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列車上的玩家們都難以入眠。


    宜圖躺在軟椅上,左右升起了隔板,即使如此, 依舊能聽到車廂之外格外激烈的打鬥聲。


    姓張的老頭不敢出?去, 隻好趴在過道的隔絕門上聽了一會兒,回來麵色止不住的發白。


    “殺人了, 殺人了!”他神情惶恐的壓低了聲音, 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坐在他對麵的中年男人焦慮的扣著已經禿掉了的指甲,語氣不明道:


    “他們隻殺符合條件的三類人, 你一個?早就被淘汰的糟老頭, 有什麽好怕的?”


    張老頭一聽, 頓時?氣得眼睛都瞪圓了,逞強道:


    “萬一我?也符合條件呢!”


    中年男人不信, 全當聽笑話?:“嗬嗬,你知?道外麵那些玩家, 是?怎麽分?辨符合條件人選的麽?”


    “怎麽分?辨的?”紅裙子?的女人來了興趣, 微微勾起豐滿的嘴唇問道。


    中年男人自?然不會拒絕, 一個?在漂亮女性麵前?展示的機會, 有問必答:


    “有人賄賂了列車信息登記員, 他們知?道列車上所?有乘客的真實信息,以及坐票位置。”


    女人臉上沒有驚訝,好似猜到了一般, 道:


    “沒那麽容易吧,我?看咱們車廂還沒有開始亂呢。”


    這一夜的紛爭幾乎都在軟座區與睡眠艙區之外的公共場所?, 由於這兩個?區需要乘客刷票進入,很多有所?目標的玩家根本進不來。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保障了部分?人的人身?安全,但如果是?同車廂的玩家, 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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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小姐你這麽聰明。”中年男人自?認為風趣一笑,“確實,列車信息員雖然販賣信息,但每人隻能查詢一次。”


    而大部分?玩家都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即使信息員提供信息,卻壓根無從查起。


    這就導致他們拿到手的信息,隻是?信息員隨機給出?的、符合條件的人選。


    有的可能就在隔壁車廂,而有的則有十幾個?車廂那麽遠。


    人選在車廂內的,他們進不去,人選在車廂外的,他們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即使運氣爆棚,拿到的信息人選和自?己同車廂,也有一半的幾率打不過。


    再則,車廂內的其他玩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無動於衷的。


    “切,我?還以為什麽呢,信息員那裏我?也去過啊,60點一條信息!”張老頭哼了一聲,“傻子?才會買。”


    中年男子?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以為就你一人聰明?”


    “信息員那裏購買信息確實有弊端,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有人的卡牌可以識別年齡,他正在車廂外為那些混蛋們提供收費服務呢。”


    女人神情一愣,隨後頓時?感到幾分?慶幸。


    “還好我?沒有出?車廂,不然這可真的是?天?降橫禍了。”


    那些人再鬧再打打殺殺,也隻能針對滯留在車廂外亂跑的玩家,他們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


    女人眼裏那點小慶幸全被中年男人看在眼裏,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表麵卻不動聲色。


