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沒有說話,望向這個眼神帶著一絲茫然的敖寸心,略略皺眉,丹鳳眸子凝視著眼前的女子——他曾經的妻子。


    她容貌倒是沒有改變多少,隻是少了當年初見時的天真嬌氣,也不見成親後的驕縱瘋魔,更不見和離後那化不開的悲痛絕望,眉眼間明媚而沉靜,這些一切都可以說明——她過得很好。


    敖暉看著眼前這個人眼神陰深深的盯著自己的娘親,嚇得她把自己的小手握得死緊,於是昂起頭來望向他,一本正經的道:“別想用這個理由接近我娘親,我娘親不會喜歡你的,你這個老男人!”


    楊戩一怔,看向站在敖寸心旁邊的小孩,他努力的板著那張胖呼呼的小臉蛋,眉頭輕蹙,小嘴微微嘟起,黑亮亮的大眼睛不滿的瞪著自己。


    哮天犬聞言,立刻氣憤的罵道:“你這小鬼說什麽呢,竟然敢罵我的主人,想死啊!”


    聽到哮天犬的話語,敖寸心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聲對敖暉道:“暉兒,乖,不可以沒有禮貌。”


    敖暉疑惑的眨了眨眼,嚴肅的道:“爹爹說,出門要保護娘親,不準怪叔叔和老男人接近娘親。”


    敖寸心無奈的笑了笑,正想向男子道歉,卻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敖暉,眼神幽暗,複雜難明。


    “這是……是你的孩子?”


    聽到男子的問話,敖寸心怔了怔,看向這個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敖暉身上的男子,心下一驚,期期艾艾的開口道:“這位公子見諒,小兒年幼,隻是……隻是……”


    “……他叫什麽名字?”


    “哈?”敖寸心直直看著他,眼睛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


    “寸心!”


    敖寸心隻覺得大大的鬆了口氣,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回首看著那個向她徐徐走來的男子,“你回來了。”


    西海龍宮偏殿,西海龍王龍母和楊戩三人圍坐在一起,哮天犬站在楊戩身後,而剛剛聞訊而來的西海大太子二太子站在一旁。


    大家都沒有急著開口,許久,終究是哮天犬按耐不住了,“主人,我們……”


    楊戩抬手哮天犬的話語,合上手中的折扇,對西海龍王道:“楊戩有一事相求,懇請西海龍王據實告知。”


    西海龍王還沒有開口,站在一旁的西海大太子,譏諷道:“連名震三界的司法天神都有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們小小的西海更是難以得知。”


    “摩兒,不得無禮。”西海龍母輕斥一聲,轉而對楊戩笑道:“司法天神見諒。”


    楊戩瞥了西海大太子一眼,淡淡的道:“無妨。”


    “楊家的兒女就是大度。”西海龍王輕哼一聲,不滿的道:“我們西海都習慣了恒威作福,教出來的孩兒也向來驕縱任性,不似楊戩書香門第出生,家教甚嚴,教出來的孩兒個個都是通情達理……”


    西海龍母打斷他未完的話語,笑道:“想必司法天神有要事在身,就不要再擔擾他的事情,不知司法天神此次來訪所為何事?”


    “楊戩此次並不是以司法天神的身份拜訪。”楊戩皺了皺眉頭,沉默半響,才道:“我想知道……西海三公主,她可還好。”


    “你有什麽資格提我三妹。”楊戩的話剛說完,就被西海大太子打斷了,“楊戩,你憑什麽?”


    西海龍王道:“楊戩,正如我兒所說,你和寸心已經和離,雙方情緣已盡,你這次來,又是以什麽身份來詢問她的事情。”


    哮天犬聞言,急衝衝的反駁道:“當年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主人的錯,若不是……”


    “哮天犬!。”楊戩厲聲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楊戩是作為一個舊識而來,為了解一個舊識的事情,也為了……了卻舊時的一些情緣。”


    “楊戩。”西海龍母看向他,柔聲道:“若是為此,那你可以走了,因為我可以告訴你,她過得很好。”


    沉吟片刻,楊戩才緩緩道:“那天楊戩出外偶遇一個女子,她的笑容明媚璀璨不見憂傷,然而她望向楊戩的眼神卻是陌生而戒備,楊戩想知道這是為何?”


    “哈!”一直沒有開口的西海二太子終於忍不住嗤笑道:“司法天神真不愧是三界第一情癡,隻是此等情感繁瑣事,我們可幫不到你。”


    楊戩沒有理會他的嗤笑,繼續道:“那個女子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我聽她喚他‘暉兒’。”


    楊戩話音剛落,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下來,整個大殿都是一片寂靜。


    許久,西海龍母歎了口氣,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戩道:“楊戩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該知道的事。”


    西海龍王壓抑著怒氣,道:“楊戩,你別給臉不要臉,真欺負我西海沒人不成?”


    “知道了又如何?”西海龍母繼續問道:“知道了你又能做什麽?改變什麽?”


