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你也別在這裏胡攪蠻纏了,不管你怎麽說,今天你們家棒梗都得去,你們家孩子犯了事兒,上麵還願意給機會,已經很不錯了。”


    “這一次去西藏的不止你家一個孩子,還好有幾個孩子都要去,他也不會孤單。”


    張主任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今天就是個來傳話的,其他的事情也不該她管。


    “秦淮茹同誌,你們就別跪在這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們就,這些都是上麵傳達下來的命令,大家都得聽命行事不是?”


    可秦淮茹護子心切,現在根本就管不了這麽多,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兒子再去那種地方受罪。


    “張主任,你就看在我們一家這麽不容易的份上,和上麵說一說吧,如果你實在沒有辦法,就讓我去,我願意去那種地方,但求你放過我兒子。”


    她兒子已經夠苦了,為什麽還要遭受這樣的罪?


    “張主任,我也求你了,我老太太就這麽一個孫子,你把他送到那麽遠的地方我要怎麽辦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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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張氏哭的肝腸寸斷。


    但命令就是命令,張主任隻負責把話帶到就行了,才不管這麽多。


    “秦淮茹,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現在這是領導的命令,希望你們可以配合一下。”


    她也不允許自己心軟,不然之後去西藏了就該是她了。


    “秦淮茹,這是上麵發下來的文件,你仔細看一下,到底怎麽決定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去的話,隻怕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說完之後,張主任就離開了。


    隻要坐過牢的,上麵都不會姑息。


    萬一你出來之後又去危害社會怎麽辦?


    為了以防萬一,上麵才會有這樣的政策。


    等到他們離開以後,賈張氏哭天喊地。


    “為什麽喲。老天爺為什麽對我的孫子這麽不公平,寶兒你才剛剛回來就要走了,還要去那樣的地方,以後奶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看到你。”


    賈張氏捶著地,哭得很是傷心。


    秦淮茹心裏難受的要命,她的兒子才剛剛回來,就要遭受這樣的苦難。


    “棒梗,都是媽不好,是媽沒用,連你都保護不了,為什麽上天要對你這麽不公平!我的棒梗啊。”


    秦淮茹心亂如麻,整個屋子裏麵都是哭聲。


    棒梗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才三天的時間,他就又要離開了?


    這一次還要去西藏,南方?


    也不知道他以後還能不能回來!


    或許他會死在那個地方吧,畢竟那裏特別高,還會有高原反應什麽的,他怎麽承受得住?


    而且去的沒有其他坐過牢的人,我有點看不慣他,又打他怎麽辦?


    棒梗越想越覺得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會死在外麵。


    秦淮茹擔心罵這個社會會被外麵的人警告抓起來,她就隻能罵老天爺不公平。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家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從來就沒有動過。


    “淮茹,是媽糊塗,是媽糊塗了,如果剛剛同意你搬走,同意你把房子賣了就不會這樣了。”


    賈張氏永遠都是之後再來說這些,秦淮茹根本就不想和她說話。


    她心中很清楚,如果學校沒有找他們麻煩的話,跑到天南海北都沒有用。


    這一次,棒梗西藏是去定了。


    秦淮茹現在真的是要瘋了,他們一家,難道就不能好好團聚嗎?


    後天。


    棒梗提著一個綠色的包,秦淮茹心情沉重的跟在後麵,母子倆都沒有說話。


    在路上,秦淮茹這是不停的哭。


    哭過了,又開始叮囑棒梗,讓他過去之後做什麽都要低調,要經常給她寫信。


    棒梗也沒有回答,隻是偶爾的“嗯”一聲。


    他現在已經徹底絕望了。


    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很多知青下鄉,都是一種特別光榮的事情。


    畢竟這是為了國家出力,很多青年都願意。


    現在工作崗位需要的人少了,年輕人都找不到工作,我都很願意來這些鄉下當知青。


    那些去了的人都覺得特別的辛苦,但回來之後國家都會給他們頒發獎勵或者證書。


    隻要聽說是知青回來了,大家都會覺得這個機器是一個勤勞有為的青年。


    不過那都已經是最開始的事情了,現在隻要是那些做不了又不能找工作的年輕人。都會被強行送到鄉下去。


    而且還是那種偏遠的地區,什麽東西都不需要,隻要上麵發話就可以去。


    而且一去都要去三年,這三年在那種地方。能不能活下來都還不一定呢。


    秦淮茹真的很怕一輩子我都見不到自己的兒子了。


    “棒梗,你把這些錢收好,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了,你過去了想買什麽就買給自己吃,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雖然她你知道那邊不可能有賣東西的,但把這些錢給他,她心裏也會好受一點。


    這些錢不多,隻有十五塊,可這已經是她所有的錢了。


    可她願意給兒子,這是她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媽,別送了。”


    棒梗聲音沙啞,他的東西也不多,家裏也沒什麽東西給他。


    街道辦事處門口還有幾個人,都是要去西藏的。


    等人都來了以後他們會坐在一輛車裏麵前往。


    “媽不著急,媽就在這裏看著你離開,棒梗,都是媽不好,是媽什麽沒有用。”


    一整天,秦淮茹都在說自己沒有用。


    她現在是真的這樣覺得的,如果從一開始她就可以反駁賈張氏,不讓她時時護著棒梗,他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心裏難受的要命。


    “媽,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看到秦淮茹哭的這麽傷心,棒梗終於崩潰了。


    馬上就要走了,他是真的怕了。


    離得那麽遠,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母親,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棒梗走進去報了自己的名字,跟著那群人離開。


    秦淮茹大聲哭著,整個人都特別的崩潰。


    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棒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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