    而女人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無意中好像暴露了什麽,麵色一僵。


    宜圖全程閉著眼,一動沒動,好似睡著了一樣。


    穿紅裙子?的女人看似韻味十足,像是?二?十七八的經驗老手,實則真實年齡隻有二?十二?。


    中年男人更是?挺著一個?啤酒肚,然而年紀也不過二?十七,差一點符合條件。


    唯一和外表相符的,隻有坐在他右手邊的張老頭,今年56歲,確確實實是?個?老大爺。


    但有意思的是?,這家夥老奸巨猾,看似和姓王的中年男人逞強,實則他還真的符合那三類人選之一。


    要知?道除了第二?條和第三條是?要求了玩家的年齡,但第一條的要求範圍可是?相當的廣泛啊。


    有科學貢獻、社會貢獻等人類文明延續所?必須的人才旅客,即沒有提及年齡,也沒有提及性別,更沒有提及任何具體的職業。


    這場遊戲看似處處是?死路,實則在聰明人的眼裏,卻到處都是?可鑽的漏洞。


    張民腿腳勤快,為人機靈,又多少沾上了那麽一點運氣,否則他不可能誤打誤撞正好拿到了剪紙藝術師登記證。


    列車上的娛樂場所?很多,自?然也有不少正兒八經的文化傳承館與教育資源需求庫。


    包括醫學、建築工程、戲劇等等,文化館裏有各類的npc作為不同領域的代表。


    不少玩家和他們交談過,確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因?為他們隻會問你是?否需要上教育課,或是?陶冶情操培養愛好。


    原本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列車上的旅客打發時?間的,否則一直呆在這裏,是?個?人遲早都得瘋。


    很多玩家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就沒再浪費多餘的時?間,直接跳過了文化館。


    然而張民不一樣,他倒是?興致勃勃的進去了,浪費半個?小時?在那,一臉小有收獲的離開了。


    他這人有個?奇葩的習慣,那就是?到一個?地方?,就必定要順走一點什麽東西,心裏才算安穩。


    到了車體結構講解室,他買了七八本生存艙說明書才肯走。


    文化館也是?同樣,他逛了一大圈,發現文化館不僅可以供乘客學習閱讀,還能自?己考取證書。


    成功拿到證書的乘客,會被文化館館長登記在冊,甚至優秀者?的照片還有機會掛在榮譽牆上。


    張民挺感興趣的,想著自?己也弄一個?證來玩玩。


    結果逛了一大圈,愣是?沒找到一個?自?己能忽悠到手的。


    建築師與醫學師的證太難考,一進去就給一張全是?題目的卷子?,必須考滿分?才能拿證。


    張民就隻有高中畢業的文化水平,他掃了一眼便自?動放棄了。


    好在他不死心,又硬著頭皮逛了一圈,終於在一個?小角落裏發現了剪紙藝術。


    從小就在農村長大的他,每逢過節,家裏的老太太都會剪紙貼窗,添點喜氣。


    張民隻會剪一種,抱著鯰魚的胖頭娃娃。


    那時?是?為了逗自?己三歲的兒子?玩,硬是?學了好久才學會的,沒想到這裏還能派上用處。


    張民露了兩手,那名npc頓時?驚為天?人,二?話?不說就找來了館長,想要留他當老師。


    張民再剪下去就要露陷了,連忙找了一個?借口開溜,開溜之前?也沒忘告訴那名npc,給他把名字登上。


    如此一來,他也勉強算是?具有文化傳承的特殊人才了。


    張民是?真的符合那三類條件的人選,然而王誌卻以為他在吹牛,壓根沒把他當一回事。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悲哀,但小人物也在自?己的世界裏努力發光發亮。


    張民一把年紀還能進入賭徒遊戲,是?因?為他唯一的親兒子?就是?死在了遊戲裏。


    一開始他是?想救兒子?,後來兒子?沒救成,老婆也得了疾病,整日臥床不起。


    一個?完整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然而白發人送走黑發人,還要想著以後自?己送自?己。


