樣的,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把楊府搞得維持大觀不變,小觀千變萬變。


    本來還想搞的它變成麵目全非,整個皇宮花園來玩玩,但隻是想想,這楊府包含著楊二哥和楊嬋小時候的美好回憶,要真把它弄的麵目全非,說不定等楊戩回來,氣得大義滅親,直接斬了她,這就不用吵千年了。所以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弄的像家一點,大氣又不失溫馨。


    掐了個口訣,飛到半空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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