    楊戩沉聲道:“無論是對是錯,楊戩都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


    “罷了。”西海龍母又歎了口氣,道:“你想知道什麽?”


    “母親。”


    “母親。”


    “即使我們不說出來,他也猜到了吧,還不如直接告訴他。”西海龍母向他們解釋了,才對楊戩無奈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楊戩斂眸沉默,良久,低聲問道:“她……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全然不認得楊戩,還有他……是楊戩的孩兒嗎?”說到最後一句,他連聲音都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西海龍母幽幽開口道:“當年寸心和離後就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後來知道你有難,她為了助你,被玉帝被貶為普通龍族,永世不得離開西海一步。而那個時候暉兒已經是破蛋成龍,她偷偷瞞著我們帶著暉兒去找你,可能是想讓你和暉兒見上一麵,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她被敖拜帶回來時,已經因為龍元喪失,陷入沉睡……


    “龍元對龍族極為重要,如同人的靈魂,沒有了龍元,寸心恐怕一輩子都醒不來,直到敖拜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另一顆龍元,寸心才得以醒來,可能是因為龍元不符,寸心醒來後獨獨忘了你和她相遇後的所有事情,那段對她來說極為刻骨銘心的記憶。我們隻能告訴她,敖拜是她的丈夫,暉兒是他們的孩子。


    “沒想到,她無法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丈夫和孩子,偷偷離開西海,敖拜去找她。期間不知發生了何事,然後有一天,寸心的龍體馱著滿身是血的敖拜回來。敖拜因為靈體受了重創,縱使是仙體也再無痊愈的可能,醒來後,寸心也就開始接受他了。”


    聽完後,楊戩不自覺的把手握成拳頭,沉聲道:“……暉兒是楊戩的孩子。”


    “……是。”


    過了片刻,楊戩才平靜下來,問道:“有沒有辦法把那顆龍元找回來。”


    西海龍母搖了搖頭,道:“沒有辦法。”


    楊戩問道:“為什麽?”


    “因為,它已經不在這裏了。”


    一道聲音傳進來,清清冷冷的聲音,語調低得跟古井裏的水一般,平靜無波,死氣沉沉。


    楊戩抬眼望去,一個男子正悠然立於大殿門口,清瘦修長的身形,在曙光下愈發的引人注目。


    男子麵容生得極為妖孽,縱然臉色十分蒼白,也無法掩蓋他的風華,他幽深的眼眸凝視著大殿之上的楊戩,眸中光芒瞬息明滅,像極了天幕夜空的星。


    楊戩沒有說話,望向這個眼神帶著一絲茫然的敖寸心,略略皺眉,丹鳳眸子凝視著眼前的女子——他曾經的妻子。


    她容貌倒是沒有改變多少,隻是少了當年初見時的天真嬌氣,也不見成親後的驕縱瘋魔,更不見和離後那化不開的悲痛絕望,眉眼間明媚而沉靜,這些一切都可以說明——她過得很好。


    敖暉看著眼前這個人眼神陰深深的盯著自己的娘親,嚇得她把自己的小手握得死緊,於是昂起頭來望向他,一本正經的道:“別想用這個理由接近我娘親,我娘親不會喜歡你的,你這個老男人!”


    楊戩一怔,看向站在敖寸心旁邊的小孩,他努力的板著那張胖呼呼的小臉蛋,眉頭輕蹙,小嘴微微嘟起,黑亮亮的大眼睛不滿的瞪著自己。


    哮天犬聞言,立刻氣憤的罵道:“你這小鬼說什麽呢,竟然敢罵我的主人,想死啊!”


    聽到哮天犬的話語,敖寸心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聲對敖暉道:“暉兒,乖,不可以沒有禮貌。”


    敖暉疑惑的眨了眨眼,嚴肅的道:“爹爹說,出門要保護娘親,不準怪叔叔和老男人接近娘親。”


    敖寸心無奈的笑了笑,正想向男子道歉,卻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敖暉,眼神幽暗,複雜難明。


    “這是……是你的孩子?”


    聽到男子的問話,敖寸心怔了怔,看向這個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敖暉身上的男子,心下一驚,期期艾艾的開口道:“這位公子見諒,小兒年幼,隻是……隻是……”


    “……他叫什麽名字?”


    “哈?”敖寸心直直看著他,眼睛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


    “寸心!”