    張民倒是?想的很開,他死了不要緊,反正也一把歲數了。


    在這裏活著的每一日,都是?他從老天?爺那裏偷來的,多一天?是?一天?。


    仿佛是?獎勵他玩遊戲的恩賜,老伴的病突然好轉起來,慢慢地可以下地行走,最後完全治愈了。


    這讓張民又驚又喜的同時?,求生的欲望也就更加強烈了。


    車廂外的打鬥聲一直到深夜一兩點才停,宜圖所?在的這節車廂比較靠後,沒什麽人出?去走動,也就沒受到什麽影響。


    盡管大半夜有人在外麵嚐試著敲門,那詭異的“咚咚咚”著實有些驚悚。


    但他們也隻能在車廂內躲得了一時?,一到早上八點半,符合條件的玩家就要去身?份驗證登記口處進行登記。


    那時?,根本不需要再去買什麽信息,隻要進入大廳,排隊的玩家都是?他們屠殺的目標。


    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使不少玩家符合生存艙綁定的條件,卻依舊憂心忡忡。


    有那個?運氣綁定,不一定有那樣好的命活下來。


    對於沒有實力的玩家來說,不綁定是?死,綁定了也是?死。


    張民憂心得一整晚沒合眼,坐在對麵的紅裙子?女人也是?一樣,中途還上了好幾趟廁所?。


    反倒是?其貌不揚的宜圖腿一翹,眼睛一閉,一覺睡到了天?亮。


    張民見他醒了,沒忍住上前?搭話?。


    “小兄弟,這你也能睡得著啊?”


    “我?一看你就不是?簡單人!”


    麵對張民的討好,宜圖隻是?笑笑:


    “幾點了,身?份登記口開了麽?”


    張民看了一眼手表,“都八點二?十五了,搞不好現在已經有人去排隊了呢。”


    宜圖點點頭,看見座位上就隻有他和張民兩人在,紅裙子?的蕭楠和王誌都不見了,忍不住微微皺眉。


    “他們呢?”


    張民回道:


    “女娃子?去上廁所?了吧,男的我?不曉得。”


    他沒在意這兩人的去向,隻管顧好自?己就行,心裏一直猶豫不決是?否要去登記口綁定身?份,於是?便試探性的問道:


    “那個?,小兄弟你現在要去登記口麽?我?有點不敢出?車廂。”


    張民倒是?實在人,他沒從宜圖身?上感受到絲毫的惡意,說話?都很坦誠。


    宜圖點點頭,目光從那兩個?空掉的座位上移到了緊閉得車廂門上。


    蕭楠也是?符合身?份綁定條件的玩家之一,她先離開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誰都知?道,槍打出?頭鳥。


    而與其一起消失的王誌,倒讓宜圖心裏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盡管蕭楠恐怕凶多吉少,宜圖卻不打算一探究竟。


    八點半就要到了,車廂內的玩家也陸陸續續的走了不少。


    未必都是?去綁定身?份的,但絕大多數都是?前?去觀望的。


    宜圖沒管滿臉擔憂的張民,隻身?走出?了車廂。


    一離開安全區域,他便看到公共走廊的牆上,全是?斑駁的血跡。


    越往前?,打鬥過的痕跡就越明顯。


    玩家們再向三號車廂聚集,畢竟身?份驗證登記口在那裏。


    宜圖一路走來穿過五六節車廂,無數道揣測的目光從他身?上略過又默默移開。


    好在他的容貌確實改得挺醜,所?以看上去年紀大了一點,倒也沒什麽人想不開來找他麻煩,確實省了不少事。


    等到他到了登記大廳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那候著了,而排隊進行登記的玩家卻能一眼掃到底。


    意料之中的情況,宜圖頓了頓,剛一抬腳,無數道虎視眈眈的目光便瞬間落在了他的身?上。


    宜圖卻仿佛感覺不到這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般,淡定的朝隊伍的末尾走去。


    這時?,身?邊突然有人走來撞了他一下肩膀,力道不是?很重?,但明顯就是?故意的。


    宜圖皺眉,下意識放出?了神念。


    然而神念剛一出?去,就被阻擋在了半空。


    宜圖心髒一沉,轉頭與那人的視線對上。


    “呀,真不好意思。”


    青年長著一張無辜幹淨的臉,盡管語氣聽上去挺陳懇,然而眼神中卻藏不住輕佻與張狂之色。


    宜圖沒說話?,隻是?麵無表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身?朝隊伍走去。


    青年也沒進行下一步動作,隻是?饒有興趣的盯著那人走遠,勾了勾唇角。


    站到隊伍中的宜圖,還在想剛剛的事,直覺告訴他,那人並?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盡管他知?道有些玩家的防禦牌具有阻擋神念的作用,但沒有哪一個?像那人一樣令他隱隱不安。


