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是什麽?是將自己所沒有的,所希望的從某些地方得以體現,從而達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地步,還是基因在傳遞的過程中進行的突變,以人類為基礎,構建新的東西?或者完全超脫人類?超脫這一灘碳水化合物?還是達到那些小說影視中移山填海,力拔山兮的地步?”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得到存在後我覺得我依舊在進化的邊緣徘徊,摸不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黑光病毒給我進化的本能,但我知道如果拋開黑光病毒我什麽也不是,但世界是任何東西都不是完美的,黑光病毒的弊端我已經感受過了,現在,我必須走上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一條不斷摸索,一條不斷前進的道路。”


    “我知道她們在看著我,在等著我,但我的路還沒有走完,存在也絕不會允許,生老病死,愛恨離別,求不得,得不到,說不清,想不明,我的所有都在這一路的風景上。”


    “存在隻能給我提供資源,能走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可以參照的東西,一切的一切都必須嚐過才知道。”


    “我並不聰明,相反我有些笨拙,隻知道憑著力量往上衝,我比不了那些驚豔才絕的人,比不上天驕。”


    “我早已說過,我不懼生死……”


    “所以我為自己選了一條路,死路。”


    “唯有死路,方可見活!”——封塵


    ……


    重陽市。


    朝陽照常升起,一夜雨,一夜風。


    原本的西邊城門完全成為鮮血灌注的地獄,地上匯聚的小水窪是淡紅色,原本的充滿汙垢的路上變得更加黝黑,高牆的牆壁上印著黑色的血汙,那支撐一夜未倒的高牆已是裂縫布滿,左邊的缺口處最為觸目驚心,那上麵的殘肢斷臂堆起有一米多高,再往前些會看到地上那金色的彈殼,密密麻麻。


    嘹亮的槍聲斷斷續續的響著,清脆而有冰冷,一夜的雨後便是那淡淡的白霧,在這白霧籠罩的這片大地上,槍響聲又顯得格外孤獨。


    “穆隊,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俺來!”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說道,穆城雙眼泛著通紅,上麵血絲布滿,他擠出一抹笑容,錘了一下劉壯的胸口道:“老劉!有煙沒?”


    被叫做劉壯的黝黑大漢嘿嘿一笑,他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來一盒皺皺巴巴的盒子,從裏麵倒出兩根曲卷褶皺的香煙。


    穆城這才起身,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深深的疲憊,一夜死守,終於打退了那些該死的深淵生物,他站在高牆上,外麵到處是深淵生物的屍體,深綠色的血液將外麵的土地腐蝕的坑坑窪窪,在匯聚那天上的雨水,顯得極為惡心,當然還要加上那從水中時隱時現的斷肢。


    大大小小的屍體,鋼鐵鑄成的大門上也被腐蝕出不少的淺坑,遠處白霧的籠罩下看不清形勢,但唯有那白霧深處的透出的黑暗輪廓讓穆城感到沉重。


    幾隻深淵魔狼剛從白霧中衝出來,城門處築起的高台上便響起嘹亮的槍聲,隨後那幾隻深淵魔狼便噴出一灘血液緩緩倒下。


    “穆隊!這群畜生是不是吃了藥了?!”別看劉壯五大三粗的,可是部隊中的神槍手,一手狙擊槍在他手裏如同活了一樣,他熟練的上膛然後瞄準,三點一線,開火。


    “難說,也許是餓極了。”穆城吐出一口煙圈,“按前幾波來看這個時候深淵生物應該撤退了,現在的確有點怪異。”說話間從白霧深處冒出一隻三個腦袋的龐然大物。


    四米多長,兩米多高,頭上三顆狗頭無比猙獰,黑色如樹皮一樣的皮膚,中間那顆狗頭一張嘴噴吐出赤色的高溫火焰。


    “臥槽!穆隊!這是個啥玩意?”劉壯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看了一下,他不禁出聲叫到,穆城則兩下翻下高牆,端起另一支狙擊槍,透過高倍瞄準鏡穆城看到那龐大的身影,同時他還看到無數深淵生物從白霧中鑽出來,頓時臉色變得無比沉重。


    雷厲風行,穆城隨即丟下狙擊槍,他拿起別在腰上的通訊器對著其嘶吼道:


    “立馬拉響警報!!”


    ……


    與此同時,封塵走在一所高檔住宅區,以往地價萬金的高檔住宅區很多人都是可望而不可求,但現在性命都保不住了誰還在意身外之物,原本安靜美觀的高檔住宅區現在變得吵吵嚷嚷,破舊不堪,許多精美的住宅或者單個的別墅變成共用領域,當然這些比外麵那些搭帳篷的不知好到哪裏去。


    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關係戶,和那些平民不一樣,比如說重陽市原本的上流人士,這隻能說明一點,無論何時何地,手握資源的人往往會更好的活著,但這世界大多數資源握在少數人手裏,就比如石油。


    不過這對封塵來說都不重要,畢竟臉不是給的,是自己掙的,他漫步在這一片高檔住宅區,然後在一處別墅門口停下,然後敲門。


    “誰呀!大清早讓不讓睡覺了!”開門的是個身材玲瓏,皮膚白皙的女人,她看上去還沒睡醒,淡紫色的瞳孔透出一絲呆滯,修長的玉手捂著淡紫色的小嘴打著嗬欠,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原本就不合身的睡衣就顯得有些小,這一伸懶腰睡衣被帶起,露出平坦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和那抹撩人的雪白。


    “原來是封塵大人啊,”蘇玉露出一抹媚笑,她單手環住封塵的腰,整個人貼在封塵身上嬌笑道:“這麽早是想和我一起在睡一遍麽?”