    敖寸心隻覺得大大的鬆了口氣,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回首看著那個向她徐徐走來的男子,“你回來了。”


    西海龍宮偏殿,西海龍王龍母和楊戩三人圍坐在一起,哮天犬站在楊戩身後,而剛剛聞訊而來的西海大太子二太子站在一旁。


    大家都沒有急著開口,許久,終究是哮天犬按耐不住了,“主人,我們……”


    楊戩抬手哮天犬的話語,合上手中的折扇,對西海龍王道:“楊戩有一事相求,懇請西海龍王據實告知。”


    西海龍王還沒有開口,站在一旁的西海大太子,譏諷道:“連名震三界的司法天神都有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們小小的西海更是難以得知。”


    “摩兒,不得無禮。”西海龍母輕斥一聲,轉而對楊戩笑道:“司法天神見諒。”


    楊戩瞥了西海大太子一眼,淡淡的道:“無妨。”


    “楊家的兒女就是大度。”西海龍王輕哼一聲,不滿的道:“我們西海都習慣了恒威作福,教出來的孩兒也向來驕縱任性,不似楊戩書香門第出生,家教甚嚴,教出來的孩兒個個都是通情達理……”


    西海龍母打斷他未完的話語,笑道:“想必司法天神有要事在身,就不要再擔擾他的事情,不知司法天神此次來訪所為何事?”


    “楊戩此次並不是以司法天神的身份拜訪。”楊戩皺了皺眉頭,沉默半響,才道:“我想知道……西海三公主,她可還好。”


    “你有什麽資格提我三妹。”楊戩的話剛說完,就被西海大太子打斷了,“楊戩,你憑什麽?”


    西海龍王道:“楊戩,正如我兒所說,你和寸心已經和離,雙方情緣已盡,你這次來,又是以什麽身份來詢問她的事情。”


    哮天犬聞言,急衝衝的反駁道:“當年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主人的錯,若不是……”


    “哮天犬!。”楊戩厲聲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楊戩是作為一個舊識而來,為了解一個舊識的事情,也為了……了卻舊時的一些情緣。”


    “楊戩。”西海龍母看向他,柔聲道:“若是為此,那你可以走了,因為我可以告訴你,她過得很好。”


    沉吟片刻,楊戩才緩緩道:“那天楊戩出外偶遇一個女子,她的笑容明媚璀璨不見憂傷,然而她望向楊戩的眼神卻是陌生而戒備,楊戩想知道這是為何?”


    “哈!”一直沒有開口的西海二太子終於忍不住嗤笑道:“司法天神真不愧是三界第一情癡,隻是此等情感繁瑣事,我們可幫不到你。”


    楊戩沒有理會他的嗤笑,繼續道:“那個女子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我聽她喚他‘暉兒’。”


    楊戩話音剛落,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下來,整個大殿都是一片寂靜。


    許久,西海龍母歎了口氣,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戩道:“楊戩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該知道的事。”


    西海龍王壓抑著怒氣,道:“楊戩,你別給臉不要臉,真欺負我西海沒人不成?”


    “知道了又如何?”西海龍母繼續問道:“知道了你又能做什麽?改變什麽?”


    楊戩沉聲道:“無論是對是錯,楊戩都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


    “罷了。”西海龍母又歎了口氣,道:“你想知道什麽?”


    “母親。”


    “母親。”


    “即使我們不說出來,他也猜到了吧,還不如直接告訴他。”西海龍母向他們解釋了,才對楊戩無奈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楊戩斂眸沉默,良久,低聲問道:“她……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全然不認得楊戩,還有他……是楊戩的孩兒嗎?”說到最後一句,他連聲音都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西海龍母幽幽開口道:“當年寸心和離後就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後來知道你有難,她為了助你,被玉帝被貶為普通龍族,永世不得離開西海一步。而那個時候暉兒已經是破蛋成龍,她偷偷瞞著我們帶著暉兒去找你,可能是想讓你和暉兒見上一麵,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她被敖拜帶回來時,已經因為龍元喪失,陷入沉睡……


    “龍元對龍族極為重要,如同人的靈魂,沒有了龍元,寸心恐怕一輩子都醒不來,直到敖拜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另一顆龍元,寸心才得以醒來,可能是因為龍元不符,寸心醒來後獨獨忘了你和她相遇後的所有事情,那段對她來說極為刻骨銘心的記憶。我們隻能告訴她,敖拜是她的丈夫,暉兒是他們的孩子。


    “沒想到,她無法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丈夫和孩子,偷偷離開西海,敖拜去找她。期間不知發生了何事,然後有一天,寸心的龍體馱著滿身是血的敖拜回來。敖拜因為靈體受了重創,縱使是仙體也再無痊愈的可能,醒來後,寸心也就開始接受他了。”


    聽完後,楊戩不自覺的把手握成拳頭,沉聲道:“……暉兒是楊戩的孩子。”


    “……是。”


    過了片刻,楊戩才平靜下來,問道:“有沒有辦法把那顆龍元找回來。”


    西海龍母搖了搖頭,道:“沒有辦法。”


    楊戩問道:“為什麽?”


    “因為,它已經不在這裏了。”


    一道聲音傳進來,清清冷冷的聲音,語調低得跟古井裏的水一般,平靜無波,死氣沉沉。


    楊戩抬眼望去,一個男子正悠然立於大殿門口,清瘦修長的身形,在曙光下愈發的引人注目。


    男子麵容生得極為妖孽,縱然臉色十分蒼白,也無法掩蓋他的風華,他幽深的眼眸凝視著大殿之上的楊戩,眸中光芒瞬息明滅,像極了天幕夜空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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