    如果說精神意識是?隻靈敏無比的飛蟲,普通玩家的思維就是?密網。


    飛蟲能輕而易舉的穿過密網,竊取想要的信息,而青年卻是?一觸即沉的泥潭。


    宜圖甚至有一瞬間差點懷疑,自?己的意識無法收回了。


    這也是?他得到神念牌以來,第一次產生了忌憚的感覺。


    正當宜圖揣測那人的來曆時?,身?後又走來一人。


    王誌看到他表情挺驚訝,笑著搭話?道:


    “沒想到你也符合條件要求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宜圖瞥了他一眼,不用神念去看也知?道,這人八成是?殺了蕭楠,拿到了她的身?份牌。


    “彼此彼此。”宜圖不冷不淡的回道。


    王誌碰了一個?軟釘,眼裏閃過幾分?惱火,但很快又轉成了一抹深深的不屑。


    身?份綁定操作起來很快,前?麵的人綁定好之後,不敢逗留,很快離開了大廳,跟著離開的還有其他一些豺狼。


    等輪到宜圖的時?候,生存艙也才排到32號。


    一隻生存艙綁定兩名玩家,正巧他和排在自?己身?後的王誌同樣綁定了32號。


    王誌用得是?蕭楠的身?份牌,他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拿出?來擺在了宜圖的麵前?。


    麵對宜圖冷淡的目光,他卻略帶囂張的一笑:


    “早知?道你也是?符合條件的人選之一,我?何必去殺那麽一個?大美女呢。”


    王誌說到這,還歎了一口氣,麵露惋惜:


    “你都不知?道小姑娘死的時?候,樣子?有多慘,一個?勁的求饒啊。”


    “我?原本還想多疼疼她,可她不聽話?一直在叫。”


    王誌生怕引來廁所?外麵的玩家,便當即一狠心直接將人弄死了。


    聽到這些話?的宜圖忽然一笑,目光寒冷:


    “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單純的分?享喜悅,還是?想威脅我??嗯?”


    神念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王誌意識的脖頸。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白,麵容扭曲,好似正遭受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王誌眼睛裏寫滿了恐懼與求饒,他試圖掙紮卻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不過片刻便淚流滿麵。


    好一會兒,宜圖才把人放開。


    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僅僅是?小逞一下罷了。


    王誌被放開之後,“唰”的一下子?和他拉開了距離,什麽話?也沒說,連忙竄出?了大廳。


    宜圖不急不慢的走了出?去,身?後還尾隨了一批。


    有的是?朝著王誌去的,而有的則明顯盯上了自?己。


    他沒怎麽在意,目光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那名青年,竟然也沒見到董歡的身?影。


    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即使董歡換了座位,也實在不應該消失的無影無蹤。


    除非她運氣不好,碰到了夜王的人,死在了某個?角落。


    一想到這種情況,宜圖的心便緩緩的沉了下去。


    他剛走出?大廳,腳下便有一具尚未死透的屍體,而身?份牌早就被人撿走了。


    動作稍微快他一點的王誌也沒能逃脫圍剿,在五六個?人的攻擊下,很快就拜下陣來,心有不甘的交出?了蕭楠的身?份牌。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準備爬起來開溜的時?候,一把彎刀毫不留情的割斷了他的喉嚨。


    王誌的目光望向身?後的宜圖,一臉的不可置信。


    即使提前?拿到綁定的身?份牌,依舊逃不掉被殺的風險。


    “朋友,你要我?們動手還是?自?我?了斷算了?”


    領頭的那名玩家在王誌的身?上擦了擦沾血的刀身?,漫不經心的問道。


    宜圖神情淡淡,他看著走廊上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的玩家,有些是?伺機而動的螳螂,而更多的則是?靜靜等待機會的黃雀。


    他這隻鳴不起來的蟬,哪個?都沒選,而是?抬手指了指王誌的屍體,開口道:


    “他身?上的那張牌,我?要了。”


    到底是?他這話?太過出?人意料,誰也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領頭的那名玩家更是?歪了歪頭。


    “哈?你要什麽?”


