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慣於殺人。


    同樣,她也慣於說謊。


    說謊了是為了殺人。


    但是,她卻沒有殺心。


    作為一個世界十大灰色組織“墓歌”的王牌之一,殺人是每個殺手必修課。


    和刺客有著明顯區別,其中最大的區別就是對於任務的態度。


    刺客相對於任務目標,一擊不成遠遁千裏,如果還遵守老祖宗的規矩的話,那麽這個目標隻允許出手三次,如三次都沒成功,必須放棄,而殺手不一樣,可以為了任務無限製的下手,直到任務完成。


    但有些時候,兩者又是不分家的,刺客也可以成為殺手,殺手也能做客串一回刺客。


    這依舊決於任務目標。


    並不是每個殺手都是冷冰冰的,相反他們都在不同的環境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偽裝,是獵殺者的本能,也是保護色,一些頂級殺手由於執行任務時,實在太入戲,所以他們身上有著太多角色,到最後自己都分不清自己。


    當然,一個沒有殺心的人會成為殺手,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其他殺手在執行任務時,或多或少都在享受獵殺所帶給自己的樂趣,他們不會有負罪感。


    而她,從來都隻是迅速完成任務,說到底她不過是個普通人,一個沒有殺心的普通人,殺人對她來說,讓她痛苦,殺的那麽快隻是想早點做完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已。


    為了緩解,她慣於對自己說謊,每殺一個人,便會用匕首在手臂上割一條不深不淺的口子。


    說謊是為了讓自己忘記罪惡,傷害是為了讓自己銘記死亡。


    因為善良,所以殘忍。


    因為心存憐憫,所以有懺悔的餘地,所以更加無情。


    ……


    時間一晃就過去三天,這三天封塵除了躺在那張該死的床上就是在心裏計算著如何逃離這個混球房子。


    身體在黑光病毒的修複下慢慢恢複,但他的樣貌依舊和之前一樣,封塵發現自己體內的黑光病毒依舊再慢慢抽取生命力,盡管那一絲微不可查。


    封塵之所以能感覺到完全是因為身體已處於油盡燈枯,就像一片幹涸的土地,雨水會留下痕跡,但依舊不會留下太久,以至於他每一次都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


    這幾天來,除卻自己一個人還有那個混蛋女人每天準時來看望他,然後給自己讀一些無聊的雜誌,封塵依舊沒有選擇搭理。


    若將這所屋子看成一個普通的病房,一個禦姐每天都會準時過來看望無法動彈的病人,到也不錯。


    可封塵不這麽想,他想今天和冷染談一下,因為他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每天準時的“講課”。


    門照常被暴力打開,冷染修長而又筆直的大腿邁著時鍾般精準的步子走來。


    一身黑色的皮質風衣,長筒的小巧皮靴,在她膝蓋的地方摸出一股誘人的弧度,柳葉彎刀的眉毛,小巧的墨鏡掛在高挺的鼻梁上,整個人優雅的氣質中帶著一股雷厲風行,依舊英姿颯爽。


    不得不說,封塵從她的身上看到一絲阿特米西亞的影子。


    待到拉開折凳坐在封塵邊上時才收斂自己的氣質,整個人優雅起來,照常微垂腦袋,墨鏡下露出一雙狹長的雙眼瞧了一眼封塵,嘴角微微上揚。


    照常開始一天的“課程”。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再有父親的老路,父親年輕的時候總是從早到晚走一條路,我永遠忘不了父親和我說過的一句話……”


    冷染的聲音有些獨特的魅力,封塵扭頭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雜誌,上麵寫著“知音”,頓時沒有興趣。


    果不其然,冷染將手裏的雜誌丟到封塵身上,道句無聊,便又翻開下一本雜誌。


    “我說,要把我關到什麽時候?”封塵扭說道。


    冷染不緊不慢的從高聳的胸口裏摸出一根女士香煙,給自己點上,冷笑道:“那要看你的配合。”


    “怎麽配合?”


    “告訴我們想知的一切。”冷染的紅唇吐出一口香煙,目光閃過一抹流光。


    封塵咂咂嘴,因蒼老而稀疏的眉毛微微一挑,“我如果不說呢?”


    “封塵,你別和我打馬虎眼,我知道你有特殊的手段,但現在你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如果你沒有什麽要說的,也許你下輩子隻能這樣渡過,你仔細想想。”


    “而且我們之前將你帶回來的時候發現你的血跡極其不正常。”


    冷染繞有興趣的說道。


    “你的血跡居然是黑紅色的,你知道這意味什麽?”


