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猶如黃金一般鋪灑在波士頓,讓整個城市變得金碧輝煌的時候,範歸祥就不得不從暖和的被窩裏麵起身,要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塞繆爾·亞當斯幫他們父子倆租住的房間住著非常舒適溫馨,頗具異域風情的擺設讓範歸祥都暫時忘記了曾經的痛苦記憶。


    範歸祥靜悄悄的出門,去公共盥洗室洗漱一番後,人就精神抖擻,神采奕奕了,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把頭發梳理一下,就打了一盆熱水,端著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輕輕的拍拍小海平,一邊輕聲叫著他的名字:“小海平,小懶蟲,起床啦,太陽曬屁股了喔!”


    小海平在被子裏麵扭了幾下,這才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揉揉迷糊的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這才慢慢睜開眼清醒過來。看看窗戶外麵那金燦燦的陽光,他一骨碌就翻下床,跑到窗戶邊,踮著腳尖臉趴在玻璃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雖然天氣還很冷,但是為生計奔波、為理想努力的人是顧不得那麽多的,街上已經熙熙攘攘有很多人在來來往往了。


    “小海平,快過來洗洗,弄完了咱們吃個早點就去上班啦!”範歸祥在臉盆裏把毛巾浸濕,招招手讓小海平趕快過來。


    小海平“喔”了一聲,又看了窗外兩眼,就噔噔噔得跑到範歸祥跟前。範歸祥細心地給小海平擦了又擦,然後幫他把雞窩頭給理順了,這才算是結束了梳洗工作。


    房東一早就起來了,給租房的各個租戶都準備好了早餐,早餐很簡單,但是勝在營養均衡,而且也為這些租房的節省了許多時間。


    早上八點半鍾,範歸祥帶著範海平一路小跑的衝進《波士頓紀事報》報社,時間剛剛好,沒有遲到。


    一路跟遇見的同事打著招呼,範歸祥領著小海平走到了塞繆爾·亞當斯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門敞開著,小海平一看到塞繆爾·亞當斯,就邊走邊蹦地跑進去,大喊著:“亞當斯老師,早上好!”


    塞繆爾·亞當斯大笑著起來,一把把小海平抱起來,每次看到塞繆爾·亞當斯,他總是看起來興致勃勃、神采飛揚,也是個奇人啊。


    範歸祥跟塞繆爾·亞當斯打了個招呼,就出去工作了。現在的範歸祥是個實習記者,他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外麵跑,看看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就記錄下來,經過專業的編輯整理後,第二天發表出來。


    這個工作還是很適合範歸祥的,他常年習武,體力遠超常人,在外奔波一天也不覺疲累;他做過軍官,觀察力細致,對突發事件有特別的敏感,不會忽略一個不正常的地方。


    當然,按照塞繆爾·亞當斯的要求,他的主要活動區域就是集中在英軍士兵聚集較多的區域,主要報到的內容,就是在哪兒哪個英軍士兵又怎麽欺負可憐的北美人民了,比如說走在路上非禮良家婦女啊,去酒館喝酒不給錢啊,偷了誰家養的雞啊狗啊,跟善良的老百姓打起來了啊等等,要是哪裏出了人命,這新聞能讓塞繆爾·亞當斯興奮半天。


    範歸祥心裏跟明鏡似的,他的這個老板啊,就是想要製造北美殖民地人民和英國人之間的矛盾,然後找準機會就獨立。


    不過無所謂啦,對他也沒什麽影響,他隻要好好的幹好本職工作,然後拿了他那一份薪水就可以了,再說,塞繆爾·亞當斯確實是每天有半天時間在教導範海平,範歸祥覺得塞繆爾·亞當斯對他們父子倆也確實是挺不錯的。


    把範海平交給塞繆爾·亞當斯,範歸祥就跑出去工作了。他已經在這裏工作了兩個月了,什麽都熟門熟路的了。


    範海平老老實實,端端正正得坐在一個小桌子前,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個小小的作業本。


    塞繆爾·亞當斯拿出了一本英語課本,開始了一天的教學內容。範海平現在每天的學習任務,就是英語,數學和曆史,當然,曆史就是北美殖民地的曆史,以講故事的形式來展開的,這些故事範海平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的,一顆北美殖民地自由的精神就這樣在小海平心底紮下了根。


    範海平也算是天資聰慧,現在快四歲了,十以內加減法都掌握了,自己的名字也都可以拚寫了。


    上午就是這些文化課,中午塞繆爾·亞當斯和範海平共進午餐後,下午一般都要出門去辦事,範海平就要鍛煉身體。


    範海平年紀還小,現在的鍛煉主要是打基礎,鍛煉的科目也都是範歸祥按照他們祖傳的功法製定的。站站馬步,跑跑步,也就從這個時候開始一點點的加強範海平的體能。


    當範歸祥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就回來接範海平回家。


    今天,範歸祥傍晚夕陽西下的時候,剛剛走進報社大樓的時候,一個人風一般的衝了進來,大聲問道:“塞繆爾·亞當斯先生現在在辦公室嗎?有重要情況!”


    範歸祥扭頭看了一下,這人以前塞繆爾·亞當斯帶著他見過,叫托馬斯·庫欣三世(thomascushingiii),是馬薩諸塞州眾議院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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