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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趙海川遲疑的問道。


    “不可能認錯。”黃恬芳十分肯定:“他的脖子上有一顆肉瘤痣,和我的位置差不多。”


    所以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印象很深,這種痣影響美觀, 她的那顆已經做手術去掉了, 現在脖子處隻剩下一道淺淡的疤痕。


    那人真的如黃恬芳所說,脖子上有一顆肉瘤痣, 正因為痣並不小, 他們看的很清楚。


    猝不及防的知道了死在河裏的村民死而複生這一情況,他們嘴上說不慌那是假的。


    宜圖覺得死掉的村民再度複活, 很有可能和村長修建的神廟有關。


    隻不過他們現在得到的信息少的可憐, 任何判斷都是憑靠感覺來, 並不準確。


    眼下隻有這一家,和之前的幾戶不太一樣, 很有可能就是劉石匠的家。


    “有誰敢第一個進去的?”傅雪看向他們,目光忽然飄向一旁話不多的段子溪。


    “要不你去試試?你是第一名, 要比我們厲害多了。”


    盡管傅雪說這話本就不懷好意, 但段子溪確實不能直接拒絕。


    要知道他們在牌場裏的所作所為, 都會無處隱藏的呈現在下過注的牌場主麵前。


    如果他這個時候膽怯, 下了注的牌場主還好說, 但那些還未投票的牌場主隻會質疑他的實力,從而轉向其他人。


    這是一次風險也是一個機會,玩家獲得的推薦票越多, 通關獎勵就越多。


    傅雪何嚐不知道這一點,隻是她心有顧慮不敢強行出頭。


    隻要她的排名不被超越, 慫恿段子溪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存活通關才是最重要的。


    當段子溪進入內院時,那名模樣詭異的老太目光很快鎖定了他。


    過多的眼白使她的瞳孔越發的細小, 盯的人止不住渾身發毛。


    隻見她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巴裂開了一道縫,露出鋸齒般白森森的牙齒。


    段子溪心裏一緊,“請問,這裏是劉石匠的家麽?”


    老太沒有回答,隻是盯著他詭異的笑,眼睛裏是毫不遮掩的滿滿惡意。


    宜圖忍不住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而段子溪和他一樣,感覺不妙的向後撤了一步。


    “是劉石匠的家麽?”段子溪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老太開口了,隻不過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而是催促般的叫嚷。


    “我好餓,我好餓。”


    “好餓啊好餓啊....”


    “可以給我咬一口麽!”


    老太惡鬼般的叫囂猛的炸開在耳邊,緊接著她整個人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竄起,直接撲倒了離她還有三四米遠的段子溪。


    鋒利的牙齒咬下的刹那,鮮血濺起染紅了地麵。


    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段子溪肚子上的肉已經被她撕扯下來了一大塊。


    “真好吃真好吃。”


    她慘白的臉沾滿了腥膩的鮮血,露出一抹非常滿足的神情,一大塊生肉很快就被她吞咽了下去。


    玩家們全都愣在了原地,隻有趙海川最快反應過來,連忙衝了出去。


    “子溪!”


    段子溪疼的麵色慘白額上全是冷汗,根本說不出來話,兩隻手死死的按住快要掉出來的各種內髒。


    趙海川按在他肚子上的手忍不住顫抖,快速的將人拖出了庭院。


    “我沒事,應該可以的.....”段子溪忍著疼,聲音還算穩得住。


    “這、這還能活麽?”


    林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他還是第一次那麽清楚的看見一個人破掉的肚子裏,那漏出來的腸子。


    “一般人肯定是活不下去了,但是他.....”傅雪麵色露出一抹複雜。


    宜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裏略有震驚。


    他沒想到牌場裏技能牌的作用會那麽大,關鍵時刻完全可以保住一個人的性命。


    段子溪被撕扯掉肉的地方很快結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膜,雖然看上去輕輕一碰就會破,但它確確實實兜住了快要掉出來的腸子。


    “這是....自己修複了傷口?”黃恬芳也有點震驚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技能牌,才可以做到修複玩家的傷口,硬生生的將段子溪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不然這比兩個巴掌還大的傷口光是流血,就能一點點耗死段子溪,更別說這之後根本塞不回去的內髒了。


    沒有人回答,趙海川麵色難看的替搭檔擦掉額頭上的汗,目光陰鷙的瞥了一眼庭院。


    老太還好端端的站在門口,隻不過此時的大堂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


    黑幽幽的堂口在外麵看不見任何東西,老太的姿勢也發生了變化。


    她不再雙手垂於兩側,而是右手明確的指向堂口。


    這裏確實是劉石匠的家,她無聲的回答了段子溪之前問她的問題。


    眼下段子溪是沒有辦法再和他們一起去找劉石匠了,而趙海川也要留下來照顧自己的搭檔。


    盡管林飛急著想要表現自己,但誰又看不出來他隻是想當個遠離危險的縮頭烏龜而已。


    趙海川不可能放心的將同伴交給一個新人混子,而一旁的傅雪滿臉惋惜,又帶著幾分僥幸,這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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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段子溪還活著,並且看上去還未達到極限。


    趙海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傅雪也閃躲,歉意的笑笑,誰知道這次會這麽危險呢。


    林飛磨磨蹭蹭的不想進去,宜圖倒沒有怎麽猶豫,第一個進入了堂口。


    停留在原地的,也未必是安全的。


    而傅雪在進去之前,原地停頓了幾秒。


    她的眼前彈出虛擬的遊戲控製麵板,紅色狐狸模樣的侍從穿著小皮裙,興高采烈的揮舞著小棒。


    【恭喜主人累積獲得推薦票91~超車成功,排名第二喲!咱們努力努力爭取第一,衝鴨!】


    【匿名玩家22:我靠,我還以為第一名多厲害,怎麽剛開始就受傷了啊,後悔投給他了。


    匿名玩家99:牌場規則沒辦法避免啊,他那張恢複傷口的技能牌最起碼是二階的,要是你們能供的起?