    冷染撩撩頭發,意味深長的接著說道:


    “靜脈是暗紅色,動脈是鮮紅色,而黑紅色意味著你的血長期缺少氧氣,這已經到超過人體的極限,並且在你的血液樣本裏,中科學那群老瘋子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


    “一種暗色的粘稠物質存活於你的每一個細胞之內,按照常理來說,隻有病毒會如此瘋狂,但病毒卻第一時間要躲避免疫係統的滅殺,所以另那群老瘋子震驚的是你的免疫係統完全被它取代,同時,”說道這裏,冷染麵色嚴肅的可怕。


    “這種病毒沒有任何記錄,它具有無比強大的攻擊性,和吞噬性,癌細胞在在它麵前毫無抵抗之力,這讓那幫老瘋子目瞪口呆,聽說好幾個年過古稀的家夥廢寢忘食的研究,你知道如果你願意配合,會挽救多少有癌症的病人?”


    看來這是一個時刻將國家的利益擺在第一位的人。


    “這不可能的,別想了,”封塵一笑搖頭。


    “你這家夥!”


    不過封塵覺得還是和她說點什麽,對於這樣的人封塵一直很佩服。


    “我的東西我最清楚,我之前的資料你也清楚,你說我為什麽會在短短時間變成這個樣子?”


    冷染瞳孔一縮,從封塵嘴裏她得出一些情報,首先,這種病毒極其危險,其次,他終於肯承認他有某種特殊的東西,超乎常理的東西。


    “而且,它最重要的一條你沒說。”封塵看著眼前這個外熱內冷女人邊想邊說。


    “什麽?”冷染迫不及待的問道。


    “給根煙。”封塵淡淡說道。


    冷染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先從自己嘴上點好,然後塞在封塵嘴裏。


    “有點惡心。”封塵不給麵子一口吐掉,冷聲道:“別整這麽多花樣。”


    “不識抬舉。”冷染嘟囔一聲,雙手環胸,雙峰更為凸現,但隻能咬著牙遞給他一根新的。


    “它,總有無限進化的潛力,進化,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麽意思。”


    屋內頓時安靜的可怕,封塵這幾天慢慢恢複的超常聽力聽到冷染的心跳猛的加快幾下。


    封塵決定給她來再點猛的,接著道:


    “不僅如此,想知道那天我在平安市怎麽消失?想知道被我殺死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想知道我在平安大學漫展的時候如何單殺暴徒的嗎?還有,想知道我那枚戒指到底起到什麽作用嗎?”


    好幾個猛料一次性從封塵的嘴裏抖落而出,冷染猛地站起身,語氣充滿急切同時帶著懷疑問道:


    “你願意配合?”


    封塵誘惑的說:“先解開我左手的鐵鏈我就告訴你。”


    冷染站起身,臉上猶豫不決。


    “如你所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加上這個房子的布局,就算解開我手上的鐵鏈我也插翅難飛,我隻是躺的太久,想活動一下。”


    最後冷染的俏臉上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我要請示一下上級!”於是風風火火的走出去,而封塵則心驚膽跳的看著她合上門,生怕她一步踩錯自己瞬間死的不明不白。


    合上門的冷染急切的表情像是帶上一副麵具,她回頭冷冷掃了一眼,淡然說道:


    “老狐狸。”


    躺在床上的封塵取消腦海裏的三維成像圖,之前告訴冷染的一切都無所謂,好比隻是一塊兒兔子腿上的肉,在沒有見過兔子的人眼裏,封塵將它無限放大,讓它堪比牛腿,色香俱全。


    封塵可以肯定冷染絕對不上當,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總有人上當,而且不管如何冷染都要向上麵匯報,所以細節的容錯率不影響。


    而且,有了這些東西封塵也有足夠的底氣悠閑的躺在這裏,他不相信華夏會關他一輩子,但具體的時間他不敢賭,十年八載的就完蛋了。


    在這所有透漏的信息中還有一個最為關鍵,那就戒指,封塵故意放在最後說,前麵說的其實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都是些空話,唯一的實料就是戒指,畢竟戒指在他們手裏。


    誤導他們,將重心放到戒指那裏,他們需要一個重心,而且拿在手裏的,才是最切實際的。


    至於木頭怎麽想?封塵表示願他安好,能撐過這波就放他三天假期,或者……陪他玩次他一直想玩的木頭人?


    魔都,浦東機場。


    在這人流中一個女子拉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停下腳步,隨手一抹眼睛,將拿下來的東西扔到垃圾桶,淡然站在機場大廳的中心,無始周圍人對她的指指點點,以及一些人眼裏羨慕的目光,墨鏡裏一雙冷血動物才有的豎瞳露出一絲懷念。


    “華夏,好久沒來過了。”


    “冷染,這次一定要徹底殺掉你!!”


    ps手機寫的,排版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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