    封塵不動聲色的躲過蘇玉,朝屋內走去,奧克維塔雅早就醒了,也許她已經睡夠了,壓根就沒睡,隻是端坐那裏看著書,封塵看到桌子上壘的有十幾本書,嘴角抽搐,剛想說什麽,冰冷的放空警報再次響起。


    “看來這裏又不太平了……”蘇玉嘴上說著,手裏卻對著自己的胸一陣比劃,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她淡紫色的瞳孔劃過一絲深邃的神色。


    封塵皺起眉頭,他丟下一句“暫時不走了”然後快步朝西邊城門方向走去。


    蘇玉看著封塵的背影俏皮的笑了笑,她如玉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隻金色的小甲蟲,有拇指蓋大小,金閃閃的,如鍍了一層黃金,光滑的外殼中心處有一顆占據身體一半大小的黑色晶狀物,像寶石一樣,它慢慢在蘇玉手掌心裏爬著,像是在圍著蘇玉潔白的掌心繞圈圈。


    “封塵大人,為了享用你的血肉我可是拉上了兩萬萬人為你陪葬,怎麽樣,是不是很開心?”


    打著鬼主意的蘇玉忽然感到背後傳來一股恐怖的氣息,她笑容頓時掛在臉上,然後回頭看到奧克維塔雅不知道何時放下手裏的書籍,一雙蒼白豎瞳正看著自己。


    目光平靜,充滿淡然,但在蘇玉眼裏仿佛麵對那深淵中的絕世強者一樣,就仿佛四王其中之一,正站在她麵前。一股粘稠的恐怖感如無數雙大手要將她撕碎,蘇玉一口氣都不敢喘,這是麵對致命危機的表現。


    “下不為例,若我再看到你插手人類和深淵的事情,就是你父親來也保不住你。”


    屋內籠罩在奧克維塔雅恐怖的氣勢之下,她冰冷的說道,隨後不再看蘇玉,又拿起桌子上那本書認真看起來。


    蘇玉長長呼出一口氣,她淡紫色的瞳孔滿是驚懼,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倒地上,香汗淋漓,胸口起伏不停,剛有那麽一瞬間她真以為自己要死了,隨後她收起所有魅惑,表現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走到奧克維塔雅身邊,不言不語。


    “我這是為你好,收起你在深淵中的那些東西,這裏是人類位麵。”奧克維塔雅淡淡說道。


    蘇玉咬著一抹紅唇,眼神中露出不甘心,她雖然柔弱但麵對奧克維塔雅還是小聲嘀咕道:“這種位麵深淵不知清理了多少個,奧克維塔雅大人明顯就是想保護那個該死的人類,這種位麵有什麽好的!”


    奧克維塔雅已經平淡,她看向窗外放置的一盆翠綠的蘭花,銀色的長發恬靜的披在肩上。


    “我不會插手封塵和深淵的任何事情,談不上保護,而且這裏不是什麽垃圾位麵。”


    蘇玉的俏臉上寫滿不開心,她不屑的說道:“我看奧克維塔雅大人就是沉迷人類那些不切實際的文明,想幫封塵大人!”


    “深淵甚至不用四王出手,單單靠十二強者麾下的附屬種族就可以將人類文明摧毀的七七八八。”


    蘇玉聽到奧克維塔雅這麽說,剛想多嘴但被奧克維塔雅打斷,蘇玉忽然感覺眼前的奧克維塔雅透出一股悲愴和某種懷念,她蒼白之瞳變得有了神采,直直的看著窗外,仿佛窗外吸引她的不僅僅有蘭花,還有那一片蒼穹。


    “這裏畢竟是我曾經的家鄉,滄海桑田,時過境遷,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哪怕現在孕育的這方文明羸弱不堪。”


    “但再往前推無數歲月……”


    “無數歲月?”蘇玉覺得奇怪,在深淵中幾乎所有和不死有關的勢力或者種族都知道奧克維塔雅,她雖然隻蘇醒的短短百年,但卻能得到不死之王的青睞,原本她隻是以為奧克維塔雅隻是單純的骸骨之龍,無非實力強大,但此時蘇玉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深深的懷疑。


    “無數歲月,回到那最初的紀元,那連至高神都隕落的紀元,別說深淵,就是主宰,也要按照這個位麵的規矩行事!”


    奧克維塔雅說完後,屋內靜的可怕,而蘇玉捂住自己的櫻桃小口,目漏駭然,她喃喃自語。


    “這……這……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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