    匿名玩家322:確實,技能牌太吃積分了,一張二階技能牌能吃掉七八萬的積分,這樣的牌場使用虧大了!


    匿名玩家345:切,垃圾技能牌,就這?就算救回來人也廢了,後麵玩個屁啊。


    匿名玩家60:入股2號吧,那對情侶有點東西,她排名現在上去了。


    匿名玩家544:雖然情侶很坑,但是這對我感覺會很牛,那個女的是真的壞,我喜歡嘿嘿嘿


    匿名玩家287:果然越好看的女人越危險啊! 】


    傅雪平淡的瞄了一眼評論,她並不在意其他玩家怎麽議論,她隻在乎遊戲排名。


    而此時此刻,段子溪的票數漲勢果不其然的變慢。


    兩人之間隻差十幾張票,隻要等兩小時排行榜刷新,她的排名應該就能到第一了。


    ---


    宜圖進去後才發現,這戶人家其實是內外院,穿過擺放著陰森怪異石像的大堂,一個新的院子出現在眼前。


    這裏才是劉石匠的家,而外麵的庭院隻不過是個糊弄人的假象。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棉布衣服的老頭躺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正在沒精打采的午睡。


    而他們這麽一波人的到來,很快讓他警覺的起了身。


    劉石匠是個個子矮小、滿臉胡須的老頭,他看見宜圖和張雀山抬進來的石碑,麵色複雜。


    “我這裏已經很久不雕刻石料了。”


    “是村長讓我們來的,為了明天的村祭,我們想請您幫這塊石碑刻字。”宜圖解釋道。


    而事實上,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塊石碑該刻上什麽字。


    村長沒說,劉石匠也避而不談。


    “我的工具不見了,自打我兒子回來之後,我就再沒動過活。”劉石匠也不再推脫,“拿回我的工具,我才能替你們刻字。”


    聽到這宜圖心裏一動,劉石匠的兒子?


    他忍不住皺眉,這麽些時間的接觸下來,不僅僅是村長一個人提起了自己的兒子,劉石匠也是個有兒子的人。


    如果他們的兒子並不重要甚至不起關鍵作用,npc完全沒有提起的必要。


    像孟家村這樣左右緊密挨在一起的鄰裏,村裏的人都是非常熟悉的。


    村長的兒子和劉石匠的兒子,很有可能不僅僅是認識的關係。


    宜圖沉思了一會兒,便聽到傅雪接著問道:


    “你的工具是什麽?我們去哪才能替你找回來?”


    “一把錘子。”劉石匠道:“我丟了一把錘子。”


    “你們去幫我找回來,再盛上一碗雞血,我就可以給你們刻字了。”


    而至於去哪裏找那把丟掉的錘子,劉石匠指了指西邊,那裏正是是村長家所在的地方。


    宜圖心裏一動,這兩家果真有點什麽貓膩。


    他們還想要問的更詳細點,劉石匠已經不再回答相關的問題,怎麽問都是白費口舌。


    眾人隻好出了劉石匠的家,趙海川已經帶著受傷的段子溪回去了,但門口的老太依舊靜悄悄的貼著牆站在那裏。


    她是劉石匠瘋掉多年的鄰居,劉石匠告訴他們,老太隻要喂食過一次後就不會再攻擊人了。


    他們隻能朝著劉石匠指明的方向一路走過去看看,隊伍少了兩個人,他們比起之前必須更加小心。


    “村長有兒子,劉石匠居然也有兒子?”張雀山有點疑惑了,“那為什麽我們到現在都沒見到這兩人?”


    “不知道。”宜圖搖搖頭,事實上沒見到的何止是這兩人。


    按理來說村長有孫子,那孩子的父親和母親在哪?


    他隻提起自己的兒子,卻對自己的兒媳閉口不談。


    越是不想引起注意忌諱什麽,就越不會在旁人麵前提起什麽。


    宜圖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傅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說不好村長的兒媳婦和劉石匠的兒子有些什麽。”


    “他們家丟了一把錘子,”宜圖點點頭,接著說道:“錘子除了用來敲鑿刻字,還能用來殺人。”


    這把錘子又是被誰拿走的,他們一概不知。


    眼見著就快要走到村長家了,宜圖突然發現村長家後麵的商鋪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開了門。


    那是一間很小的商鋪,村莊裏的小店主主賣零食玩具和日用品,而這家商鋪卻不是。


    打開的木門虛掩著,白色花圈從裏麵露了出來,一個大大的“冥”字貼在花圈的中央,紙糊的小人貼著牆挨在一起,表情怪異似笑非笑,看上去有幾分滲人。


    這居然是一家做紅白事生意的商鋪。


    眾人下意識停在了店鋪門口,這時一張慘白男人的臉從裏麵伸了出來。


    “你....和牌場裏的模樣大相徑庭,我差點沒認出來你。”宜圖率先打破平靜。


    方語汐笑了一下,“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如果牌場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旦現實裏被發現,是會死的。”


    她看著宜圖微微蹙起的眉頭,解釋道:


    “我這樣冒然把你認出來,並沒有絲毫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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