    宜圖不得不又說了一遍,“我?說,他的牌是?我?的。”


    這一次,他沒給這群人反應的機會,風神之縛破掉了囚禁牢籠,寒天?興奮的衝出?來猛一甩尾,當即抽飛了三四個?。


    它那狀如牛似的軀體,一出?現將這本就不寬敞的過道擠得更加不堪,翅膀一展,又拍飛好幾個?。


    “什麽鬼!”


    “這什麽東西!”


    “臥槽?這是?紅心queen的那頭龍麽?!”


    “靠,我?真是?服了啊,紅心queen怎麽走到哪就被打劫到哪,不要波及無辜好吧!”


    “他不說誰知?道他是?紅皇後?還好我?膽子?小沒敢上,不然就要遭殃了。”


    寒天?一出?來活動身?子?,不少玩家認出?了宜圖的身?份,連忙退避三舍。


    宜圖道也不怎麽在意,隻是?走到那名領頭玩家的麵前?,伸出?了手。


    那名玩家的臉色相當難看,與宜圖對視的目光絲毫不懼,看樣子?很想和他動手。


    但到底有所?顧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蕭楠的牌交了出?來。


    “我?記得紅皇後是?一個?人爬塔的吧,為什麽還要再拿一張牌?”那名領頭還是?不死心,問道。


    宜圖淡淡看了他一眼,笑了:


    “我?高興,想要就要了,有什麽問題麽?”


    那名玩家臉色當即黑了下去。


    確實,在遊戲裏拳頭硬的才是?老大,沒有道理可言。


    也怪他運氣不好,隨便下手一個?,也能碰到萬人難遇其一的王牌玩家。


    幸虧紅心queen沒有濫殺玩家的習慣,他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不錯了。


    宜圖揚了揚手上多出?的那張牌,看向其他人,挑眉道:


    “既然是?多出?來的東西,不如讓給更有需要的人。”


    “最低一千五百點爬塔獎勵值,價高者?得。”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沸騰了。


    “我?靠!一千五百點爬塔值?尼瑪的是?真的坑啊!”


    “你奶奶的,我?說怎麽會有這樣的好事!”


    “買是?買的起,就是?要傾家蕩產啊,受不了了,我?還不如和別人拚了!”


    “紅皇後一向黑心,秋季聯動賽時?我?就被坑得不要不要的,太他娘難了!”


    “得,價高者?得,一千五隻是?起步價啊,靠北!”


    原本有了希望的玩家,頓時?蔫了。


    宜圖也不是?很在意,此時?此刻沒人要隻是?因?為他們覺得還能再博一博。


    等到最後關頭,命都沒了,還在乎這點爬塔獎勵值麽?


    有的是?人要。


    不過宜圖是?名合格的奸商,為了宣傳力度接著說道:


    “雖然價格是?貴了一點,但和我?同艙,百分?百通關,質量有保障。”


    “我?靠了!媽的,這能不心動?我?心動了!”


    “我?服了啊!紅皇後怎麽能這樣!我?也想拍下來!”


    雖然大部分?的玩家都知?道要搶生存艙,但並?不知?道石門具體的位置在哪。


    而宜圖所?提供的百分?百通關服務,無疑是?相當誘惑人的條件。


    “我?出?一千五!紅皇後你賣給我?吧!我?可以現在就給!”有人按捺不住立馬出?聲道。


    “靠!我?出?一千五百五!別和搶了兄弟,求求了求求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一千七!誰的命不是?命,價高者?得好吧!”


    宜圖倒不急著將牌脫手,隻是?看了一眼時?間,沒到九點。


    “不著急,上艙之前?定價,各位再考慮考慮。”


    宜圖沒管身?後眾人的哀嚎,與再次掀起的爭鬥,他回到了自?己的車廂等待生存艙的發放。


    然而饒是?他也萬萬沒想到,買下他手裏這張牌的人,居然會是?張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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